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的身體被護(hù)院大陣束縛住,無法動彈,只能看著眼前的四個陽間人圍著自己打轉(zhuǎn),像看猴一樣摸著下巴打量他。
昊邪、王胖子和張麒麟三人繞著陰差上看下看,越看越覺得新奇,甚至連陰差的下盤都瞅了瞅。
這讓陰差覺得后背發(fā)涼,下體更是一片冰寒。
他心中暗想:這三個陽間人啥意思?難不成還對我一個男鬼感興趣?
都說陽間人喜歡女鬼,不會連男鬼也感興趣吧?陽間人這么變態(tài)的嗎……
實(shí)際上,三人是在納悶這陰差是怎么被束縛住的。
昊邪忍不住問道:“張浩小哥,這陰差怎么了?是你用術(shù)法困住他了嗎?”
張浩看著陰差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走到院子門口摘下一盞燈,來到陰差旁邊說道:“是護(hù)院陣法困住了他。這陰差來到咱們客棧門口沒有自報家門也沒有說明來意所以他是擅闖。擅闖的陰魂就會被門神攔下。別忘了我這門神可是專門攔截這種不請自來的陰魂的。這陰差被門神震懾了一下直接懵了。然后進(jìn)到院子里落入護(hù)院陣法被現(xiàn)出原形同時被護(hù)院陣法束縛住。應(yīng)該看見過蜘蛛網(wǎng)攔住小蟲吧?這陰差現(xiàn)在就像那只蟲子一樣?!?/p>
張麒麟、昊邪和王胖子聽到后忍不住瞪大眼睛看著張浩,然后又看了看門口和院子,不敢相信的是他們在客棧里這么久,竟然不知道還有這等玄機(jī)。
他們發(fā)現(xiàn),從陰差到院子的這一路上到處都是機(jī)關(guān)。
而這燈籠和門神他們雖說之前見過,但是并不知道其中玄奧。
還有這護(hù)院陣法,張浩什么時候布置下的他們都不知道。
要不是今天來了個陰差剛好把他們客棧的機(jī)關(guān)觸發(fā)了一個遍,他們都不知道客棧原來這么安全!
三人打量著眼前的陰差不禁面露震驚之色,腳步也不禁靠近了一些,然后瞪著眼睛紛紛看向張浩。
“我靠,張浩小哥咱們客棧的大門這么屌嗎?”王胖子忍不住震驚道。
“我以前都不知道咱們客棧的大門還能擋住陰差!我一直以為那就是一幅畫呢!沒想到竟然還另有玄機(jī)!張浩小哥咱們客棧你還布置了哪些玄機(jī)?”
說完王胖子走到了大門旁邊仔細(xì)地摸了摸大門上的門神的浮雕,隨后目光中滿是贊賞地說道:“我就說嘛,我第一眼看見這倆門神的時候就琢磨著這東西肯定不是凡品。原來是咱們掌柜的刻上去的!哎?張浩小哥什么時候把這手交給我啊?我也想學(xué)學(xué)!”
此時昊邪也一臉好奇地看向張浩問道:“是啊,張浩小哥你在這客棧里都布置了哪些東西?要不是今天這陰差過來,我都不知道咱們客棧竟然這么屌!”
別說是王胖子和昊邪感到好奇了,就連張麒麟此時也一副渴望的樣子看著張浩。
不過他那個悶油瓶的性格倒是沒讓他說什么,但他看向院子的時候目光中滿是敬佩。
他學(xué)習(xí)畫符有一段時間了,但是他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院子里竟然還有一個護(hù)院陣法!
可見這陣法的高端與玄奧,也難怪那陰差看不見,畢竟他都沒有看見。
能布置出這樣的陣法,估計(jì)也就只有張浩了。
此時張浩笑了笑指了指手中的燈隨后道:“這燈為陰陽引路燈人皮制作,可給陰魂引路,也可鎮(zhèn)壓陰魂,被鎮(zhèn)壓的陰魂永世不得投胎,除非我解除他的鎮(zhèn)壓。這扇門的門神畫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對于擅闖的陰魂一律震懾。這院子里也有護(hù)院陣法陰魂進(jìn)來之后無法遁形,所以你們現(xiàn)在才能看得見這個陰差。”
張浩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將升級的地方都說了一遍。
而張麒麟、昊邪和王胖子三人以為這些都是張浩做的,不禁瞪大眼睛,看向他目光中滿是敬佩!
“我去!”
王胖子不敢相信地看著陰差,隨即說道:“張浩小哥,你不說我都不知道,原來這客棧已經(jīng)被你改進(jìn)了這么多地方!這也太強(qiáng)了吧!怪不得你說要我們躲在客棧里,這簡直就是碉堡啊!”
