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那修長的手指,時不時的點在潔白的餐桌上,聲音溫和又平靜。
華炳承坐在主位,原本帶著一絲不羈的笑容,逐漸淡了下去。
而見陳澈話說到一半,看向若有所思的秦雅南,華炳承直起身道:
“繼續(xù)說陳小子?!?/p>
陳澈點點頭,隨即看向自己面前的餐桌拿起精美的筷托示意道:
“恒信的情況大抵是這樣,那離開華夏再來看南邊,情況要稍微好一點,卻也跟恒信存在同樣的問題?!?/p>
聽到這里,華炳承笑了,因為陳澈說的不對,東南亞的情況可不一樣。
只是沒等他說話,陳澈卻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把筷托往前推了推道:
“這個問題就是遇到了瓶頸,不是本身發(fā)展遇到了瓶頸,而是格局遇到了瓶頸,再發(fā)展十年也不過如今這樣。”
“小澈。”
秦雅南忍不住出聲提醒。
陳澈的話,表面上太有歧義了,好像在說華家已經(jīng)走到頭了般。
剛才陳澈說的那些,秦雅南一概不知就算了,如今怎么還硬剛?cè)A炳承呢。
華炳承一開始也抱著和秦雅南同樣的心聲,直到和陳澈眼睛對上。
那種眼神里沒有得意,也沒有任何憐憫和可惜,更沒有無所謂的狂熱。
反而很平靜,很平靜。
華炳承抬手打斷秦雅南的阻礙,盯著陳澈收起胳膊,詢問道:
“假設你說的瓶頸存在,那你連上你之前說的那些,有什么干系?!?/p>
陳澈抬眸道:
“我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但據(jù)我了解,除了外貿(mào)以外,如今可以走到歐洲、非洲、美洲、中東的企業(yè)并不多,甚至只有一個勉強立足的大華銀行,偏安一隅這個詞不對,但他很恰當?shù)恼f明了問題的本質(zhì),也是NSC存在的意義?!?/p>
陳澈話落,把茶一飲而盡,隨即把茶杯輕輕放在秦雅南的茶杯旁,在叔侄兩個震驚的眼神中,繼續(xù)說道:
“我剛才說了,NSC的作為如果只是按照那樣發(fā)展,都我來說或許有意義,但對恒信和華夏來說,意義不大,但如果NSC可以繞過預知中的瓶頸,提前一步走到另一邊,對我、南姐、叔叔、恒信,包括整個家族,百利而無一害。”
華炳承和秦雅南對視一眼,他又看向?qū)γ嫫届o的陳澈,張了張嘴。
他現(xiàn)在非常震驚。
一是震驚,陳澈這小子把他們表面的所有信息都調(diào)查了。
二是震驚,陳澈說對了一半。
三是震驚,對方說的那些。
四是震驚,或許真的可行。
而在華炳承和秦雅南都陷入沉默時,陳澈把茶杯和筷托拿回來道:
“叔叔,世界之格局需要在世界舞臺上出彩,有些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對自己更有利益的事,這是我的拙見。”
陳澈在干什么?
吹牛逼唄。
他還能干嘛。
就是在吹牛逼啊。
世界格局不是他三五句話改變的,而且他拿不準華家愿不愿意合作。
但合作的前提。
肯定不能是自己如今的實力。
所以他只能吹牛逼烘托自己。
而且他剛才說的沒錯,如果按照秦雅南的發(fā)展規(guī)劃來說,別說在整個華家,NSC在恒信面前都是小打小鬧。
重走老路,無非新錢舊錢。
有何意義?
