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踩在石板路上,陳澈從車內(nèi)出來后襯了襯外套,看向前面幾人。
“陳董。”
付銘杰走到陳澈面前伸手招呼。
陳澈和他握了下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向俱樂部的大堂道:
“進去說,走吧?!?/p>
付銘杰和其他人點頭示意,很快一行人便在他的帶領(lǐng)下,進入二樓。
只是還沒有走到包廂,陳澈便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站在前面的包廂前,她身著香檳色連衣裙,蕾絲緞面長褲很有設(shè)計感,她本人也非常的明媚大氣。
在女人身旁還站著兩個西裝革履的壯漢,亞洲面孔,應(yīng)該是安保。
見到對方,還注視著自己,陳澈不禁帶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馮寶柔等他靠近,微笑道:
“陳生您好。”
陳澈伸手笑問道:
“你是?”
馮寶柔雙手握著手拿包放在身前,聞言不禁莞爾,聲音甜美道:
“您是貴人多忘事,我們昨天剛剛見過的,你應(yīng)該還記得吧?!?/p>
陳澈笑道:
“當(dāng)然記得,我是問你叫什么。”
“馮寶柔?!?/p>
聽見對面女人慢慢說出來,陳澈有點意外對方竟然沒有用英文名。
在這時,楊清華等人還以為陳澈遇到了什么桃花,不禁小聲道:
“陳董,我們先進去?”
陳澈聞言沒著急回答,馮寶柔見他望來也很快表明了來意:
“陳生,黃生已經(jīng)在樓上等您,想要邀請您共進晚餐,請?!?/p>
陳澈道:
“這是單獨安排了一桌嗎?”
馮寶柔道:
“這個我不太了解,您說是就是了,我只是奉命請您,您可別為難我?!?/p>
見馮寶柔露出溫情脈脈一面,陳澈點點頭直接對楊清華他們道:
“你們進去別等我了,照常進行。”
楊清華和朱曉等人都有些詫異,一時摸不著頭腦,感覺很另類。
不過陳澈不在并不是沒辦法談判,對面真正的大人物不也是沒過來嘛。
楊清華搭腔道:
“您放心,陳董?!?/p>
見陳澈交代完了,馮寶柔往旁邊走了兩步,蔥白玉臂示意方向微笑道:
“陳生,請?!?/p>
陳澈走在前面,回神看向端著姿態(tài)盡量優(yōu)雅高貴的馮寶柔出聲問道:
“你在這邊等多久了?!?/p>
馮寶柔笑著道:
“其實也是趕巧,我剛到這邊?!?/p>
說到剛到,陳澈也明白了什么,笑著和馮寶柔繼續(xù)閑聊著沒多問。
其實在這里,他犯了一個大忌。
在商言商的說,華炳輝事后盯著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而他夜宿宋文雅家里一晚上干了什么,顯而易見。
這要是華炳輝再聯(lián)合宋文雅,整死陳澈真的是輕輕松松。
不過,那都是在商言商了。
在這件事上陳澈一直都是維持住表面上的偽裝,差不多就已經(jīng)合格。
敵人太強大,其實無論陳澈怎么隱藏都是有漏洞的,沒有宋文雅姐妹還有其他女人,他身上的污點不止這一個。
本來他面對華炳輝,實力上的比較就是雞蛋碰石頭,還是破了殼的雞蛋,他現(xiàn)在唯一能賭的就是表面?zhèn)窝b。
賭贏了萬事大吉。
賭輸了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本來從知道秦雅南的身世起,陳澈就是一直在走獨木橋。
“陳生,到了?!?/p>
乘坐電梯來到六樓,幾人沒走幾步馮寶柔便停了下來,示意走廊盡頭的一面精美奢華,十分高大的雙開門。
這是一個俱樂部,是付銘杰他們選擇的商務(wù)招待會所,今天本意上就是他們約汪運學(xué)他們,開啟正式談判。
區(qū)別于二樓那種普通的宴會廳和高爾夫行政大廳,這第六層明顯不太一樣,有一種私人空間的味道,應(yīng)該屬于是俱樂部長期會員的那種標(biāo)準(zhǔn)和待遇。
隨著陳澈點頭,馮寶柔繼續(xù)往前帶路的同時,包廂門口的兩名白人安保直接打開了雙開門,最后看向陳澈身后。
等幾人剛進去,還沒來得及打量挑高六七米的寬敞大堂,一個高瘦男人從玄關(guān)屏風(fēng)旁邊走出來,對陳澈道:
“三爺只請了你一個人?!?/p>
陳澈聞言看向身后的哲虎和來熙,正準(zhǔn)備說話,屏風(fēng)那邊傳來笑聲:
“沒關(guān)系,都進來吧。”
眾人齊齊望去,陳澈便看見一個穿著休閑西裝的中年男人笑著走來。
來人正是黃先生。
不對,是華炳輝。
“黃生,又見面了多謝邀約?!?/p>
陳澈主動笑著,卻沒有動。
華炳輝走到陳澈面前停下,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笑意,輕聲問道:
“陳兄弟昨天休息的好嗎?”
