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是萬萬沒想到,剿幾個土匪而已,竟然連炮都整來了。
這情況,是不是多少有點夸張了?
就在這時,武冬跟王安嘚瑟著說道:
“咋樣小安,這聲音聽著解恨不?”
王安點了點頭道:“用炮轟這主意,是你想的嗎?”
武冬尷尬的撓了撓頭道:“那倒不是,是你大姐想出來的。”
不得不說,就這種打法,純純就屬于是碾壓,一頓炮彈過后,王安都不知道禁地那里,還能剩下點啥。
不過別說是王安仨人了,即使是在場的所有工安和軍人,那都是連槍都不用端起來的。
要說王安光顧著琢磨鄂倫春馬了,56半還壓根兒沒從后背上摘下來呢。
而且絕大多數(shù)人的槍,子彈都還沒來得及上膛呢。
王安觀察一圈后發(fā)現(xiàn),還得說是武冬幾人,包括張舒雅和孫念比較精明,除了槍套里的手槍以外,步槍那是連拿都沒拿。
而木雪離和王利聽到炮聲后,原本的一臉激動,瞬間就變成了,滿臉的呆滯。
然后這倆人下意識的看了看手里的56半,默默地就將已經(jīng)上膛的子彈退了出來,然后不約而同的就把56半背在了后背上。
當所有人都趕到禁地里面的時候,王安發(fā)現(xiàn)那些地窨子,窩棚,還有那些撮羅子啥的,統(tǒng)統(tǒng)都不見了。
或者說,之前禁地里的所有建筑,此時全部是碎片子了。
而原本呆在里面的所有人,也都已經(jīng)統(tǒng)統(tǒng)沒了。
或者說,里面的人不但已經(jīng)沒了,而且就連完整的人,也都已經(jīng)沒了。
手,胳膊,腳丫子,大腿,腦瓜子啥的,那真的是可哪都是。
要說剩的半拉可及,還沒完全稀碎的人,也有正經(jīng)不少。
并且,還有很多的白骨,也被炸出來正經(jīng)不老少。
不得不說,炮彈這玩意兒的威力,那簡直就是牛逼掛閃電,就這死冷寒天的凍土,硬生生的給炸出了好多個大坑。
說實話,王安長這么大,包括前世今生,都從來沒有見過類似這樣的景象,也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惡心過。
所以,就在很多人已經(jīng)吐的死去活來的時候,王安也忍不住了。
最重要的是,這特么也太碎了點兒!
任誰站在這,那他也挺不住了。
......
在華夏,不管一個人生前是好是壞,只要他死了,那都講究一個入土為安的。
要說安不安的倒是誰也不知道,但是入土的主要目的,其實是為了防止發(fā)生瘟疫。
從古至今,因為戰(zhàn)爭而死亡的人數(shù),從來都不是最多的。
瘟疫和疾病才是。
雖說冬天這么冷,倒是不至于產(chǎn)生瘟疫,但不管說,也得埋上才行。
這也算是“人死債銷”“死者為大”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
于是乎,等所有吐的人吐的差不多了,大家又開始收拾這些碎肉。
然后,收拾收拾著,大家就又吐了。
主要是“吐”這個東西,它是會傳染的,本來都適應(yīng)了的人看到別人吐,那一定會忍不住的干嘔幾下。
王安發(fā)現(xiàn),這次不算自己、木雪離與王利仨人的話,武冬和張舒雅一共帶了大約80人左右。
而包括自己仨人在內(nèi)的所有人,幾乎都特么吐了!
反正目光所至,幾乎所有人都在輪流干嘔。
那場面看上去,屬實是相當?shù)恼鸷橙诵?,簡直就是前無古今的一幕。
等全部收拾完了,所有被炮彈炸出來的大坑,也基本都填平了。
就在往禁地外面走的時候,王安回頭看了一眼整個禁地,突然感覺這整個禁地,似乎是一個什么圖案似的。
不過由于吐的次數(shù)太多了,此時王安的腦袋多少有點迷糊。
所以這個圖案是個啥,在哪見過,王安統(tǒng)統(tǒng)都想不起來了。
經(jīng)過這一陣仗,幾乎所有人的臉,都是綠了吧唧的顏色,就是熊瞎子的草膽那種綠色。
直到走出禁地,所有人也都沒有說話的想法,除了鞋踩在雪地上的“咔嚓咔嚓”聲,整個隊伍都是靜悄悄的。
回到野豬嶺的大溝邊,所有人依舊沒有說話的欲望,王安與武冬張舒雅他們擺擺手,便全都趕著爬犁各自離去。
路上,木雪離再也忍不住的問道:
“姐夫,你說他們?yōu)樯恫贿x擇投降呢?”
王安看著爬犁前面,面無表情的說道:
“因為它們投降也是個死,咱們?nèi)A夏,對這樣的人零容忍?!?/p>
木雪離聞言,便陷入了沉思,而王利一直沉默不語。
王安也失去了扯犢子吹牛逼的興致。
就這樣,一路上整個爬犁上都是靜悄悄的,這也是有史以來這三人坐在爬犁上,全部不說話。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那種場景,對人的眼球,是怎樣的摧殘,對人的精神,是怎樣的刺激。
若是把那種場景說成是“人間煉獄”,可能也是一點都不為過的。
幸好王安仨人都殺過人,并且作為趕山人,心性也都是比較堅韌的。
若是心理素質(zhì)比較差的人看到那場景,直接被嚇瘋,那都是十分有可能的。
一路疾馳,仨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下午3點了。
仨人的臉色,自然是被家里人所注意到。
只見劉桂蘭急切的問道:
“小安,你們仨這是咋了,臉色咋這么不對呢?出啥事兒了?”
王安看了母親一眼,想了想回答道:
“那些土匪都被剿干凈了,幾乎是全死了。”
王大柱聞言疑惑的問道:“那不是好事兒嘛,你們咋還整這出相呢?”
還沒等王安回答,有點恢復過來的王利便說道:
“老叔,他們用大炮剿的,那場面,老慘了,就那手和腳丫子啥的......”
王安看到木雪晴臉色不太對,便扒拉了王利一下,又瞪了王利一眼。
看到王安不善的表情,王利這才止住了繼續(xù)說下去的欲望。
等木雪離和王利走后,王安關(guān)心的問了問木雪晴有沒有點難受,在得到了木雪晴否定的回答后,王安便跑到西屋,開始睡了起來。
任何人在經(jīng)受過巨大的刺激后,都會感覺發(fā)困。
所以王安不但午飯沒吃,哪怕是晚飯,王安也沒吃。
而是直接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