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六點。
…
“江律,合作愉快!”
“陳先生客氣了,合作愉快?!?/p>
一家餐館內(nèi),陳澈和面前的青年人握住手,松開后重新坐回去道:
“大概明天上午,我就帶您過去,您幾位先在酒店好好休息休息。”
法律的健全往往帶著血。
2024年國家出臺了股東可以直接帶著律師進行查賬,但如今2018年并沒有明文規(guī)定,還屬于一片模糊。
正是因為這是法律空白,所以才給了很多公司鉆空子的機會,而這也是人們常說的,灰色地帶最他媽賺錢。
當然,雖然是法律模糊地帶,但股東要查還是可以查的。
根據(jù)公司法規(guī)定,股東本身就有查賬的基本知情權(quán)。
雖然股東要查賬必須先申請,如果公司不批的話財務(wù)不可能配合。
但你強制啊!
你只要篤定賬有問題,都特么快要餓死了,誰還管熊貓是不是國寶。
律師團隊并不便宜,眼前的江律就更貴了,不但是律師還是會計師、稅務(wù)師,但沒關(guān)系,到時候老爹報銷就行。
另外順道制定一下股權(quán)架構(gòu)設(shè)計,把宏業(yè)建工的債務(wù)危機解除。
媽的出點事就破產(chǎn),一點隔絕風險的能力都沒有,太虎了。
江律師他們到了后,陳澈的反擊之路也可以著手布局了,真正的反擊。
安排好律師,他從餐館里出來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天色郁暗。
重生回來已經(jīng)四天。
在當富二代這件事上他是認真的,幾乎能做的、能見的,沒敢歇片刻。
連公安那邊陳澈都經(jīng)過許立平的推薦認識了人且埋好了線。
他本來還想去銀行一趟,但想了想先放棄,沒必要畫蛇添足浪費口舌。
銀行有銀行的利益,政府有政府的利益,陳澈做到現(xiàn)在有點唏噓。
如果不是當年龔耀武卷的錢太多,他們家勇一點,完全能逆風翻盤的。
因為對銀行來說,它才不在意誰是開發(fā)商,主要是有沒有人背這個風險。
龔耀武被抓?跑路?
只要阻止他二次抵押貸款和卷走老百姓的首付,他們家就可以作為大股東抵押邦和公館進行貸款盤活項目。
這就是他的反擊目的,整死龔耀武后還不算,他還要吞并整個邦和公館。
自保?
他從一開始就不滿足于自保。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
天漸漸暗了下來。
陳澈坐進網(wǎng)約車,按照表哥給的地址到了南開的名廚酒樓。
比亞迪停在餐廳門廊,他打量著奢華高檔的餐廳,走到前臺處報了名字。
包廂消費萬,發(fā)過去1.2萬待著后,他拿上劉世杰留的兩瓶飛天茅臺在服務(wù)員帶領(lǐng)下走到第三層。
陳天宏在里面組局,陳澈主動請纓過來蹭飯,主要是為了加大個人影響。
無論是蘇美晴、蘇偉、劉世杰,還是唐叔叔他們這些公司骨干。
他們都是因為陳天宏的面子,從而聽他的話,愿意配合他做些什么。
之前說過:
蓋章的風險大家都清楚,難道陳澈不說,他們就不知道嗎?
他突然說龔耀武會跑,就像突然說“黃河會泛濫”一樣。
又好比他說未來會有疫情。
黃河每天都有泛濫的風險,以前也決堤泛濫過,這個世界以前也有過疫情,每一天都存在這方面的風險。
然后呢?
