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jack這個游戲呀。
是一個概率游戲。
但玩法上,能有多臟有多臟。
閑家可以逼宮,莊家可以釣魚,諸如此類其實賭博還是比個人綜合實力。
單憑運氣,不完全能贏。
就拿Blackjack,這已經(jīng)是澳山、拉斯維加斯等賭場最公平的游戲之一了,可莊家的勝率,還是比玩家要高。
想贏賭場的錢。
實力很重要,而無論是經(jīng)驗、方法、技巧乃至公式,都比運氣可靠。
陳澈就是玩的比較臟的類型,上次張恒福被坑的不輕。
指尖輕輕搓了一邊,陳澈看到上面露出三分之一的形狀后合上牌。
關(guān)鍵是,他看完后露出喜悅之意。
黃先生后面輪到張恒福說話,他見陳澈隱隱的笑意,不由心里一懸。
“我跟?!?/p>
張恒福點了兩下桌子,只是還不等宋文雅給他發(fā)牌,他便又扔了500籌碼到桌子上面,換了一個語氣說道:
“上保?!?/p>
陳澈手上頭牌是A。
閑家有權(quán)利給自己上保險,如果莊家是21點,則保險生效賠雙倍。
如果莊家不是21點。
則保險失效,賭注雙倍。
以張恒福舉例,輸也就輸500,而贏也只贏500,很圓潤的一種打法。
陳澈見狀笑道:
“張總這是準備跟我一條船了?”
張恒福哼哼道:
“一換一而已,小兄弟穩(wěn)著點。”
經(jīng)過近一個小時的接觸,張恒福發(fā)現(xiàn)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外表就不提了,手表衣服也不提,單單表情就讓他感覺到了一點壓力。
尤其是前兩局,陳澈明明拿著Blackjack卻一臉隱晦的愁眉苦臉狀,騙的他白白損失了五千塊籌碼。
五千塊錢他分分鐘就能賺回來,他倒是不是很心疼,但現(xiàn)在賭注是酒。
更重要的是面子。
場間,張恒福走完了輪到陳澈,他倒是悠哉的很,直接看向桌面上的籌碼,然后一張、兩張、三張,拿了三千塊。
不等其他人說什么,陳澈把這三千塊籌碼放到一旁后,直接把剩下八萬塊錢籌碼全都推到了前面,笑著道:
“留三千回本,賭波大的。”
宋文雅一時看的心驚肉跳,這種突然類似梭哈的玩法陳澈是第一次出出。
讓她隱隱有些六神無主。
想要提醒,最終也只是把目光放在了下家,林豪奕爆牌,該黃先生了。
黃先生看著陳澈把近乎所有籌碼都賭上去,二十一點里基本上沒有梭哈的規(guī)則,但如今陳澈是莊家,自然是莊家說了算。
而這和大多數(shù)賭牌一樣,陳澈既然下了八萬的籌碼,那他作為下家只有兩種選擇,一個是跟,一個是不跟。
“三爺。”
場間突然陷入寂靜。
還是林豪奕率先忍不住打破沉默,他的表情里帶著玩味,似乎有了激動。
只是示意黃先生跟或者不跟的話,他終歸沒有說出口。
如今陳澈拿著一張A。
有很大的概率Blackjack。
而黃先生分了兩次牌,牌面現(xiàn)在都是11,也很容易湊成21點。
只是他的21點和Blackjack不一樣,Blackjack要大于散數(shù)湊出來的21。
這次黃先生沉默了很久,林豪奕不敢催,陳澈也沒有說話。
宋文雅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張賭桌上不賭錢,賭的是算是一種玩笑,也可以說是實力。
一種男人之間的游戲。
賭約的開始是因為宋文雅,結(jié)束自然會以宋文雅的歸屬權(quán)為句號。
順帶著失敗者喝一瓶威士忌。
“呵。”
黃先生最后點了一根雪茄,然后看向一臉平淡等待的陳澈道:
“我覺得這張牌我不該跟,但時間也不早了,那就陪陳兄弟賭一把?!?/p>
說著話,林豪奕聽懂了黃先生的話,直接把黃先生面前的籌碼全部推到前面,連帶著自己的籌碼也一并奉上道:
“兩副牌,一共十八萬!”
