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太子秦煊,之所以那么順利地回來,道理也很簡單———
大夏朝有自己這個太子了,秦煊在突厥手里也沒任何用處。
很重要一點:突厥放前太子回來,極有可能是為了搞亂這大夏朝內(nèi)部!
秦燁掀起被褥起榻后,蕭暖依想讓晴兒能和秦燁親近些,于是忙讓宮女晴兒,進殿來給秦燁更衣。
“不用,不用?!?/p>
“我還是自己來吧!”秦燁拒絕,自己將銀白錦袍披上。
蕭暖依心里甜蜜,但是也知道,秦郞這是怕她多想,才不愿和除她之外的任何女子親近。
畢竟兩人在靈州一起吃過苦,論共同的經(jīng)歷,誰都比不了,誰無法替代彼此。
蕭暖依上前幫秦燁更衣,眉眼低垂,盡是說不出的溫柔。
“秦郞!”
“晴兒人很乖巧,還長得美。你怎的就待她那般冷淡呢?”
的確,秦燁承認,那個晴兒很漂亮。
但,秦燁就是覺得怪怪的!
好像蕭暖依刻意給自己,和晴兒牽線搭橋一樣……
秦燁微微呆了一下。
心中默念‘晴兒’倆字的時候,不禁眼前一亮,然后恍然一明,輕輕點了點頭。
“嗯!”
“晴兒…她還行吧!”
秦燁不痛不癢地來了一句,胳膊瞬間環(huán)住蕭暖依的細腰,和她深情對視:“但是,我覺得沒有咱們暖依好看……”
蕭暖依臉如涂丹,酡紅艷麗,緊咬一下紅唇,害羞垂首。
這古代女子,就是容易害羞啊…
秦燁有些好笑。
而且發(fā)現(xiàn)蕭暖依這些時日,已經(jīng)沒之前那般營養(yǎng)不良似的瘦弱了。
如今愈發(fā)明艷動人!
秦燁看得心里一動,咧嘴一笑。
“行啦暖依,我先去養(yǎng)心殿,瞧瞧我那突厥回來的大哥?!?/p>
“對了娘子,晚上咱們行房吧?”秦燁好笑,自己好像還是第一次喊她娘子。
“行…行房?”蕭暖依詫異,仰起如玉素面。
之前都是她主動。
這次,她罕見地發(fā)現(xiàn)秦燁主動了。
秦燁嘴角微揚,握住蕭暖依的柔滑小手,她的手背已經(jīng)光潔如玉,不似在靈州時的那般紅腫。
“咳咳,就是捅婁子…你不同意嗎?”秦燁心里急跳。
“我…我知道?!?/p>
蕭暖依既害羞又欣喜,美眸含笑地看來一眼,便慌忙背過身去:“可…可以捅婁子!”
聲音,細若蚊鳴!
望著蕭暖依長發(fā)及腰,一襲紅色宮裝的尊貴身影…秦燁微微一笑。
早膳都沒顧得上吃。
秦燁走在前面身后跟著晴兒和太監(jiān)全子,等一些小太監(jiān),一同來到養(yǎng)心殿前。
還沒進殿門呢。
就見高總管兢兢業(yè)業(yè)地立在殿門前。
而殿中則是傳來男子的聲音……
“兒臣,在突厥,日日夜夜都思念著父皇?!?/p>
“可兒臣痛失幽州,害得幽州城內(nèi)百姓慘遭屠戮,兒臣有罪!”
“回來,只為請父皇賜死兒臣?。 ?/p>
不用猜,這些慷慨激昂的話,肯定是秦煊說的。
秦燁聞言,心里暗笑,既然想死你何須回來?
這擺明就是賭陛下不會殺你??!
高總管瞧見秦燁,忙朝此抱拳算是打聲招呼,然后朝殿內(nèi)稟報一聲,很快秦燁就被景熙帝叫進養(yǎng)心殿中……
來到殿中。
秦燁瞧見一身明黃龍袍的景熙帝,負手立在養(yǎng)心殿后窗前。
“你們兩兄弟,認識一下吧!”沒等秦燁跪下行禮,景熙帝就嘆口氣說。
渾身青藍儒袍、昔日的太子,如今的寧王秦煊,則是雙膝跪地,面朝景熙帝,聞言緩緩朝秦燁望來……
秦燁瞧見,這個秦煊生得的確跟自己像,或者比自己白一些,跟奶油小生差不多。
只不過秦煊面容憔悴,估計在突厥沒過什么好日子!
“二弟!”秦煊眼圈通紅,目中早已被淚水溢滿:“早在突厥,為兄就聽說你被立為太子??上部少R啊…”
“多謝大哥!”
秦燁裝模作樣,一副激動的樣子,半蹲下去抱住秦煊:“大哥,這些日,你在突厥受苦了?!?/p>
秦煊反抱住秦燁,眼底閃過一抹恨意,在秦燁耳畔悄聲說:“二弟,你一個民間雜種而已,這個太子你做得長久嗎?”
果然。
他內(nèi)心還是不平的!
