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
陸雙柔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那聲音仿佛是從她靈魂深處硬生生扯出來的,飽含著無盡的悲痛,似乎要將心中所有的哀傷都毫無保留地宣泄出來。
這聲呼喊,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讓人的心瞬間揪緊。
“大哥…”楊洛也悲痛欲絕地喊道,聲音中滿是對夏天雷的深切不舍與深深惋惜。
陸雙柔則像丟了魂一般,呆呆地坐在地上,緊緊抱著夏天雷,手輕輕地、緩緩地?fù)崦哪橗?,動作輕柔得仿佛生怕驚擾到他。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似乎還在幻想著夏天雷能再次睜開雙眼,像往常一樣溫柔地看著她。
楊洛內(nèi)心感到無比的無助,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沉重打擊,他只覺得胸口像被一塊巨石死死壓住,喘不過氣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安撫陸雙柔。
這一刻,房間里仿佛時間都靜止了,整個世界似乎都在為夏天雷的離去而默哀。
忽然,楊洛“呼”的一下站起身來,幾步?jīng)_到墻邊,心中的悲痛與憤怒,如同壓抑已久的火山,瞬間爆發(fā)。他猛地一拳朝著墻上砸去,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痛苦和憤怒都發(fā)泄在這一拳之中。
“轟?!?/p>
伴隨著一聲巨響,墻面被楊洛強(qiáng)大的力量擊出一個深深的洞。他的右手鮮血淋漓,皮膚破裂,骨頭似乎都隱隱可見,可他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心中的悲憤早已蓋過了身體上的傷痛。
楊洛雙目如炬,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快步走到昏迷的匪徒身邊。他俯下身,在匪徒胸前用力一拍,昏死過去的匪徒頓時悠悠醒了過來。
楊洛迫切地想知道匪徒是什么人,究竟和夏天雷有什么深仇大恨,為何要對夏天雷痛下殺手。
“你是誰?你和夏警官有什么深仇大恨?為什么要痛下殺手?”楊洛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氣息。
匪徒手腳筋被挑斷,身子極其虛弱,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有氣無力地說道:“作,作為一個殺手,你想,想我會告訴你,你嗎?”匪徒的聲音微弱,斷斷續(xù)續(xù),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頑固。
原來是一名殺手,那更要從他口中挖出背后的雇主。楊洛冷冷一笑,笑容中滿是不屑與決絕:“你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p>
匪徒艱難地扯出一個視死如歸的笑容,那笑容扭曲而猙獰:“別想從我,我口中得到,一,一絲一毫的訊息,除非,除非我死了?!?/p>
“好,看看你等會兒還有沒有這么硬氣?”
楊洛眼神一凜,毫不猶豫地出掌,在匪徒胸前穴位快速拍打了幾下。
僅僅幾秒鐘之后,匪徒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如雨下般滾落,緊接著,他再也受不了這種鉆心的痛苦,“啊啊”大叫起來。十秒鐘不到,匪徒口吐白沫,暈死了過去。
楊洛用力掐住匪徒的人中,匪徒在楊洛的施力下,再次緩緩醒了過來。
“來,咱們繼續(xù)?!睏盥宓穆曇舨粠б唤z感情,仿佛是一個無情的審判者。
楊洛沒給匪徒說話的機(jī)會,再次在匪徒身上的幾處穴位拍打了幾下。
這個匪徒殘忍地殺害了夏天雷,楊洛對他痛恨到了極點(diǎn),就算他馬上招供,楊洛也要讓他受盡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以此來慰藉心中那如熊熊烈火般燃燒的憤怒。
“啊...”
