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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8章 質(zhì)樸的棺材

這里為什么沒有生死?所謂的生死輪回制度,不是那些神最引以為傲的杰作嗎?

  難道這是一個被放逐的世界?

  這里的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去往那個世界,難道僅僅因?yàn)闆]有生死輪回嗎?難道不是為了逃避其他東西嗎?

  一個又一個問題浮現(xiàn)在張浩腦海里,他都快想不明白了。

  孫平寬伸手在張浩面前打了個響指。

  “別想太多了,你的疑惑再多,在這個世界也永遠(yuǎn)得不到答案,你只能拼命記住在這里看到的一切、知道的一切,然后回你的世界去解答……”

  聽著他的話,張浩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你覺得我還能回去嗎?”

  “我會幫你,你想回去的時候我會幫你,畢竟是你送我回家,可我覺得你現(xiàn)在未必想回去。”

  確實(shí),問題越多,張浩就越不想離開這里。

  “你的朋友們會一起跟過來嗎?”

  “他們或許已經(jīng)來了,但應(yīng)該不知道該怎么找到我?!?/p>

  “沒關(guān)系,我來幫你找?!?/p>

  “什么?”

  “我的靈能找到你的朋友們,但可能需要點(diǎn)時間,而且這段時間里,我的力量會變?nèi)酰绻龅轿kU,我可能幫不上大忙,這一點(diǎn)你要知道。”

  張浩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實(shí)力已經(jīng)算是個廢物了,孫平寬就算再差,也不可能比自己更差勁了。

  ——

  此刻,昊邪與張麒麟、王胖子已離開雪山區(qū)域,正朝著平原區(qū)域前行。

  “我怎么感覺這一路經(jīng)過的地方都這么眼熟呢?難不成這兩個世界真是1:1復(fù)制的?還是說咱們稀里糊涂地穿過什么時空裂縫,直接從咱國家的大東北被挪到大西南了?”

  王胖子還是難以置信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這實(shí)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他更愿意相信自己是掉進(jìn)了一個扭曲的時空裂縫里。

  張麒麟之前解釋說,他們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但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更多細(xì)節(jié),他卻不再多言。

  “你說咱們能找到張浩嗎?”

  昊邪一問,王胖子下意識回應(yīng):“你說的是這個世界的張浩,還是從咱們那個世界來的張浩?”

  雖然兩者僅一字之差,但含義卻天差地別。

  張麒麟抬頭道:“找到誰都行,關(guān)鍵是得先找到人再說。”

  突然,張麒麟停下腳步,目光銳利地望向前方,似乎在警惕著什么。

  昊邪立刻察覺。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前面有個生命體在靠近……但我不知道是誰,我感覺不到惡意,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說話間,那白色影子已飄到張麒麟面前。

  張麒麟下意識想拔刀,卻被昊邪攔住。

  “別動手,你看他好像還帶著什么?!?/p>

  仔細(xì)一看,那白色影子體內(nèi)似乎有個黃色長方形物體。

  上面有紅色字跡,雖是模糊影子,但長期與這類東西打交道的昊邪一眼就認(rèn)出,那似乎是一張符咒!

  昊邪緩緩伸手,那符咒竟緩緩飄到他手中!

  一握住符咒,昊邪就感受到一股溫暖氣息。

  這股氣息讓他瞬間想落淚,因?yàn)檫@是張浩留下的。

  “是張浩留下的……他給咱們的東西,跟著這個白色影子走,咱們就能找到張浩!”

  雖然影子沒說話,但昊邪就是有這樣的預(yù)感。

  接著,他們跟著白色影子出發(fā)。

  走了很久很久,終于見到了那個人。

  張浩站在一棟小洋房的二樓陽臺上,看到他們?nèi)似v地走來,只是站在二樓揮了揮手,然后走進(jìn)屋內(nèi),沒過兩分鐘就出來迎接。

  只是昊邪他們?nèi)硕紱]動,不明白為何張浩的待遇與他們差別這么大。

  要知道,他們到這里后一直是雙腿走路,遇到好心人會請求對方稍帶一程,能蹭一段是一段,來時腳都快廢了。

  但這家伙住別墅曬太陽,與他們的待遇簡直天差地別,難道就因?yàn)楸謨陕罚?/p>

  王胖子回過神,直接沖上去給了張浩一巴掌。

  “我說你這小子不地道啊,來了也不主動找我們,害得我們一路走這么久!”

