漪蘭殿。
燈火通明,宮人們恭敬的侍奉在一旁。
“殿下,梨湯可合胃口?”太子妃遞過去溫濕的手帕。
北君臨接過手帕,擦了下嘴巴,然后擦拭了手,把手帕放在一邊?!昂芎?。”
“殿下喜歡,以后臣妾都給你熬?!?/p>
“娘娘,你為了給殿下熬梨湯,手都燙傷了?!?/p>
“春桃,多嘴?!碧渝庳?zé)了貼身丫鬟。
“福公公,請?zhí)t(yī)來?!?/p>
“殿下,臣妾沒事,已經(jīng)上過藥了。”
北君臨看著體貼入微的太子妃,不知道為什么想起了姜不喜來,有次她給他煎藥燙傷了手,她痛得哇哇叫,然后就像一條瘋狗一樣發(fā)瘋的咬他的手。
還說什么她痛他也得痛。
“殿下,殿下?”太子妃見太子殿下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黑眸沉得可怕。
“殿下?!?/p>
北君臨回神,掩下了眼中情緒,“太子妃,給孤再來一碗梨湯?!?/p>
“好?!碧渝樕蠐P起淺淺微笑。
寢宮中,雕花拔步床,層層紗幔遮擋,依稀可見床上躺著一道身影。
殿中點燃的幽夢香釋放它特有的香味。
太子妃一身月牙白的寢衣,眼眸含羞的看著太子殿下朝她過來,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幽夢香,產(chǎn)自西域,點燃此香,能使人迅速進(jìn)入到幽夢中,第二天蘇醒后,用香之人也不會察覺出昨晚的只是一場夢。
所以,太子妃剛才所看到的景象正是中了幽夢香見到的夢境。
北君臨是太子,前朝和后宮緊密相連,縱然他對后院那些女人沒興趣,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妻妾成群。
他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碰女人,直到姜不喜的出現(xiàn),他破戒了,甚至食髓知味。
北君臨衣袍都沒脫,冷峻的臉龐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之后他從后窗翻身出去,神不知鬼不覺。
寢殿外面守夜的婢女們,聽到里面太子妃情動難抑制的聲音,都紅著臉低下了頭。
她們并不會知道,寢宮里就太子妃一個人。
……
昭華殿。
一扇窗戶輕輕打開,一道黑影翻了進(jìn)來,月光透過窗戶射了進(jìn)來,照出了一室寂靜。
空氣中彌漫著一抹熟悉的馨香。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撩開床幔,床上側(cè)躺著的女人曼妙身形漸漸露了出來。
女人小臉精致,長翹的睫毛安靜的垂下。
一頭烏發(fā)如瀑般披散在軟枕上,幾縷發(fā)絲調(diào)皮地垂落在精致的鎖骨上。
藕色的寢衣松松垮垮的掛在肩上,繡著并蒂蓮的抹胸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曲線,隨著她的呼吸輕輕起伏。
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給她鍍上了一層柔光。
很美。
她不再是放牛村的朱寡婦,而是他北君臨的側(cè)妃姜氏。
今晚,他不再點她的穴位,他要讓她清楚的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是他北君臨的女人。
大手捧起了那張熟睡的小臉,冷厲的薄唇吻上了那柔軟的紅唇,繼續(xù)今天那個中斷了的吻。
姜不喜正夢見在吃烤鴨,誰知烤鴨突然張開它扁扁的鴨嘴,一口咬在了她嘴巴上,她痛呼一聲,一道霸道的氣息入侵了她的口腔,興風(fēng)作浪。
烤鴨成精了!
豈有此理,烤鴨就應(yīng)該乖乖做只烤鴨,讓她填飽肚子。
姜不喜憤怒的咬了下去。
“嘶!”
北君臨蹙眉,捏住姜不喜的臉頰,帶著怒意的狠狠吻她。
姜不喜沒想到烤鴨竟然造反了,伸出鴨舌頭來打她。
不對,怎么這烤鴨的味道那么像北君臨那混蛋?
