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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進入塵封百年的神山!

突如其來的變故已經(jīng)讓那三個人進入了石化狀態(tài)。

  于斌更是滿臉茫然地說:“我們……要死在這里了嗎?”

  “說什么呢,怎么可能!”寶納爾拍了一下于斌的背部,說:“你們又不是寨子的人,再怎么著也不可能會和我們一樣?!?/p>

  “我們?”銀輝注意到了寶納爾的措辭,緩緩朝他走來說:“我從未在寨子里面見過你,但你卻說‘我們’?你是什么人?”

  寶納爾暴露了。

  星月也回過神來,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

  “誰把她殺死了?已經(jīng)死了三百年的圣女,當真有那么強大的能力嗎?”

  隨著星月的話,大家都將眼神看向了棺槨方向。

  阿拉基還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銀輝握緊手中的劍,朝著棺槨那邊走過去,腳步一次比一次堅定。

  張浩也跟著走了過去,路過阿拉基的時候,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蓋住了她的上半身。

  “氣息就來自這里?!?/p>

  張浩說:“那股不詳?shù)臍庀ⅲ蛠碜杂谶@個棺槨,我很好奇,這位詛咒了整個寨子三百年的圣女,究竟是什么樣的人?!?/p>

  “可能會出乎你的預(yù)料?!?/p>

  銀輝說了一句之后,掀開了棺槨的板子。

  看起來很重,但是銀輝單手先開的時候,棺材板竟然飛出去好幾米,從落地時蕩起的灰塵就可以看得出來,銀輝的憤怒。

  張浩湊過去看了一眼,微微挑眉。

  “還真是……出乎意料?!?/p>

  臺下的星月急不可耐地問:“怎么了?里面是什么情況?”

  銀輝和張浩都不說話,沉默地看著棺槨里面的景象,從他們的表情根本就猜不到端倪。

  “到底是什么??!”

  星月急了,竟然直接登上了祭壇。

  “哎,你別過去,很邪門的啊!”

  于斌雖然阻止,但已經(jīng)晚了,星月已經(jīng)到了阿拉基尸體的旁邊。

  “別過來?!?/p>

  張浩冷聲警告道:“你沒有靈氣護體,貿(mào)然接近煞氣這么重的東西,身體會不舒服的?!?/p>

  但星月根本就不聽,依舊向前走,眼神甚至比剛剛的更加炙熱。

  像是……看著自己多年的夙愿。

  “聽不懂人話嗎!”

  銀輝急了,迎過去一巴掌擊到星月的胸口,直接將她拍飛出去。

  “啊!小月!”

  于斌慌了,張開雙臂前后躊躇著,總算是穩(wěn)穩(wěn)接住了星月。

  之后,他怒目圓睜地望向銀輝,質(zhì)問道:“你做什么!她會死的!”

  “她連死都不怕,害怕這一掌嗎?”張浩回頭說道。

  于斌啞口無言,張浩再次解釋:“她即將要進入到詛咒范圍了,屆時,即便她不是香爐寨的人,也一定會被影響?!?/p>

  “你怎么知道具體的范圍?”

  “那不是有個很明顯的標識嗎?”

  隨著張浩的目光,于斌和星月一同看向地面,隨后臉色唰——得一下白了。

  ——那是阿基拉的尸體。

  普通人靠近那個范圍之后就會死,難怪銀輝會那么著急地把人退出去。

  她不是想殺了星月,而是要救她。

  “現(xiàn)在知道人家的良苦用心了吧?”張浩扭過頭,回到了棺槨旁邊說:“看可以,別靠太近,這里的一切都太邪乎了?!?/p>

  明明只是盛放過圣女遺體的棺槨,卻依舊留有如此強大的怨念,甚至可以讓方圓九步之內(nèi)毫無生機。

  這個棺槨之內(nèi)并沒有圣女的遺體,是空的。

  但是每年,都要對這個東西舉行凈化儀式。

  張浩不禁開始想,當年圣女身隕的時候,這個寨子所遭受到的沖擊,是否讓人七竅流血。

  “圣女身隕的地方在哪里?”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你這個外人會對我們的寨子有什么改變嗎?”

  銀輝靠著棺槨席地而坐,原本意氣風(fēng)發(fā)的馬尾都垂了下去。

  “你們還是想辦法出去吧,今天……就是今天了,香爐寨就要在今天隕落了,我總算知道為什么媽媽此行以死相逼,不讓我過來了?!?/p>

  想必,也是算出了銀輝也要命喪于此。

  但這里還有銀輝的好朋友雪吉,她怎么可能逃跑?

