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尸體加在一起剛好就是十具,與海市蜃樓中的那十個影子相對應(yīng)。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這畫面難道是我們族人生前遇到的事情?”
“不會吧,感覺那三個虛影很厲害的樣子!”
“這十個影子真的是我們九門的族人嗎?”
“難道是他們在地獄時的畫面?”
“這海市蜃樓到底什么意思???有沒有人能出來解釋解釋?”
“就是!誰知道這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族人想要告訴我們什么?”
眾人議論紛紛,猜測不已。
聽著旁邊的議論聲,陳雯錦不禁皺起眉頭,感覺這個畫面似乎在哪里見過。
她輕聲呢喃道:“好奇怪??!”
霍秀兒聞言疑惑地看向陳雯錦:“雯錦姨?你怎么了?”
陳雯錦搖搖頭,繼續(xù)盯著薄霧中的海市蜃樓,隨后倒吸一口涼氣道:“我好像在哪里見過這樣的畫面?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難道是我記錯了?”
霍秀兒也看向那個畫面,搖頭道:“為什么我覺得很陌生???我也是九門的人,感覺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場面???”
此時沉默寡言的陳四皮也點頭道:“恩,我也沒有見到過。我在九門的時間比你們都長。若這真是我們九門里發(fā)生過的事情,我應(yīng)該有印象才是?!?/p>
陳雯錦看了一眼陳四皮,想了想覺得也是這么回事,便搖頭道:“難道是曼德拉效應(yīng)?”
“不會吧!我明明感覺很熟悉??!”
半晌后陳雯錦撇撇嘴,心想可能是自己這段時間太累了,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海市蜃樓中的畫面她確實見過,而且除了她,九門之中所有人都沒有見過。
這個畫面就是張浩在三夾山流域打撈十尸煞的畫面,而那黑白兩道虛影則是當(dāng)時張浩召喚出的黑白無常。
陳雯錦之所以沒有記起來,主要是因為畫面太模糊了,而且這個畫面和當(dāng)時的也并不太一樣,有些過于抽象了,并非是一比一還原,而是有了很多的變化,所以根本無法把兩者聯(lián)系到一起去。
并且當(dāng)時在長江的時候,黑白無常本就是虛影,模糊不清,時隱時現(xiàn)的,別說陳雯錦了,所有圍觀者都沒看清黑白無常具體什么樣子。
而現(xiàn)在海市蜃樓中的黑白無常,更和當(dāng)時幻化的樣子大不相同,陳雯錦要是能認出來那才怪了。
眾人只能看個大概,但是沒有辦法看得很清楚。
或許是晚上光線不足的原因,又或許是十尸煞現(xiàn)在身上所蘊含的煞氣已經(jīng)所剩無幾。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海市蜃樓上面,沒有人注意到,此時夜色暗沉,烏云密集,天氣悶熱,正是暴雨來臨的前兆。
陳雯錦看著畫面中的幾道虛影,低聲呢喃道:“這個畫面好像真的似曾相識,而且這畫面......應(yīng)該不是發(fā)生在九門里的事情……”
她話音剛落,陳四皮深深地看著她,隨后那只已經(jīng)蒼老的手放在了陳雯錦的額頭上,摸了摸疑惑道:“也沒發(fā)燒?。繒粫沁@段時間太累了?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p>
陳雯錦聞言,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但她相信她肯定是在哪里見過,就是想不起來了。
此時眾人看著畫面中的兩道巨大虛影揚起手臂,手中似乎還握著一條長鞭一樣的影子,似是要抽打面前的十具尸體。
與此同時天空中的黑云如一條破棉絮一樣來回翻轉(zhuǎn),電光在云層之間穿梭,如一條條速度極快的蛟龍。
這時只見那虛影猛地揮鞭!
同一時間蒼穹之上,一道耀眼的白芒將這片天地照的通亮,電光如雪白利劍一般直接擊穿眾人眼前的海市蜃樓。
一時間雷聲轟鳴,讓所有人不禁閉上雙眼。
“轟!”
“咔!”
巨大的聲響讓所有人感覺到一陣眩暈,雷聲與海市蜃樓里的鞭子聲重合,像是鞭子發(fā)出的聲音一般,抽打在他們所有人的靈魂上。
眾人只看見鞭子抽打在那十具尸體的身上,隨后便被雷光直接擊穿了海市蜃樓,海市蜃樓也瞬間消失。
但也正是這道巨響之后,有些人回過神,開始疑惑的看向墓坑中的棺木,因為那聲音好像不僅僅是天空的雷聲,好像棺木那邊也有什么動靜。
緊跟著就聽到有人一聲大喊:“不好了!棺木碎了!棺木破開了!”