昊邪此時也忍不住點(diǎn)了點(diǎn)頭附和道:“張浩小哥太厲害了,之前還想著要是有陰差進(jìn)來的話我們怎么應(yīng)付,現(xiàn)在看來之前的擔(dān)心完全是多余的?。∮辛诉@護(hù)院陣法門神和人皮燈籠,來再多陰差也不怕吧?”
張浩笑了笑,隨后說道:“這只是對付一些低級的陰差而已,一些厲害的亡魂效果就不是很明顯了。不過也能限制他們一些。日后我再改進(jìn)一下吧,總是要慢慢來!”
王胖子忍不住搖頭嘆道:“這還改啥啊,已經(jīng)很猛了!”
張浩笑了笑隨,即將人皮燈籠放在了陰差的頭頂寒聲質(zhì)問道:“說吧,誰派你來的?”
此時陰差也冷靜下來,知曉了自己目前大概的情況。
頓時一臉陰鷙地看著張浩,把頭扭到一邊不以為意地說道:“老子可是陰差給冥府干活的!我就是不說你還能把我怎么樣?不過說出來也沒什么,實(shí)話告訴你讓我過來打探的可是陰司間的無常大人!你要是得罪了我,可別怪我們無常大人過來蕩平你這一畝三分地!”
張浩此時看了看陰差,隨即不禁好笑的搖搖頭道:“你應(yīng)該還不到九品吧?也能有這么大的口氣?我記得你們冥府的趙吏趙大人官居七品,被我鎮(zhèn)壓的時候都沒你這么狂!”
話音剛落,陰差頓時臉色巨變。
要是不說趙吏還好,一說到趙吏陰差馬上便明白過來,這趙吏趙大人竟然真是被這個人給抓走的!
于是轉(zhuǎn)過頭不敢相信地打量著張浩,很難相信他們七品的趙大人會是被這樣一個陽間的人給鎮(zhèn)壓住。
“我們趙大人是你抓走的?”陰差驚愕地問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知道他是我們七品鬼差是被冥府授印過的還敢私自鎮(zhèn)壓?你就不怕冥府算賬?”
張浩勾起嘴角淡淡笑了笑,“怕什么,你們又找不到這里?!?/p>
他心中暗想,外面護(hù)城河上有迷霧大陣,要不是他今天想放你進(jìn)來摸摸冥府的底,恐怕你這輩子都不會找到陰陽客棧。
此時,陰差已被滿足,他聽到了想要的信息,而且目前似乎只引起了黑白無常的注意,尚未驚動更高層的存在。
了解到這一點(diǎn)就足夠了,但這個陰差也不能輕易放走,否則就等于給冥府通風(fēng)報信。
于是,張浩將那人皮燈籠扣在陰魂的頭頂,口中念念有詞:
“天道清明,地道神靈?!?/p>
“妖魔鬼怪,永鎮(zhèn)幽冥深處?!?/p>
“邪靈皆驚懼,陰魂遁無形?!?/p>
“借陰陽之名,鎮(zhèn)六道于無跡!”
“鎮(zhèn)!”
話音剛落,那陰魂便開始不斷蜷縮,直至化作一團(tuán)黑霧,被吸入人皮燈籠之中。
燈籠的燈罩上,此刻多了一個黑色小人,宛如被人繪制其上,又似活物一般。
“人點(diǎn)燭,鬼吹燈!”張浩走到門口,重新將人皮燈籠掛在門上,淡淡說道,“你就留在這里,幫我守門吧?!?/p>
王胖子望著張浩的背影,不禁搖頭驚嘆:“咱們客棧又擒獲了一個陰差?!?/p>
昊邪點(diǎn)頭,倒吸一口冷氣:“嘶……我突然不那么害怕陰差了!”
兩人凝重地看著那盞人皮燈籠,心中暗自震驚。
能如此對待陰差的,恐怕只有張浩了。
除了他,很難想象還有誰能有如此能耐,即便有,恐怕也沒有張浩這般硬氣。
無論是誰,只要敢擅闖陰陽客棧,一律鎮(zhèn)壓。
還想尋仇?先過了這盞燈再說吧!
……
與此同時,張浩并不知曉,在冥河之畔,還有兩位陰差在等候。
他們突然站起身,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冥河的大霧漸漸散去,朦朧之中,一座古老建筑的輪廓若隱若現(xiàn),但似真似幻,連陰差也無法確定其真實(shí)性。
半晌后,陰差才難以置信地說道:“想不到這迷霧之中另有天地?”
“看來這里的確很詭異??!”
“不知道‘他’進(jìn)去后,是否遇到了什么危險?”
