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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 臨行之前,清君側(cè)

林山深知此事不能拖,畢竟他還要提早過去探路。

  原本想著能在楚國這邊打下一片基業(yè),安頓好后帶著雞哥和豬頭怪一起前往鈺星洞府。

  可現(xiàn)在看來,魔道立足果然沒那么簡單。

  豬頭怪失蹤,雞哥恐怕也不能走開。

  金曜峰必須得有金丹期戰(zhàn)力駐守!

  “庚金大陣你現(xiàn)在能自己操控了嗎?”

  雞哥點(diǎn)了點(diǎn)頭,告訴他放心。

  這些年來它請了好幾個陣法師整天給自己灌輸陣道應(yīng)用基礎(chǔ),對于操控陣法已經(jīng)沒什么問題了。

  林山心里略微松了口氣,雖然覺得只有雞哥好像不太保險,但是的確找不出第二個金丹期修士能來坐鎮(zhèn)了。

  他把目光掃視一圈,殿下三個人中,鸞春筑基期巔峰,李元杰筑基后期,左寧筑基中期。

  要說哪個最有可能突破金丹期,也就是鸞春了。

  “你多多留心,早點(diǎn)培養(yǎng)出一個金丹期修士,也能幫你省不少事。”

  林山暫時幫不上忙,只能暗中囑咐雞哥自己想辦法了。

  雞哥翻著白眼,它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不過即便沒有他們的幫助,想想鸞春應(yīng)該也快了。

  “我此去也不知道要多久時間,金曜峰和鯤教交給你自己了。”

  “如果實在有對付不了的,不要逞強(qiáng),基業(yè)和性命相比不值一提,可以跑到燕護(hù)法的綠靈山去避難,我已打過招呼。”

  “如果燕護(hù)法那里也承受不了,就回魯國天府山,或者往吞星山脈里一鉆...”

  雞哥聽得很不舒服。

  還狼狽到往吞星山脈里鉆,這叫什么話?

  林山簡單安排一下,就吩咐李元杰抽調(diào)人手,跟隨自己出發(fā)。

  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鯤教這些年有李元杰的幫助,情報班子也搭建起來,可以正常運(yùn)轉(zhuǎn)自如,離開尋古教這幫人沒什么問題。

  臨行前,林山把《魔竹降臨》的小神通玉簡留給雞哥。

  這式神通還可以學(xué)習(xí)兩次,足夠培養(yǎng)兩名金丹期學(xué)會來守家。

  他還不放心,暫時把邪靈三兄弟放出來,讓它們暗中輔佐雞哥,權(quán)當(dāng)代替豬頭怪的作用。

  “我不在的時候,記得不要亂造殺孽,好好聽話,明白么?”

  氓蠖孺瘋狂點(diǎn)頭,心中大喜,表面上裝作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

  “主人,您什么時候回來啊,我們還想待在您身邊,時時刻刻聆聽教誨!”

  “是啊,沒有您的日子,我們失去了主心骨,心慌??!”

  “小樹苗和小蝶沒了我們,它們該有多孤單,嗚嗚嗚好不舍~”

  “要不您還是帶我們一起走吧!”

  ......

  “那行!”

  林山索性又同意了,這仨貨直接傻眼。

  連忙又回話找補(bǔ):

  “咳咳,那個我覺得留在鯤教也能接受,主要是雞教主身邊缺人?!?/p>

  “對對對,我們一定會全心全意輔佐它,保證把鯤教越做越大!”

  “殺殺殺!吃吃吃!我要吃光九曜峰所有...呃...”

  ......

  看得出來,這仨貨被困十年,是真的又餓了。

  雞哥眼神神光爍爍,太白金焰洶涌,專制魂魄的威壓擴(kuò)散,立馬把這仨嚇得瑟瑟發(fā)抖。

  它滿意看了看,這仨現(xiàn)在都成了邪丹中期,對自己還真挺有用。

  林山不得不再三傳音提醒:

  “邪靈提升實力速度特別快,你如果不加管制讓它們大吃特吃,很快就會竄上去難以壓制!所以一定一定要切記,牢牢掌控和限制它們的行為!”

  他一是怕邪靈三兄弟脫離自己后放飛,二是怕雞哥遭到反噬。

  畢竟人類國度大肆屠殺,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雞哥表示自己了解,它有專門克制靈體的天賦,壓制這仨貨不成問題。

  林山最后把重陽天柱陣石板陣圖,還有神火柱全都交給了它,作為最后一重保險。

  這才帶人放心離去。

  ......

  一處大霧彌漫的靈山上。

  暗灰色的巨大古堡矗立在懸崖峭壁,若隱若現(xiàn),神秘幽靜。

  可此時里面卻唉嘆連天。

  戴不動、朱兌友在床榻邊守著,狽先生臉色灰敗,身受重傷。

  腹部被掏了一個大洞!

  還好妖族的妖丹位置不是固定的,有些在腹部,有些在頭部,有些在身體奇奇怪怪的角落里。

  “邦邦邦!”