  張浩苦笑道:“我已經(jīng)讓那個白色影子去找你們了,不是嗎?現(xiàn)在好歹也算到了?!?/p>

  “那你怎么不去接我們?我們一路走來,腿都快廢了,要不是身體素質(zhì)好,只怕都到不了這里見你?!?/p>

  “他現(xiàn)在沒法去太遠(yuǎn)的地方,因?yàn)楸蝗吮O(jiān)視著。”

  孫平寬從屋里走出來說道。

  “什么東西?”

  見到孫平寬,幾人只是短暫驚訝后就恢復(fù)了平靜,沒專門問孫平寬為何恢復(fù)正常,現(xiàn)在他們更好奇張浩身上發(fā)生的一切。

  張浩說:“我能住上這樣的房子也是付出代價的,比如幫這個城市里的富人們畫點(diǎn)符咒,或者看看疑難雜癥,他們那邊沒有像我這樣的人,所以怕我跑了唄。你們現(xiàn)在可以四處看看,不出200米肯定有兩對保鏢等著?!?/p>

  這話倒是真的,昊邪剛來時就注意到了,只是沒往這方面想。

  “所以,你是不能離開這里了嗎?”張麒麟終于問出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

  “那倒也不至于,我還有事兒沒辦完呢,得靠他們維持我日常開銷?!?/p>

  “嗯……啥事兒?。俊标恍八坪鯇O平寬頗為信賴。

  他此刻的模樣,和之前大相徑庭。

  “找到我三叔,弄清楚這兩個世界到底有啥關(guān)聯(lián)?!?/p>

  兩撥人隔了這么多天,終于再次碰面,不過也就休整了兩天,便又踏上新征程。

  他們這次的目標(biāo),是孫家祠堂。

  孫平寬說過,他曾在自家祠堂的墻壁上見過云彩圖案,雖說不知和眼下這些事兒有啥緊密聯(lián)系,但既然有線索,就該去瞧瞧。

  孫家祠堂在南方,從這兒出發(fā),至少得花上五六天才能到。要是想在路上省點(diǎn)事,那就只能開輛大車。

  可在這個世界里,只有孫平寬有駕照。要是他能開車,那還好說,可惜他身體時好時壞,有時虛弱得很,根本沒法開車。所以,他們現(xiàn)在得再找個司機(jī)。

  孫平寬離開這兒很多年了,如今除了他身邊那寥寥幾人,也沒啥能使喚的人了。沒辦法,張浩只能把目光重新投向王中陽。

  但王中陽得知他們要走后,堅(jiān)決不同意,就連找司機(jī)這事兒,也不愿再幫忙。

  “只要你們不走,在這兒干啥都行。你們?nèi)ツ戏较敫缮?,我也能幫忙,你現(xiàn)在不能走!”

  就這么簡簡單單一句話,把威逼利誘詮釋得淋漓盡致。

  而且,自打張浩說要離開后,王中陽他們幾個就變得格外敏感,大白天也時不時往這邊打電話,想看看張浩走了沒。

  漸漸地,張浩意識到,自己不能和這幾個人牽扯太深。人的貪念,總是無窮無盡。要是繼續(xù)留在這兒,恐怕得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就在一個深夜,孫平寬拼盡全身力氣,才勉強(qiáng)在別墅周圍布下一個幻境。

  這幻境從外面看,和之前一模一樣,甚至沒人會發(fā)現(xiàn)里面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可就在那些保鏢愣神的時候,張浩他們幾個已經(jīng)悄悄溜走了。

  沒辦法坐車,張浩就想到了自己的空間。

  其實(shí)空間里還有不少代步工具呢。張浩從里面找出一艘有靈氣的船,把船投進(jìn)河里后,幾個人上了船,這船便自己行駛起來。

  因?yàn)樵诤永镒咛俗⒛?,張浩只好又施展了一個障眼法。

  施展完這個法術(shù),張浩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

  在這個世界,自己的力量可能還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要是不盡快把這邊的事兒解決,恐怕之后連回自己世界的力量都沒了。

  走水路雖然慢,但目標(biāo)明確。他們一路上沒繞彎子,就沿著這條河一直走,走到了孫平寬老家那座大山里。

  大山里有條河的支流,他們順著支流滑進(jìn)大山后,發(fā)現(xiàn)這條小河已經(jīng)窄得撐不下這艘能容下幾個人的大船了,他們只好下船走路。

  這兒是一處荒廢的老宅子,從那落滿灰塵的門鎖就能看出,這兒已經(jīng)很多年沒人來過了。

  孫平寬上次來這兒,還是小時候呢,那時的記憶都快模糊了。

  “孫平寬,我突然特別好奇一件事,趁著現(xiàn)在還沒啥危險找上門,我能問問不?”

