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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6章 突然殺過來的一行人

“怎么了,什么意思?”

  握著手機,陳澈聽著電話里的詢問,不由微微皺眉有了猜測。

  是郭景林給他打的電話。

  對方問自己在沒在家。

  什么意思?

  很快,電話那頭道:

  “沒別的意思,就是我現(xiàn)在快到鄴城了,你給我發(fā)個位置?!?/p>

  陳澈皺眉道:

  “不是,你來鄴城干嘛啊?”

  “咋的,不歡迎我啊?”

  范飛陽和王龍偉都聽不見電話,只是聽到陳澈說的,不由對視一眼。

  兩人都以為是什么相好的…

  “歡迎你個頭,你來之前能不能跟我說一聲,你是自己來的嗎?”

  陳澈語氣加重了一些,看起來有點生氣,實際上是真有點生氣。

  他生氣的,不是郭景林來邯鄲,而是這種不吭不響過來,太像簡心的做派了。

  郭景林聽出了陳澈語氣里的不對勁,在電話里干笑了兩聲,說道:

  “不是,還有小七、小迪和童?!?/p>

  此時京港澳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的巴博斯4×4極速狂奔著。

  坐在副駕駛的郭景林握著手機,聽見里面沉默了一陣,不禁笑著說道:

  “不信,要不要打視頻電話?”

  陳澈無語道:

  “你們到哪了?”

  郭景林探頭看著前面的路標(biāo)道:

  “我們馬上到鄴城了,這不是跟你打電話是不是在家,在家就繼續(xù)開了。”

  陳澈道:

  “那你們直接回邯鄲吧,我下午的時候過去,可能得晚上再見面了?!?/p>

  郭景林連忙道:

  “別啊,來都來了,我都好久沒看望爺爺奶奶了,幾個油的功夫?!?/p>

  郭景林心知陳澈沒譜,說是晚上見面如果逮不住他的話,指不定什么時候。

  陳澈又沉默了一陣,追問道:

  “你確定只有你們幾個?”

  郭景林回頭看了一眼后面坐著的一個花臂男和一個長相純欲的女孩,直接把手機遞給了旁邊開車的年輕男人道:

  “童你說,是不是就咱們幾個。”

  年輕男人目光望著前面,臉上一直掛著微笑,當(dāng)手機遞到他嘴邊的那一刻,他還有些緊張,靦腆的笑了笑說道:

  “老板,確實就我們幾個人。”

  開了免提的電話里,陳澈這次平靜了許多,還帶著一絲絲的無奈道:

  “不是不讓你們來,是我這邊有老人去世了挺忙的,下午還有工作?!?/p>

  年輕男人聞言緊張的握了握方向盤,看了郭景林一眼,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接話,又該對電話那頭說什么。

  郭景林倒是直接對電話里道:

  “我說開心,別搞的我們跟瘟神似的,我們參觀參觀你家鄉(xiāng)不行嗎,主要是你當(dāng)初不是要改裝一輛4×4嘛,現(xiàn)在給你弄好了,我們幾個去津門的時候運車,結(jié)果昨天晚上聽說你回國了,還回了邯鄲…”

  沒等郭景林說完,陳澈道:

  “行行行,別說了,現(xiàn)在直接去市里,我晚上的時候找你們,要是閑的無聊,可以在邯鄲轉(zhuǎn)轉(zhuǎn),開直播宣傳宣傳?!?/p>

  這時,后座的那個女人探頭到前面,對著電話就是一陣甜糯的聲音。

  “老板,你就不想早點見到我們嘛?!?/p>

  “別叫老板,叫爸爸都沒用,我真沒時間招待你們,這邊沒什么吃的?!?/p>

  電話那頭陳澈兇兇聲音話落,女人的臉蛋上便鼓起兩個大肉包。

  郭景林好奇道:

  “誒,你們村有人去世了?誰啊?!?/p>

  陳澈解釋道:

  “一個爺爺輩的親戚?!?/p>

  掛了電話后,陳澈無奈的嘆口氣,拿出手機給郭景林拍攝視頻說道:

  “你們看見這個戲臺了吧,我在這邊等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郭景林他們非要湊熱鬧。