所以華炳承之前才會說,100億港元是巨資,暗示陳澈這就到頭了。
陳澈花秦雅南的錢。
頂多花100億港元就夠了。
100億港元是巨資嗎?對于%的人來說是的,十幾億美元呢。
但對陳澈來說,不夠。
一是不夠他揮霍。
二是重視不夠。
他剛才說過,如果NSC只是在華夏打圈的話,那他的作為真就毫無意義。
因為那樣的話,他永遠永遠都是一個靠著秦雅南躺贏的男人。
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南姐對他的照顧無微不至。
這是陳澈想要的東西。
但是?。?/p>
華家人已經(jīng)坐在了他的面前,華炳輝用槍指著他的腦袋說有人要殺他。
爹有媽有,不如自己有。
陳澈吹牛逼的目的,就是為了正大光明和華家合作,而不是永遠是一個躲在女人后面,哭哭啼啼要東西的男人。
再者,他也不完全是吹牛逼。
以前嘛,志向不高且陳澈清楚的知道自己貪圖享樂,只想做富二代。
所以很多事,他不怎么考慮。
但現(xiàn)在到了他的人生轉(zhuǎn)折點,是坐一個可以被人拿槍指著,躲在女人身后任由擺布的人,還是孤注一擲放手一搏,成為一個令別人敬仰和崇拜的大佬,這會兒全在他一念之間,全靠他怎么做。
往后六年,世界格局每一天都有不一樣的變化,貿(mào)易戰(zhàn)已經(jīng)打響,還有很多禁忌詞匯,代表了無數(shù)的黃金。
世界上發(fā)生的格局,對華夏普通人幾乎沒有太大的影響,陳澈以前之所以不考慮那些事,是因為他沒有能力影響。
他就算知道很多變化,也無非只能賺點小錢,因為他沒有本金。
可現(xiàn)在不一樣。
如果華家愿意合作的話。
那他的操作空間,可就大了,這也是為什么說100億港元不夠的緣故。
他現(xiàn)在有理由和華家合作,就像剛才說的,爹有媽有不如自己有。
華家現(xiàn)在不傷害他,那只是因為顧忌秦雅南,而不是善良。
那為什么不能是顧忌陳澈呢?
而華家為什么要和他合作,目前來說還需要秦雅南當中間人。
逐步建立信任,逐步提高資助。
其實現(xiàn)如今也真到了陳澈人生重要的轉(zhuǎn)折點之一。
因為他在國內(nèi)的商業(yè)基本盤,已經(jīng)完成了,剩下的也就投資一些股票。
他這輩子萬億富翁板上釘釘。
他也不想面對華家,但想要和秦雅南在一起,華家好像繞不過去。
而沒有實力,就沒辦法繞過去。
場間,氣氛在沉寂了幾秒后,華炳承望著一臉平靜的陳澈問道:
“你怎么保證,你可以實現(xiàn)你剛才說的那些,所謂有意義的作為呢?!?/p>
陳澈如實道:
“我不能保證,但我想試試。”
他說的很快,幾乎瞬間回答。
事實上,陳澈是真不能保證,固然他知道未來六年發(fā)生的大事。
但第一,存在蝴蝶效應。
第二,他沒有做這些的經(jīng)驗。
不過陳澈要想實現(xiàn)他的規(guī)劃,并不是沒有可能,就是需要付出時間和運氣。
而不等華炳承兩人說什么,陳澈吹了吹牛逼也該上干貨了,繼續(xù)道:
“這些年我一直在關(guān)注國際局勢,就拿中東、英國和美國三個地區(qū)來說…”
從陳澈這次開口開始,華炳承的眼睛都沒有縮小過,一直在震撼。
首先是陳澈第一句。
【這些年我一直在關(guān)注國際局勢】。
這些年是那幾年。
他不是才20歲嗎?
