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流,就是沒房子,沒地,沒工作的三無人員,多為外地逃荒過來的人。
說實(shí)話,這姐妹兩還是很盡心的,喂藥喂的那叫一個一絲不茍,專心致志,基本一滴都沒有浪費(fèi)!
只是姐妹倆都沒有絲毫表情,臉上的五官動也不動一下!
哥倆雖然渾身都疼,但是腦袋很清醒,很配合的,把藥都喝了!
可能他們也知道,只有把藥喝了,才能好的快一點(diǎn),也能減少一點(diǎn)身上的疼痛感!
果然,也就十多分鐘后,這哥倆就不再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聲,而是呼呼大睡起來!
姐妹兩個看這哥倆睡著了,竟然討論起藥方來,說的都是什么藥可以用什么藥代替!什么藥山里有,什么藥山里沒有。都是些外行人聽不懂的東西!
不過也有幾種藥名,是山里人都知道的藥材,也是很普通并且都是不值錢的藥材。
只聽最后,方秀娥感嘆了一句:“咱們姐妹滿腹醫(yī)學(xué),卻被困在了這么個愚昧無知的地方!最可笑的是,救人的方子一大把,咱們卻必須研究害人的方子!”
方秀英也憤慨道:“本來一腔熱血的支援農(nóng)村建設(shè)!卻被那卑鄙老狗給算計了!讓咱們姐妹兩,嫁了這么兩個不是人的東西!最可氣的是,被騙落下戶口,想回城都回不去了!”
說完,姐妹兩個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另一邊
王安快馬加鞭很快就到家了!
木雪晴因為關(guān)心弟弟,所以第一時間上前追問,焦急的打聽著,事情到底是怎么解決的。
王安沒有隱瞞,把所有的事情都簡單的復(fù)述了一下。
還把兩條槍笑呵呵的顯擺了起來,說這是從敵人手里繳獲的戰(zhàn)利品。
一家人和沈薇聽完直接目瞪口呆,都被王安的牛逼操作震驚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一家人才緩過神來。
劉桂蘭滿臉疑惑的問道:“意思就是說,你把他們哥倆打的挺慘,然后還把他們的槍還有錢,都訛回來了?”
王安聽到母親的問話,非常無奈的說道:“娘啊,那怎么能叫訛?zāi)??那是他們賠償給咱的,那叫賠償!不是訛!”
劉桂蘭提高聲調(diào),不悅的說道:“那不是訛人?那人家的槍怎么跑到你手里了?那不還是訛人嘛!”
王安無語了,想了半天才解釋著問道:
“娘,你得這么想,他們哥倆搶雪離的野豬是不是不對???”
劉桂蘭點(diǎn)頭。
王安:“那他搶野豬了,是不是得把野豬還給咱?”
劉桂蘭點(diǎn)頭。
王安:“那他們都把野豬吃了,怎么辦?還給咱啥?”
劉桂蘭:“賠錢唄!”
王安:“賠多少?”
劉桂蘭:“賠咱一只野豬錢唄!”
王安:“可是我嫌少,不滿意??!”
劉桂蘭提高聲調(diào):“你憑啥不滿意???”
王安:“憑他們熊雪離了啊,憑他們讓雪晴不高興了啊,憑他們不讓我睡好覺啊,憑他們讓咱家的兩匹馬累著了?。 ?/p>
全家人和沈薇都被王安的理論干懵逼了!
王安繼續(xù)說道:“再說了,我動手揍他們,比干活還累呢!他們不得讓我滿意了?那動手還能白動手啊?”
全家人和沈薇雖然還是感覺哪里不對勁兒,但也覺得王安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王安不再解釋,轉(zhuǎn)身就進(jìn)屋了。
躺在炕上,翻過來翻過去,王安卻睡不著了!
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能干點(diǎn)啥,那鹿的腦袋還在下屋凍著呢!
下地穿鞋,把鹿腦袋就給抱到屋里來了。
抱的時候還挺費(fèi)勁,這玩意兒,支支棱棱的比門寬多了!
得讓鹿腦袋側(cè)著從下屋門出來,還得側(cè)著進(jìn)屋!