聽到那聲尖叫,眾人紛紛投去目光,只見霍家的棺木突然間炸裂開來,場面一時震驚。
霍秀兒見狀,急忙跑向自家的墓坑,一看之下,頭皮瞬間發(fā)麻。
棺木中的尸體被炸得四散,正被碎裂的棺木壓著。
還沒等霍秀兒反應(yīng)過來,九門的人已經(jīng)紛紛喊叫起來。
“是剛才那個虛影,他打碎了霍家的棺材!”
“肯定是天神在發(fā)怒,不想讓他葬在這里!”
“這個人肯定惹怒了天神,這是天神的懲罰!”
“?。磕侨齻€虛影是神仙?那我們的族人剛才豈不是被神仙鞭打了?”
“不會吧,這海市蜃樓難道是要告訴我們,不能給這些人下葬嗎?”
此時,霍姑姑顫巍巍地走過來,花白的頭發(fā)卷在腦后,拄著拐杖,對著眾人厲聲喝道:“都給我住嘴!知道什么,不要在這里瞎說!”
霍姑姑站在墓坑旁,看著四分五裂的棺材,質(zhì)問身邊的管家:“這棺材是在哪里做的?質(zhì)量怎么會如此低劣!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是我們九門下葬的日子?”
管家一臉懵逼,趕忙解釋道:“老祖宗,這……這我也不知道??!九門的棺材都是一塊定做的,別的都沒事,偏偏我們霍家的棺材有事,這不合理?。≡僬f,給的錢我一分不少的都給那位師傅了,不應(yīng)該做手腳才是!這可能是個意外吧!會不會是剛才那道雷劈中了棺材?我看到剛才那道閃電是朝著我們霍家的墓坑打去的!”
管家看了一眼墓坑中的尸體,突然發(fā)現(xiàn)尸體上好像少了點什么,疑惑地說道:“哎?怎么感覺尸體上好像少了點什么?奇怪?”
剛說完,管家就看見那躺在墓坑中的尸體突然間睜開了眼睛,猩紅的眼睛布滿了血絲,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管家渾身一麻,怪叫一聲,向后連退兩步:“老祖宗,這尸體……它……它它它……它活了!”
九門的人在聽到這個聲音后,第一時間檢查自家的棺材是否有問題,但發(fā)現(xiàn)并無大礙。
然而,聽到管家說尸體活了,害怕的人直接嚇得轉(zhuǎn)身就跑,而張文山等幾個家族的族長則向霍家的墓坑靠了過去。
霍姑姑臉色巨變,看著那墓坑中的尸體睜開眼,不禁倒退一步,滿臉疑惑:“雷擊尸,詐尸了?難道變成粽子了?”
九門的下人嚇得魂不附體,但家族的族長們卻冷靜了下來。
然而,還沒等他們靠近,就看見那墓坑中的尸體直接跳了上來,站在所有人面前,伸直了雙臂,用無情的眸子盯著靠它最近的人。
“詐詐詐……詐尸了!”九門請來的吹嗩吶的老藝術(shù)家一聲嚎叫,隨著人流四散逃開。
看到尸體,所有下人都害怕地躲了起來,升龍山一下子變得混亂不堪。
霍秀兒見狀,拉起旁邊的霍姑姑后退,焦急地說道:“奶奶,你先走!這里太危險了,你不要過來!”
她腦海中馬上浮現(xiàn)出了蠱鐘下面的那具尸體,那具尸體不就是千年不腐,沒了那張大將軍符之后,便開始活動的嗎?難不成這具……?
霍秀兒想到管家之前說好像少了點什么,少的應(yīng)該就是那張符吧?
于是她趕忙問道:“管家,這尸體上面之前是不是有一張黃紙畫的符?”
管家此時人都嚇傻了,但聽到霍秀兒問起,馬上就想到那張貼在尸體身上的符消失了,連忙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那東西!我說怎么感覺好像少了點什么?”
張文山看到尸體被雷擊后重新活了過來,意識到問題嚴重。
他對著所有下人大聲喊道:“雷擊尸極其罕見,且被雷電擊打的尸體非常邪門。九門所有人,有力氣的爺們趕緊上去按住它,千萬不能讓這具尸體跑了!抓到的重重有賞!”
