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走廊上。
我震驚地望著黃警官。
他如喪考妣地愣在原地。
“不,不是文物局的人?”
我質(zhì)問道:“那是什么人?”
黃警官:“不知道……文物局的工作人員遭到了綁架,他們剛剛才被人發(fā)現(xiàn),然后救了出來……”
我氣得沒忍住,當(dāng)場發(fā)飆:“你到底怎么辦的事!東西都交到你們手里了,你人都沒認(rèn)準(zhǔn),就把東西給出去了?”
“臥槽我也不知道啊!”他欲哭無淚地解釋道:“你白天的時候來找我,然后我就把情況匯報了上去,單位又匯報給了文物局那邊?!?/p>
“然后他們就下發(fā)文件,督促我們一定要把文物追回來,接著又要派工作人員來跟我們對接,只要我們追回文物,他們就會把文物護(hù)送回去。”
“誰知道行動這么突然,就在今天晚上,那兩個畜生來的時候又出示了工作證,我以為他們就是派來的工作人員,我肯定把東西給他們??!”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大哥,我們命都差點沒了你知道嗎,我公司都差點被人搞倒閉了,到頭來東西還是落在了人家手里!”
“那你們趕緊去抓人,去把東西追回來啊!”
他一臉絕望,閉上眼睛不愿面對現(xiàn)實:“那兩個人開的車,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路邊找到了,可是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還有那兩件文物,也不見了蹤影。”
“我得,我得回去寫檢討,然后接受調(diào)查?!?/p>
此時周重和顏希也走了出來,聽到這些話,兩個人一臉懵逼。
黃警官很快離開醫(yī)院,只留下那名警員給我們錄口供。
錄完口供后,天都已經(jīng)亮了。
我們?nèi)齻€從醫(yī)院出來,顏希忍不住吐槽道:“這事兒整的,就跟去西天取經(jīng)一樣,明明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八十一難,到了靈山腳下卻把經(jīng)書給整河里了?!?/p>
周重:“這簡直離了個大譜啊,屬于是拱手把東西交給敵人,我真懷疑這黃警官是不是內(nèi)鬼?!?/p>
我搖了搖頭,說這黃警官肯定不是內(nèi)鬼。
他如果是內(nèi)鬼,那作為這次抓捕行動的負(fù)責(zé)人,今晚肯定是抓不了程寬他們。
我覺得單純地就是有點傻,工作不嚴(yán)謹(jǐn)。
這么重要的文物,就應(yīng)該帶到單位里面去,在單位進(jìn)行交接。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時間上的巧合,文物局那邊急著要把價值不菲的文物接回去,偏偏今晚那個程寬臨時更改了交易時間,讓黃警官沒有時間去確認(rèn)工作人員長什么樣子,對方正好就抓住了這個空檔,冒充工作人員將文物帶走。
“如果冒充工作人員的人,跟程寬是同黨的話,那這伙人估計是個很大的犯罪集團(tuán)?!?/p>
周重說道:“而且他們居然能知道那邊安排了人來蘭江市,這消息真不是一般靈通?!?/p>
我嘆了口氣,說道:“管他呢,反正程寬被抓,我們算是安全了,警方那邊也會保密我們的身份,至于什么文物古董,他們自己弄丟的,自己去找吧?!?/p>
說完我讓周重和顏?;厝バ菹ⅲ裉煜刃菹⒁惶?,明天再來上班。
我打了個車,去開我自己的車。
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接下來就得操心公司里的事情,還有搬家的事。
我還是不想回家睡,一個人去酒店開了間房,洗完澡倒頭就睡了過去。
可能是沒了憂慮,這一覺睡得很香甜,一直睡到黃警官給我打電話我才起床。
他約我去吃晚飯,說想找我聊聊。
我洗漱完便出門,到的時候他正喝著悶酒,喝得面紅耳赤。
“約人家吃飯,怎么自己先喝上了呢?!?/p>
“心情不好?”