  “義父,義父醒了嗎?孩兒親自熬了靈藥,來給義父送藥了!”

  “戴先生,朱先生,能否容我進(jìn)來?”

  “邦邦邦!”

  黔布在外面敲門,透過窗戶紙的陰影,似乎端著什么東西。

  戴不動和朱兌友互相對視一眼,自然連聲拒絕。

  “黔道友先回去吧,堡主有我二人照顧就可以了?!?/p>

  “等他醒了,自然會傳喚你。”

  黔布在外面再三懇請,只為見狽先生一面,但是里面兩人死活不同意。

  沒辦法,門外腳步聲漸漸走遠(yuǎn)。

  屋內(nèi),二人臉色憂郁。

  “千萬不能讓他看到狽先生的妖族身份,不然鐵定出大事!”

  “此賊或許這些年來早有懷疑,此次不過趁機(jī)前來試探。我們?nèi)绻饝?yīng),他進(jìn)來之后就能看到真相,我們不答應(yīng),他會更加懷疑!”

  “答應(yīng)不是,不答應(yīng)也不是,就怕他趁我們不在強(qiáng)闖進(jìn)來!”

  “我們二人一刻也不能離開這里,必須一起守著?!?/p>

  “可是,我們沒人出去,那妖族和妖獸大軍誰來照看?”

  “管不了那么多了,目前狽先生最要緊,我們先看住它再說?!?/p>

  他倆深知此時,狽仙堡已經(jīng)到了危機(jī)關(guān)頭!

  誰能想到前陣子如日中天,幾乎快要滅掉野熊幫的狽仙堡,竟然僅僅幾天因為堡主重傷昏迷,就面臨分崩離析的危險!

  ......

  另一邊,黔布走出院子。

  “少堡主,堡主傷勢如何了?”

  五名金丹真人,齊刷刷圍了上來!

  這些人是近十年中,投靠狽仙堡的人類高階修士。

  因為盤子越來越大,攻城略地越來越廣,需要的人手自然也越來越多,所以狽仙堡不得不擴(kuò)招更多高手。

  隨著黔布漸漸取得狽先生的信任,身份地位水漲船高,再加上他又很會經(jīng)營,使得這些新來的金丹期人類修士逐漸向他靠攏。

  戴不動和朱兌友竟然隱隱被孤立了!

  狽先生正常時,因為那倆人是和它一同從沅鹿妖王那里出來的老人,知道所有秘密,所以左右軍師的地位還是不可動搖。

  但當(dāng)狽先生病危,他們牢牢看管狽先生,不允許任何人探病,自然引發(fā)了大家的不滿。

  這些魔道金丹真人也都有各自的小九九,狽先生從來沒立什么少堡主,但就因為黔布是它的義子,這些人就這樣稱呼,可見都有其他心思。

  “那姓戴的和姓朱的倆人,我好說歹說,死活不肯讓我進(jìn)屋探望。”

  黔布把端盤交給手下,轉(zhuǎn)身坐在院落里的石凳上,順便隨手設(shè)置了一層隔音陣法,防止交談外泄。

  周圍五人在他身旁站立,跟著義憤填膺。

  “哼!這倆人好生霸道,仗著資歷老就獨(dú)斷專行,副堡主身為堡主義子,也拒之門外,真是豈有此理!”

  “誒~不能這么說,也許咱們堡主,真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身份呢!”

  “噓——你瘋了!這話都敢亂說?”

  “怕什么,反正堡主病危,那倆小子日夜守著寸步不離,咱們在外面還不能嚼嚼舌根了?”

  “呵呵,不光嚼舌根,我們就是做點(diǎn)別的,他們恐怕也管不了!”

  “比如呢?”

  “比如...”

  “誒~hiahiahia~”

  ......

  這幫人心照不宣的陰笑起來。

  可想而知狽仙堡招的這幫人都是什么貨色。

  “話說少堡主,您給老堡主端的藥,是真的嗎?”

  “那當(dāng)然了!”

  黔布理所應(yīng)當(dāng)答道。

  “我還能搞假藥給我義父喝?我可是最希望他能早日醒過來的,我還得靠他老人家給我撐腰呢!”

  “也是,戴不動和朱兌友那兩個奸佞之輩,總是在吹耳邊風(fēng),說您的壞話。殊不知狽仙堡能發(fā)現(xiàn)壯大到現(xiàn)在,有一半的功勞都在少堡主身上!”

  黔布歪著嘴笑了笑,他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只可惜堡內(nèi)最強(qiáng)大的妖獸大軍,只聽命于義父以及那兩個人,我壓根指揮不動,不然早早就要發(fā)動清君側(cè)了!”

  “少堡主好魄力!什么時候殺進(jìn)去,我們跟著你一塊干。”

  “對!早就看不慣那倆卵蛋了!整天逼逼叨叨,故作高深,還真以為自己神機(jī)妙算,啊呸!”

  “少堡主,索性趁著這個機(jī)會,我們出去帶領(lǐng)堡外兄弟們殺進(jìn)來,推翻老家伙,擁你上位怎么樣?”