瞬間,匪徒發(fā)出鬼哭狼嚎般的叫聲,那聲音尖銳而凄慘,仿佛來自地獄的哀嚎。他想掙扎、扯頭、撞墻、打滾,奈何全身使不出一絲力氣,只能任由身體劇烈顫抖。此刻,他就是想咬舌自盡,恐怕也沒有個力氣。
然而,匪徒這次堅持的時間更短,不到五秒鐘便再次暈死過去。
楊洛隨即又把匪徒弄醒,此時的匪徒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發(fā)紫,整個人如同死人一般毫無生氣。
當(dāng)楊洛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眼中的時候,匪徒露出恐懼而又絕望的眼神。在匪徒心里,楊洛此刻就是魔鬼的化身,是專門來索取他魂魄的死神。
不等楊洛開口,匪徒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我…說,求…求…你…放…過…我?!?/p>
匪徒終究承受不住這種非人類的折磨,選擇了屈服。
“最好不要騙我,若不然我讓你嘗嘗萬箭穿心的滋味。”楊洛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是寒冬的冽風(fēng),讓匪徒不寒而栗。
中醫(yī)博大精深,既能救人,亦可殺人,中醫(yī)術(shù)有太多方法可以讓人痛不欲生。楊洛目前用的還是最普通的逼供方式,他還有比這個厲害百倍的方法,即便是鐵漢子恐怕也堅持不了十秒鐘,這個世界上恐怕也沒有人能受得了那種痛苦的折磨。
匪徒此刻根本難以正常說話,楊洛俯身在匪徒身上輕輕一拍,匪徒身體的痛苦頓時減輕了許多。
楊洛讓匪徒休息了一會兒,這才開口問道:“說吧,誰雇你來的?”
“青龍幫幫主呂建雄”
“青龍幫?呂建雄?”楊洛微微皺眉,重復(fù)著這兩個名字。
“青龍幫是灣灣的第一大幫派…”
原來,夏天雷一年前破獲了一起巨大的軍火毒品走私案,更親手捉拿了該起案件的頭目呂建強(qiáng),此人正是灣灣青龍幫幫主呂建雄的親弟弟。
呂建強(qiáng)被判處死刑后,呂建雄一直懷恨在心,發(fā)誓要除掉夏天雷為弟弟報仇。在過去的一年里,呂建雄不間斷地派人來內(nèi)陸打探夏天雷的消息,更以500萬m元的高價聘請了號稱灣灣第一殺手的高手,便是眼前這名匪徒。
楊洛看出匪徒?jīng)]有說假話,面對那如同萬箭穿心般的劇痛,諒他也不敢說謊。
待匪徒交待完畢,楊洛一拳打暈了他,心中涌起一股強(qiáng)烈的殺意,隨即口中喃喃自語道:“青龍幫,呂建雄。好,我就去會會你,讓你們從這個世界消失?!?/p>
楊洛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決絕,仿佛已經(jīng)下定了某種決心。
而陸雙柔沉浸在失去夏天雷的巨大悲傷之中,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靈魂。對于楊洛和匪徒的談話,她一句也沒聽進(jìn)去,若不然,以她的善良,一定會阻止楊洛去尋仇,因為她深知仇恨只會帶來更多的痛苦和悲劇。
就在此時,小區(qū)門口無息停滿了警車,以及120急救車。緊接著,警察、特警全副武裝從車上下來,現(xiàn)場透著一股緊張而嚴(yán)肅的氛圍。
原來,夏天雷與匪徒激烈的打斗場面,這一幕被對面樓層的一個居民看得清清楚楚,居民當(dāng)即便毫不猶豫地?fù)艽蛄藞缶娫?,便告知雙方還動用了槍支。
經(jīng)過調(diào)查,警方迅速確定該棟樓層發(fā)生打斗的地方正是夏天雷的居所。上級對此事高度重視,畢竟夏天雷身為警界一把手,其安危關(guān)乎重大。不僅立即調(diào)配了大批警力,就連特警也一同出動,力求做到萬無一失,確保現(xiàn)場局勢得到有效控制。
看到來了如此之多的警察,剛才試圖阻攔楊洛的保安趕忙快步上前,一臉急切地對警察說道:“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來抓匪徒的?”
“你怎么知道?”問話的是一名英姿颯爽的女特警,倘若楊洛在場,定會一眼認(rèn)出,她便是在交警大隊與自已發(fā)生沖突的周秀琳。
周秀琳身為特警大隊的副局長,此次事件上級便交由她帶隊處理,一同前來協(xié)助的還有警察局的領(lǐng)導(dǎo)同志。
“半個多小時前,有個人直接沖進(jìn)小區(qū),身手特別好,我們查看了小區(qū)所有監(jiān)控,居然都沒發(fā)現(xiàn)他后來的蹤影?!北0舱Z速極快地講述著事情經(jīng)過,神色間還帶著些許驚恐與疑惑。
“有這種事,為什么不報警?”周秀琳微微皺了皺眉頭,嚴(yán)肅地問道。
保安趕忙解釋道:“報了,剛剛已經(jīng)來了幾個警察,現(xiàn)在正在小區(qū)里搜查呢?!?/p>
“好的,謝謝你,你先離開這里吧!”