黃先生抬手打斷激動的林豪奕,隨即看著陳澈手指點向桌面說:
“不如一局定勝負?!?/p>
陳澈會心一笑,然后把自己手中留下了三千籌碼扔到前面痛快道:
“沒問題,一局定勝負?!?/p>
其實張恒福還有十一萬的籌碼,但現(xiàn)在對方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了。
從一開始,這場賭局就是為了陳澈和黃先生準備的,只是順帶一起玩玩。
陳澈同意一局,然后準備讓宋文雅開始發(fā)牌,黃先生卻打斷道: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p>
陳澈不動聲色的皺眉道:
“黃生你說。”
黃先生夾著雪茄示意道:
“那張底牌你畢竟看過,我覺得應(yīng)該是Blackjack,不如我們各自都保留著明面上的11點,重新拿一張新牌?!?/p>
陳澈笑道:
“黃生怎么篤定我一定是Blackjack呢,猜我的底牌本身不就是賭50%的可能性嘛,沒必要重新拿牌吧?!?/p>
林豪奕皺眉說:
“陳兄弟,三爺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了,重拿一張牌你又不一定會輸?!?/p>
張恒福也幫腔道:
“是啊小兄弟,你剛才可是看過底牌的,你這不是要坑黃生嘛?!?/p>
黃先生打斷他們的聲討,看著態(tài)度比較明確的陳澈,淡聲笑道:
“你清楚底牌,所以你覺得這是50%的概率,可我并不一定也是50%。”
陳澈深呼一口氣,最后輕輕點頭翻開那張牌,然后摔在賭桌上道:
“好,那就聽黃生的?!?/p>
陳澈的底牌被他自己掀開,林豪奕定睛一看,不由嘿了一聲嗤笑道:
“陳兄弟不厚道啊,如果不是三爺好心提這個要求,你必輸無疑?!?/p>
陳澈剛才掀開的是一張A。
他這局有兩張A。
而林豪奕下意識說禿嚕嘴,陳澈直接逮住對方的話柄,淡笑道:
“我兩張牌只有12點,你怎么確定一定是我輸呢,萬一是平局呢?”
是的,莊家不滿17點可以繼續(xù)要牌,陳澈第三張牌還是有機會翻盤。
他梭哈,完全為了混淆視聽,順便試探一下這幾個人的反應(yīng)。
而被他懟了一句,林豪奕也是反應(yīng)過來是自己忽略了這茬,冷哼道:
“最后見真章吧?!?/p>
“來!”
陳澈無所謂的伸手示意。
宋文雅見真的要這么玩,指尖不由自主有了輕顫,但還算是鎮(zhèn)定。
很快,陳澈和黃先生的牌被放到了兩人各自的面前,此時沒有什么莊家閑家,也沒有什么21點的規(guī)則,
就是比誰的點數(shù)大。
一局定勝負很簡單的方式,A到K就是1到13,誰的點數(shù)大誰就獲勝。
完全是憑運氣。
在陳澈搓牌時,黃先生沒有那么小心翼翼,直接就翻開了桌面的牌。
是“J”,也就是11。
林豪奕驚喜道:
“牛逼啊三爺,好牌?!?/p>
宋文雅見狀不由抓著自己的胳膊,下意識去看陳澈的牌面是什么。
畢竟,這關(guān)乎她的歸屬。
而陳澈見黃先生這么利索,也懶得故弄玄虛,直接翻開牌笑道:
“不好意思黃生,美人神助?!?/p>
前面一伙人還沒高興多久,林豪奕聞言瞳孔一縮,直接傻了眼道:
“怎么可能!”
陳澈的這張牌的確美人神助。
是紅桃皇后。
也就是紅桃Q。
剛好比J大一個點數(shù)。
而宋文雅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陳澈說的美人是紅桃皇后,還以為是自己。
在這一刻,她呼吸都變的格外急促,望著面前不卑不亢的小男人心臟狂跳,而此前的賭博心理加重了她的反應(yīng)。
梭哈比大小。
太刺激了!
看清陳澈的點數(shù)后,張恒福突然啞口無言、林豪奕臉上陰晴不定。
黃先生卻仍然好似穩(wěn)坐釣魚臺,在現(xiàn)場變的沉寂時,拍手叫好道:
“又讓陳兄弟小勝一籌?!?/p>
陳澈詫異笑道:
“黃生說笑,什么叫又?朋友之間娛樂方式而已,當(dāng)不得真的?!?/p>
陳澈不是為了逞能的,其實接觸下來雖然并沒有融入對方的圈子,也并沒有感覺對方是什么好人。
但沒必要真的成為敵人。
他今天過來主要是為了幫助宋文雅渾水摸魚、躲過這一劫。
其實不應(yīng)該說劫,應(yīng)該是躲過這一次不確定,或許也是錯失一種良機。
說句實話。
要不是宋文雅厭煩了討好男人,又已經(jīng)小有成就。
她大概率不會拒絕黃先生。
畢竟單從外表看,黃先生非但不是什么油膩大叔,反而特別有味道。
更重要是對方深不可測的實力。
盡管不能嫁給黃先生,甚至可能連被包養(yǎng)都夠嗆,但依舊好處多多。
如果不是遇到了陳澈,如果心里沒有對比,她可能半推半就從了,只可惜有陳澈做對比,她便越發(fā)的抗拒。
而陳澈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得到宋文雅這個女人,不為別的。
他沒必要招惹一群敵人。
所以不會咄咄逼人。
黃先生也沒有因為輸了這局,而有什么過激行為,只是望著陳澈道:
“既然有賭約,那自然當(dāng)?shù)谜?,只是我有一些不甘心吶?!?/p>
他的語氣很平淡。
更像是帶著一些疑惑和自嘲。
在場所有人聽到他這句話,都難免臉色大變,包括陳澈也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