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深知此事不能拖,畢竟他還要提早過去探路。
原本想著能在楚國這邊打下一片基業(yè),安頓好后帶著雞哥和豬頭怪一起前往鈺星洞府。
可現(xiàn)在看來,魔道立足果然沒那么簡單。
豬頭怪失蹤,雞哥恐怕也不能走開。
金曜峰必須得有金丹期戰(zhàn)力駐守!
“庚金大陣你現(xiàn)在能自己操控了嗎?”
雞哥點(diǎn)了點(diǎn)頭,告訴他放心。
這些年來它請了好幾個陣法師整天給自己灌輸陣道應(yīng)用基礎(chǔ),對于操控陣法已經(jīng)沒什么問題了。
林山心里略微松了口氣,雖然覺得只有雞哥好像不太保險,但是的確找不出第二個金丹期修士能來坐鎮(zhèn)了。
他把目光掃視一圈,殿下三個人中,鸞春筑基期巔峰,李元杰筑基后期,左寧筑基中期。
要說哪個最有可能突破金丹期,也就是鸞春了。
“你多多留心,早點(diǎn)培養(yǎng)出一個金丹期修士,也能幫你省不少事。”
林山暫時幫不上忙,只能暗中囑咐雞哥自己想辦法了。
雞哥翻著白眼,它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不過即便沒有他們的幫助,想想鸞春應(yīng)該也快了。
“我此去也不知道要多久時間,金曜峰和鯤教交給你自己了。”
“如果實在有對付不了的,不要逞強(qiáng),基業(yè)和性命相比不值一提,可以跑到燕護(hù)法的綠靈山去避難,我已打過招呼。”
“如果燕護(hù)法那里也承受不了,就回魯國天府山,或者往吞星山脈里一鉆...”
雞哥聽得很不舒服。
還狼狽到往吞星山脈里鉆,這叫什么話?
林山簡單安排一下,就吩咐李元杰抽調(diào)人手,跟隨自己出發(fā)。
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鯤教這些年有李元杰的幫助,情報班子也搭建起來,可以正常運(yùn)轉(zhuǎn)自如,離開尋古教這幫人沒什么問題。
臨行前,林山把《魔竹降臨》的小神通玉簡留給雞哥。
這式神通還可以學(xué)習(xí)兩次,足夠培養(yǎng)兩名金丹期學(xué)會來守家。
他還不放心,暫時把邪靈三兄弟放出來,讓它們暗中輔佐雞哥,權(quán)當(dāng)代替豬頭怪的作用。
“我不在的時候,記得不要亂造殺孽,好好聽話,明白么?”
氓蠖孺瘋狂點(diǎn)頭,心中大喜,表面上裝作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
“主人,您什么時候回來啊,我們還想待在您身邊,時時刻刻聆聽教誨!”
“是啊,沒有您的日子,我們失去了主心骨,心慌??!”
“小樹苗和小蝶沒了我們,它們該有多孤單,嗚嗚嗚好不舍~”
“要不您還是帶我們一起走吧!”
......
“那行!”
林山索性又同意了,這仨貨直接傻眼。
連忙又回話找補(bǔ):
“咳咳,那個我覺得留在鯤教也能接受,主要是雞教主身邊缺人?!?/p>
“對對對,我們一定會全心全意輔佐它,保證把鯤教越做越大!”
“殺殺殺!吃吃吃!我要吃光九曜峰所有...呃...”
......
看得出來,這仨貨被困十年,是真的又餓了。
雞哥眼神神光爍爍,太白金焰洶涌,專制魂魄的威壓擴(kuò)散,立馬把這仨嚇得瑟瑟發(fā)抖。
它滿意看了看,這仨現(xiàn)在都成了邪丹中期,對自己還真挺有用。
林山不得不再三傳音提醒:
“邪靈提升實力速度特別快,你如果不加管制讓它們大吃特吃,很快就會竄上去難以壓制!所以一定一定要切記,牢牢掌控和限制它們的行為!”
他一是怕邪靈三兄弟脫離自己后放飛,二是怕雞哥遭到反噬。
畢竟人類國度大肆屠殺,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雞哥表示自己了解,它有專門克制靈體的天賦,壓制這仨貨不成問題。
林山最后把重陽天柱陣石板陣圖,還有神火柱全都交給了它,作為最后一重保險。
這才帶人放心離去。
......
一處大霧彌漫的靈山上。
暗灰色的巨大古堡矗立在懸崖峭壁,若隱若現(xiàn),神秘幽靜。
可此時里面卻唉嘆連天。
戴不動、朱兌友在床榻邊守著,狽先生臉色灰敗,身受重傷。
腹部被掏了一個大洞!
還好妖族的妖丹位置不是固定的,有些在腹部,有些在頭部,有些在身體奇奇怪怪的角落里。
“邦邦邦!”
“義父,義父醒了嗎?孩兒親自熬了靈藥,來給義父送藥了!”
