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眠回到1號公館的時候,已經快11點了。
她剛把車停在院落門前,就見逆風飛快地從里面跑了出來,在車門前跳來跳去,搖著尾巴。
“寶寶你怎么還沒去睡覺呀!”
喬以眠一下車便對大狗狗一陣揉搓,捧著它的大腦袋親了一大口。
“我告訴它你今晚回家,它困得都睜不開眼睛了,還是趴在門口等你?!?/p>
黎曜不知何時也出現在院門前,深色居家服襯得他身材越發(fā)修長挺拔,自帶冷肅氣場。
“你怎么這么乖呀!好喜歡你啊!讓姐姐抱抱~!”
喬以眠對著狗狗又是一陣親親抱抱,看得某個男人眉心輕跳,醋意翻滾。
黎曜輕咳一聲,沉聲吩咐,“逆風,回去睡覺?!?/p>
大狗狗眨巴眨巴眼睛,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依依不舍地又在喬以眠腿上蹭了蹭,這才不情不愿地轉身回去。
喬以眠看它離開,拿起背包準備進門,卻被大領導攔在外面。
她歪著頭看他,“有事?”
黎曜眉梢微抬,抱著手臂將她瞧著,“就這么進去了?”
“嗯,那不然呢?”喬以眠好奇地回頭看了看車,鎖好門了。
“還有什么事嗎?”
黎曜居高臨下地站在那里,寬肩窄腰大長腿,把大門堵了個完完全全,像一堵厚實的墻。
見小姑娘確實不明白,男人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幽怨,“你對我可沒那么熱情過……”
喬以眠眨了眨眼,終于懂了:他是在和大狗狗爭風吃醋……
于是邪氣一笑,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故意將剛才對狗狗說的話重復了一遍,嗲聲嗲氣的。
“寶寶你怎么也不睡覺呢?是不是在等姐姐一起睡呀!怎么這么乖?。∽尳憬阌H親抱抱~”
黎曜:“……”
臉頰莫名有些熱,偏頭躲開她撅起來的小嘴。
“寶寶你怎么不讓親呢?”喬以眠追著他不放,“快來讓姐姐親一個!”
黎曜躲了幾次,只好伸手按住她的腦袋,“剛親過狗,別親我?!?/p>
說罷扒拉開她的胳膊,轉身快步回了房間。
喬以眠不依不饒,“那有什么的呀!你不是羨慕狗狗嘛!”
“快來親一下,別害羞嘛寶寶!”
“別走啊寶寶!等等我寶寶!”
喬以眠跟在他身后,一口一個“寶寶”地叫著,卻瞧見大領導腳步越來越快,耳朵似乎也隱隱泛紅。
她覺得好笑,叫得更歡快了。
大概是她實在聒噪,也可能是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人叫“寶寶”,大領導不想再和她周旋,直接回了書房,房門反鎖。
喬以眠按了兩下門把手,紋絲不動。
她只好拍了拍門板,大聲朝里面喊道:“寶寶我先去洗澡了,你也洗得香香的,一會兒來陪姐姐睡覺哦!”
黎曜無語望天,真是后悔極了。
干嘛和一條狗爭風吃醋?
而且這小丫頭也不知怎么了,好端端的抽什么風!
喬以眠站在門前嗤嗤一笑。
老狐貍也有害羞的一天。
真難得。
等了很久,黎曜才回了臥室,房間里已經關了燈。
被子隆起一個小鼓包,小姑娘躺在里面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黎曜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就見被子猛地被掀起,小姑娘眼神黑亮地望著他笑。
“寶寶!你回來啦!有沒有想姐姐!”
黎曜:“……閉嘴。”
“寶寶你怎么這么兇??!是不愛姐姐了嗎?寶寶你……唔……”
大領導惱羞成怒,迅速上床,將人按下去,狠狠地“懲罰”了這只吵人的小鸚鵡。
聒噪的嘴必須及時堵住,再任由她說下去,今晚別打算睡了。
喬以眠被親得舌根發(fā)麻,起初還被迫承受著對方的羞惱,直到男人的吻逐漸平緩溫柔,她才翻了個身,將對方壓在身下。
一雙眼睛黑黑亮亮的,散落的長發(fā)垂下,輕輕掃過他面頰,勾起細細密密的癢。
伸手摸了摸他凸起的喉結,小姑娘狡黠地彎唇,嗓音帶著醉人撩撥。
“寶寶,叫聲‘姐姐’,今晚都聽你的……”
男人眸光漸漸幽深,靜靜地看了她片刻,忽地一笑,尾音加重。
“小丫頭,反了你了?!?/p>
喬以眠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對方反剪雙手,按壓在床上。
“黎曜,你不講武德!”喬以眠掙脫不開,兩個手腕被男人一并攥緊,壓在腰后,費力地扭頭看他。
“哦,謝謝夸獎?!?/p>
黎曜慢條斯理地單手抽出睡袍腰帶,三下兩下便將她的手腕綁了起來,根本不在意她的挑釁,反而慢悠悠地“威脅”,
“某些人的小嘴,看來也需要找點兒什么堵上。”
小姑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經意地打了個哆嗦,像條蟲子一樣往旁邊拱去,打算逃離。
黎曜卻興趣盎然地將她瞧著,直到瞧見人挪到了床邊,才一把攥住她的腳腕,將人重新拖回身下。
大手落在她后脖頸上輕輕捏著,彎腰湊到耳畔,聲音蠱惑。
“想聽‘姐姐’,今晚就……”
余下的幾個字,聲音很輕,如一片羽毛般落在小姑娘心底,卻頓時掀起滔天波瀾。
喬以眠欲哭無淚,“我錯了還不行?我不該挑釁你……”
男人輕笑一聲,手指勾住她衣領,緩緩往下拉開,俯身吻在那光滑圓潤的肩膀上,嗓音像一把鉤子。
“……現在才認錯?晚了。”
挑釁老狐貍的下場,就是被翻來覆去醬醬釀釀一整晚。
喬以眠都不知道自己幾點睡的,只記得到最后都說不出話來。
半夢半醒間,她感覺身后貼過來一道熱源,全方位將她抱住,熟悉的令人心安的低沉聲音在耳畔響起。
“寶寶,晚安?!?/p>
-
大領導罕見地沒有早起運動,而是與她一同賴在床上,睡到天明。
手機響起時,喬以眠扯過被子,將腦袋埋起來,根本不想去接。
黎曜睜開眼,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梢微抬。
隔著被子拍了拍小鼓包,嗓音透著晨起的低啞,“接電話。”
喬以眠不動,哼哼唧唧地在被子里嘀咕,“誰的電話?你能不能接?”
