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日,顏清師也到了京中皇宮。
養(yǎng)心殿門前。
顏清師剛到,里面景熙帝嗓音就十分激動。
“快,快宣她進(jìn)來?。 ?/p>
經(jīng)高總管傳話后,一襲青色道袍,成熟美艷,端莊大方的顏清師,就走進(jìn)殿中。
殿中,一襲紅色宮裙的蕭暖依,自桌案前起身,放下奏疏,繞過桌案朝此行來。
“兒媳蕭暖依,拜見婆婆!”蕭暖依美眸清澈,略帶幾分笑意。
顏清師美眸含笑看著蕭暖依,第一眼她就很喜歡蕭暖依這個有模有樣,氣質(zhì)嫻靜的女子,而且她賢惠能干的一些事跡,她也都聽秦?zé)钫f過。
“嗯,不必客氣。”
顏清師笑著說:“你娘余氏,已經(jīng)進(jìn)宮,在東宮等你了。”
蕭暖依聽到此話,瑤鼻一紅,美眸震顫,之前她就聽人來報,說是父母找到了,但是妹妹還下落不明。
蕭暖依看向躺在榻上的景熙帝。
景熙帝笑著擺手:“快去吧!”
“是,兒臣告退——”蕭暖依忙提起宮裙,就朝外面跑去,高興得都忘記行禮了。
蕭暖依離開后,景熙帝又讓高總管,帶人退出殿外。
此刻,殿中便只剩下景熙帝,和顏清師。
這瞧見顏清師,景熙帝十分高興,仿佛都年輕了不少,面掛笑容,激動道:“清師,你還是一點(diǎn)沒變,看著還是當(dāng)年那般模樣…”
相比景熙帝,顏清師表情十分冷淡,端莊立著,小嘴幽怨地說道:“然后呢?陛下讓民女前來做些什么?是施舍一些名分嗎?”
景熙帝一臉愧赧,撐起身子,眼圈通紅地說道:“朕知道,你恨朕。但是當(dāng)年朕御駕親征,對付突厥,路過靈州微服視察的時候,認(rèn)識的你,后來有緊急軍情,朕才不得不趕緊離開……”
顏清師沉默不語,清淚流淌。
景熙帝嘆了口氣:“朕本以為,你會另嫁他人。后來朕讓人暗訪,才知道,這些年,你不光沒另嫁他人,還含辛茹苦地養(yǎng)大了咱們的兒子!”
顏清師掩唇哭泣,然后美眸瞪向景熙帝:“這些年,想和我成親,不介意我有兒子的人,不是沒有!”
“我們那,有個姓宋的員外,他甚至為了接近我,不惜讓閨女,和秦?zé)钣喭尥抻H,說是喜上加喜?!?/p>
“可我呢,我還以為有朝一日,你會回來找咱們…獨(dú)自一人拉扯秦?zé)铋L大,一邊遭受別人說他是野孩子的非議,一邊等著你出現(xiàn),等了將近二十年!”
“直到黑衣衛(wèi)全城搜尋,找到無量觀,我才知道,當(dāng)年那個負(fù)心人秦公子,竟然是當(dāng)今的陛下?!?/p>
“陛下,民女不敢高攀了,您是皇親貴胄,民女身份低賤,配不上您??!”
說完,顏清師冷漠地給景熙帝行萬福禮。
景熙帝心痛,臉上卻霸氣非常:“你也別譏諷朕!自你進(jìn)宮,你就別想離開朕。”
說完!
景熙帝朝外面高吼:“老高,給朕傳旨!皇后李茹德不配位,降為賢妃。朕冊封顏清師,為朕新皇后。讓人擬旨,昭告天下??!”
“老奴遵旨!!”
這番話來,顏清師美眸驚顫:“你瘋了?你和李茹是聯(lián)姻,你這般做,如何維持和李閣老一眾黨羽政治關(guān)系?”