  張浩從遠處辦起了棺材蓋子,蓋住了棺槨,拍了拍手上的灰。

  “我說了,告訴我圣女身隕的地方,我或許可以找到辦法?!?/p>

  【走山游記圖錄】上曾經(jīng)記載過類似的情況,講的是一個女孩被父母遺棄后,隨著水流來到了一個小山村。

  從那以后,村子每年的收成都很好,村民們把女孩當做天降祥瑞。

  可是有一天,百年難得一遇地旱災(zāi)席卷了整個中原,村民們都認為是女孩透支了氣運,便把她綁在寸頭的柱子上活活曬死了。

  從那之后,每一個從村子里面走出去的人都灰死于非命,無一例外。

  久而久之,村民們自己把自己縫在了無形的結(jié)界之中,不與外界通婚,不予外界貿(mào)易,自給自足,直到百年之后,人丁稀少,整個村子的人都死絕了,連一根草都沒有留下。

  很久很久之后,徐老爺子來到了那個村子,找到了少女被曬死的地方,做了法,之后村子就恢復(fù)了正常,花草樹木都活了過來。

  但具體做了什么,書中沒有說明,畢竟和趕山的事情不相干,提一句已經(jīng)不錯了。

  張浩覺得書中的例子,和眼下這個非常相似。

  若是自己也可以找到那個地方,做些什么的話,或許可以解了眼下的危機。

  都是在極短的絕望和恨意中死去的,圣女和少女或許會有共通之處。

  “我不是這個寨子里的人,只是大巫師將我的命運和這個村子綁到了一起而已,如果你要做的事情可能會改變寨子的話,還是要經(jīng)過村民們的痛意,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銀輝最后重復(fù)的兩句話,透著深深的無力感。

  或許這句話,在她成長的過程中也一遍遍的說過,只可惜沒有什么用。

  如今,她自然也不會相信這個奇怪的外來者會改變一切。

  “好?!?/p>

  張浩一口答應(yīng)了。

  “要經(jīng)過他們的同意是嗎?”

  張浩回頭,看著寨子里的一棟棟房子都緊閉著門戶。

  他們可能正在注視著外面的動靜,也有可能已經(jīng)沉浸在死亡的恐懼之中。

  但張浩知道,絕對不能任由事情就這樣繼續(xù)發(fā)展下去。

  “我知道你們現(xiàn)在很恐懼,你們可以不用出來,反正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允許我上山去尋找圣女身隕之地,或許咱們都還有一線生機?!?/p>

  沒人說話,村子里面連風(fēng)都沒有,此刻更是覺得這里寂靜得可怕,空氣都凝滯著。

  張浩繼續(xù)說:“毀了儀式的又不是我,我現(xiàn)在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但我想要查清楚真相,只要有一個人,哪怕是一個人同意也可以,我都可以盡力為你們博得一線生機?!?/p>

  依舊沒人說話。

  或者說,沒人敢說。

  剛剛接觸到絕望的人,或許會在希望到來之時,拼盡全力得捕捉。

  但對于像香爐寨這樣的地方來說,他們已經(jīng)籠罩在絕望之中三百年了,他們對希望已經(jīng)免疫了。

  他們最想要的,其實就是一成不變的詛咒,最好能永遠持續(xù)下去,至少還有或者的機會。

  即便往好處想,與世隔絕的幾百年的村莊,僥幸脫離了詛咒,可他們又能做什么呢?

  他們……甚至沒有戶口本,是這個世界的“黑戶”。

  就在這時,祭壇之上傳來了微乎其微的一句話。

  “在山里,去吧……”

  張浩猛地回頭,發(fā)現(xiàn)是雪吉。

  那張符咒還貼在她的身上,按理來說,她不應(yīng)該醒的這么快。

  那個東西不光是會讓她平復(fù)下來,更會暫時壓制住她體內(nèi)的煞氣。

  符咒這么快就失去了作用,并不是因為她平復(fù)下來了,而是因為她體內(nèi)的煞氣連自己都快要壓制不住了。

  雪吉艱難地伸手,撕下身上的符咒的那一刻,她的行動也變得更加自如了。

  “圣女身隕的位置,就在后面的神山上?!?/p>

  雪吉指著遠處的山說:“但我從未上過那座山,每次當我想要靠近的時候,都會頭痛欲裂。”

  銀輝扶助雪吉,讓她坐到了旁邊的臺階上后,太對張浩解釋說:“不光是她,這個寨子里的任何人都無法上山,即便是告訴你,也沒有用,難道你就可以上山嗎?”