“戴先生,朱先生,能否容我進(jìn)來?”
“邦邦邦!”
黔布在外面敲門,透過窗戶紙的陰影,似乎端著什么東西。
戴不動和朱兌友互相對視一眼,自然連聲拒絕。
“黔道友先回去吧,堡主有我二人照顧就可以了?!?/p>
“等他醒了,自然會傳喚你。”
黔布在外面再三懇請,只為見狽先生一面,但是里面兩人死活不同意。
沒辦法,門外腳步聲漸漸走遠(yuǎn)。
屋內(nèi),二人臉色憂郁。
“千萬不能讓他看到狽先生的妖族身份,不然鐵定出大事!”
“此賊或許這些年來早有懷疑,此次不過趁機(jī)前來試探。我們?nèi)绻饝?yīng),他進(jìn)來之后就能看到真相,我們不答應(yīng),他會更加懷疑!”
“答應(yīng)不是,不答應(yīng)也不是,就怕他趁我們不在強(qiáng)闖進(jìn)來!”
“我們二人一刻也不能離開這里,必須一起守著?!?/p>
“可是,我們沒人出去,那妖族和妖獸大軍誰來照看?”
“管不了那么多了,目前狽先生最要緊,我們先看住它再說?!?/p>
他倆深知此時,狽仙堡已經(jīng)到了危機(jī)關(guān)頭!
誰能想到前陣子如日中天,幾乎快要滅掉野熊幫的狽仙堡,竟然僅僅幾天因為堡主重傷昏迷,就面臨分崩離析的危險!
......
另一邊,黔布走出院子。
“少堡主,堡主傷勢如何了?”
五名金丹真人,齊刷刷圍了上來!
這些人是近十年中,投靠狽仙堡的人類高階修士。
因為盤子越來越大,攻城略地越來越廣,需要的人手自然也越來越多,所以狽仙堡不得不擴(kuò)招更多高手。
隨著黔布漸漸取得狽先生的信任,身份地位水漲船高,再加上他又很會經(jīng)營,使得這些新來的金丹期人類修士逐漸向他靠攏。
戴不動和朱兌友竟然隱隱被孤立了!
狽先生正常時,因為那倆人是和它一同從沅鹿妖王那里出來的老人,知道所有秘密,所以左右軍師的地位還是不可動搖。
但當(dāng)狽先生病危,他們牢牢看管狽先生,不允許任何人探病,自然引發(fā)了大家的不滿。
這些魔道金丹真人也都有各自的小九九,狽先生從來沒立什么少堡主,但就因為黔布是它的義子,這些人就這樣稱呼,可見都有其他心思。
“那姓戴的和姓朱的倆人,我好說歹說,死活不肯讓我進(jìn)屋探望。”
黔布把端盤交給手下,轉(zhuǎn)身坐在院落里的石凳上,順便隨手設(shè)置了一層隔音陣法,防止交談外泄。
周圍五人在他身旁站立,跟著義憤填膺。
“哼!這倆人好生霸道,仗著資歷老就獨(dú)斷專行,副堡主身為堡主義子,也拒之門外,真是豈有此理!”
“誒~不能這么說,也許咱們堡主,真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身份呢!”
“噓——你瘋了!這話都敢亂說?”
“怕什么,反正堡主病危,那倆小子日夜守著寸步不離,咱們在外面還不能嚼嚼舌根了?”
“呵呵,不光嚼舌根,我們就是做點(diǎn)別的,他們恐怕也管不了!”
“比如呢?”
“比如...”
“誒~hiahiahia~”
......
這幫人心照不宣的陰笑起來。
可想而知狽仙堡招的這幫人都是什么貨色。
“話說少堡主,您給老堡主端的藥,是真的嗎?”
“那當(dāng)然了!”
黔布理所應(yīng)當(dāng)答道。
“我還能搞假藥給我義父喝?我可是最希望他能早日醒過來的,我還得靠他老人家給我撐腰呢!”
“也是,戴不動和朱兌友那兩個奸佞之輩,總是在吹耳邊風(fēng),說您的壞話。殊不知狽仙堡能發(fā)現(xiàn)壯大到現(xiàn)在,有一半的功勞都在少堡主身上!”
黔布歪著嘴笑了笑,他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只可惜堡內(nèi)最強(qiáng)大的妖獸大軍,只聽命于義父以及那兩個人,我壓根指揮不動,不然早早就要發(fā)動清君側(cè)了!”
“少堡主好魄力!什么時候殺進(jìn)去,我們跟著你一塊干。”
“對!早就看不慣那倆卵蛋了!整天逼逼叨叨,故作高深,還真以為自己神機(jī)妙算,啊呸!”
“少堡主,索性趁著這個機(jī)會,我們出去帶領(lǐng)堡外兄弟們殺進(jìn)來,推翻老家伙,擁你上位怎么樣?”