即便昔日在道觀中,顏清師對天下大事,也是有所耳聞。
景熙帝笑了笑:“咱們兒子秦?zé)?,是太子。你?dāng)皇后有何不可?李閣老,朕現(xiàn)在不懼。目前秦?zé)钍治罩乇?,你讓李閣老放肆一個試試?”
顏清師美眸淚花閃爍:“你是不是覺得,你這樣,就能彌補(bǔ)一切?”
景熙帝眼神黯然:“至少,這樣朕心里能好受些!朕會以朕的方式彌補(bǔ)。不管你是否接受,你都得接受!”
顏清師譏笑,冷聲道:“你還是那樣霸道,跟當(dāng)年在客棧中那樣霸道。”
景熙帝眼神躲閃,的確在客棧中,他對她是用強(qiáng)的,也知道這樣不對。
“朕是皇帝,朕說什么,就是什么!”景熙帝哼道:“再說了,朕都把咱們兒子冊立為太子了,你還抓著當(dāng)年的事不放做甚?”
顏清師搖頭:“罷了,我懶得與你爭辯!”
景熙帝嘴唇微微翹起一下,然后又恢復(fù)霸氣的樣子:“朕如今身子虛……你,你明日開始,來養(yǎng)心殿,和蕭暖依一起幫朕批閱奏疏吧。就當(dāng)是為了天下百姓,就當(dāng)是幫秦?zé)钸@個太子,朕可不想日后將爛攤子交給他?!?/p>
他想每日都能看見顏清師。
而顏清師,自然是沒其他選擇:“也罷!誰讓你是皇帝呢?!?/p>
“你能過來些嗎,離朕近些!”景熙帝眼神懇切。
顏清師美麗玉面,十分冷漠:“不必了!我心中對你還有怨氣,將近二十年的氣,非是說消就消散的……”
景熙帝苦笑搖頭,當(dāng)即吩咐,讓人給顏清師安排一個宮殿,讓她住下,并且安排宮女伺候……
……
鎮(zhèn)海關(guān)。
一道山脈,貫穿東西方向,山上皆是夏軍駐扎,且峽谷間,是青磚城墻,和城門。
秦?zé)钜坏酱耍拖铝铖v扎!
鎮(zhèn)海關(guān)總兵吳可喜,親自前來迎接秦?zé)睿⑶規(guī)е責(zé)詈拖膰邔訉㈩I(lǐng),一道登上城樓巡視。
秦?zé)钸h(yuǎn)遠(yuǎn)就瞧見,北面平原,有駐扎密密麻麻的帳篷,且排列整齊,而非亂七八糟。
據(jù)吳可喜吳總兵說,那里就是突厥賊軍的大營,連女帝都在那大營的后方。
“女帝上官嵐,昨日派人來說,給咱們?nèi)湛紤]時間,若是不投降,城破之日,雞犬不留!”吳可喜一臉憤恨地說道。
嘖嘖,看來一場大戰(zhàn),要來臨了!
秦?zé)詈眯Γ骸叭??讓咱們投降?她做什么美夢呢?楊嘯吩咐下去,讓神機(jī)營,和陌刀隊,隨時做好戰(zhàn)斗準(zhǔn)備!”
“遵命??!”楊嘯高吼。
楊嘯領(lǐng)命前去。
就在這時候,秦?zé)钋埔姳泵?,幾百人的突厥騎兵隊伍,朝此馳騁而來。
“他們想干什么?”吳可喜也瞧見了。
秦?zé)铍p手撐著城墻:“幾百人的騎兵,總不能是來攻城的!”
正當(dāng)諸人費(fèi)解的時候。
那騎兵隊伍越來越近,吳可喜眼睛尖,頓時驚叫一聲:“媽的,為首的是他們突厥名將,上官海!”
名將?
上官海?
秦?zé)钜徽?/p>
來鎮(zhèn)海關(guān)的路上,秦?zé)罹吐犂钐┱f過,說是景熙帝昔年御駕親征,曾在上官海手上吃過虧。
連前太子秦煊,就是被上官?;钭降?!
這上官海,帶著騎兵來此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