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王安倆人取完熊膽,那個高家老大還沒從樹上下來。
而高老二和高老三見高老大一直不下來,也不再搭理他了,轉(zhuǎn)過身開始看著王安和王利倆人擱那往布袋子里裝熊膽。
只聽高老二沒話搭搭話的問道:
“小兄弟,這是一顆草膽和一顆鐵膽吧?”
王安頭也沒抬,笑呵呵的說道:
“嗯呢唄,今天點兒低,沒整到金膽?!?/p>
高老二笑道:“嗨,我聽說取熊膽這玩意兒,就是個闖大運的事兒,碰著啥是啥唄,我角著你們再打黑瞎子,肯定就能碰著金膽了?!?/p>
還別說,這高老二還挺會說話的,雖然話很簡單,但聽著確實讓人挺舒心的。
只不過王安這種人從來不相信這些話,用下巴點了點不遠處的參包子笑道:
“借你吉言吧,呵呵呵......,快把你們那些參包子收拾收拾吧,別瞅我們了,我們還得往下卸肉呢,看我們沒時候。”
頓了一下,王安也反過來奉承高老二道:
“你們這次進山是正經(jīng)可以啊,看這樣是沒少整著大貨呀,挺好,真挺好,祝賀了昂?!?/p>
王安說完,便不再理會高老二哥倆,開始了割肉喂狗。
只是王安低頭低的有點早了,因為他要是晚一會兒低頭的話,那他就會發(fā)現(xiàn),他剛才的話一說完,高老二和高老三的臉色就變了。
當(dāng)然,臉色同時發(fā)生變化的,還有正在從樹上小心翼翼往下挪的高老大。
顯而易見,王安這一句無心的話,瞬間就讓這哥仨多想了。
只見高老二和高老三相互對視了一眼,又情不自禁的向王安和王利倆人背上的56半看去。
看了半響,這倆人又很是無奈的相互對視了一下,這才紛紛長嘆了口氣。
沒注意到這倆人動作的王安小哥倆,已經(jīng)將肉一條一條的割了下來。
讓王安沒想到的是,今天給狗子們喂肉,卻發(fā)生了一點小插曲。
可能是感覺自己今天立功了,也可能是感覺自己已經(jīng)長大了,在王安割下肉后,小黑一直往王安跟前兒湊合,想要吃到第一口肉。
王安邊推開它腦袋邊說道:
“去去去,別搗亂,你著啥急???等會兒才能輪到你呢?!?/p>
沒辦法,不管是人也好,還是動物也罷,永遠都是只有一個領(lǐng)頭的。
而狗幫這個東西,只要頭狗還沒有退位,那狗幫里的其它狗,特別是小黑這種還沒有成長起來的狗,哪怕表現(xiàn)的再好再優(yōu)秀,依然都得是幫狗。
可是好幾次過后,小黑依然很執(zhí)著的想要吃第一口。
于是乎,王安就不耐煩了,張口就對著小黑厲聲訓(xùn)斥道:
“你特么先給我滾一邊旯去,聽見沒有?這么沒規(guī)矩呢?”
奈何王安吼完,小黑竟然一點兒不聽話,依然想要吃第一口肉,還對著王安不滿的呲著牙,竟然有一種要咬王安一口的節(jié)奏。
王安這小暴脾氣,怎么可能容忍的了這種事情發(fā)生?
只見王安抬手一揮,直接就給了小黑一嘴巴子,打的小黑“烏孬”一聲慘叫,緊跟著就橫移了幾步。
王安一嘴巴子抽完小黑,順勢站起身,大腳丫子一抬,就又向小黑踹了過去。
八九十斤的小黑,怎么可能經(jīng)受的了王安的一腳,直接就被王安踹了好幾米遠。
踹了一腳后,王安還感覺不解氣,邊向小黑走邊大聲罵道:
“天天好吃好喝供著你,你特么還想咬我?。科H尼瑪?shù)?,我今天非得整死你不可?!?/p>
一點不扒瞎的講,此時的王安,是真的對小黑動了殺心。
敢跟主人呲牙的趕山狗,哪怕表現(xiàn)的再好,對獵人來說都沒用,因為進山講究的是“人心合一,人狗合一,人槍合一?!?/p>
不聽話的狗,有個雞毛用?
王安清晰的記得,在小黑和四條花狗進家的時候,小黑因為護食,自己就打過它好幾次,那時的小黑,就跟自己呲過牙。
不過那時候的小黑因為太小的緣故,好賴還不敢反抗,現(xiàn)在可倒好,不但敢呲牙,還有咬自己的架勢!
小黑見王安氣勢洶洶的走過來,立馬就慌了。
因為狗這個東西是會看人臉色的,并且它還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緒,所以此時的小黑,應(yīng)該是感受到了王安的殺意。
這時,大黑突然在旁邊對著小黑叫喚了幾聲。
大黑叫完,就見小黑直接往地下一躺,然后擺出四腳朝天的狀態(tài),把它的肚皮露了出來。
眾所周知,狼或狗這種犬科動物,當(dāng)它們躺在地上不設(shè)防的時候,那就說明它在表示臣服。
王安見此,面色頓時一僵,下意識的,王安就收住了腳步,指著小黑訓(xùn)斥道:
“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敢跟我呲牙,我特么直接整死你?!?/p>
王安相信,小黑是能聽懂自己說的話的,即使小黑聽不太懂,那王安相信,大黑也會翻譯給它聽。
沒再理會小黑,王安轉(zhuǎn)身走回黑瞎子跟前兒。
王安往大黑的嘴里塞了一條肉之后,邊摸著大黑的狗頭邊笑呵呵的說道:
“大黑,你是真會做狗啊,你這老大當(dāng)?shù)囊餐κ⌒陌 !?/p>
大黑剛才要是不提醒小黑的話,那王安說啥得再踢小黑幾腳,具體會不會真踢死它,那就要看小黑的表現(xiàn)了。
這時,高老大終于從樹上挪了下來,只是他那兩條不斷顫抖的雙腿,足以證明他現(xiàn)在是怎樣的狀態(tài)。
在王安和王利倆人喂狗的時候,這哥仨邊收拾那些人參包子,邊輕聲嘀咕了起來。
看的出來,這哥仨的意見不統(tǒng)一,爭辯的有點面紅耳赤的感覺。
不過王安和王利倆人在忙著喂狗,倒是也沒太關(guān)注這些,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掃了這哥仨幾眼。
很快,所有的狗就全部喂完了,至于小黑,王安是最后喂的,當(dāng)然,王安也并沒有給小黑甩臉子。
畢竟作為人,怎么可能會去跟一只還未長成的狗計較。
喂完狗,割下熊鼻子和波棱蓋,王安和王利才開始卸肉。
為了下山的時候輕便,骨頭是肯定不會帶下山的,黑瞎子腦袋也沒啥用,必須扔掉。
正在這倆人忙的熱火朝天的時候,老高家那哥仨端著收拾完的花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