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海岸線,一個個摩托艇在近海區(qū)域的海面上疾馳,勾勒出白色浪花。
蔣鯤鵬,張回,魯冰等人駕駛著摩托艇,在海面上完成一個又一個高難度動作。
作為海軍兩棲偵察兵,除了游泳和潛水外,水上載具操縱也是必修課。
而摩托艇和沖鋒舟一樣,都是能夠快速有效登陸淺灘的水上交通工具,他們自然也得熟練掌握。
但,海訓場上的摩托艇數(shù)量十分有限,除非特殊訓練,其他時候基本是很少能夠摸到。
可現(xiàn)在到了這,只要花點錢就可以想玩多久玩多久,這可比在部隊時候帶勁多了。
金色柔軟的沙灘上,方勤,龍?zhí)煲?,高天翔,譚小茜等人正在愉快的打著沙灘排球。
隨著嘭嘭嘭的拍打聲不斷響起,兩邊的對抗也越來越激烈。
現(xiàn)場都是訓練有素的專業(yè)人員,反應(yīng)速度沒的說,頂多就是技巧上稍微差了那么一點。
這時,譚小茜突然高高躍起,一個暴扣打在排球上。
龍?zhí)煲斑B忙提醒方勤防御,可結(jié)果這位獵鷹突擊隊副隊長愣是笨拙的像個小學生一般。
在準備雙手接球時突然左腳拌右腳撲通一聲摔在沙地上,排球也砰的一下砸在他的腦袋上,讓他的臉在沙坑上留下一個小坑。
龍?zhí)煲皟墒治嬷X袋,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大哥,你認真的,這都第幾個了,你們那啥...運動天賦差的這么離譜嗎?”
方勤尷尬的站起身,撓撓頭說:“她這球太快了,我沒防住?!?/p>
獵鷹其他隊員捂著臉,想挖個坑把自已給埋進去。
太明顯了,太明顯了,這哪是沙灘排球,分明都是人情世故。
這會兒就是傻子都能看出來,方勤是在給譚小茜故意讓球,只是讓的太特么明顯了。
副隊長接個球都能把自已接的摔個狗吃屎,這特么傳回去怕是都不會有人敢信。
譚小茜正在被自已帶的女兵一陣嬉笑調(diào)侃,整了個大紅臉。
她也沒想到這個方勤會放水放到這種地步,這還怎么玩兒?
高天翔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擺脫工作壓力,能夠出來和年輕人放松一把,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塞上一大口狗糧,而且還是摻著沙子的那種。
“要不,你們二位去邊上先歇著?”
“對對,譚隊,方隊,你倆歇會兒,我們還想再玩會兒呢。”
架不住周圍人起哄,方勤很是勉為其難的邀請譚小茜走到一旁休息。
方勤搓了搓鼻子尷尬的解釋:“其實,我真的不太會打排球,我不是故意想讓你,是你打的太好了?!?/p>
走遠后,譚小茜扭過頭問:“誰教你的?”
“啊?”
“我是說,誰教你做這些的?”
“沒,沒人啊?”
方勤眼神閃過慌亂。
在戰(zhàn)場上,他驍勇善戰(zhàn)。
在拱衛(wèi)京城,反恐處突時,他的眼睛比鷹隼還要犀利。
在訓練底下的兵的時候,他更是被稱為方魔頭,“心狠手辣”為了達到訓練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可就是這樣一個鐵血硬漢,在面對一個女人的時候,心跳卻咚咚咚跳的和打鼓一般。
那天夜里突擊敵人,子彈從耳邊飛過,直升機火箭彈呼嘯著朝自已飛過來,他都沒有這般緊張。
譚小茜坐在休憩的長椅上,喝了口飲料:“我給你機會說實話,如果你不說,你在我這的好感度會降為零?!?/p>
“我結(jié)過婚,也離過婚,不是那些懵懂無知的小丫頭,所以你騙不了我?!?/p>
方勤經(jīng)過一番思想掙扎,最終有些無奈的說:“我問了秦風,你喜歡什么,他告訴我不要太刻意,把你當兄弟處就行。”
“處好了,成戀人,處不好,多個兄弟,怎么都不虧?!?/p>
譚小茜眉宇間閃過一抹怒意,但很快又釋懷了。
雖然感覺有被冒犯到,但秦風說的確實沒毛病。
很多戀人關(guān)系,都是從朋友開始的。
而軍人之間的愛情,有不少都是戰(zhàn)友情作為起點。
“你很誠實?!?/p>
“我沒有完全聽他的?!?/p>
“所以你顯得很笨拙,那家伙在哄女孩兒上很有一套,問他你算是問對人了?!?/p>
方勤攥著衣角,抬起頭帶著點緊張和期待:“那你覺得,我有機會嗎?”
譚小茜聳聳肩:“我不知道。”
“你,喜歡小孩兒嗎?”
“還行?!?/p>
“我有個上幼兒園的閨女。”
“挺好的?!?/p>
“嗯。”
倆人就這么,硬是把天給聊死了。
連帶著遮陽傘底下的溫度,都降低了好幾度。
后方的長椅上,袁峰看著都替兩人尷尬,拱了拱邊上的秦風:“你不上去幫一幫?”