“姑姑的?!?/p>
小鼓包靜默兩秒,立刻掀開被子,一把奪過手機,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按了接聽。
“姑姑!”出聲的剎那,喬以眠才意識到自己聲音啞得不像話,連忙清了清嗓子,“您有什么事嗎?”
許晚芳倒是沒多想,笑著開口:“還沒睡醒吧?”
“嗯?!眴桃悦咂^瞪了一眼在身后把玩她頭發(fā)的男人,對方卻眸中漾著愉悅,一副饜足的狐貍相。
“最近忙不忙?有時間回家一趟,上次都沒好好聊聊天。”
喬以眠想起來,今天恰好是周日,正常情況是可以放假的,但昨天剛和宋楠星約好要去調查田中藥業(yè)的事,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時間。
“我最近要做一篇報道,可能時間比較緊張,如果今天結束得早,就回家看您好不好?”
許晚芳也沒堅持,只讓她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兩人又隨意說了幾句,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最近在做什么采訪?”大領導忽然開口問道。
喬以眠不打算現在就告訴他,畢竟只是她的懷疑,而且八字還沒一撇呢。
“就是前段時間的一篇報道,打算詳細深入地再寫一下?!?/p>
她低頭擺弄著手機,琢磨著要從哪里入手比較好。
黎曜捻起她的一撮頭發(fā),在她眉心間輕輕掃過,“看起來不太順利,愁眉苦臉的。”
“哪有?”
喬以眠撓了撓眉心,“就是有些地方卡住了,不好進展?!?/p>
“比如?”
小喬記者想了想,斟酌著問他:“你說,如果一個人不肯說實話怎么辦?準確地說,是對方不想和你說話?!?/p>
她想過,如果仇璽能配合一點兒,他們可能會更快地得知真相。
但對方像是破罐子破摔了,根本沒有溝通的欲望,導致他們調查速度緩慢許多。
久經官場的執(zhí)政官大人單手撐著頭,從容不迫地開口:“想撬開一個人的嘴,無非四個字:威、逼、利、誘?!?/p>
喬以眠頓時明白過來。
可這四個字,哪個能對仇璽起作用呢?
他已經身處獄中,威脅逼迫都沒什么用了;利益和誘惑對他來說好像也可有可無。
大領導見她眉心輕蹙,進一步又說:“想想對方最害怕什么,或者最想要什么?!?/p>
腦海中似乎有一道微弱光亮劃過,喬以眠隱約想到了什么。
連忙拿起手機,給之前認識的那位律師發(fā)了條消息。
又和宋楠星約了個時間,打算一起去田中藥業(yè)暗訪。
做好一切之后,她才發(fā)現大領導一直在盯著她瞧,眸光深邃。
“看什么?”喬以眠撓了撓鼻尖兒,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去,連忙扯過被子遮在身前,瞪他一眼,下意識說了句,
“流氓!”
黎曜被貼上了這個標簽,真是無語又好笑,“什么流氓?我看自己女朋友還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小姑娘蠻不講理。
“哦,那如果我偏要看呢?”
大領導伸手扯住被子另一端,動作緩慢地一點點往下拽,故意逗她。
喬以眠和他扯著被子較勁兒,“那你就是大寫的流氓!”
黎曜被她這評價氣笑了,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聲音雖然溫柔,卻帶著滿滿的威脅和壓迫感。
“小姑娘,昨晚剛為自己的‘挑釁’受到懲罰,怎么這么快就忘了前車之鑒?”
喬以眠察覺到他的意圖,欲哭無淚,“你都折騰一晚上了,怎么還沒完沒了的!”
大領導笑而不語,只是扯過被子,直接將兩人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