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察司地牢二層。
白語薇抓了高個大漢便出了休息室,并把石門關(guān)上,還布下了禁制。
守在審訊室外面的何星平聽到聲響,推開門眨眼問:“白大人,里面是什么動靜?”
白語薇無絲毫慌亂,嘴角勾起冷笑道:“一群瘋子,你要進去?”
何星平側(cè)身讓開,訕訕一笑道:“我守門,不好這口,大人您慢走!”
白語薇從容離去。
里邊休息室內(nèi),曹景延將白棉收進靈獸袋,下意識要伸手抹嘴角的血跡,感覺不妥,立馬頓住動作。
他掃了眼石門上的禁制,目光投向躺在地上的涂斐,剛熄滅的滅口念頭再次升起,目標(biāo)從白棉轉(zhuǎn)移到了涂斐。
只要涂斐一死,沒了活口,那此間事情便只有白語薇知曉,無人知道白棉去向,可以完全推到白語薇身上。
曹景延看了看防御護罩,自己身在其中,卻是不受影響。
只不過,他擔(dān)心自己未必殺得了涂斐,若是對方身上藏著遇到攻擊可以自動觸發(fā)的秘寶,那事情必將往更壞的方向發(fā)展。
畢竟涂斐是鎮(zhèn)守的乘龍快婿,備受賞識青睞,擁有防身寶物的概率不小。
另外,做的越多,錯的越多,單涂斐激活了捕快令牌這一點,解釋起來就頗為麻煩。
一番計較,曹景延抬起的手又放下,無意間瞥見儲藏間的門并未關(guān)實,而且上面沒有禁制波動。
很顯然,定是高個大漢做事不夠仔細(xì),反復(fù)拿了‘誠實圣液’沒有將門關(guān)上。
曹景延正要過去,卻聽到涂斐發(fā)出一聲輕哼,低頭一看,見其眼皮微動似乎要醒來,立即順勢往旁邊躺下。
下一刻,涂斐睜開雙眼猛地坐起,晃了晃腦袋,環(huán)視四周滿地狼藉。
他一眼便發(fā)現(xiàn)了儲藏間的疏漏,立馬起身沖了過去。
推開門戶,只見大大小小各種玉瓶、瓷瓶、罐子,擺滿了半面墻壁的壁櫥,其中光‘誠實藥液’就有十一瓶。
涂斐面露欣喜,一雙眼睛盯著眾多瓶瓶罐罐辨認(rèn),又將關(guān)著的壁格打開一頓翻找,最后氣急敗壞地罵了一聲:“賤人!”
目光閃爍片刻,他揮動袖子,將所有物品卷入自己儲物袋,然后返身盯著地上的曹景延,抬手就要朝對方眉心按去,欲行滅口之舉。
只不過,手剛伸出,他又止住動作,蹙眉沉吟少許,然后蹲下?lián)u晃曹景延的肩膀試著呼喚。
“梁兄?”
叫了幾聲沒有反應(yīng),涂斐看向曹景延腰間的儲物袋和靈獸袋,猶豫一瞬,將手伸了過去。
即將觸碰到儲物袋時,他又停下動作,將手縮了回來,改為探出一縷神識延伸向曹景延的儲物袋。
頓時,一股禁制反彈力道將他的神識彈開。
涂斐目光一凝,嚇了一跳,心中驚疑暗呼:“這廝神識這么強大?!”
原本想通過儲物袋里的東西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梁延’的一些私密,沒曾想?yún)s撞破對方神識異常強大。
“難怪面對林奔有那般底氣。”
暗自嘀咕一句,涂斐心思電轉(zhuǎn)快速思忖一番,取出傳訊符。
雖然此刻在他眼里曹景延昏迷,但他依舊謹(jǐn)慎地布置了道屏障將曹景延隔絕,然后才掐訣凝音,接通后直接問:“昨夜你為何邀請白語薇?她是你的人?”
對面的風(fēng)芷顏回道:“我拉攏她怎么了?”
涂斐問:“你為何要救白棉?”
風(fēng)芷顏愣了下,狐疑問:“白棉是誰?海平押來的那個女囚?我救她作甚?說清楚!”
“回頭再說!”
掐斷聯(lián)系,收起符箓,散去屏障,涂斐盯著曹景延想了想,走去儲藏間,將眾多物品重新放回壁櫥格子。
接著,他環(huán)視整個房間,將自己移動過的痕跡清除干凈,最后返回到曹景延身邊蹲下,取出一個藥瓶放在曹景延的鼻尖,同時用力搖晃肩膀呼喚。
“梁兄?梁兄!”
曹景延問到刺鼻氣味,皺鼻輕哼,睜開雙眼,睫毛連顫與其對視。
涂斐露出笑意,關(guān)心詢問:“感覺怎樣?沒事吧?”
曹景延立即坐起,一副迷糊懵逼的樣掃視四周,皺眉問:“怎么回事?白語薇救走了白棉?”
涂斐不確定道:“多半是,我也才剛醒,那變態(tài)問刑官也不見了,應(yīng)該是被一起帶走了?!?/p>
曹景延起身拱手道:“多虧了道兄反應(yīng)及時激活令牌,不然此次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涂斐也是心有余悸,忙道:“先不說這個,門上的禁制咱們打不開,梁兄覺得接下來該如何應(yīng)對?”
曹景延目光一閃,反問:“涂兄以為呢?”
涂斐拉著他走向儲藏間,指著壁櫥里的眾多物品道:“這誠實圣液,黑市炒到六千靈石一瓶,而且往往有錢都買不到!”
曹景延目露精芒,不自覺咽起了口水,沒想到這么值錢,不過細(xì)想也對,連金丹修士都能放倒。
二人目光對視一眼,涂斐揮袖將所有東西卷進儲物袋,邊道:“先放我這,回頭咱倆平分!”
曹景延點頭道:“好!”
涂斐掃視地上的尸體,又看了眼眾多脫下的衣物,目光閃爍著道:“他們的儲物袋就不要了,白語薇走得匆忙,沒那么多時間撿這些不值錢的。
除了被帶走的兩人,無一活口,而白語薇,除了逃出坊市別無他路,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靜等外面的人發(fā)現(xiàn),如何?”
曹景延心中一動,這廝心眼還真夠多的,繼續(xù)裝昏迷這種疑點諸多的舉動居然說得出口。
不過他擔(dān)心靈獸袋里的白棉,已顧不得那么多,沉吟著道:“不妥吧,你的令牌激活過了,外人若有一絲疑慮,查驗傷勢便知我二人只是被震動導(dǎo)致的輕傷,昏迷不了多久,若是搜身,直接暴露。
倒不如主動求救招人進來,咱們趁亂追擊白語薇,將東西帶出去。
此外,咱們得把動靜搞大,逼迫白語薇第一時間逃離坊市別被抓住。
不然,坊市這么大,若有充足的時間,她很可能潛藏在坊市再尋機會。
屆時被抓住,你我趁火打劫的事情必將敗露,平生諸多事端?!?/p>
涂斐眨眨眼道:“也對,還是你想的周全,就這么辦!看看是否有遺漏!”
二人仔細(xì)查看了一遍房間,確認(rèn)沒有任何問題。
涂斐往自己胸口捶了一拳,憋出一口血流出嘴角,然后傳訊聯(lián)系何應(yīng)澤。
“應(yīng)澤兄!出大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