一時間,九門里所有年輕力壯的漢子眼中冒光,紛紛沖了過去。
然而,有的人在看到那兇神惡煞一般的目光后,忍不住腿軟了下來。
不過有人喊道:“不要怕,我們一起上!”
這句話鼓舞了所有人,他們沖上去按住了這具尸體。
張文山、昊三省、霍姑姑、霍秀兒等九門本家的人在心里暗暗想著,這么多人能不能壓住這具尸體?要是壓住不住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然而好景不長,就看見那些九門下人還在前赴后繼地沖上去的時候,尸體猛地前后一推,圍在尸體旁邊的下人全部倒飛而去。
張文山瞪著眼睛驚愕地看著被尸體推散的眾人,心里升起一股強大的懼意。
這么多人都壓不住這具尸體嗎?
要是這都不能控制他的話,那他們今天在場的人還有誰能管的了他?
同時看到這一幕的人,在見識到了尸體的厲害之后,全部驚慌地大叫起來:“這尸體控制不住了,大家快跑!”
“救命!”
“雷擊尸,不能碰!”
被尸體這般推飛之后,所有人被金錢沖昏的頭腦頓時清醒過來。
眼前這個尸體力大無窮,他們誰都無法靠近,更別說是壓制它了。
現(xiàn)在誰靠的越近,誰就有可能被這句尸體掏死。
一時間再沒人敢沖上去,那些被推開的人也直接爬起來就跑,頭也不回。
而此時霍秀兒看著那具尸體,突然間想到昊邪不是提醒過她?
要是碰到有異變的尸體,直接把這張符貼上去就行了?
甚至昊邪還教過他兩招,用黑狗血和黑驢蹄子,能有效的驅(qū)散他的煞氣。
想到這里,霍秀兒登時對著張文山喊道:“張伯伯,準(zhǔn)備黑狗血和黑驢蹄子,只有這東西能削弱他!”
張文山轉(zhuǎn)頭看向霍秀兒,不禁皺緊了眉頭,滿是不悅地斥責(zé)道:“你這丫頭,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胡說八道,趕緊走,不要在這里添亂!”
“這雷擊尸這么厲害,能是你說的那種東西就能治得了的?這不是盜墓,沒法辟邪!”
說完張文山又大聲喝道:“你們拖住他,別讓他跑了!”
“報警,趕緊報警!”
霍秀兒見張文山完全不相信她,自己去找黑狗血更是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時候,這荒山野嶺的,上哪去摸一只黑狗啊?
她看了一眼祭祀的地方,沒有黑驢蹄子和黑狗血,但是糯米反倒是找到了。
于是,霍秀兒毫不猶豫地奔向祭祀桌旁,迅速從香爐中抓取一碗糯米,將其朝西擺放,并插上三根傾向西方的香。
緊接著,她未及多想,直接從口袋里掏出那張從蠱鐘上揭下的符咒,匆匆瞥了兩眼后,毅然決然地一咬牙一跺腳,心中暗道:
“事已至此,別無他法!”
“雖然這是文物,但在生死關(guān)頭,人的性命遠比任何文物都要寶貴!”
話音未落,霍秀兒已向那尸體沖去。
她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昊邪之前的話語,他說這符印上仍有靈力波動,可見那位走腳師傅手段高明,應(yīng)是一位大宗師級別的人物。
這樣的符印,尋常尸體絕不敢靠近,更不敢反抗,應(yīng)當(dāng)無虞。
……
此時,張文山正焦急萬分地拿著手機報警,卻見其他男子都已逃出,唯有霍秀兒這個姑娘仍毅然決然地沖向危險,他急得連拍大腿,一邊追去一邊大喊:
“你這丫頭!”
“怎么沒聽進去我的話呢!”
“都說了危險了,你還往前沖什么?”
聽到張文山的喊聲,一直關(guān)注著尸體情況的陳雯錦、昊三省和陳四皮也頓時臉色大變。
陳雯錦急切地喊道:“快攔住她啊,她不要命了嗎!”
與此同時,昊三省和陳四皮也沖了過去,盡管霍秀兒是霍家的人,但他們都是九門族人,誰也不想看到她出事,尤其是霍姑姑。
霍姑姑聽到張文山的喊聲,立刻轉(zhuǎn)頭去看霍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