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行?”蘇葉草錯愕的抬頭。
她可是還清楚的記得,當初來軍區(qū)找他的時候,這男人是如何萬般不愿。
后來是她主動約法三章,提出生完孩子就會離開,他才勉強同意讓她留下來。
怎的,說話就不算話了呢?
“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能去哪里?”周時硯想了想,總算是找出了理由。
“那你別管,我自然有辦法養(yǎng)活自己和孩子。”蘇葉草任性道。
不是她吹牛,在現(xiàn)代憑借自己的本事她都能混得風(fēng)生水起,更何況區(qū)區(qū)八零年代。
“我怎么不管,這孩子姓周!”周時硯有些急了,聲調(diào)都忍不住拔高了幾分。
最早她說要帶孩子走,只覺得心里一塊大石落地,可現(xiàn)在她說要走,又不像是在說笑,心里莫名著急。
蘇葉草頓時覺得手里的餛飩也不香了,一把將勺子丟回碗里。
“周時硯,你不知道這孩子是怎么來的嗎?”因為激動,她的聲音也自覺跟著提高了許多。
隨后意識到周圍人的目光,這才壓低聲音繼續(xù)說:“這孩子本來就是違背婦女意愿才有的,而且肚子是我自己的,孩子的去留由不得你來決定?!?/p>
周時硯啞然。
“你好歹也是營長,思想怎么還這么封建?對寶寶來說媽媽的肚子是房子,爸爸只是郵遞員,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蘇葉草繼續(xù)給對方洗腦。
什么亂七八糟的?
可當周時硯反應(yīng)過來后,臉上頓時染上了一層紅暈。
這人果然是個女流氓!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居然還考慮她以后的生活。
“再說了,我在自己想辦法掙錢,早日實現(xiàn)經(jīng)濟自由,不會一直賴著你的。”蘇葉草自顧自的說著儼然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顏色愈發(fā)不好看。
“不吃了,回家!”周時硯猛地站起來,手上零嘴直接往桌上一丟,直接扭頭走人。
“???”蘇葉草無語,剛剛說的還好好的,這人又怎么了?
……
將人送回家門口,周時硯連車都沒下,直接調(diào)轉(zhuǎn)車頭開回連隊。
這一路上他是越想越窩火,他好心收留她,可換來的卻是不領(lǐng)情。
周時硯就不懂了,她就這么想要逃離周家?
回到連隊,剛下車就有新兵蛋子跑來告訴他團長找了他一晚上。
周時硯趕緊收拾一下情緒,火速回到了辦公樓。
“團長好。”周時硯行了個一個軍禮。
“坐吧,今天找你就是想要談?wù)勛罱l(fā)生的一些事。”團長語重心長道。
周時硯一下子就反應(yīng)過來,所謂的最近發(fā)生的事,無非就是蘇葉草來到軍區(qū)后的那些。
果不其然,還不等他開口,團長主動開口問道:“你和那位……小蘇同志到底怎么回事?”
周時硯抿了抿嘴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說,總不能那其實是她嫂子,孩子是因為被下了藥才……
等了半天沒一句回復(fù),團長按耐不住了,起身在辦公桌前來回不停踱步。
周時硯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人品和能力他再清楚不過了,表現(xiàn)也一直都很優(yōu)秀。
可最近這段日子,關(guān)于他的謠言是越來越多,以至于上頭對他都……
“時硯啊,原本組織還考慮要給你晉升,可現(xiàn)在這么一鬧怕是要懸了?!眻F長停下腳步,滿是恨鐵不成鋼。
周時硯依舊沒有說話,如果因為蘇葉草的事情導(dǎo)致不能晉升,沒什么可說的,他認!
“你小子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我都替你著急!”團長是個急性子,最見不得他這八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性子。
“我就問你一句,那小蘇同志肚子里的,是不是你的種?”
說到這個話題,周時硯這才有了反應(yīng),重重的點了點頭。
“有你這句話就成,我給你想了個辦法。你跟小蘇同志就在咱們軍區(qū)舉行軍婚,這樣一來就能平息這段時間的流言蜚語!”
團長的語氣是不容反駁的,因為這是他考慮很久,唯一能破局的方法了。
周時硯把‘軍婚’二字在心中反復(fù)咀嚼了幾遍,他當然也知道,結(jié)婚是目前最好的辦法,而且他也曾和蘇葉草提過。
但是軍婚又區(qū)別于普通結(jié)婚,軍婚就代表著不能隨意離婚,他們之間就沒有后悔的余地了。
“團長,我需要考慮一下?!敝軙r硯起身,不卑不吭的說。
團長無耐,這么多年自然是懂這臭小子的脾氣的,只要他不想做的事,逼死他也沒用。
……
翌日,清晨。
蘇葉草正在院子里練習(xí)詠春的基礎(chǔ)功夫,昨天在村里買的蔬果就送來了。
她本來是不想送到家里來的,省的周老太知道了又嘰歪。
可眼下要趁著蔬果新鮮趕緊做,沒錢也沒時間去找其他房子。
再說昨天夜里她也跟周時硯說要想辦法賺錢的事,就先在家里忙活著吧。
臥室里周老太本來還睡著,聽到外面響動就披了件衣服跑出來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就被氣到歸西。
只見滿院子的蘿卜、包菜還有水果。
饒是她活了那么多歲數(shù),也沒見過這么多水果啊。
“你這敗家娘們,一天就知道往家里買東西,凈是不知道賺錢的!光知道花我兒子的錢,作孽喲?!敝芾咸奶鄣闹钡粞蹨I。
有這錢買這些玩意,不如買上幾斤五花肉回來燉著吃了。
再一想準兒媳陸瑤,上次帶著她在高級飯店里有吃有喝的,錢都沒讓她出一分。
這么一算計,立馬高低就分了出來,還是覺得陸瑤好。
蘇葉草不準備搭理她,連個眼神都沒給對方,只忙著招呼著陳家夫婦幫忙搬運。
幾人正忙得熱火朝天,一位不速之客悄悄溜進了院子。
“阿姨,這忙啥呢?”陸瑤瞧見周老太站在院子角落里,忙討好的迎上前去。
“誰知道這喪門星發(fā)什么癲!”周老太恨恨的對著蘇葉草的方向啐了一口。
隨即又想起了什么,拽著陸瑤雪白的毛衣袖子問道:“昨天說的事辦的怎么樣了?”
陸瑤掩去眼底的嫌棄,不著痕跡的將袖子抽了出來:“阿姨,我辦事你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就等魚兒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