  張浩什么話都沒有說,直接朝著山口走過去。

  那是一條漆黑的小路,道路兩側(cè)是濃密的樹木灌叢,幾塊磚延伸到里面就看不見蹤跡了,似乎在暗示著里面有些了不得的東西。

  光是遠遠看著,張浩就能感受到從中釋放出來的強大煞氣。

  趕山最忌諱的就是遇險犯險,即便是煞氣,也要抱有敬畏之心,在不必要的情況之下,不要沖撞。

  現(xiàn)在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但現(xiàn)在銀輝雪吉最關(guān)心的不是張浩能否承受得住山中的煞氣,而是……他能否進入那座山。

  在入山之路的第一塊磚事前,張浩停住了腳步。

  他抬頭看向那漆黑的道路,隱約可以聽見從山中傳出來的雷電轟鳴聲,神山上空滿是透著紫色電影的烏云,濃厚的低氣壓使人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

  可能苗疆人會當是圣女怨念盤踞,但在張浩看來,無非就是因為此地不進不出,導(dǎo)致煞氣無法散去,越來越濃厚,最后凝聚成了實體,盤踞在山頂。

  想來,圣女身隕之地,就在山頂。

  “是在山頂嗎?”張浩回頭問了一句。

  他看見眾人望向他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期盼。

  不管怎么樣,她們希望張浩至少可以進入那座山,就像是無形中打破了什么。

  “不確定,我從來沒有進入過?!?/p>

  雪吉說完,又看向銀輝,希望對方可以給出更加詳細的答案。

  但很可惜,銀輝也太年輕了,她從一出生就只知道,這個寨子被圣女詛咒,永生永世無法入世而已。

  “不知道。”

  “好。”

  張浩回答完,就轉(zhuǎn)身,準備進入神山。

  眾人的心也跟著一起提到了嗓子眼。

  他抬腳了——

  然后,他上前一步,單膝跪下,從自己的包里面一股腦掏出了很多東西。

  銀輝急了,直接沖上前幾步,遠遠沖著他喊:“你到底進不進去?。 ?/p>

  這家伙,要進就進,這么勾人懸念有意思嗎?

  反觀張浩,縱然被銀輝吐槽了,也絲毫不慌,有條不紊地將包里的東西擺出來。

  ——那是一個小香爐,一把香,一支打火機……還有一個塑封雞腿!

  “等會,這個東西畫風(fēng)怎么這么不符???”

  星月拉著于斌一路小跑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張浩把那個雞腿撕開,擺到了香爐面前。

  這個東西,似乎肩負著貢品的責(zé)任。

  張浩點燃了三支香,恭恭敬敬地對著神山的方向行禮,模樣非常之虔誠。

  “聽說你是從蜀地來的?”于斌嘟囔著說:“那邊的儀式,對于這里的苗寨神山和圣女應(yīng)該沒用吧?”

  “祭祀這種東西,換湯不換藥,需要的是一顆虔誠的心,而并非是死板的儀式?!?/p>

  況且,張浩真正想拜的是這里的山神山靈,他們才是一座山的根本。

  至于圣女和那些煞氣怨念,無非是后來加上的而已。

  他并非是不重視,只是覺得凡是有個先來后到?,F(xiàn)有的山,再有的寨子,莫要失了主次。

  “我要是拜了,也能跟著一起進去嗎?”星月好奇地問道。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張浩指了下地上的那把香。

  這是臨行前李思雨塞進去的,他才剛剛拆封,即便是讓寨子里面的人一人一根,也差不多夠用了。

  “那我也要!”

  星月照葫蘆畫瓢,有樣學(xué)樣地點了三支香對著山的方向祭拜,雖然模樣看不出有多虔誠,至少面子功夫達到了。

  張浩回頭看了眼于斌。

  他微微蹙眉,看著好像不是太情愿,但最后還是趨于星月的淫威。

  “那我也一起去吧。”

  寶納爾也跟著過來了。

  不光是他,銀輝和雪吉也一同走了過來,沉默地點了香。

  或許他們?nèi)齻€本地人心里面原本就沒有抱著多大的指望,只是看著張浩聲勢浩大,看起來頗有章程,想著死馬當活馬醫(yī)罷了。

  “都拜好了?”

  眾人點頭。

  張浩笑了一下,指著路說:“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