這時,有特警隊員報道:“周隊,報警的線人已經(jīng)帶我們確認(rèn)了具體位置,夏局長就住在C樓的9層903。”
“好,通知搜查的幾名警察,叫他們馬上撤出,避免打草驚蛇?!?/p>
“是?!?/p>
情況緊急,周秀琳不敢有絲毫耽擱,局里剛打來電話,告知夏局長的配槍還在局里,不難推測此刻的情況必定萬分危急,每一秒都至關(guān)重要。
周秀琳緊接著對警察隊伍的領(lǐng)隊說道:“張領(lǐng)隊,時間緊迫,我們得馬上行動?!?/p>
“好,周副局長?!睆堫I(lǐng)隊點(diǎn)頭回應(yīng)。
“狙擊手趕緊布置好位置,我們按車上制定的方案行動,零點(diǎn)準(zhǔn)時破門?!敝苄懔昭杆俣练€(wěn)地下達(dá)命令,聲音雖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是。”狙擊手領(lǐng)命后,立刻如獵豹般迅速行動起來,尋找最佳狙擊位置,確保能夠在關(guān)鍵時刻提供支援。
“好,對時間。同志們各就各位,行動?!敝苄懔找宦暳钕拢瑑蓚€小隊緊密配合,如同訓(xùn)練有素的獵豹,同時朝著夏天雷居住的9樓快速沖去,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嚴(yán)肅與專注。
來到八樓,周秀琳抬手做了一個停的手勢,警察和特警們瞬間默契地停了下來。
周秀琳看了看時間,又打了個手勢,示意大家放慢腳步,悄然前行,盡量不發(fā)出聲響,以免打草驚蛇。
兩小隊繼續(xù)前進(jìn),每個人都小心翼翼,仿佛連呼吸都在刻意放輕。不多久,就來到9樓903門口。
周秀琳輕輕地將耳朵靠近門邊,全神貫注地仔細(xì)聆聽屋里的動靜。幾十秒過去了,她沒有聽到屋里有任何聲響,既沒有腳步聲,也沒有搏斗的聲音,這異常的安靜讓周秀琳感到十分奇怪,心中不禁涌起一絲不安。
周秀琳看了看時間,距離零點(diǎn)只剩幾十秒了,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大家做好破門準(zhǔn)備。
“10,9…”周秀琳一邊說著唇語,一邊打著手勢倒計時,眼神中透露出決然。
所有人都緊繃著神經(jīng),等待著那關(guān)鍵的一刻。
“轟!”隨著一聲巨響,門被強(qiáng)力爆開,周秀琳率先如疾風(fēng)般破門而入,與此同時,特警隊員也通過索降,從陽臺如神兵天降般進(jìn)入屋內(nèi)。整個行動一氣呵成,展現(xiàn)出了極高的專業(yè)素養(yǎng)。
“不準(zhǔn)動!”
警察和特警們齊聲大喝,那聲音如洪鐘般響亮,回蕩在整個客廳。他們握著槍迅速沖進(jìn)客廳,眼神警惕地四處搜尋匪徒的蹤跡,其他警員則快速分散到各個房間進(jìn)行仔細(xì)巡查,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幾個特警迅速上前,將黑洞洞的槍頭對準(zhǔn)了站在客廳的楊洛,以及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匪徒,并大聲喊道:“雙手抱頭,蹲下!”
“慘了,來晚了,夏局長犧牲了?!?/p>
一進(jìn)到屋里,周秀琳一眼便看到躺在地上毫無生氣的夏天雷,心中頓時一沉,一種悲痛與自責(zé)涌上心頭。
她快速打量了一眼現(xiàn)場,對著左肩上的對講機(jī)說道:“下面的人聽著,趕緊叫醫(yī)生立馬上樓,有傷者?!?/p>
“報告,房間沒有人?!?/p>
“報告,右手房間有個孩子被打暈了。”
“......”