  “對!堡主輪流做,今年到我家,殺了他咱們自己做!”

  ......

  這幫人也是夠虎的,一言不合就要兵變!

  不過也正常。

  魔道勢力中一旦首領(lǐng)出現(xiàn)點(diǎn)狀況,下面人多多少都會起一些歪心思,取而代之的事情屢見不鮮。

  黔布明顯有些心動。

  他飄零半生,是真的一直在寄人籬下!

  當(dāng)年好不容易和啟鑒真人奪得金曜峰的基業(yè)當(dāng)家做主,擁有一塊安身立命之地,結(jié)果馬上就被鯤教教主給奪回去了!

  現(xiàn)在委曲求全十年,終于讓自己等到了一個機(jī)會!

  只要趁著狽先生病危,妖獸大軍群龍無首,單憑戴不動和朱兌友,根本沒有狽先生的軍陣造詣,也翻不起什么浪花,自己完全可以帶人拿下。

  到時候,當(dāng)家做主,自立為王,全盤接受狽仙堡的遺產(chǎn),再扭頭跟野熊幫繼續(xù)大戰(zhàn),爭奪霸主之位。

  豈不快哉?

  然而,他憂慮的一點(diǎn)是,他不知道狽先生和那倆人是不是在耍詐。

  萬一人家早就看出了自己的野心,故意裝病引誘自己出手,那豈不是正中下懷?

  一旦賭錯了,十年所有辛苦終將白費(fèi),還會再次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

  但是,

  這么好的機(jī)會擺在你面前,只要搏一搏,偌大的勢力和江山將握于手中,就問你敢不敢?干不干!

  黔布放在石桌上的右拳緊握,正在竭力掙扎,心內(nèi)天人交戰(zhàn)。

  旁邊的五名魔道金丹真人不再多言,靜靜等他的答復(fù)。

  聯(lián)想到那日狗熊嶺大戰(zhàn)上,堡主狽先生被野熊幫幫主熊山上人屁股后面的紫色觸手抽中,而后腹部又被掏出一個大洞,換成常人早就金丹被挖死掉了。

  可堡主硬生生撤回自家軍陣中,且戰(zhàn)且退帶領(lǐng)大軍安然撤回,最后因為精疲力盡外加傷勢嚴(yán)重,終于昏迷一睡不起。

  看起來完全不像裝的!

  機(jī)不可失,時不再來!

  “干了!”

  黔布猛然起身,眼中精光爆射!

  五姓家奴,終于還是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當(dāng)日收留他的那個晚上,戴不動和朱兌友的預(yù)言,沒想到在十年后一語成讖!

  四周的魔道金丹真人們麻溜轉(zhuǎn)身離去,去堡外暗中召集自家弟子人手,準(zhǔn)備來一場轟轟烈烈的...

  ‘清君側(cè)’!

  ......

  距離此地十分遙遠(yuǎn)的大山中。

  九黎之地。

  毒氣彌漫,霧靄深沉。

  一座被紅樹林遮蔽下的濕地沼澤中,一名灰袍人落下來,找到正在其間獨(dú)自修煉的巫道宗圣子。

  “大師兄,我回來了。”

  巫道宗圣子眼睛都沒有睜,只是淡淡問了他一句。

  “你可是在外積累下了足夠的功績,有把握在副峰主爭奪上勝出?”

  “呃...并沒有?!?/p>

  灰袍人尷尬杵在前面,十分羞愧。

  “廢物!虧我還給你們強(qiáng)行拖延了十多年,還是沒能完成歷練!”

  巫道宗圣子語氣沒有任何起伏,但是灰袍人嚇得面色慘白,連忙跪在水上磕頭。

  “大師兄,我此次前來,其實是為了給你帶一件東西,也許對你有用。”

  “什么東西?拿上來!”

  灰袍人連忙把一個盒子遞上,同時又交出一個儲物袋。

  巫道宗圣子打開盒子,立馬從里面?zhèn)鞒隽瞬豢叭攵娜枇R聲。

  “臭鳥人,放開你家豬爺爺!”

  “知不知道俺是誰?地獄第三世界魔象大君麾下的第五魔帥!這只不過是俺的一具投影分身!”

  “現(xiàn)在如果放我回去,我還可以既往不咎。不然,不然你們就...”

  ......

  “我們就怎么?”

  巫道宗圣子笑著問它,明顯對這頭豬很感興趣。

  地獄魔帥,元嬰期生物?

  好家伙!

  這魂魄和肉身,嘖嘖嘖,看來本少主的標(biāo)本庫又要多一種了。

  他沒有過多交流,而是翻看另一個儲物袋。

  沒多久,他掏出了一根神火柱,問灰袍人這是什么?

  “大師兄,這是我們十年前遇見的一位大敵鯤教教主的寶物,這顆豬頭怪也是他家的魔寵?!?/p>

  “哦這樣啊,這玩意兒看起來就很特別,應(yīng)該是不大不小的上古陣圖配件,鯤教教主是你敵人是吧,那就來讓我試一試他的深淺。”

  “釘頭七箭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