秦燁也在他耳畔壓低嗓音說:“這就不勞大哥您費心了!”跟著大聲嚎叫:“大哥,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p>
秦煊哭著說:“多謝二弟!”
“陛下,既然大哥回來了,就成全大哥的心愿吧!臣也支持陛下,賜死大哥。”秦燁“哭著”朝景熙帝說。
秦煊:“……”
景熙帝:“……”
景熙帝背部顫抖,沒有回過頭來。
秦煊則是狠狠地朝秦燁瞪來一眼,但這些話,的確是他剛剛自己說的。
也只能順著秦燁的話,繼續(xù)說。
“父皇,兒臣秦煊,痛失幽州,罪該萬死!”
“兒臣回來就是見您最后一面的,求父皇賜死兒臣!!”秦煊一叩到底。
秦燁也忙叩頭:“求陛下,賜死大哥,不然不足以平民心吶,雖然臣也很不舍?。 ?/p>
秦煊咬牙切齒,朝此怒瞪,暗罵——你不舍個屁!
秦燁則是朝他狡黠一笑,你不是想死嗎,成全你就是!
但秦燁也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畢竟虎毒不食子啊!
只為拆穿秦煊的“苦情戲”而已。
殿中寂靜。
好半晌。
立在窗戶前良久的景熙帝,他走到墻壁前,抓住上面的精致長刀,一臉嚴肅地朝秦燁和秦煊走過來。
最后,在秦煊面前立住,居高臨下俯視跪著的秦煊。
“煊兒!”
“你真的,那么想死?”
景熙帝緩緩抽出寒芒閃爍的鋒利長刀,順手丟掉刀鞘:“認真回答朕!”
啪啦一聲,刀鞘落地!
嚇得秦煊肩膀一個哆嗦,忙仰面瞧著景熙帝,盡管臉色嚇得蒼白,但還是顫抖地哭著說:“求…求父皇…賜死??!”
秦燁心跟著提了起來,難道這老貨,真的要殺兒子?
“好,那就死去——”
景熙帝一刀朝秦煊脖子揮去。
讓秦燁好笑的事發(fā)生了!
秦煊嚇得忙斜撲在地,用胳膊擋著,慌亂驚叫:
“啊,不要……”
而景熙帝,也沒真的揮刀砍向他,而是揮到一半停了下來。
當瞧見秦煊這副樣子,景熙帝眼中失望。
赫然想起,上回拔劍刺向秦燁的時候,秦燁就沒躲!
反倒此刻秦煊,竟然嚇成這樣?
“說人話,不干人事!”
景熙帝指著狼狽的秦煊怒罵:“剛剛,還不是想死嗎?你他娘的嚇成這樣?廢物東西??!”
砰!
景熙帝恨鐵不成鋼,抬腳就踹。
“啊?。?!”
“父皇,別踹了?!?/p>
“兒臣知錯了,知錯了……”秦煊被踹得連連求饒。
秦燁看熱鬧不怕事兒大,也不阻攔。
皇帝老子揍皇子,這事難得一見,此刻要有喝的,有瓜子就好了。
“娘娘,您不能進,不能進?。?!”高總管的嗓音。
正當秦燁奇怪是誰的時候。
就見一襲紫色宮裙,雍容華貴的美婦,李皇后小跑進來。
李皇后瞧見景熙帝踹著秦煊,她嚇得忙撲倒在秦煊面前,抱著景熙帝的大腿。
“陛下,陛下,別打他了,他好不容易才回來啊…臣妾求您了?!?/p>
秦煊則是害怕地躲在母親李皇后的身后,滿臉淚花,然后還恨恨地朝秦燁看來一眼。
秦燁裝作沒瞧見秦煊的眼神。
心底則是暗嘆,我要是你,我就安心當個藩王,不爭這個太子位了,你倒好,還恨上我了?
“松開朕??!”
景熙帝大腿被李皇后抱得結(jié)實,既惱怒又無奈。
“真是慈母多敗兒!”
“他昔日出征去幽州,朕就讓他死守不戰(zhàn),他倒好,貪功冒進,大開城門還玩甕中捉鱉的戲碼?!?/p>
“結(jié)果突厥賊軍兇猛,他反倒成了鱉,是他害死幽州百姓??!”
秦燁聞言大驚。
原來秦煊失幽州,是這么個回事??!
“秦煊暫時住在前宮,準備一段時日,就趕緊滾回寧州去,今后在藩地待著,做好你的寧王,沒朕的準許,不準出寧州城!!”
秦燁一喜。
這個大哥秦煊若是回寧州當他的藩王,前太子黨怕是會迅速瓦解。
“兒臣…兒臣遵命!”
秦煊嚇得忙忙叩首。
“臣妾告退。煊兒,快走…”
生怕景熙帝又會動粗。
李皇后忙拉起秦煊,朝殿門走去,但是她卻丟給秦燁一個銳利的眼神……
“陛下,臣也告退了!”秦燁起身要走。
“站?。?!”景熙帝叫住秦燁,將手中制作精良的鋒利長刀朝秦燁腳下一扔……
當啷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