不過這重要嗎,這不重要。
華炳承仔細看過陳澈這些時間創(chuàng)業(yè)的經(jīng)歷,從新喜咖啡落地,到簡游科技推出游戲,再到入主邦遠、成立樂旗。
雖然在恒信眼里,這些都是小打小鬧的東西,但無疑都成功了。
什么叫成功。
從投入到估值不成正比的時候。
創(chuàng)業(yè)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
陳澈旗下的幾家公司,現(xiàn)在賣出去每一家都比他投入的資金多。
這在商業(yè)上已經(jīng)算是成功。
其中除了實踐規(guī)劃以外,更重要的是領(lǐng)導者的想法,陳澈的那些公司和產(chǎn)品,確實和別人的不太一樣。
每一家公司幾乎都不是新東西,可那些企業(yè)的創(chuàng)新性和獨特性大部分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來,華炳承都覺得很有投資價值。
商業(yè)上的成功,無疑增加了陳澈每句話的可信度,包括所謂國際局勢。
因為陳澈說的那些,都和現(xiàn)在局勢一摸一樣,是下了功夫的。
“如果我接手NSC,那么這些地區(qū)就是NSC的重心,依靠華夏的體量和環(huán)境,創(chuàng)造出不一樣的跨國資本,我不能保證一定會實現(xiàn),但我有信心,只要南姐信任我,我愿意當叔叔的馬前卒,和恒信謀求更高、更遠的發(fā)展視野和利益前景,國內(nèi)投資什么、這些地方投資什么,我不一定都對,但可以供叔叔參考。”
陳澈說完了。
啰嗦了十幾分鐘。
華炳承楞了兩三秒后,不禁笑著開始鼓掌,最后看向秦雅南道:
“南南,你是對的。”
從陳澈說出英國現(xiàn)在在脫歐,脫歐后對世界格局有什么影響,NSC可以怎么做的時候,華炳承就有點感覺不對勁了。
這是真的一直關(guān)注國際局勢,不是信口胡謅,干巴巴的干貨。
而秦雅南曾經(jīng)對他說過,陳澈這個人很有商業(yè)眼光,并不是她投資了新喜咖啡對方才會成功,是對方一定會成功。
華炳承此時只覺得,秦雅南是愛屋及烏有了濾鏡,這次聊天發(fā)現(xiàn)不是。
不過華炳承只是鼓鼓掌,就沒有了任何夸陳澈的意思,反而問道:
“那NSC,你準備出資多少?”
陳澈直接道:
“我不出資,也不占股。”
“嗯?”
陳澈這句話,讓華炳承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他微微皺眉淡聲笑道:
“怎么和我聽的版本不一樣呢?!?/p>
陳澈看向秦雅南道:
“那就以我這個版本為主好了?!?/p>
在秦雅南的版本里,陳澈要占53%的股份,而且還是對方支持的那種。
實際上,陳澈分幣不出。
從一開始陳澈就是拒絕的,時至今日他依舊拒絕,他不要股份。
這倒不是他覺悟高。
是他明白,假如華炳承或者華炳耀不點頭的話,他的53%永遠有問題。
他永遠都是靠秦雅南才算是有能力的男人,這是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陳澈既然要搞,那就搞到他們心服為止。
他得讓華家覺得。
是他們需要自己。
而不是自己需要他們。
真到了NSC運作的時候,陳澈究竟有什么用,他們?nèi)A家自然會明白。
事實上,陳澈離了華家根本實現(xiàn)不了NSC的規(guī)劃,這是事實。
但陳澈的高人架勢得擺出來。
態(tài)度必須亮出來。
人,需要態(tài)度。
“嗯?!?/p>
華炳承點了點頭,然后陷入沉思,不自覺拿起茶杯放到了嘴邊。
剛才是他眼拙了。
他以為陳澈是井底之蛙。
沒想到,陳澈的規(guī)劃是曲線救國,直接跳出東南亞布局全世界。
呵,這次不是井底之蛙。
改成信口開河了。
不過,陳澈講的那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刺痛了華家的硬傷。
華家在東南亞很有實力,但東南亞在全世界,算個屁啊。