一只炙熱的大手拉下了她肩膀一側(cè)的寢衣。
姜不喜猛地睜開眼睛,就對上了北君臨染上情欲的臉。
??!
什么像,根本就是北君臨那個混蛋!
姜不喜一個激靈,頭側(cè)開躲避他的吻,卻被他大手掰了回來,薄唇重新堵上。
“嗯…”
姜不喜抬腳就要踹他襠部,卻被北君臨及時預(yù)判一把抓住,姜不喜抬手就要扇他,又被北君臨抓住反扣在床上。
兩人都太熟悉彼此了。
薄唇抵死糾纏紅唇,爆起青筋大手按著纖細(xì)小手,與她十指緊扣,兩手形成鮮明對比,莫名欲氣。
姜不喜感覺嘴巴都要親禿嚕皮了,也不知道北君臨半夜發(fā)什么瘋。
不對,今夜他不是去了太子妃房中嗎?
姜不喜眸中的水霧散去,透出了惡心。
北君臨觸到她的眼神,狠戾的一把掐住她的臉頰,“你什么眼神?”
姜不喜紅唇張開,吐出幾個字,“自然是惡心你啊。”
北君臨身體一震,黑眸中翻涌怒火,“你找死!”
姜不喜抬腳踹開他,“滾,太子妃沒滿足你?跑我這來發(fā)什么顛?!?/p>
北君臨突然又不生氣了,黑眸緊緊的盯著她好一會,“你吃醋了?”
“什么東西?”姜不喜懶得跟他說,拉攏身上的衣物,“趕緊滾,你女人那么多,愛找誰找誰,我要睡覺?!?/p>
北君臨不怒反笑,他在姜不喜身邊睡了下來,“我陪你睡?!?/p>
“滾!”姜不喜不客氣的一腳把他踹下了床。
“噗通!”
殿外守夜的珠兒聽到聲音,立即出聲詢問,“娘娘,是出什么事了嗎?”
姜不喜看著地上被她踹下床,狼狽摔在地上,臉色鐵青的太子殿下。
紅唇吐出兩字,“無事。”
姜不喜不再管被她踹下床的太子殿下,他生氣了會自已走。
姜不喜躺下繼續(xù)睡覺。
聽到一陣脫衣服的布料摩擦,姜不喜驚訝的睜開眼去,看到北君臨臭著一張臉脫外面沾染灰塵的衣物。
“你干什么?”
“睡覺?!北本R沒好氣道,他只著一件白色中衣重新上床睡覺。
姜不喜撐起身體,看瘋子一樣的看著睡在她身邊的北君臨,最后只得沖沖的說了一句,“隨便你。”
姜不喜側(cè)過身背對著他,結(jié)果下一秒,一具炙熱的身體粘了上來。
他的胸膛緊貼著她后背,有力的手臂纏上她的腰肢,兩人就像連體嬰兒一樣,親密無間。
姜不喜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
兩人竟真的就這樣睡了過去。
一直以來劍拔弩張的兩人,第一次,如此和平的相擁在一起入睡。
第二天姜不喜起來的時候,北君臨已經(jīng)不在了。
她恍惚了好久,不知道是不是自已做的夢?
可空氣中殘留的淡淡龍涎香提醒她昨晚的不是夢。
“側(cè)妃娘娘,你起床了?!睂殐汉椭閮毫瞄_床幔,掛在旁邊的鉤子上,隨后蹲下身給姜不喜穿鞋。
穿好鞋后,姜不喜下床,張開手臂,讓寶兒珠兒給她穿衣服。
“寶兒,珠兒,早上你們可看見太子殿下?”
珠兒說道,“奴婢們不曾看見太子殿下?!?/p>
寶兒道,“側(cè)妃娘娘,你忘記啦,太子殿下昨夜宿在了太子妃房中?!彼X得側(cè)妃昨天是不是夢到太子殿下了。
姜不喜沒再說話,只是心里暗道,
堂堂太子殿下,竟翻窗做采花賊勾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