“對!堡主輪流做,今年到我家,殺了他咱們自己做!”
......
這幫人也是夠虎的,一言不合就要兵變!
不過也正常。
魔道勢力中一旦首領(lǐng)出現(xiàn)點(diǎn)狀況,下面人多多少都會起一些歪心思,取而代之的事情屢見不鮮。
黔布明顯有些心動。
他飄零半生,是真的一直在寄人籬下!
當(dāng)年好不容易和啟鑒真人奪得金曜峰的基業(yè)當(dāng)家做主,擁有一塊安身立命之地,結(jié)果馬上就被鯤教教主給奪回去了!
現(xiàn)在委曲求全十年,終于讓自己等到了一個機(jī)會!
只要趁著狽先生病危,妖獸大軍群龍無首,單憑戴不動和朱兌友,根本沒有狽先生的軍陣造詣,也翻不起什么浪花,自己完全可以帶人拿下。
到時候,當(dāng)家做主,自立為王,全盤接受狽仙堡的遺產(chǎn),再扭頭跟野熊幫繼續(xù)大戰(zhàn),爭奪霸主之位。
豈不快哉?
然而,他憂慮的一點(diǎn)是,他不知道狽先生和那倆人是不是在耍詐。
萬一人家早就看出了自己的野心,故意裝病引誘自己出手,那豈不是正中下懷?
一旦賭錯了,十年所有辛苦終將白費(fèi),還會再次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
但是,
這么好的機(jī)會擺在你面前,只要搏一搏,偌大的勢力和江山將握于手中,就問你敢不敢?干不干!
黔布放在石桌上的右拳緊握,正在竭力掙扎,心內(nèi)天人交戰(zhàn)。
旁邊的五名魔道金丹真人不再多言,靜靜等他的答復(fù)。
聯(lián)想到那日狗熊嶺大戰(zhàn)上,堡主狽先生被野熊幫幫主熊山上人屁股后面的紫色觸手抽中,而后腹部又被掏出一個大洞,換成常人早就金丹被挖死掉了。
可堡主硬生生撤回自家軍陣中,且戰(zhàn)且退帶領(lǐng)大軍安然撤回,最后因為精疲力盡外加傷勢嚴(yán)重,終于昏迷一睡不起。
看起來完全不像裝的!
機(jī)不可失,時不再來!
“干了!”
黔布猛然起身,眼中精光爆射!
五姓家奴,終于還是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當(dāng)日收留他的那個晚上,戴不動和朱兌友的預(yù)言,沒想到在十年后一語成讖!
四周的魔道金丹真人們麻溜轉(zhuǎn)身離去,去堡外暗中召集自家弟子人手,準(zhǔn)備來一場轟轟烈烈的...
‘清君側(cè)’!
......
距離此地十分遙遠(yuǎn)的大山中。
九黎之地。
毒氣彌漫,霧靄深沉。
一座被紅樹林遮蔽下的濕地沼澤中,一名灰袍人落下來,找到正在其間獨(dú)自修煉的巫道宗圣子。
“大師兄,我回來了。”
巫道宗圣子眼睛都沒有睜,只是淡淡問了他一句。
“你可是在外積累下了足夠的功績,有把握在副峰主爭奪上勝出?”
“呃...并沒有?!?/p>
灰袍人尷尬杵在前面,十分羞愧。
“廢物!虧我還給你們強(qiáng)行拖延了十多年,還是沒能完成歷練!”
巫道宗圣子語氣沒有任何起伏,但是灰袍人嚇得面色慘白,連忙跪在水上磕頭。
“大師兄,我此次前來,其實是為了給你帶一件東西,也許對你有用。”
“什么東西?拿上來!”
灰袍人連忙把一個盒子遞上,同時又交出一個儲物袋。
巫道宗圣子打開盒子,立馬從里面?zhèn)鞒隽瞬豢叭攵娜枇R聲。
“臭鳥人,放開你家豬爺爺!”
“知不知道俺是誰?地獄第三世界魔象大君麾下的第五魔帥!這只不過是俺的一具投影分身!”
“現(xiàn)在如果放我回去,我還可以既往不咎。不然,不然你們就...”
......
“我們就怎么?”
巫道宗圣子笑著問它,明顯對這頭豬很感興趣。
地獄魔帥,元嬰期生物?
好家伙!
這魂魄和肉身,嘖嘖嘖,看來本少主的標(biāo)本庫又要多一種了。
他沒有過多交流,而是翻看另一個儲物袋。
沒多久,他掏出了一根神火柱,問灰袍人這是什么?
“大師兄,這是我們十年前遇見的一位大敵鯤教教主的寶物,這顆豬頭怪也是他家的魔寵?!?/p>
“哦這樣啊,這玩意兒看起來就很特別,應(yīng)該是不大不小的上古陣圖配件,鯤教教主是你敵人是吧,那就來讓我試一試他的深淺。”
“釘頭七箭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