  陳澈真是無語了。

  如果簡心真沒有跟過來的話,老郭來邯鄲這邊無非是四個目的。

  一是想他了。

  二是貪玩。

  三是詢問俱樂部的事。

  四是為了宏業(yè)建工。

  如果是前三條原因,陳澈可以轟他走,但第四條原因就有點無奈了。

  畢竟宏業(yè)建工如今也是郭家的產(chǎn)業(yè),對方說視察,沒什么毛病。

  雖說陳天宏已經(jīng)提前跟郭啟東說好了,宏業(yè)建工在邯鄲的分公司,主要是跟著壹城萬匯走,總公司不需要插手。

  這么長時間了,郭啟東除了按照規(guī)章制度委派總經(jīng)理和一些支持外,確實沒有插手太多,任由分公司自己發(fā)展。

  但說到底,郭啟東不止是宏業(yè)建工的股東之一,還是現(xiàn)任董事長。

  他可以不來。

  可派郭景林過來也沒什么毛病。

  “誰???”

  見陳澈打完電話,一副興致不是特別高的樣子,范飛陽不由主動問道。

  陳澈擺了擺手:

  “沒事,就是一些朋友要過來,外面怪冷的,咱們回車?yán)镎f吧?!?/p>

  范飛陽見狀,直接把車鑰匙扔給了王龍偉,然后隨陳澈坐進(jìn)了奧迪后排。

  半個小時后。

  王龍偉探頭看向窗外,說道:

  “大戲散場了。”

  正說著,卻見后面的空地上,原本坐在戲臺前的一千多人,開始烏泱泱的移動,那些人紛紛走向自己的交通工具。

  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

  上午的演出結(jié)束,觀眾們自然是各回各家吃飯,等下午兩三點再來。

  等烏泱泱的大部隊離開不久,天邊突然開始炸響,一門門禮炮不斷的升空。

  這個時間燃放煙花。

  那肯定是開飯的信號了。

  “走吧,不等了?!?/p>

  陳澈推開車門,準(zhǔn)備下車,示意著范飛陽他們一起,去席上吃一頓去。

  自從他們這邊結(jié)婚流行去酒店以來,陳澈真是很久都沒吃過農(nóng)村的大鍋菜了。

  正好這個時候陳澈的電話又響了,是爺爺打過來的,讓他去吃飯。

  “走走走?!?/p>

  陳澈沒再耽誤時間,帶著下車的范飛陽兩人,重新走向老宅的胡同里。

  從胡同里出來,回到主干道上,區(qū)別于半個多小時前,靈棚這邊已經(jīng)掛滿了裝飾,估計也沒有多少工作量了。

  路上碰見不少熟人,其中一個叫王巖風(fēng)的表哥,帶他們?nèi)チ顺燥埖牡胤健?/p>

  在王志宇他們家旁邊有一個寬敞的胡同,可以通往村中心那條主干道,在這個胡同里,此時布置了一條長長的餐棚。

  像爺爺之前他們用的圓桌,這條胡同里擺了幾十桌,此時人影綽綽。

  “風(fēng)哥,還有桌子嗎?我們?nèi)ネ饷嬖僦б粡堊雷樱疫€有幾個朋友要來,沒有菜也沒關(guān)系,我們吃碗菜就可以了?!?/p>

  范飛陽沒有任何不好意思,蹭飯的話是張口就來,沒有客氣的意思。

  今年已經(jīng)三十多的王巖風(fēng),是王志宇他們這一輩的老二,長的很瘦也很老實。

  “桌子?”

  王巖風(fēng)聞言一愣,不過很快反應(yīng)過來,看向范飛陽兩人示意道:

