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jī)鈴聲響起,男人直起上身,拿出手機(jī)接聽,眼中忽然閃過計謀得逞的光芒。
他走到窗前,揭開厚重窗簾一角,看向不遠(yuǎn)處的空地,忽然笑了起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們偉大的執(zhí)政官,果然一個人來了。”
說罷轉(zhuǎn)頭看向喬以眠,邪笑出聲,“看來你在他心里還是很重要的嘛!”
喬以眠心臟驀地收緊,拼命掙脫束縛,可繩子綁得死死的,手腕被勒得生疼。
“別浪費力氣了,你逃不掉的。哦,準(zhǔn)確地說,是你們兩個都逃不掉?!?/p>
喬以眠氣得罵道:“爆黑料的人是我,報警的也是我,你要報復(fù)也應(yīng)該找我!別傷害他!”
“嘖嘖,真是感人啊~”男人重新走回床邊,抬起小姑娘的下巴,仔細(xì)審視著那雙噴火的眸子。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好玩的游戲……”
喬以眠偏頭要躲開,卻被他更緊地攥著。
男人聲音越發(fā)扭曲,“本來我是想單獨解決你的,可現(xiàn)在,我忽然很想讓他看著你死掉,一定……很有趣吧?”
“渾蛋!”
男人絲毫不介意小姑娘的謾罵,反而笑得更加開心。
他忽然松開手,挑起唇角,“先乖乖待一會兒,很快,我就讓你們見面?!?/p>
說罷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房間再次恢復(fù)了寂靜,喬以眠深深地吸了口氣,盡量平穩(wěn)心神。
她幾次試圖掙脫手腕的束縛,可這繩子系得太緊,根本掙不開,只晃得鐵質(zhì)床欄咚咚作響。
大概是她弄出的聲音太大,房門再次被打開,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保鏢探頭進(jìn)來。
打量她一眼,皺眉呵斥:“老實點兒!”
說完就想出去。
喬以眠心念一動,連忙喊他,“等等!”
保鏢冷眼望著她,沒說話。
喬以眠咬了咬唇,難為情地軟聲說道:“小哥哥,我想去廁所……”
保鏢目光閃了閃。
小姑娘一張白嫩面容透著粉紅,細(xì)白手腕被繩子綁著,勒出一道紅痕。
玲瓏身體在床上擺出好看的姿態(tài),像顆剛成熟的桃子一樣清甜誘人,好身材一覽無余。
她又用那雙黑亮的眼睛含羞帶怯地望著他,看得人一陣心熱。
“別耍心眼兒。”保鏢收斂起心神,聲音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么冷硬。
見他又要走,小姑娘聲音帶了哭腔,“哥哥,我真的想去廁所,都好幾個小時了,快憋不住了!你總不能看我尿床上吧!”
見保鏢關(guān)門的手停住,她急聲又問:“我又跑不掉,你怕什么呀!難道你連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都打不過?不會這么慫吧?”
保鏢眉梢微挑,定定地看了她兩秒,推門,走了進(jìn)來。
站在床邊,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我警告你,別想?;ㄕ?!就算你逃掉,我也能把你抓回來!”
“嗯,我知道你厲害~”小姑娘尾音帶著嬌軟,眼神仿佛一把鉤子,在男人魁梧的身材上打了個轉(zhuǎn)兒。
“你看起來,可比剛才那人厲害多了~”
保鏢眉梢挑起,眼神中多了一抹微妙,伸手去解她的繩子。
“房間就有廁所,你快去快回……”
兩條纖細(xì)手臂剛解開束縛,就柔弱無骨般環(huán)在他脖子上。
“小哥哥,我腿麻了……”小姑娘目光柔軟地望著他,含羞帶怯地又問:“你能扶我起來嗎?”
男人像被扼住了喉嚨,聲音頓時卡殼,對上面前黑亮狡黠的眼睛,不自覺地呆愣兩秒。
緊接著,他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眼底劃過一抹寒意,可已經(jīng)太晚了。
脖子上突然一痛,緊接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喬以眠拔出刺入他脖子上的細(xì)針,又一把將他推開。
低頭看了一眼腕上恢復(fù)原狀的手鐲,小姑娘詫異感嘆:“……居然這么好用?”
這還是黎曜之前送給她的禮物,她每天都戴著,卻從未想過能有用上它的一天。
喬以眠活動活動手腕,輕輕踢了對方一腳。
“真是‘善良’……”
說他善良,倒不如說是人性的復(fù)雜。
事不宜遲,喬以眠快步走到房門口,剛準(zhǔn)備拉開房門逃走,臉當(dāng)時就白了。
不遠(yuǎn)處還站著一個保鏢,正在講電話。
看到她的瞬間,保鏢立刻收回手機(jī),快步跑了過來。
喬以眠嚇得連忙關(guān)上門,反鎖,重新回到房間。
房門被人猛烈地撞擊,咚咚咚的聲響震得人心臟跟著狂跳。
她飛快地跑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打算跳窗。
可低頭看去,一顆心涼了半截。
目測至少有十層。
從這里跳下去,必死無疑。
與此同時,房門被保鏢重重撞開,那人掃了一眼攤倒在床上的男人,眼神中快速劃過一抹冷厲。
“小丫頭,心眼兒夠多的?!?/p>
說罷大步朝窗口走來。
喬以眠立刻叫道:“你別過來啊!你再往前走,我就跳下去了!”