不知道陳澈是怎么得到的情報,對方說的很對,華家目前只有大華銀行走向了全世界,其他的只能偏于一隅。
基本盤,注定了上限。
華夏發(fā)展那么快,歸根結(jié)底是基本盤很大,廣袤的土地、豐富的人力物力,但華家的基本盤可以說非常渺小。
獅城,注定是小國。
可現(xiàn)在陳澈說了一個,可以解決基本盤的東西,只是幾率比較小,那就是用經(jīng)濟撬動世界格局,往獅城傾斜。
這太過于瘋狂了。
這種事,華炳承想都不敢想。
另外,華炳承重新看向陳澈,總感覺對方是在吹牛卻又帶著堅定。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情緒,讓華炳承沉默了足足兩分鐘之久。
陳澈沒有打擾,秦雅南卻道:
“小澈,這些事你怎么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好高…”
“南南?!?/p>
秦雅南話沒有說完,華炳承便出聲打斷了她,隨即拿起自己的外套。
兩人以為他要走,華炳承卻從外套內(nèi)口袋里,拿出支票和鋼筆,隨著唰唰唰的聲音過后,一張支票被撕了下來。
華炳承把支票放在桌子上,看向?qū)γ婷嫒輬砸愕年惓菏疽獾溃?/p>
“陳小子,南南對你什么心意,我想不需要多說了,她從小身邊沒有爸爸媽媽,我就這么一個侄女,所以你也算半個自己人,這筆錢算借你的,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處理干凈,別到時候我沒處理你,讓政府抓住你的小辮子,利息多少你說了算,這些事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說完這句話,華炳承把支票遞給了表情閃過焦急的秦雅南,然后看向有些錯愕的陳澈,重新拿起外套道:
“下周是南南的生日,她爺爺在獅城準備了宴席,你們一起過去吧,至于NSC你們可以找機會和南南爸爸聊。”
話落,華炳承把餐椅推回去,看向站起身的二人,把外套搭在胳膊上道:
“時間不早了,good night”
華炳承看著秦雅南和陳澈,沒再多說什么的直接轉(zhuǎn)身走向別墅。
“謝謝叔叔?!?/p>
身后傳來陳澈的感謝,華炳承抬手擺了擺,沒有為此停下腳步的進入別墅。
華炳輝曾經(jīng)說過。
如果陳澈是一個只會靠臉糊弄女人的酒囊飯袋,早就翹辮子了。
不殺陳澈的原因其實不多。
一是,秦雅南的態(tài)度。
二是,陳澈的潛力。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因為人性格好,就可以不死的道理。
今天陳澈的確給了華炳承驚喜。
只是陳澈說的那些,太過于瘋狂和虛無縹緲,華炳承做不了主。
那就推給華炳耀定奪吧。
整場談話下來,華炳承總感覺陳澈是在虛張聲勢,但不得不說他欣賞…
最起碼,陳澈是真敢想啊。
年輕真好。
今晚陳澈說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暗度陳倉、曲線救國。
他先點出華家遇到的問題:
一,依附于小國,無論是商業(yè)還是其他行為都存在很多局限性。
小國沒有自主權(quán)。
不是所有發(fā)展中國家都是華夏,也并非所有發(fā)達國家都是美國。
二,華家還不至于已經(jīng)在整個東南亞稱王稱霸,精力被牽扯在了這里。
陳澈說:與其NSC在華夏搶恒信的生意,不如去國外尋求發(fā)展。
這刺痛了華家的第三點,影響力,華家需要更多的國際影響力保家業(yè)。
錢是次要的,主要是影響力。
但這么多年,華家并沒有那么多精力跳出東南亞去去全世界發(fā)展。
其實早在二十多年前有機會的,但華炳耀押注了華夏,惹了一群西方勢力,這也是華家沒辦法沖出去的主要原因。
但這么多年了,押注華夏說不上對與錯,但總之還是差點火候。
也是因為這些原因,華家明明可以直接競選的,卻只能繼續(xù)隱居幕后。
獅城早些年選擇了西方。
如果現(xiàn)在讓親近華夏的華家突然冒頭成為話事人,對于獅城的打擊不可想象,碼頭一停,GDP瞬間就減半,更何況是制裁法案,更不是獅城可以承受的。