  還沒進(jìn)大門,昊邪突然開口。

  大家都看向昊邪,沒人阻止他。

  “按時間算,你到自然資源局的時候,也就十幾二十歲,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二三十年了。滿打滿算,你和我三叔應(yīng)該是一個年齡段的人,可為啥你現(xiàn)在看起來這么年輕,跟咱們成了同齡人?”

  這可不是用長得顯小就能糊弄過去的。如今的孫平寬,不管是語氣、動作,還是心態(tài),都是十足的年輕人,一點(diǎn)五十多歲的沉穩(wěn)勁兒都沒有。

  因?yàn)閷O平寬的特殊情況,他們現(xiàn)在也不能隨隨便便用靈力之類的超自然方式來解釋這個問題。

  孫平寬站在眾人面前,停下了腳步,似乎在思考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沒說。

  他轉(zhuǎn)過身,推開那生銹的鐵門,對著身后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是在邀請他們進(jìn)去。

  昊邪、王胖子等人沒再上前,倒是張麒麟和張浩毫不猶豫地往里走。

  他們不是不好奇,而是覺得,現(xiàn)在這種情況,要是只用“好奇”兩個字來形容,已經(jīng)沒什么意義了。

  諸多疑問懸而未決,并非一定要當(dāng)下就給出答案。

  或許有些問題的答案,只有在不斷探索的過程中,才能逐漸明晰。

  祠堂的院子里雜草叢生,這里的裝潢頗為考究,由此可見孫家往昔人丁興旺,但不知因何緣故,如今竟連一個打掃的人都沒有。這些雜草,枯了又長,長了再枯,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至少已有二三十年了。

  這里的一切,仿佛都在訴說著曾經(jīng)的輝煌過往,而如今,只留下一院子的雜亂無章。

  孫平寬走進(jìn)這里時,臉上毫無波瀾。他對這里確實(shí)有記憶,但并不多。

  若非要說點(diǎn)什么,或許就是骨子里潛藏的那種家族使命感吧。

  可如今,整個家族就只剩他一人了,即便有家族使命感,似乎也已沒了存在的意義。

  其他人對這里并不熟悉,便跟著孫平寬走進(jìn)了那間屋子。

  門鎖被推開時,厚重的灰塵也隨之飛揚(yáng)起來。走進(jìn)屋內(nèi),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正對著門的一整面靈位,這些靈位按年份排列,至少從幾百年前就開始了。

  最中間的那個靈位沒有名字,一片空白,唯有靈位中間那一抹血紅格外醒目。

  從位置上看,此人身份尊貴。

  四周的墻壁上掛滿了燭臺,由此可以想象,這里曾經(jīng)輝煌時的盛況。

  孫平寬目不斜視地走過這些靈位,來到后面的那堵墻前,在上面摸索了一番后,不知按動了什么機(jī)關(guān),這堵墻便緩緩向后移去。

  在這祠堂里,竟還藏著機(jī)關(guān)!

  機(jī)關(guān)后面是向下的臺階,里面沒有燈光,從外面就能感覺到,里面的氣氛陰森恐怖。

  孫平寬回頭對眾人說道:“你們想要的答案,就在這里?!?/p>

  如今昊邪想要的答案,無非就是三叔的下落。要是孫平寬說三叔在這里……

  昊邪不再猶豫,第一個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去后,他還回頭看了一眼其他人,見他們都跟了上來,才放心地繼續(xù)往里走。

  順著臺階一層一層往下走,可以看到墻壁上出現(xiàn)了許多壁畫。這些壁畫似乎來自不同的年代,有反復(fù)被涂改過的痕跡。到了最里面,這些壁畫已經(jīng)變成了云彩的紋樣。

  沒錯,又是云彩。從一開始,他們就好像和云彩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

  孫平寬往里走,心情似乎越來越好,伸手摸著墻壁時,還能聽到他在輕輕地哼著歌。

  張浩覺得很奇怪。

  “你現(xiàn)在心情很好嗎?為什么?”

  “嗯……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我好像正在靠近,我非常喜歡且仰慕的人,可能我這么說你會覺得有些奇怪吧。”

  的確很奇怪,在這樣的地方,怎么會有喜歡的人、仰慕的人呢?

  就算有,最多也就是家族內(nèi)的長輩之類。可要是長輩,這句“喜歡”又從何說起呢?

  張麒麟摸了摸墻壁后,突然停了下來。

  “我們已經(jīng)在大山深處了,墻壁已經(jīng)很潮濕了,如果不出意外,我們的上方或者下方就有一條河。”

  孫平寬鼓了鼓掌。

  “沒錯,附近的確有一條河,就是我們來時的那條河?!?/p>

  張浩突然反問道:“你之前來這里的時候應(yīng)該是小時候吧?小時候的事到現(xiàn)在還記得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