保鏢冷笑,“那你就跳吧,反正早晚都得死?!?/p>
對方一步步逼近,威脅根本不起作用,喬以眠緊緊地咬住嘴唇,急聲又說:“那人給你多少錢?我付你十倍!不,二十倍!多少都行!你放過我,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錢!”
保鏢目光陰冷,顯然也不為金錢所動,真是油鹽不進(jìn)。
對方很快逼近,喬以眠無計可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落到他手里是死,跳下去也是死,倒不如……
她手指輕顫,猛地拉開窗戶,冷風(fēng)一瞬間灌了進(jìn)來。
保鏢眼眸一窄,迅速上前,一把掐住她的后脖頸。
“想死,沒那么容易!”
喬以眠緊緊地抓著窗戶,拼命掙扎,可男人手勁兒太大,根本無法掙脫。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串奇怪的腳步聲。
不等保鏢有所反應(yīng),一道黑色身影如旋風(fēng)般朝他撲了過來!
黑色德牧目露兇光,一口咬住男人的脖子!
-
藥廠大門早已貼了封條,人去樓空,一片死寂。
冷冽的風(fēng)夾雜著一絲腐朽落魄的氣味,穿過敞開的窗戶,發(fā)出嗚咽悲鳴。
1號廠房,庫門從中間打開,露出一人寬的縫隙,似乎是魔鬼森冷的嘴唇,發(fā)出無聲誘人的邀請。
黎曜下了車,反手將車門關(guān)上,腳步急促卻沉穩(wěn)。
廠房內(nèi)光線昏暗,沒有開燈,唯有從墻壁高處的玻璃窗投射進(jìn)來的冷光,空氣中彌漫著腐朽與潮濕交織的怪異味道。
內(nèi)部正中央已經(jīng)被清理出一片空地,四周堆放著幾部早已停工的機(jī)器。
細(xì)小灰塵在光束中緩慢漂浮,整個空間靜得詭異。
像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壓抑,又像是死亡的前奏,使人心底沉悶焦灼。
忽然,子彈上膛的聲音清晰地落入耳畔。
黎曜立刻抬頭,發(fā)現(xiàn)二樓欄桿處,出現(xiàn)了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黑漆漆的槍口對準(zhǔn)了他。
“執(zhí)政官膽子夠大的,竟真敢一個人來?”男人語調(diào)怪異地開口,聲音通過變聲器顯得格外詭異。
黎曜不答反問:“她呢?”
男人“嘖”了一聲,“自己都要死到臨頭了,還關(guān)心一個女人,真是個癡情種?!?/p>
黎曜面色沉冷,聲音更是冷若寒霜,“我再問你一遍,她呢?”
“還活著呢?!蹦腥苏Z氣閑閑的,“總不能讓她死在你前面,那多無聊。”
黎曜略微透了口氣,不想和他廢話,“想要什么,說吧?!?/p>
“我想要你的命!”男人被他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激怒,聲音陡然提高,“你最好搞清楚,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到我手里了!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執(zhí)政官呢!我告訴你,今天你和你的女人,都別打算活著離開!”
黎曜靜靜地聽完他發(fā)飆,唇角牽起一抹嘲諷微笑,慢悠悠地反問:“既然胸有成竹,認(rèn)定我們逃不掉了,那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還弄個變聲器偽裝?”
見對方無語,黎曜聲線平穩(wěn)地又說:“你其實也是怕的吧?怕我安然無恙地離開,怕身份暴露,怕被我報復(fù),所以才戴上面具提前規(guī)避風(fēng)險。而變聲器……”
黎曜挑了挑眉,語氣篤定,“我們認(rèn)識的,對吧?你怕一開口,我就認(rèn)出你?!?/p>
男人神色間有些慌亂,又被他挑釁的樣子氣到,幾乎下意識就朝他開了一槍。
黎曜看似姿態(tài)從容,可一雙眼睛卻始終警覺地盯著他的手。
就在男人扣動扳機(jī)的一剎那,他立刻躲閃,三步兩步跑到房屋一邊,以機(jī)器隱藏身形。
男人氣急敗壞地又朝他接連開了幾槍,砰砰砰的聲音響徹整個廠房。
“你以為能逃得掉嗎?”即便透過變聲器,也能輕易聽出他語氣中的憤怒,“你不管那女人的死活了?”
黎曜輕抿嘴唇,胸膛微微起伏,語氣卻依舊從容。
“你動不動就開槍,這交易沒法談?!?/p>
“誰要和你交易!我說過是要你的命!”男人氣急敗壞,沉默兩秒,突然又笑了,“你不會是打算拋下那個女人吧?事關(guān)生死,你也怕了,對吧?”
黎曜低笑一聲,不置可否,“摘了變聲器吧,這聲音聽著太刺耳。”
男人呼吸漸沉,緊接著又聽見他的后半句話。
“謝弘光,別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