“知道了?!敝苄懔找灰换貞?yīng)著,有條不紊地指揮著現(xiàn)場。
聽到警察的匯報,沉浸在悲痛中的陸雙柔,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輕輕地放下夏天雷,起身朝著房間跑去,口中喃喃自語道:“兒子,我的兒子。”那聲音中充滿了擔(dān)憂與焦急,步伐踉蹌卻又堅定。
特警喊完話后,見楊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一名特警語氣嚴(yán)厲的再次大聲喊道:“雙手抱頭,蹲下!”
此時的楊洛背對著眾人,面向墻壁,所有人只能看到他那落寞的背影,特警隊員下意識地將他當(dāng)作了匪徒。
然而,周秀琳卻感覺這個背影有些眼熟,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
早在警察趕來的時候,楊洛便已察覺。他心中一陣苦笑,沉浸在夏天雷犧牲的巨大悲痛中,他此刻什么都不想管,也不想去開門,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guān)。
楊洛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眼神冰冷得讓人膽寒,那眼神仿佛來自冰窖,透著無盡的哀傷與憤怒。手上的傷口已經(jīng)被鮮血凝固,結(jié)成了暗紅色的痂。
是他,他怎么在這里?難怪背影有些熟悉,原來是這個混蛋。
周秀琳一眼認(rèn)出了楊洛,心中一驚,立刻大聲阻止道:“住手,放下槍,他是自已人。”
周秀琳的聲音打破了現(xiàn)場的緊張氣氛,她的話讓特警隊員們紛紛松了一口氣。因為楊洛那如利箭般的眼神,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壓力,仿佛能直接穿透心臟,令人不寒而栗。
“你怎么在這里,你的手怎么受傷的?”周秀琳忍不住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關(guān)切與疑惑。
楊洛沒有回應(yīng),只是默默地從口袋里掏出煙,點(diǎn)燃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他的面容顯得更加憔悴與落寞。
擔(dān)心警察會誤傷楊洛,悲痛中的陸雙柔抱著夏宇從房間里走了出來,邊走邊說道:“小洛的手是打在墻壁上受傷的?!?/p>
所有人順著她的話朝墻壁看去,當(dāng)看到墻上那個觸目驚心的洞時,每個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是人嗎,太變態(tài)了吧,這得有多大的力氣。眾人紛紛驚訝不已,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周秀琳同樣震驚不已,雖然楊洛救過自已,但她實在沒想到楊洛竟有如此驚人的力量,心中對楊洛又多了幾分好奇與敬畏。
看著已經(jīng)犧牲的夏天雷,周秀琳神情肅穆地對陸雙柔說道:“夏大嫂,請節(jié)哀。夏局長是我們警界的驕傲,他沒有死,他永遠(yuǎn)活在我們心中,我們會緊隨他的步伐,繼續(xù)戰(zhàn)斗。脫帽,敬禮。”
周秀琳的聲音莊重而有力,仿佛在向夏天雷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話音剛落,所有警員莊重地把帽子脫了下來,朝著夏天雷敬了一個最誠摯、最莊重的禮。
沒過一會兒,醫(yī)護(hù)人員提著醫(yī)藥箱、抬著擔(dān)架匆匆趕了上來。周秀琳指了指楊洛,對醫(yī)生說道:“醫(yī)生,你先幫他處理一下手上的傷?!?/p>
我怎么這么關(guān)心這個混蛋?周秀琳自已也有些想不明白,心中暗自嘀咕。
“先生,我先幫你消毒,然后再給你上藥包扎,過程中可能會很痛,你要忍耐一下?!?/p>
“沒事,這點(diǎn)痛算什么。”
的確如此,楊洛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傷痛,有時候自已取子彈都不用麻藥,與那些經(jīng)歷相比,這點(diǎn)傷痛確實不值一提。只是,此刻他心中的痛,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身體上的疼痛,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悲痛。
果然,醫(yī)生幫楊洛消毒上藥的過程中,他面不改色,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這份忍耐力讓醫(yī)生驚嘆不已,心中不禁對楊洛生出幾分敬佩。
隨后,匪徒被送往醫(yī)院。
夏天雷永遠(yuǎn)地閉上了雙眼,他的犧牲成為了一個沉重的悲劇。如此重大的事件,楊洛和陸雙柔也不得不前往警局,配合警方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