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教授都驚了,他緊握拳頭,問道:“好端端的,為什么要研究人體改造?這簡直是違背倫理的瘋狂舉動!
他們有什么目的?”
張教授緩緩摘下眼鏡,用指尖揉了揉眉心,回答道:“研發(fā)無非一個目的,突破別人無法突破的極限,然后揚名世界,成為領(lǐng)域的巔峰。
只是,我還以為,尤里教授,早在那次事件后,就金盆洗手,改邪歸正。
如今看來,怕是還沒收斂野心,反而變本加厲了!”
做他們這一行的,本身研發(fā)應(yīng)當(dāng)以對人類有幫助、有貢獻為基礎(chǔ),比如治愈疾病或延長壽命。
可MOG的行為,顯然沒這樣打算,他們只顧追求力量和控制,全然不顧后果。
張教授深深嘆了口氣,“狗始終改不了吃屎啊!本性難移?!?/p>
尤教授搖搖頭,評價道:“天才和瘋子,本就是一線之隔,一念之差就能墜入深淵。
指望一個曾經(jīng)瘋過的人,恢復(fù)正常,到底有些為難,畢竟誘惑太大、心魔太深。
就是可惜了你那學(xué)生了,亞斯這孩子,學(xué)什么不好,偏要干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白白毀了大好前途?!?/p>
張教授也是扼腕嘆息,說了句,“亞斯本來有很好的未來,為什么要助紂為虐,跟著MOG走上這條不歸路?
這不僅僅是背叛科學(xué),更是背叛了人性啊。”
他的話語里,透著深深的失望和痛心。
周肆語氣不屑,冷冷地說道:“依我看,他本身骨子里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至少不如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人畜無害,正直斯文。
作為一個有思想,有能力的成年人,理應(yīng)具備最基本的判斷力,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如果他真有骨氣,無論處境如何艱難,也該堅守自己的原則和底線,而不是輕易動搖!
反觀那些正統(tǒng)的研究所,雖然并非都在研發(fā)有益的事物,甚至有時會涉及危險的項目,可他們最基本的出發(fā)點始終是治病救人、造福人類。
但他們不是!
他們完全背離了這種初心。
否則,怎么會屢次做出,偷血液、甚至綁架的惡劣行徑?
這種行為,不僅踐踏了倫理,更暴露了他們內(nèi)心的貪婪和惡意?!?/p>
尤教授后頻頻點頭,深表贊同地補充道:“確實,善念惡念,完全取決于自身的選擇。
亞斯本身就不是一個好人,他的偽裝,只是為了掩飾本質(zhì)的陰暗面。
這種表里不一的虛偽,恰恰證明了他的道德淪喪。
老張,你也是時候,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張教授完全無法反駁,他還是很受打擊。
但周肆沒給他傷感的機會,立即打斷道:“張教授,目前時漾不知所蹤,我們的人一直在全力追蹤,一晚上過去,都沒有消息。
不知您這邊,還有沒有什么線索?”
周肆的眼神銳利而焦慮,接著補充道:“如若我料得不差,時漾或許會被帶出國。
一旦真被送出,到時怕就真的徹底危險了。
所以,請您務(wù)必靜下心來,仔細回憶一下,于亞斯相處時,可有一些關(guān)于MOG,比較密辛的訊息?”
“這……好像就沒有了?!?/p>
張教授該說的已經(jīng)都說了,下意識就搖頭。
尤教授也開口,他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一絲質(zhì)疑,“等等,你和亞斯這些年,見面的時候,難道都在討論學(xué)術(shù)?不能吧?
我記得你們偶爾也會討論一些,MOG內(nèi)部人員變動的事情,包括尤里教授,不也提過?
那些閑聊里,說不定藏著線索呢!
你再仔細想想?!?/p>
周肆語氣染上幾分急切和鄭重,“如今,警方已經(jīng)封鎖了首都各大出口,時漾應(yīng)該還被藏在境內(nèi),沒帶出去。
所以,請教授再好好想想,任何細節(jié)都可能至關(guān)重要,拜托了!”
他的眼神充滿了懇求,每一秒都關(guān)乎時漾的安危。
任何有用的線索,他都不想錯過。
尤教授又補充一句,“老張,這件事,咱倆算起來也有些責(zé)任。
畢竟,當(dāng)初最開始,發(fā)現(xiàn)她這個情況,是咱兩搶人的時候。
時漾也算是你帶進去研究室的,動手取血的,還是你的得意門生。
于情于理,你都有責(zé)任,幫忙營救……而且……”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不忍說出口。
卻又不得不說的沉重,“你仔細想想,時漾那丫頭要是真落入他們手里,她還能有命回來嗎?
那些人行事如此狠辣,連綁架都干得出來,恐怕早就存了,把她當(dāng)成活體研究材料的心思!”
張教授面色劇變,血色瞬間褪去,仿佛被重錘擊中。
是啊!
一旦淪為他們實驗室里的研究對象,下場還用說嗎?
對方手段如此無所顧忌,怕是早就謀劃著要將她徹底物化、當(dāng)成試驗品來對待了!
如此一來,她怕是活不了!
就算僥幸留得一口氣在,最后會被折磨成什么樣子,變成什么非人的模樣……簡直不敢深想!
他眼前似乎浮現(xiàn)出,時漾蒼白卻充滿活力的臉龐,心口一陣絞痛。
那丫頭年紀那么小,那么有天賦,還乖巧懂事……
若是就這么香消玉殞,他心里如何能過意得去?
而且,老尤說的沒錯,這件事他們有責(zé)任。
而他的責(zé)任,最大!
畢竟,最初是他提議,要抽時漾的血去做研究。
也是他找亞斯討論研究情況,才會讓他起的歹念。
不管怎么樣,自己都要想辦法幫忙營救才是。
一想到這,他冷汗都下來了,當(dāng)下就說:“好,我現(xiàn)在就想,現(xiàn)在就想?!?/p>
張教授再也顧不上心里的難受,冷汗涔涔。
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開始瘋狂回憶過去的點點滴滴。
一開始,腦子亂得像一團糾纏的線球,思緒在黑暗中亂撞,沒想出什么有用的來。
周肆和尤教授,不免有些焦急。
不過,兩人都沒打擾他。
周肆在一旁緊握拳頭,眼神焦灼直盯著張教授,期待著他能想出,什么關(guān)鍵的信息來。
時間每多一秒,時漾就多一分無法預(yù)測的危險!
一想到她現(xiàn)在,不知道在哪受苦,周肆就心如刀絞,難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