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心中懷疑,因此,完全沒有要挪步的意思。
見兩人僵持著,老爺子耐心也沒了,索性開口,“行了,都別吵了,伊莎,既然讓你出去就出去,別在這浪費時間?!?/p>
伊莎臉色一下,變很難看。
她難以置信地望向大衛(wèi),想在堅持一下,卻見他也是同樣的態(tài)度。
在眾人無聲的注視下,伊莎的嘴唇氣得發(fā)抖。
真是可笑,怎么能奢望,他會站在自己這邊。
最終,只能狠狠咬牙,摔門而出。
人走后,老爺子這才重新開口,語氣沉穩(wěn)而威嚴,“行了,阿肆,她已經(jīng)走了,你也別賣關(guān)子了。
直接說吧,起火的事兒是怎么回事?”
周肆直接把監(jiān)控視頻,丟過去給他們看,并說明了盆栽起火的情況。
他著重強調(diào)道:“這盆栽,只有你那老宅有,該怎么培育,想必也只有你們清楚。
我這邊暫時沒有明確證據(jù),證明是誰干的。
作為辦公室的主人,這件事你自己去思考和評判。”
這話說完后,大衛(wèi)臉色驟然陰沉下來,整個人周身的氣場都變得低沉壓抑。
老爺子眉頭也緊蹙。
周肆將兩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
他不在意兩人信不信,但卻足夠了解,就算真的相信伊莎。
可絕對不會全信。
內(nèi)心會種下懷疑的種子。
這就足夠了!
當(dāng)然了,今日過來醫(yī)院探病,加上剛才,故意把人支開這一出,都是他計劃中的一環(huán)。
他的目的就是,要讓那個一直處心積慮的伊莎,坐不住。
沒猜錯的話,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慌了神,說不定正在偷偷聯(lián)系娘家人,開始商量對策了吧!
想到這里,周肆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他很快就收斂了表情。
既然目的已經(jīng)達成,他也沒有久留的必要了,當(dāng)下開口說:“沒事我就先走了。”
“等會兒。”
周肆剛想邁步過去,拿自己的手機,卻被老爺子喊住,“阿肆,還有件事想要問你。
你當(dāng)真,不知道威廉的下落?”
周肆停下腳步,神色如常,嘴角甚至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淡定道:“我說我不知道,你會信嗎?”
老爺子聞言,那雙渾濁但銳利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剛才伊莎的話,他也不是完全沒信。
至少,另一個孫子失蹤太過蹊蹺,且那么久杳無音信。
要說,這其中沒出什么事,任誰都不會相信。
至于,這事兒和周肆究竟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老爺子的直覺告訴他,八成是脫不了干系的。
可苦于自己沒有證據(jù),有些話不能說出口。
沉默良久,最后老爺子答非所問,只說了句,“先回去吧,火災(zāi)的事情,我跟你爸自會定奪的。”
周肆見他沒再追問,自然也沒再說下去,只是微微頷首。
他動作利落地收起手機,轉(zhuǎn)身走人。
出來外面時,迎頭就撞上了守在門外的伊莎。
那道陰森怨毒的目光直直刺來,仿佛要在他的身上燒出個窟窿。
周肆見狀,直接把她當(dāng)空氣無視,徑自從她身邊掠過。
伊莎胸中怒火翻騰,立即揚聲道:“周肆,你別得意,今日,就算你費盡心思栽贓我,我也不在怕的。
終歸,你也得意不了多久,好好回味一下,你現(xiàn)在這個位置吧。
畢竟……很快就會沒了?!?/p>
對付他那么多年了,她就不信這次,連她娘家人都出手了,還弄不死他。
周肆停下步伐,沒有回頭看她,只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嘲弄的冷笑。
他語氣平靜,卻字字戳心,“栽贓?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說實話,你行為還真是挺愚蠢的。
本來若安安分分待在蘭特斯,至少,還能當(dāng)個衣食無憂,被人恭敬的闊太太,享受安穩(wěn)富貴。
可你偏偏選擇了另一條路,非要當(dāng)邦德家族的棋子,殺人的刀,還自以為是在那沾沾自喜,以為能從中得利。
不過,這些都沒關(guān)系,因為,你很快也會笑不出來了?!?/p>
說到這里,周肆眼里掠過一抹冷意,繼續(xù)道:“當(dāng)年,你在蘭特斯內(nèi)部,怎么攪弄風(fēng)云,毒害我們母子的。
那些事,你以為能永遠掩蓋?
我告訴你,從今天起,我會十倍、百倍地將這一切奉還給你。
對了,你不是一直好奇,你那寶貝兒子,哪兒去了嗎?
他現(xiàn)在,大概正在親身體驗,我小時候體驗過的一切吧?
高興嗎?
這些,可都是我從你那里,學(xué)來的好點子!
你放心,我絕對會好好對他的?!?/p>
最后這話,他幾乎是用,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的。
伊莎震驚地瞪大眼睛,吼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帶走他的……”
她情緒一下激動起來,整個人像瘋了一樣,朝周肆撲去,“把威廉還我!立刻把他還給我?。?!”
不過,她沒來得及碰到人,就被保鏢攔住了。
伊莎被兩個身形高大的保鏢,跟拎小雞仔似的,拽住胳膊。
她憤怒不已,掙扎了一番,怒罵道:“放開我,你們這群狗東西,快給我松開?!?/p>
然而她力氣,哪里是他們的對手?根本掙脫不開。
最后只能憤怒辱罵周肆,瘋狂詛咒,五官因為癲狂,都變得,扭曲起來。
她的尖叫聲在走廊里回蕩,那種無力感,讓她指甲都深深掐進了掌心。
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活剝了周肆。
竟敢動她兒子。
她暗暗發(fā)誓,一定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剁成肉泥。
周肆對于她的咒罵,渾不在意。
這些話,他從小就聽?wèi)T了,簡直免疫。
就當(dāng)是瘋狗在叫。
周肆淡笑看著她這幅模樣,眼神卻冷得駭人,仿佛淬了冰。
他輕蔑道:“怎么?這就受不住了?這才哪兒到哪兒?真正的好戲,可還在后頭呢!”
說完,他很快跨步離開。
從醫(yī)院出來后,助理跟在旁邊都有點膽寒,一句話都不敢問。
實在是……他身上的氣息有些恐怖。
那股寒意比北極冰川,還要刺骨三分。
周身不僅冒凜冽地寒氣,似乎都要冒出黑氣了。
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黑化,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