我坐在他對面,也倒了杯酒,跟他碰杯。
他一臉頹廢,苦笑道:“原想破獲了大案,要立個大功,能上一下表彰大會,現(xiàn)在好了,倒成了笑話?!?/p>
“東西在我手上丟失,我現(xiàn)在不僅要面臨停職,還要接受內(nèi)部調(diào)查?!?/p>
“他們現(xiàn)在,懷疑我是內(nèi)鬼。”
我收起調(diào)侃,安慰道:“雖然是犯了個錯,但要說你是內(nèi)鬼,我一百個不信。你們內(nèi)部的事我不懂,可是清者自清,總有解釋清楚的時候,大不了就是背個處分嘛。”
他眼睛都有點紅,搖搖頭:“這根本不是解釋清楚的事兒,丟的是文物,文物啊,幾千萬的東西,甚至可以說,我的前途一眼能望到頭了你明白嗎?”
我望著他:“其實昨晚任何人處在你這個位置,可能都得把東西交出去,你雖然有責(zé)任,但大部分責(zé)任不在你?!?/p>
“你想想看,居然有人知道文物局那邊會安排人過來,消息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按理說他們那邊應(yīng)該保密才對,應(yīng)該秘密派人過來,所以說,真正的內(nèi)鬼根本就出在文物局那邊。”
黃警官愣了愣,抹了把臉:“我現(xiàn)在是有嘴說不清,本來東西也是從我手上丟失,我再去咬一口,不僅起不了作用,還會得罪很多人?!?/p>
“我現(xiàn)在想的就是,韓穎的尸體,你還得幫我找回來,如果說這具尸體再出什么事,我的職業(yè)生涯立馬就到頭了?!?/p>
見他近乎哀求的樣子,我忙點頭:“你放心吧,最多這兩天,我一定給你個結(jié)果?!?/p>
說完,我陪他喝了不少酒。
酒局散了后,我找了個代駕,讓代駕把我送回家。
我老姐已經(jīng)知道家里藏尸的事,她根本不敢回來,覺得膈應(yīng),讓我過兩天準(zhǔn)備搬家。
到家后,我洗了個澡,回到自己房間。
接著,我鉆到床底下,取出一個木盒子。
我抱著盒子來到桌前,將盒子打開,又取出里面的東西。
這個東西,是韓穎從程寬那里偷走的東西,也是她藏起來的東西,她甚至因此而喪命。
程寬他們做了這么多壞事,也是為了這個東西。
沒錯,這才是真正的昆侖鏡。
我拿起放大鏡,仔細(xì)研究這上面的符號,可是研究半天,我根本看不懂這些符號。
有兩個符號我倒是會認(rèn),一個是太陽,一個是月亮,刻著太陽那一面為陽,刻著月亮這一面為陰,所以它又叫陰陽鏡。
正史上沒有關(guān)于它的記載,就連野史上也沒說它具體出自哪個朝代,只知道秦朝時期就有。
如果破解不了這上面的符號,我想這東西也僅僅只是一面普通的銅鏡,一面帶有歷史價值的銅鏡而已。
正當(dāng)我研究得入迷時,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我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
接通后,對面?zhèn)鱽硪粋€男人的聲音:“莊逸明?”
“我是,你哪位?”
“莊老板,你可真是高明啊,真正的昆侖鏡在你那兒吧?”
男人的語氣有些慍怒:“你帶去跟程寬做交易的昆侖鏡,根本就是個假的!”
我忍不住笑了兩聲:“聽你的聲音,應(yīng)該是昨晚那兩個工作人員的其中一個吧,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但我勸你最好去自首?!?/p>
他自顧自地說道:“你應(yīng)該也安排了人冒充文物局的工作人員,想從那個黃警官手里騙走你的假昆侖鏡,目的就是為了掩蓋真的在你那兒。因為程寬根本分辨不出昆侖鏡的真假,而假的從警察手里被騙走,就根本沒機會做鑒定,也沒人會懷疑是你調(diào)了包,責(zé)任全都在警察那兒?!?/p>
“但是沒想到我們也冒充了工作人員,你的人就干脆不出場,讓我們背了這個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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