陳澈笑道:
“還可以,黃先生呢?看起來精神煥發(fā)說明休息的也不錯。”
華炳輝作出請的手勢道:
“就是工作上的糟心事比較多?!?/p>
陳澈跟上去道:
“這屬于正常,人生各自有各自的不愉快,各自有各自的煩惱?!?/p>
華炳輝回頭笑道:
“哦,那陳兄弟的煩惱是什么?”
陳澈開玩笑道:
“煩惱我和黃先生一見如故,為什么沒有早點遇到哈哈?!?/p>
華炳輝聞言也哈哈笑了起來,示意著大堂一副山水畫前的沙發(fā)處道:
“畢竟我也年長陳兄弟很多,遇見的早不如現(xiàn)在認識的剛剛好?!?/p>
陳澈點頭道:
“黃先生說的對,沒想到我的煩惱黃先生僅憑一句話便解決了?!?/p>
華炳輝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仍舊隨意至極的陳澈,抬起手說道:
“那說明陳兄弟容易滿足?!?/p>
陳澈搖頭道:
“恰恰相反?!?/p>
華炳輝拿起桌上的佛珠抓在手里,聞聽此言帶著微笑不解道:
“怎么恰恰相反。”
陳澈翹起二郎腿道:
“我這個人最不滿足,什么都想吃進肚子里,只不過有時候愿意為了虛無縹緲的情誼,讓一部分利益求一個瀟灑?!?/p>
華炳輝笑著點頭道:
“看得出來,陳兄弟的確是一個很瀟灑的人,這點我不及你啊。”
將近兩百米的大堂里,沙發(fā)上坐著的只有陳澈和華炳輝兩個人,今天并沒有其他人在場,真正意義上的私會。
陳澈瞥了眼站在華炳輝身后的高瘦男人和馮寶柔,語氣隨意道:
“不知道黃先生有什么煩心事,不如說出來給兄弟聽聽,萬一我也…”
沒等陳澈說完,華炳輝便抬手示意馮寶柔什么,繼而打斷道:
“煩心事就不說了,今天請陳兄弟過來就是想聊一些開心的?!?/p>
陳澈呵呵道:
“那還真是巧,馮小姐剛才還說呢,我剛進門黃先生就知道我來了?!?/p>
華炳輝笑著道:
“陳兄弟是覺得有什么不妥嗎?”
陳澈道:
“沒什么不妥。”
見華炳輝還想著打啞謎,陳澈卻反常態(tài)的打直球,頓了頓直接道:
“我很好奇,黃先生是怎么知道我要來這家酒店的,還專門設(shè)宴。”
華炳輝笑著道:
“昨天的話沒說完,現(xiàn)在當(dāng)然是想請陳兄弟過來,繼續(xù)把話聊下去?!?/p>
陳澈故作不解道:
“黃先生這是準(zhǔn)備了威士忌?”
華炳輝搖搖頭沒說話,接過馮寶柔遞來的雪茄,拿起一支道:
“要來一根嗎?”
“不會?!?/p>
陳澈笑著拒絕,看著場間的一切值得注意的地方,心里拿不定主意。
華炳輝卻依舊是慢吞吞的,把雪茄點燃后抽了一口,最終問道:
“陳兄弟今天為什么來這里,方便告訴我嗎,或許我可以幫忙?!?/p>
終于聊到正事,陳澈心里松口氣倒是沒什么隱瞞,無所謂的笑著道:
“是一些工作上的煩心事。”
華炳輝聞言沒說話,只是淡淡看著陳澈輕抬夾著雪茄的手示意他繼續(xù)。
陳澈干脆道:
“不知道黃先生有沒有聽說過鵬城一家本地的,叫做鑫旺的集團。”
華炳輝聞言淡笑道:
“略有耳聞,陳兄弟是?”
陳澈繼續(xù)道:
“鑫旺集團和我有點經(jīng)濟糾紛,最主要的還是其背后,聽說是澳山銀河娛樂的幕后老板,黃先生也是從澳山來的,不知道認不認識一個叫華炳輝的男人?!?/p>
陳澈話落,華炳輝抽了口雪茄笑了起來,旁邊馮寶柔卻是一臉古怪。
好似遇見鬼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