前有迪拜,后有諸多經(jīng)濟特區(qū)。
獅城亞洲四小龍的輝煌。
差不多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這讓華炳耀更不敢輕舉妄動,一直在籌備不時之需以待天時。
基于這些痛點,陳澈以NSC的名義進入全世界的市場,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對于華家來說,真是一大助力。
隱姓埋名進入西方,這件事華家之前當然也想過,但實現(xiàn)起來很難。
一來,捉襟見肘。
想在西方站穩(wěn)腳跟,且還能擁有一定的自主權(quán)和影響力不是簡單的事情。
二來,精力不足。
華家人才眾多,但也不過百來號人而已,真正有才能的就那么幾個,這種事情怎么可能讓一個酒囊飯袋去做。
更何況家族里難免互相猜忌,有些人就算有才能,你還真不敢用。
這件事本身就很難,還要深得華炳耀信任,這無疑于大海撈針。
所以這種事,也只能想想。
而今天,陳澈把這種辦法放到了明面上去說,且有了初步的規(guī)劃。
如果NSC一旦成功。
對整個華家真就百利而無一害。
而這里的成功只需要滿足兩點。
一是錢,在沒有原子彈的情況下,經(jīng)濟是真正的國之根基。
有了錢,什么都可以買到,如果買不到,只能說明錢還不夠多。
二是如果真被制裁,NSC可以承擔一部分壓力,甚至成為海外的助力,于獅城呈掎角之勢,抵銷西方的影響力。
只需要這兩點,就夠了。
而陳澈怎么做到這兩點,其實只要華家愿意支持他,辦法還是很多的。
未來幾年有很多占便宜的機會,對他來說幾乎是閉眼收購。
另外還可以秘密進軍無人機領(lǐng)域,重金發(fā)展,陳澈還可以擔任顧問。
無人機他熟。
他上一世都買過十來架無人機了,發(fā)展和技術(shù)也略懂一二。
只要華家給他錢。
他有的是辦法實現(xiàn)計劃。
而說到這里,就要提到華炳承為什么表情驚喜,決定請華炳耀定奪了。
這代表,華炳承同意陳澈的計劃。
為什么同意?
并不是因為陳澈講了太多秘密,也不是因為華炳承相信他的話。
真正的原因,在秦雅南身上。
陳澈或許真的有才能,但想要獲得華家的同意,信任才是重中之重。
華炳承不是信任陳澈。
他是信任秦雅南。
而陳澈今天吹牛逼說的那些,行不行還要看華炳耀那邊怎么說。
后花園里,華炳承走的很瀟灑,如釋重負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秦雅南低頭看向那張支票,陳澈也連忙湊了過來,不禁小聲道:
“叔叔他,還聽大方的。”
這張支票上,寫了30億港元,足以讓陳澈把華開集團的骯臟洗干凈。
秦雅南也很驚訝華炳承的手筆,只是看向開心的陳澈,手指點過去道:
“需要你還的呀,你高興什么?!?/p>
陳澈抬頭笑道:
“那也高興,我過關(guān)了呀。”
今天晚上陳澈過關(guān)了,而這張支票的出現(xiàn),也代表華炳承合格完成任務。
因為這張支票,沒用。
如果說華炳承簽的是大華銀行,說不定還可以把30億港元取出來。
但華夏銀行的支票,而且連字都沒簽章都沒蓋,取個毛的取。
這筆錢,得回內(nèi)地才能取。
是秦雅南取。
華炳承這是又警告了陳澈,又讓陳澈欠了東西,而所謂利息就是…
“你呀?!?/p>
秦雅南也明白華炳承的用意,把支票疊好放進包包里后,問道:
“還吃嗎?”
陳澈看著一桌子沒怎么動的美食,再見夜燈下熠熠生輝的秦雅南,微風吹動烏黑長發(fā)的發(fā)梢,讓他癡了一瞬道:
“吃,來兩碗大米飯!”
秦雅南聞言莞爾一笑,看著陳澈重新拿起筷子,走過其身邊柔聲道:
“晚上別吃太多,對身體不好。”
不久,秦雅南和保姆碰面,示意換一些菜過來,再來碗米飯。
等她轉(zhuǎn)身后,發(fā)現(xiàn)陳澈正在抬頭看著她,眼睛里帶著一種哀怨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