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歡樂喜慶的團圓年之后,時間一晃至年初八。
曹承平領(lǐng)著家族諸多骨干到小鎮(zhèn)入口,迎接舒亭沈氏的聯(lián)姻隊伍。
只見長虹橫天,最前端是三只梭舟并駕齊驅(qū),后面有眾多飛禽坐騎呼嘯,威風(fēng)凜凜,神異無比。
一眼望去,足有三四百人浩浩蕩蕩而來。
曹承平瞇了瞇眼,眼底閃過一絲艷羨,低聲嘆道:“這才是金丹家族該有的底蘊??!”
曹景延笑道:“以后咱們也會有的?!?/p>
待人到近前落地,雙方簡單招呼寒暄,眾人進入建設(shè)中的小鎮(zhèn)。
沈家此次領(lǐng)頭的是族長沈文博,帶著幾個相關(guān)重要人物隨同上齊陽峰,其余人則由風(fēng)笑和曹元鴻負責(zé)招待安排,暫時入住在鎮(zhèn)子上。
曹承平領(lǐng)著客人在祖地大致逛了逛,閑聊了些沒有營養(yǎng)話題。
一番場面客套互相吹捧后,雙方去到曹家迎賓大殿,開始正式洽談。
曹氏一方,由曹承平和曹元存為代表,坐在桌案左則,后面站著此次聯(lián)姻的主角曹景延,以及湊熱鬧的曹景琪。
沈氏一方,由沈文博和沈經(jīng)偉夫婦為代表,坐在桌案右側(cè),后面站著一男三女四個年輕人,準(zhǔn)確地說,是三個年輕人,最后一個是小姑娘,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
曹景延在兩個女子身上一掃而過,一個筑基三層,一個筑基一層,有點好奇,不知哪個是與自己聯(lián)姻的天靈根。
一旁的曹景琪則正大光明、毫不避諱地盯著兩女審視,用肩膀蹭了下兄長的胳膊,傳音道:“看著平平無奇啊,你喜歡哪個?”
曹景延語氣嚴(yán)肅回道:“這種場合你可別插嘴亂說話!”
這時,他察覺到目光,視線落向那個小姑娘,似乎在好奇打量自己。
四目相對,曹景延眨眼露了個笑臉,以示友好招呼。
小女孩睜著水汪汪的烏黑大眼睛,下意識地跟著顫了顫睫毛,露出靦腆的微笑,然后把頭低下。
為了此次面談,雙方都做了充足的準(zhǔn)備。
又因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共贏,曹、沈兩方就聯(lián)姻具體細則逐一明確,一條一條過得都還算順利。
比如,陪嫁的靈脈是一塊瑪瑙石,由沈池從沈家祖庭挖出,品階由三階上品損傷到中品差一絲絲,已被沈文博隨身帶來。
又如,除了曹景延,曹家需另擇一名女族人嫁入沈氏,且從此之后,兩家世代聯(lián)姻,每隔二十五年通婚一次。
不過,聯(lián)姻說白了就是一種利益置換的商業(yè)行為,談判桌上免不了爭論,為了各自的利益據(jù)理力爭,爭得面紅耳赤的情況也常有。
原本,按照曹家事先商議好的,是不讓沈家入住到齊陽峰三百里內(nèi)。
但經(jīng)過一陣不算太激烈的爭論后,曹家作了讓步,沈家對新祖地的挑選,定在齊陽峰往西二百六十里的‘落霞谷’。
當(dāng)年曹家先祖曹開岳之所以選擇齊陽峰創(chuàng)族,除了山上有條靈脈,此處地勢和天地環(huán)境也優(yōu)于北邙山其它位置。
而‘落霞谷’,其實也是曹家領(lǐng)地之一,在那種植有一片茶園。
沈家自然做過實地考察,在整個北邙山范圍,‘落霞谷’是僅次于‘齊陽峰’的好地段,適合落地生根。
而且,兩處位置離得不遠不近,既可以互相提防擁有各自的隱私,若是遇到外敵入侵,另一方也可以快速馳援。
等到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商量婚典事宜時,雙方都已是笑容滿面。
沈文博扭頭朝后招手叫道:“秋兒!”
那小姑娘邁步出列,朝曹景延瞧了眼,一張小臉蛋害羞得通紅,拱手施禮,脆聲聲與眾人自我介紹。
“小女子沈晚秋,舒亭沈氏第十六代子弟,今年十歲,木屬性天靈根,煉氣三層境,百藝學(xué)過靈植,尚未入門,會琴棋書畫……”
聲音如百靈鳥啼,悅耳動聽,卻顯稚嫩。
曹景延呆愣當(dāng)場,嘴角不由得抽搐,只有十歲,比看上去的還小!
他連忙看向另外兩個女子,腦海中下意識冒出來念頭,希望沈家?guī)淼亩际翘祆`根,讓自己挑選。
曹景琪則美眸瞪大,直接叫出了聲:“她嫁我哥???!才十歲!”
連曹承平和曹元存也一臉意外,對視眨眼狐疑。
沈文博卻笑容滿面道:“年齡不妨事,可以先簽婚書訂婚,待晚秋長幾歲,便可為曹家生兒育女,開枝散葉。”
此言一出,曹景延徹底凌亂了,一臉的不自然,對方一個十歲的孩子,即便只是訂婚,心里也別扭得很。
沈文博輕咳一聲,解釋道:“沈家目前只有晚秋這一個未出閣的天靈根女子,景延道友驚才絕艷,舉世無雙,唯有天靈根配得上?!?/p>
曹景琪心中無語,好笑道:“這算什么?童養(yǎng)媳?”
曹承平注意著曹景延的表情,心思電轉(zhuǎn)間搶先開口,笑道:“也行,那便先訂婚!”
他倒是沒覺得有何妥,這種事本就常見,萬不可能輕易放棄一個天靈根。
而事實上,即便曹家愿意娶資質(zhì)差些的成年女子,沈家也不肯。
因為天靈根成長起來,能在曹家擁有更高的地位和話語權(quán),而沈晚秋是連接兩家的橋梁,將來能夠更好地鞏固雙方的關(guān)系。
一炷香后。
待所有事情敲定。
沈文博先對沈晚秋一番囑咐,又對曹景延一番期許,然后便將小姑娘徹底交給曹景延,領(lǐng)走互相熟絡(luò)。
饒是曹景延向來沉穩(wěn),此刻也不淡定了。
尤其是注意到柳思詩嘴角的那抹似笑非笑,讓他尷尬到落荒而逃,匆匆離開大殿。
不曾想,小姑娘卻比他從容得多。
不知是懵懂無知,還是本就活潑膽子大,沈晚秋腳步輕快地在后面追,邊喊道:“夫君,等等我!”
曹景延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小姑娘跑到面前,拉起他的手握緊,仰著臉,閃著純真的大眼睛問:“夫君不喜歡秋兒嗎?”
曹景延被噎了下,說道:“先別叫夫君,叫六哥!”
小姑娘卻道:“可你就是我夫君呀!”
“哈哈哈~”跟在后面的曹景琪捧腹大笑,笑得直不起腰。
“鵝鵝鵝~樂死我了,六哥,我要笑你一輩子!”
曹景延瞪去一眼,傳音道:“帶她去我娘那!”
說完,他便騰空飛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