證據(jù)佐證方面陳澈會布局,但他也需要給自己身上增加個人影響力。
他是陳天宏的兒子。
還是他叫陳澈。
是需要靠自己努力換。
這次參加飯局,他要想方設(shè)法變成大人的模樣,無論用什么辦法。
“呼?!?/p>
陳澈停在門外,調(diào)整了下呼吸。
推開高大雙開門,里面直接傳出了歡笑聲,似乎聊的特別融洽。
這家酒樓挺新的,現(xiàn)代輕奢風格滿滿的商務(wù)氣息,好像還是臺州和粵菜。
大門迎面是接待區(qū),轉(zhuǎn)頭便見20人的大圓桌上差不多坐滿了人。
見有人看過來,陳澈把手里茅臺遞給服務(wù)員,看向眾人笑著致歉道:
“不好意思各位叔伯,來之前還以為朋友是來津旅游,沒想到是找我敘舊,沒辦法把這么重要的事給遲到了?!?/p>
“沒遲到,沒事。”
坐在主位旁邊的一個男人開了口,他有點肥胖,不過目光卻很和善。
陳澈坐在劉世杰旁邊,差不多是四陪的位置,沒著急坐下便道:
“晚在幾位叔叔的后面到就是晚輩的失職,必須自罰三杯才行。”
場間算上陳澈一共17個人,基本上他都認識,只有那么幾個沒了印象。
今天是陳天宏組局,他左邊是力鼎建筑老板郭啟東,是老朋友了,陳澈和對方的兒子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陳天宏右邊是信合投資的王虹信,喜歡投資房地產(chǎn),算是甲方爸爸,但這個人很圓,不害你但也撈不到他的好。
除此之外呢,賓客里還有趙東青、蔣志明這些老爹的合作商兼朋友。
或許是陳家破產(chǎn)破的太快了,后世這些人除了郭啟東以外,對陳天宏都沒有什么幫助,但也沒有落井下石。
除了這些賓客外,剩下的都是宏業(yè)建工集團的高層。
今天這個飯局大家就是碰碰頭,商量一下邦和地產(chǎn)這件事。
因為除了公司高層外,這些都是一起投資邦和公館的股東,算上他們家投資的錢,當初一共是籌了億。
換句話說是老爹坑了這群人一把,就像進傳銷后拉自己朋友進去一樣。
陳澈還是改變了歷史,經(jīng)過他的插手以后,陳天宏多了更多的戒備。
上一世應(yīng)該是沒這個飯局的。
隨著服務(wù)員給他倒著酒,主座的陳天宏有點驚異的看了兒子一眼,然后根據(jù)他的記憶來介紹陳澈不認識的人。
不一會陳澈接過倒上酒的小杯子,又拿起分酒器,在眾人看來之際笑道:
“俗話說一杯金,二杯銀,為表歉意晚輩在這里給各位叔伯悶個聚寶盆?!?/p>
說著話陳澈把小杯子里的酒,直接倒進分酒器里,對眾人示意道:
“來之前我爸跟我說,能把各位叔伯百忙之中聚在一起也不容易,晚輩遲到了賠禮是應(yīng)該的,漂亮話不如感情真,多謝各位叔叔伯伯的關(guān)心和理解?!?/p>
隨著陳澈兩口把150ml的酒悶了,在場眾人都是興致勃勃帶著笑意。
“陳總,真是龍生龍鳳生鳳,這種人中龍鳳的兒子你是怎么教出來的?!?/p>
趙東青笑著說話了,也讓現(xiàn)場氣氛活躍不少,至于他說的話沒人細究,商務(wù)飯局本身就是謊話連篇的人情世故。
“我可沒教,也不知道在哪學(xué)的,不過會喝敢喝我倒是挺滿意?!?/p>
陳天宏也很詫異,他記憶中兒子是不喜歡這種局的,基本上喊個人就跑了,就算坐下來吃也只是一個傾聽者。
難道,美國也培養(yǎng)這些??
“好!”
“吃菜,幾年不見長的又俊了。”
陳澈直接提壺沖,本來是敗興的開局在他的騷操作下變成小高潮。
陪長輩領(lǐng)導(dǎo)喝酒有一個原則,那就是挺直腰板、嘴甜、眼不諂,好聽話有多少說多少,但眼神盡量不要諂媚。
嘴上夸他英明神武。
眼里要把他當同輩甚至下屬。
當然,有些領(lǐng)導(dǎo)就喜歡諂媚的人,不過大部分人還是喜歡別具一格的,讓他第一眼就覺得你又捧他又能辦事。
陳澈坐了回去,一旁的郭啟東不經(jīng)意的苦笑一聲,然后看過去關(guān)心道:
“來之前就喝過了吧?”
握起大茶杯,陳澈吹了吹珉一口,看過去一眼聲音些許洪亮的道:
“壓根沒敢多喝,知道幾位叔伯都是海量,總得留七分量陪伯你走走?!?/p>
說走陳澈還真走,當服務(wù)員再次倒上酒以后,他喝了一大口茶站了起來,拎著分酒器從郭啟東開始一一敬酒。
他過來這場飯局有兩種選擇,第一種是只聽不說,第二種是陪好每個人。
因為…
“新新,最近你在干啥呢?”
郭啟東出于私心的問了,陳澈等的就是這個話題,沒著急說話的先敬過去一杯酒,然后再直接開門見山道:
“其實說起來,我還想請各位叔叔伯伯參謀參謀,我自己這邊想創(chuàng)業(yè)自己干點小買賣,可是我爸他不同意啊。”
酒不是白敬的。
笑臉也不是白給的。
怎么證明自己是大人呢?
創(chuàng)業(yè)!
如果他能說服眾人支持自己創(chuàng)業(yè),既能讓唐叔叔他們高看自己,又能加深自己在老爹心里的影響。
還能順理成章創(chuàng)業(yè)。
屬于是一箭三雕了。
而陳澈這次借著酒不但順勢把創(chuàng)業(yè)的事板上釘釘,還借了320萬。
并達成邦和公館那邊分紅后,一共7位叔叔,每人200萬投資的承諾。
半醉的陳天宏看著場間,看著和印象里不一樣的兒子,他心里還是好奇。
美國留學(xué)這么改造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