站在河邊的陰差搖了搖頭,望著這座客棧,心底竟莫名生出一種畏懼。
又過了十幾分鐘,陰差猛然看向客棧,震驚地說道:
“消失了!”
“氣息竟然消失了!”
“難道趙大人的消失,真的和這個地方有關(guān)?”
“莫非這里有什么古怪?”
陰差并未急于離開,而是站在護(hù)城河的河邊上,凝視著迷霧散盡后顯露的客棧,目光中滿是驚愕。
他們畢竟是陰差,一般的迷霧都能看透,但這片迷霧,他們卻束手無策。
要不是迷霧剛好散去,他都不知道這里面竟然藏著一個客棧!
又過了片刻,河邊的陰差看到那艘剛剛載著他同伴過去的鬼船,此時竟然自己漂了回來,停在他的面前,仿佛在邀請他,又或者知道他在這里等待。
陰差怔怔地看著漂過來的鬼船,半晌后退了兩步。
想起那個陰差之前跟他說過的話,如果他白天還沒回來,或者氣息消失了,就趕緊回去稟報無常大人。
現(xiàn)在迷霧已散,他的銅板就是在那客棧里消失的氣息,那么這間客棧很可能就是七品鬼差趙吏消失的地方。
連趙吏都在這里栽了跟頭,他更不可能在這里討到好處。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朝著古官道的方向走去,虛影也消失在了封門村。
只留下虛無之中傳來一道縹緲的聲音:
“得趕緊回去稟報無常大人!”
“這客棧確實(shí)有古怪!”
“搞不好趙吏就是在這里沒的!”
……
冥府鬼道,惡鬼城隘口,這里屬于陰司間的管轄范圍。
此城的隘口與其他隘口不同,因它距離陰司間最近,所以把守得最為嚴(yán)密,就連城墻也與眾不同。
其他隘口的城墻都是古老而滄桑的,而此處隘口雖也壘砌了萬丈高墻,遠(yuǎn)看如白玉雕琢,但細(xì)看之下,那精致絕倫的白玉竟是由一根一根死人白骨堆砌而成。
如此數(shù)量的白骨堆砌,看得人頭皮發(fā)麻,也是無數(shù)陰魂首次來到惡鬼城隘口時,感受到這座城的恐怖之處。
城墻之上,有兩顆最為巨大的人頭骷髏寶座,寶座上坐著一黑一白兩名鬼差。
這兩名鬼差衣襟華麗,雖顏色樸素,一黑一白,但用料卻非凡品。
其中一個拿著哭喪棒,一個拿著鎖魂鞭,正是陰司間六品鬼差,黑白無常,也是這些陰差的頭子。
他們在冥府官居六品,自然無需做守城這等瑣事,但萬丈高墻上的兩把骷髏寶座卻是專為他們修建的。
此時,白無常看著鬼道不遠(yuǎn)處奔來的陰差,微微皺眉,輕聲呢喃道:“有消息了?”
他剛好對這名陰差有點(diǎn)印象,知道他們是去封門村附近打探消息的陰差,所以此時看見他,倒是有點(diǎn)期待他能帶回什么消息。
那名陰差跑到隘口城下,看見高墻寶座上的黑白無常,連忙跪地請安道:“鎖魂司陰差,拜見無常大人!”
聽到下面陰差的聲音,黑無常只是低頭俯瞰了一眼,然后便繼續(xù)玩弄著手里的鎖鏈。
而白無常則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陰差問道:“你應(yīng)該是去封門村打探的那個陰差吧?我記得你們?nèi)サ臅r候,身邊還有一個的?他怎么沒來?”
此時陰差不禁渾身一震,心想那個陰差現(xiàn)在還在不在都不知道了,怎么可能過來?
想到之前在封門村看到的冥河,這陰差就是一陣后怕。
畢竟那地方的詭異,連他這當(dāng)鬼的都感覺到滲人。
尤其是那冥河上的迷霧,他們陰差竟然都看不透,可見那迷霧的詭異程度。
而且施展那迷霧的,肯定是位高人,至少他一個小小陰差不是對手。
于是,他連忙稟報道:“回稟無常大人!小的在探查封門村的時候,確實(shí)查到了那地方有些不對勁……”
緊接著,陰差將在封門村看到的一切,都詳細(xì)匯報給了黑白無常。
匯報完后,他又補(bǔ)充道:“無常大人,小人還查到,那客棧所在的位置,正是三千年前古官道上荒廢的隘口。這客棧正是建立在那荒廢的隘口之上!”
白無常的身體此時微微前傾,雙手抓著骷髏寶座,皺起眉頭,目光中滿是不善。
“古官道上荒廢的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