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淺可不會被他的威脅嚇倒,她驀地轉(zhuǎn)身,雙手捧住裴煜的臉,小巧的貝齒輕輕咬上他的唇,慢慢用力。
裴煜從未被女子如此主動吻過,一時怔住,他渾身繃緊,任由她肆意作為,直到她松口退開,他仍僵著未動,耳根早已紅透,如染晚霞。
他眼睜睜看著姜若淺得意地挑眉輕笑,聲音里帶著幾分狡黠:“這也是臣女給陛下的警告?!?/p>
馬車抵達京郊,裴煜欲返回御駕。他沉聲開口,語氣略凝重:“淺淺,獵場刺客只留下一個活口,咬定是廢太子舊部所為。朕會再加派人手細查?!?/p>
說罷,他起身欲下車。
姜若淺握住他的胳膊,想說她懷疑崔家,后來又一想,既然裴煜有說去查,現(xiàn)在又沒有證據(jù),說也沒有什么意義。
裴煜見她沉吟不語,低聲問道:“怎么了,淺淺?”
姜若淺搖了搖頭,轉(zhuǎn)而溫聲道:“陛下下車的時候小心些?!?/p>
回到宮中,姜若淺便徑直趕往太后宮中,將行宮中所發(fā)生之事一一講述了一遍。
太后眸色微沉,語氣凝重:“太醫(yī)診斷,崔大姑娘今后再無法生育了。”
姜若淺心頭一凜,這對于她來說是一個非常不妙的消息:“姑母,刺客之事查得如何?”
其實她并未全部指望裴煜,早在事發(fā)當(dāng)日,她便傳信太后,請其暗中調(diào)查獵場刺殺一事。
太后嘆道:“崔氏狡詐異常。哀家接到你的信便派人密查,可對方行事極為干凈,所有線索皆指向廢太子余黨,找不到半點與崔家有關(guān)的痕跡?!?/p>
這幾日太后一直在思索拆崔家招式的法子,她擔(dān)心裴煜會因崔碧瑤不能再孕而心生愧疚。
不僅是裴煜,世人亦往往同情弱者。如今朝野上下,多有憐惜崔碧瑤者。
太后望向姜若淺,輕聲問道:“淺淺,你認(rèn)為眼下該如何應(yīng)對?”
姜若淺早已料到,崔家既然敢出手,定然做了萬全準(zhǔn)備,不會輕易留下線索讓人查證。
她目光清亮,低聲回應(yīng):“姑母,與其待時而動,不如主動出擊。”
太后微微傾身:“如何出擊?”
姜若淺眼中掠過一絲明澈的光芒,輕聲說道:“崔碧瑤傷勢如此嚴(yán)重,貴太妃卻未曾留在行宮照料。我推測她不久便會面見陛下,為崔碧瑤圖謀皇后之位。我們不如……替她們把聲勢造起來。”
太后凝眉沉思,指間玉戒微光流轉(zhuǎn),眼底浮動著猶疑:“你的意思...竟是讓哀家替崔家宣揚這‘救駕之功’?”
姜若淺搖頭:“不是救駕。我們要說的是真相,引導(dǎo)輿論指向,陛下為了救我才會有危險。”
太后鳳眸一凜,指尖驀地收緊:“可這樣的話傳出去,眾人的指摘便會盡數(shù)落于你身上?!?/p>
姜若淺從容應(yīng)道:“正是要如此引導(dǎo)?!?/p>
太后倏然頓住,剎那間明光乍現(xiàn)。
這樣的傳聞初期是抬高崔家,對姜若淺不利。
貴太妃聽到謠言非但不會攔阻,反倒會推波助瀾。
太后不由的含笑點頭:“哀家明白了,這便遣人去辦?!?/p>
“不,”姜若淺提醒,“姑母,這個消息一定要從貴太妃身邊人的口中傳出。只需要一個人引導(dǎo)貴太妃身邊的人,把獵場事情經(jīng)過講出來,然后借此往外擴散。”
她不擔(dān)心貴太妃跟前人不說,這事本就是獵場發(fā)生的真實情況,而且說出來對她們有利,只需略加引導(dǎo)而已。
輿論一旦有了聲勢,裴煜一定會派人查,查出是貴太妃宮里傳出這樣的閑話,那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這是一箭三雕,后期崔家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也查不到太后這里。
太后把姜若淺的手捉在手心,輕輕拍了拍:“從前總有人說哀家將你寵得太過天真,甚至笑你愚鈍…可他們不知,你這孩子,正是玲瓏心通透,才愿守拙藏慧,如璞玉渾金。”
佩蘭嬤嬤得命后,當(dāng)即尋了個在御膳房當(dāng)差的蘇嬤嬤,此人素與貴太妃宮中的稽嬤嬤交好。
當(dāng)夜,蘇嬤嬤備下一大盤醬香肘子、一整只鹵雞,還有幾個可口小菜,邀了幾位老姐妹吃酒,稽嬤嬤亦在其中。
人飲了酒,有了酒意便松弛下來,話也變的多。
蘇嬤嬤給稽嬤嬤斟滿一杯酒,笑吟吟道:“聽說貴太妃娘家的崔大姑娘救了圣駕?可真真是位巾幗英雄!你是太妃宮里的人,快同咱們細說,叫我們也聽聽那驚險一幕。”
這是奉承話,稽嬤嬤自然不防備,笑著講起崔碧瑤獵場上為陛下?lián)跫氖隆?/p>
蘇嬤嬤又為她滿上一杯,故作不解:“可陛下武功高強,怎會躲不過暗箭,還需崔大姑娘相救?”
貴太妃跟前的人自然心跟主子,也不喜歡姜若淺。
稽嬤嬤飲了酒,嘴也沒了顧及,啐了一口罵道:“還不是怪姜家姑娘,嬌滴滴的狐媚子,馬驚了,害的陛下抱她跳馬,這才顧不及暗箭,白白連累我家姑娘受這一遭!”
翌日,宮中流言倏起,紛紛傳言崔大姑娘中箭皆因姜五姑娘害的。
午后,御書房內(nèi)。 裴煜正凝神批閱奏折,小喜子悄步端茶而入,見陛下運筆如飛,不敢出聲。
一旁靜候片刻,他忖度事關(guān)姜姑娘,還要稟報一聲:“陛下……”
裴煜未抬頭,聲線沉靜:“講?!?/p>
小喜子躬身:“奴才方才經(jīng)過萬暢苑,聽見幾個宮人聚在一起亂嚼舌根,說崔大姑娘中箭……全是姜五姑娘害的。”
裴煜驀地抬頭,眉峰驟蹙:“去把德福喚進來?!?/p>
不過片刻,德福公公急步入內(nèi),還未行禮便聽皇帝冷聲問:“宮中流言之事,可知曉了?”
德福公公躬著身子,帶著小心稟:“編排姜五姑娘的傳言,今突然便出現(xiàn)了,極快的速度便擴散開?!?/p>
裴煜面色愈沉,周身氣壓驟低:“去查。朕要知道是誰在背后編排生事?!?/p>
德福公公見陛下周身溫度都降了,腰弓的更低了一些:“奴才即刻去辦?!?/p>
裴煜又交代:“要先去把言論壓下來。人之多言,亦可畏。那個性子嬌,那受的這個氣。”
德福公公心知“那個”自然指的是姜家姑娘,擔(dān)心人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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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還是有很多人問雙潔的事?女二進不進宮的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