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草看著門外這兩張貪婪又胡攪蠻纏的臉,瞬間就聯(lián)想起書中對白芊芊父母的描寫,倒真的是一模一樣。
心里一陣厭惡,蘇葉草臉色也冷了下來,“白芊芊是罪有應(yīng)得,她犯了法自然會受到法律的審判,我憑什么賠你們錢?”
“啥罪有應(yīng)得?俺看就是你嫉妒俺閨女,故意陷害她!”白母一聽不給錢,哭喊的更加厲害,“哎呀俺的老天爺??!沒天理了啊!當(dāng)官兒的媳婦欺負(fù)老百姓了啊!把俺閨女逼瘋了還不賠錢?。 ?/p>
這潑婦般的哭嚎聲又尖又利,瞬間打破了小院的寧靜,引得附近幾戶人家都有人探出頭來張望。
白父見狀,氣焰更加囂張,他用力拍打著院門,把老舊的木門拍得砰砰作響。
“你個黑了心肝的壞女人!俺閨女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俺跟你沒完!今天你要是不拿出五百塊錢來,俺就……俺就讓你也不好過!”
李婷婷氣得臉都紅了,擋在蘇葉草面前大聲反駁,“你們胡說!是白芊芊自己做了壞事!她還想害蘇姐姐和周營長!她是活該!”
“小賤蹄子,這里輪得到你說話?”白父眼睛一瞪,竟猛地用力一推院門。
那門栓本就不太結(jié)實,被他這么一撞,竟然被他撞開了一條縫!
白父趁機就要擠進來,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伸手就要去抓扯擋在前面的李婷婷。
蘇葉草眼神一凜,下意識地將李婷婷往自己身后拉,同時護住自己的肚子。
她雖然懷著孕,但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婷婷被欺負(fù)。
前世學(xué)過的格斗技巧還在,對付一個虛張聲勢的潑皮還是有把握的。
然而,還沒等她動作,一道黑影如同獵豹般從斜刺里猛地竄出!
小武的動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人只覺得眼前一花,白父就被死死地按在了院門上。
胳膊被反剪在身后,疼的他嗷得一嗓子慘叫出聲,瞬間沒了剛才的氣焰。
“哎呦!疼疼疼!放手!解放軍打人啦!”白父殺豬般地嚎叫著。
坐在地上撒潑的白母也傻眼了,哭聲戛然而止。
小武看都沒看慘叫的白父,只是微微側(cè)頭,毫無波瀾的問道,“蘇葉草同志,沒事吧?”
蘇葉草看著被制住的白父心里松了口氣,對小武點點頭,“我沒事,謝謝你了,小武?!?/p>
小武這才松開了手,但依舊像一堵墻一樣擋在蘇葉草和李婷婷的面前,冷冷地盯著白父白母。
白父揉著生疼的胳膊,齜牙咧嘴,卻再也不敢造次。
白母也從地上爬起來,躲到男人身后,“你、你們等著!這事沒完!俺們要去告你們!”
小武往前踏了一步,眼神如刀。
白父白母嚇得一哆嗦,再不敢多留一句狠話,互相拉扯著灰溜溜地快步逃走了。
院門口終于恢復(fù)了清凈,只剩下燉雞湯的香氣依舊裊裊飄散。
蘇葉草看著那兩人消失的方向,眉頭微蹙,
她是知道這對夫妻有多么的潑皮無賴,恐怕不會這么輕易罷休。
然而果然不出蘇葉草所料,第二天上午,麻煩再一次找上門來。
蘇葉草正和李婷婷在院子里翻曬草藥,院門就被敲響了,聲音又急又慌。
李婷婷跑去開門,只見門外劉芳?xì)獯跤?,臉上又氣又急?/p>
“小蘇不好了!醫(yī)院那邊出事了!”劉芳扶著膝蓋,上氣不接下氣。
蘇葉草心里咯噔一下,直起身問道,“怎么了?慢慢說,是時硯那邊……”
“不是不是,周營長那邊沒事!”劉芳連忙擺手。
她喘勻了氣才繼續(xù)說,“今天來了一對中年夫妻,跑到醫(yī)院去鬧說是要找你算賬,后來又來了個流里流氣的小年輕,非要要給她姐姐討個公道。”
三個人?蘇葉草愣了一下。
隨即反應(yīng)過來,看來白芊芊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也來了。
“讓保衛(wèi)科的人處理不就行了?”蘇葉草蹙眉。
對這種胡攪蠻纏的人,她實在不想再多費口舌。
劉芳一臉無奈,“保衛(wèi)科的人去了,可那一家子簡直就是滾刀肉!在醫(yī)院大廳里又哭又喊,滿地打滾,非說是你把他們女兒逼瘋了,要讓醫(yī)院和你賠錢,不賠錢就不走,還罵得特別難聽!”
她頓了頓,語氣帶上了心疼和怒氣,“當(dāng)時沈院長不在,路過的林教授上前勸了兩句,結(jié)果可倒好!那一家子見了林教授,像是找到了出氣筒,老婆子撲上去就抓撓,把林教授的臉都抓出血道子了!”
“林教授受傷了?”蘇葉草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林教授向來為人正直,竟然被這些無賴給傷了!
“可不是嘛!我們研究室的幾個男同事正好在旁邊,一看林教授被欺負(fù)趕緊上前拉架。結(jié)果那家父子倆以為要動手,直接就他們扭打起來了!現(xiàn)場亂成一團!”劉芳越說越氣。
想象著那個混亂的場面,蘇葉草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這白家一家人,簡直是無法無天!
“還好,張永清營長和張守誠團長正好來醫(yī)院看望周營長,聽到動靜趕過去,這才把兩邊的人強行分開了?!眲⒎颊f到這里稍微松了口氣。
頓了頓,她又為難地看著蘇葉草,“張團長讓我趕緊來叫你過去,說這事兒還得你過去看看怎么處理?!?/p>
蘇葉草沉默了片刻,心里涌起一陣煩躁。
她實在不想去面對那一家子潑皮無賴,但事情因她而起,林教授和同事還無故受牽連。
于情于理,她都得出面。
她深壓下心中的厭惡,對著李婷婷說:“走吧,我去醫(yī)院看看,你就別跟來了。”
李婷婷趕緊放下手里的草藥,擔(dān)憂地看著蘇葉草:“姐姐,你身體……”
“我沒事?!碧K葉草搖搖頭,“躲是躲不過的,這種人你越退讓,他們就越得寸進尺。”
她回屋拿了件外套,對著小武簡單交代了一句去醫(yī)院。
坐在前往醫(yī)院的車上,蘇葉草心中煩躁不安。
白芊芊是白家的搖錢樹,現(xiàn)在這顆搖錢樹倒了,又不知道是從哪里知道她們之間的仇怨。
恐怕,姓白的一家三口是不會輕易罷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