主要外屋的烏拉草門簾子礙事,沒辦法又把門簾子卸下來。
鼓搗半天,才消停的坐在西屋炕上。
拿起侵刀,開始往下剝皮,這玩意凍得邦邦硬,正經(jīng)挺不好整!
但對于這種喜歡的東西,王安還是非常有耐心的!
同樣在外面忙的家人和沈薇,都把一爬犁的獵物處理完了。
王安也就差最后一步,往外扣鹿腦子了。
可能是在外邊給獵物開膛剝皮,被凍得夠嗆。
劉桂蘭進(jìn)屋后發(fā)現(xiàn)王安不睡覺,竟然在鼓搗鹿腦袋,劈頭蓋臉就給王安一頓臭罵!
直接就把王安罵懵了,關(guān)鍵是不知道咋回事挨罵呀!
罵完了才告訴王安,再打到獵物,在山里開完膛再拉回來。
別打死獵物往回一拉,就啥也不干當(dāng)大爺了!
王安不敢頂嘴,只得苦著臉連連答應(yīng),看到王安挨罵,木雪晴,沈薇和王大柱還有王逸都很高興,哈哈直樂!
之前給獵物剝皮,家人都是把獵物整到屋里,這樣干活暖和,得勁兒!
不過家人們都發(fā)現(xiàn),開膛時的那股獵物的臟器味兒,非常濃郁,很多天都散不盡!
這種味兒,不是純臭,是發(fā)酵后的一種混合臭,特別是食肉動物,非常難聞,讓人聞之作嘔!
所以,王安再打回獵物,就都是在外面燒兩堆火。
雖然扒皮費(fèi)勁兒點(diǎn),但不至于整的滿屋子臟器味兒,讓人隨時犯惡心!
特別是這種味兒,它往衣服,被子,褥子等,所有跟布料有關(guān)的東西里面鉆。
導(dǎo)致王安一家人,每時每刻都在享受這種味道。
沒辦法,就得大冬天的晾被子晾衣服啥的!
但是這時代的東北,取暖全靠炕,東北的炕有兩個燒火的地方。
一個是外屋的灶坑,這個灶坑燒火,煙是走炕的,所以能讓炕熱。
另一個是在靠門口的炕沿下邊,也是一個燒火口,當(dāng)?shù)厝私谢鹆强?,從這燒火,炕熱的最快!
所以平時屯民們說的回家燒炕,就是從這炕沿下邊的口燒火。
在東北的冬天,像這種土房子,每天燒掉的木柴都很多很多。
但即使這樣,屋里的溫度也就零上七八度左右,最多能達(dá)到零上十度就了不得了!
這時代,冬天人們晚上的睡覺時間,基本都不到7點(diǎn),因為不到5點(diǎn)就黑天了。
冬天白天室外正常氣溫零下二十七八度,那是晾啥都費(fèi)勁,就一點(diǎn)好處,把虱子能都凍死!
再說這年代東北的被子都特別厚。
所以白天晾被子,等晚上睡覺時,褥子還行,就是這被子,它一時半會兒不熱乎!
被子冰涼,屋子還冷,這滋味,那就甭提了!
在說,這開膛的活,實(shí)際上都是獵人們在山上,趁著獵物死后的余溫開膛!
這樣既不凍手,拉家里后又沒有這種臟器味兒,而不像王安這種,拉回家就不管了!
所以,也是家人們在這死冷寒天,卻在外邊忙活的原因。
而王安挨罵,也是因為根兒就在他身上,懶,是原罪!
吃了一頓既不是中午,也不是晚上的飯后。
因為沈薇幫著忙了一天,即使是按趕山的規(guī)矩,也要分沈薇一點(diǎn)肉的。
所以,劉桂蘭決定送給沈薇,半只剝完皮的狼尸體,還有一塊老虎崽子肉,半只跳貓子啥的,都嘗嘗味兒。
又給沈薇拿上還熱乎的飯菜,給沈薇的孩子和婆婆吃!
東西不少,還有需要端著的飯菜,自然得由王安幫著送去。
王安假裝沒看到木雪晴的警告眼神,并告訴家人,送完肉去溜達(dá)一會兒。
扛上肉,往沈薇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