秦風摘下墨鏡,沒好氣的問:“你咋這么多事呢?人家洞房,我要不要也插一腳?我只是牽個線,剩下的得看他倆自已,這又不是做買賣,還能強買強賣?!?/p>
“哈哈哈,我就隨口一說,這不是看姓方的挺木訥,替他著急嗎?”
“他木訥?他木訥,剛才就不會故意輸球?!?/p>
“也是哦?!?/p>
“撒個尿。”
秦風起身準備去公廁撒尿。
袁峰說了句等我一起,便跟了上去。
二人穿過沙灘,跨過一條兩側(cè)種著椰子樹的柏油路,進到公廁里。
公廁里,一個穿著花襯衫,戴著當?shù)厝梭w貌特征的男人也在撒尿。
秦風二人進去后,直接就左右兩邊,給他夾在了中間。
男人抬起頭,看了秦風二人一眼,然后若無其事的繼續(xù)撒尿。
他剛要走,就被一只手給按住了肩膀:“兄弟,借個火?!?/p>
男人哆嗦了一下想要逃跑,腳下就被人絆了一下,身體前傾重重甩在地上。
沒有任何多余廢話,一把刀子便從后背插進來,直接洞穿了他的肺部。
把人解決后,丟進了廁所后頭的最后一個隔間,然后將門反鎖上,確保短時間內(nèi)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秦風二人沒有從廁所門口出來,而是從后窗出去。
他們發(fā)現(xiàn)了好幾個舌頭,這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
很快,普密蓬的府邸那邊就收到手下匯報。
“將軍,我們派出去監(jiān)視的人,好幾個都失聯(lián)了!”
“......”
普密蓬捂著額頭,擺擺手:“把人全部撤回來吧,另外給他們送一張五十萬美刀的銀行卡過去,他們在當?shù)剡@些天的開銷,全部咱們來承擔?!?/p>
下屬不明白:“將軍,可是他們......”
普密蓬瞪著眼睛:“讓你去就去!”
下屬走后,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向一旁的莎莉:“確定了,應(yīng)該不是奔著弄咱們來的?!?/p>
莎莉很是擔心:“父親,老國的那件事,真的是他們......?”
“噓,別說出來!”
普密蓬左右看看,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安安心心做我們的生意,只要咱們不踩過界,人家就不會踩過界。”
莎莉點頭,心中不由得想起一句炎國古話: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
傍晚時分,夕陽緩緩落入海平線。
撒歡了一整天的眾人早已餓的饑腸轆轆。
路邊大排檔,秦風早就已經(jīng)點好了一大桌豐盛的海鮮大餐。
啤酒飲料,生蠔龍蝦扇貝,無限暢飲,想吃多少吃多少。
高天翔驚愕的看著這一大桌:“這得多少錢?就算有公費報銷,也不是這么個花法吧?”
秦風笑了笑,說不用公款,有人給咱報銷,但他沒有明說,只是招呼大家趕緊落座。
因為人比較多,所以定了好幾桌,大家伙兒也不客氣,坐下后謝了一聲秦老板,然后就開始大快朵頤。
包括女兵在內(nèi),一個個也都是豪放的不行,完全不見任何拘謹,甚至還主動和男同志拼酒。
現(xiàn)場氣氛相當活躍,而他們這次打的幌子,是國內(nèi)某健身房集體團結(jié)。
有男有女,大家身材都很緊實,非常符合健身教練的身份。
秦風坐的這張桌子,正是他們當初農(nóng)場試煉結(jié)束以后坐的那張。
而他現(xiàn)在的位置,也是牧飛揚曾經(jīng)坐過的位置。
時過境遷,但笑聲依舊,這讓他不由多了許多感慨。
秦風喝著啤酒,看著漸漸落幕的晚霞,還有餐桌上其樂融融的軍警武三方人馬,臉上帶著微笑。
坐在這個位置上,他更加明白了農(nóng)場存在的意義,更明白了牧飛揚這番安排的良苦用心。
只要有凝聚力,在農(nóng)場里,和農(nóng)場外,其實并沒有太大區(qū)別。
相比之下,厲千軍才是真正的可憐又可悲。
他自始至終都不明白農(nóng)場的核心是什么。
戰(zhàn)友情誼,才是農(nóng)場能夠維系的根本。
對祖國的一腔熱血,才是他們明明身處不同單位,但卻能夠凝聚在此的核心。
一個背棄祖國,算計同胞,對戰(zhàn)友下毒手,和敵人謀皮的家伙,即便祖上功高蓋世,也依舊是歷史的罪人。
厲千軍模仿了農(nóng)場的形,招攬了一大批手下,但最終卻始終只是模仿了一個皮囊,就這還有一些老糊涂站在他的臺?
秦風端起酒杯,和大家熱熱鬧鬧的干了一杯,坐下前沖著遠處街道上??康囊惠v平平無奇的私家車看了一眼。
私家車里坐著一個年輕人,和一個中年人。
年輕人放下望遠鏡詫異的扭頭看過去:“組長,他,他好像發(fā)現(xiàn)咱們了?”
被稱呼組長的中年人吃了一口便利店買的三明治,漫不經(jīng)心的說:“四個舌頭,被他拔掉三個,他一早就發(fā)現(xiàn)咱們了,只是沒理會而已?!?/p>
“那他,會不會跑了?”
“他不敢?!?/p>
“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