  “在院里,跟我來?!?/p>

  沒多久,一張農(nóng)村場間的流水席圓桌,就被放在了大街上的邊邊。

  這邊陽光充足,多少暖和點。

  陳澈也提著一堆伸縮的凳子回到這里,等一次性餐布鋪好,凳子也分圓了周邊,幾個人商量著,誰去取菜。

  最后,陳澈和斬岳負(fù)責(zé)守著桌子,以免被其他人占了,范飛陽、王龍偉和來熙一起去取菜,分工明確又合理。

  陳澈之所以另外要一張桌子,不是因為矯情,而是這里的桌子隨便坐。

  他們幾個人湊不齊一桌,別人過來坐又趕人家什么的,不如在外面開一桌。

  冬日的陽光斜斜照在陳澈身上,帶來一絲稀薄的暖意,他摸出那盒新拆的九五之尊抽出一根在鼻尖嗅了嗅。

  沒有著急點燃,他只是目光放空的看著不斷忙碌穿梭的人群,以及身后那條被裝飾得肅穆又帶著幾分夸張華麗的過道。

  斬岳依舊站在他的旁邊,像兩尊沉默的雕塑,與這鄉(xiāng)村喪事的喧囂格格不入,卻又因陳澈的存在而顯得合理。

  來熙可以吃飯,斬岳不能。

  不是區(qū)別對待。

  而是安保的規(guī)矩。

  如果真有人下毒的話,可以保證一個人是清醒的,從而繼續(xù)完成任務(wù)。

  雖然不太可能有人下毒。

  但這就是保鏢的工作。

  斬岳甚至都不坐,只是直直的站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陳澈也沒有強求。

  沒過多久。

  范飛陽幾人便一人端著一個托盤回來,筷子、饅頭、一碗碗燴菜放到桌上。

  不銹鋼碗里是熱氣騰騰的大鍋菜,濃郁的香氣瞬間驅(qū)散了清冷。

  典型的冀南鄉(xiāng)村做法,小酥肉、白菜、皮渣、豆腐、腐竹等燴成一鍋,湯汁油潤,上面還點綴著幾根蔥綠白嫩的小蔥。

  “嚯,聞著就香。”

  范飛陽把一碗最多的放到陳澈面前,又遞過來一個饅頭,笑著說道:

  “趁熱吃,院里還有羊湯呢,我跟龍偉再去拿幾碗,你喝幾碗?”

  陳澈撕開一次性筷子道:

  “別弄太多,別浪費了?!?/p>

  等范飛陽他們走后,又有幾個人拿著東西走了過來,陳澈不認(rèn)識。

  鹵牛肉、鹵燒雞、涼拌豆腐干、姜汁藕片、驢肉香腸、涼拌皮蛋、涼拌羊肉。

  兩個女人應(yīng)該是做飯的團隊,放下七道涼菜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緊接著她們后面,王巖風(fēng)帶著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來到了陳澈面前道:

  “新新,這邊有啤酒有水。”

  陳澈連忙道:

  “別管了哥,我們自己開就行?!?/p>

  說著話,男孩已經(jīng)撕開紙箱,把一瓶瓶恒大冰泉放在了餐桌上。

  陳澈看著男孩,又看看放下一箱啤酒的王巖風(fēng),有所猜測的問道:

  “這是坤坤?這么大了已經(jīng)。”

  陳澈有印象,王巖風(fēng)有一個親弟弟,好像是叫什么坤來著,比他小五歲。

  王巖風(fēng)笑道:

  “沒錯,我弟,你經(jīng)常不在家,家里人都認(rèn)不好了,應(yīng)該經(jīng)?;貋淼??!?/p>

  正在這時,王澤陽和王志宇并肩走了過來,準(zhǔn)備拐進(jìn)胡同里時,發(fā)現(xiàn)了前面路邊的陳澈幾人,立馬走了過來道:

  “新新,你怎么在這兒?!?/p>

  說話的是王澤陽,他走到跟前跟王巖風(fēng)兄弟倆點頭示意后,繼續(xù)說道:

  “南院都準(zhǔn)備好了,你爸他們也在哪,你在外面吃不冷嘛?!?/p>

  陳澈道:

  “我不知道啊,在哪吃不是吃,外面這么多人都在,又不是冷我一個人?!?/p>

  不用王澤陽多說,陳澈就知道,老爹他們又被奉為了座上賓。

  現(xiàn)在室外溫度是-4℃,盡管陳澈找了一個陽光充足的地方,仍然很冷。

  是說話冒煙,寒風(fēng)瑟瑟的冷。

  他們肯定是在家里,有暖氣的地方安排了幾桌,難怪不見陳天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