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
偌大的會客廳里,餐廳的大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一瞬間所有目光望去。
卻見身材高挑,一身西裝很有型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他手上提著一個黑色的小箱子,望著所有人表情淡漠。
大堂處站著不少人,馮寶柔從沙發(fā)上站起身,走向款步走來的陳澈。
下一秒,陳澈也停在了她面前,看著露出笑容的溫婉美人抬起手,在對方?jīng)]有躲避時,指尖劃過細(xì)嫩的肌膚。
“陳生?”
“不送。”
在馮寶柔詫異時,陳澈再次抬腳走向趕來的來熙和哲虎。
門口的保鏢替他們打開門,三人頭也不回的離開這間私人包廂。
馮寶柔站在大堂中間,看著陳澈消失的背影,漂亮的眼睛里閃過失落。
對于陳澈活著出來她很意外,而對方活著出來的舉動更令她意外。
殊不知陳澈剛才摸她臉的那一笑,只是笑她又是一個蘇氏姐妹的可憐人。
這么多年過去,華炳輝好像還是那種做派,學(xué)呂不韋奇貨可居。
陳澈來自后世,知道蘇知玉姐妹的故事以后,也不意外為什么馮寶柔會嫁給富翁了,都是主人的任務(wù)罷了,對吧。
蘇知玉、蘇知嬌應(yīng)該是華炳輝這么玩的第一批人。
無論結(jié)局怎么樣。
也都算是擺脫了華炳輝的魔爪。
但馮寶柔,估計難咯。
…
“老板,您沒事吧?”
陳澈三人剛走出包廂不久,身材高大的龍漢便帶著四個保鏢趕來。
他們一直埋伏在附近,只等來熙給信號就會沖進(jìn)去救人。
見到龍漢,陳澈的心才算是徹底的放下來,露出輕松的笑意道:
“沒事,直接走吧?!?/p>
龍漢看了眼走廊盡頭的包廂,門口還站著兩名保鏢,很快點頭跟上道:
“車都準(zhǔn)備好了,在門口。”
陳澈點點頭,從西裝口袋里拿出手機直接找到朱曉的電話撥打過去。
此時俱樂部的二樓。
一個十幾個人的圓形餐桌前,朱曉的手機亮起屏幕,輕輕震動起來,上面顯示著【董事長】的電話,令她驚喜。
場間,楊清華作為華開地產(chǎn)總裁,是陳澈不在時最大的領(lǐng)導(dǎo),坐在首位和汪運學(xué)他們聊著等會打高爾夫之類的話題。
朱曉拿起手機,這個動作引起楊清華的注意后,她把屏幕側(cè)過去示意。
不一會兒,朱曉拿著手機離開餐桌前走到外面的會客廳。
一個多小時這邊能談的都談了,還是沒有談攏,朱曉心急如焚就想得到陳澈的下一步指示,連忙接通電話道:
“喂陳董,我是朱曉?!?/p>
電話里,很快響起一個年輕男人磁性有力的聲音,帶著輕松語氣道:
“朱秘書,談的怎么樣了?”
朱曉回答道:
“對面還是不松口,對我們提供的三個方案都不滿意,但問他們的打算時,我感覺他們其實也不知該怎么辦,只是跟我們虛與委蛇,降低我們的耐心。”
陳澈道:
“哦,那不用談了。”
朱曉詫異道:
“陳董,那下一步我們怎么走?您還在酒店嗎,我要不要去見您。”
陳澈道:
“我正準(zhǔn)備下樓,你可以來門廊,我等你三分鐘,你盡快?!?/p>
“好的?!?/p>
朱曉掛斷電話,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不太明白陳澈的輕松從何而來。
不及多想,朱曉也顧不得回去再拿西裝外套,直接示意外面等待的助手,一起走向包廂外面,穿過走廊進(jìn)入電梯。
等她著急忙慌的走到大堂,來到門口時便看到一行車隊停在門廊。
最中間的車窗打開,朱曉看見陳澈連忙走過去,低頭看向里面關(guān)心道:
“陳董,您沒事吧?!?/p>
嗅到陳澈身上撲面而來的酒氣,朱曉心里猜測著,目光不解。
陳澈也沒下車的打算,直接示意朱曉湊過來,隨即在其耳邊說道:
“我剛才和他們背后的董事長吃了一頓飯,我這邊談的都差不多了,就按我們之前說的A方案處理這件問題,他們應(yīng)該還沒有得到信,所以沒有談的必要了,剩下的你們看著辦,等我回來?!?/p>
朱曉一時間聽的心驚,但結(jié)合陳澈現(xiàn)在身上刺鼻的酒味。
也算是可以理解。
畢竟陳澈在朱曉心中,一開始就是特別的神秘,壓根不是一般人。
年輕、有謀、神秘、果斷,就是她對陳澈的印象,另外還有一股好似天賦一般的掌控力,做領(lǐng)導(dǎo)是非常合格的。
楊清華對陳澈就十分敬仰。
很多事,朱曉能感覺到陳澈可能不是很懂,但就是讓人感覺運籌帷幄。
朱曉心里驚喜,再見陳澈那毫無波瀾的表情,不由緊接著問道:
“那陳董,您去哪兒?!?/p>
陳澈道:
“我差不多離開三天,這三天我相信他們會有一個準(zhǔn)確的態(tài)度,你和楊總負(fù)責(zé)把鵬城的基礎(chǔ)打好,等我回來落選最終負(fù)責(zé)人,按照計劃進(jìn)行開發(fā)項目。”
朱曉點頭道:
“好的,那您還有什么交代嗎?”
陳澈道:
“工作上的事情別放松,但也要保持充足的休息,把邦恒集團(tuán)撤下來,就用華開的名頭開發(fā)項目,就這么多。”
朱曉慢慢撤回身子,隨即看著奔馳車隊緩緩開始移動。
她和助理站在門口,目送著最后一輛奔馳消失,臉上逐漸露出笑容。
一切都解釋通了。
今天這頓飯局,朱曉就感覺對汪運學(xué)他們有一種無力感,真是陰謀陽謀都無計可施的那種感覺,原來是真的。
汪運學(xué)他們的態(tài)度始終沒變過,那就是沒有打算和華開集團(tuán)合作。
就算他們把計謀用盡,賄賂、威逼利誘什么的,最后頂多是談崩,或者把他們談散,但真正的問題并沒有得到解決。
真正的解決辦法。
在汪運學(xué)他們背后之人身上。
而汪運學(xué)背后的人,好像一開始并看不起他們集團(tuán),連面都不肯露。
如今解決了,就好。
車隊消失在夜色中,車內(nèi)的陳澈拿起手機又放下,接過前面遞來的杯子,這是他讓龍漢提前準(zhǔn)備的解酒茶。
威士忌的后勁大,陳澈猛喝了將近一瓶酒,腦袋已經(jīng)開始暈了。
不影響想事情,但他現(xiàn)在需要清醒、再清醒,晚上還有別的事需要想。
握著保溫杯,陳澈把溫?zé)岬牟杷冗M(jìn)喉嚨里,刺激著味蕾。
“吱吱吱”慢慢擰上瓶蓋,他把保溫杯放在旁邊杯架里,伸手把旁邊駕駛位上的小黑箱子放在雙腿上打開來。
后排的頭頂燈光亮起,在明亮炫彩的氛圍燈之間,有了一抹熠熠生輝。
陳澈觸碰到冰涼的槍柄,看著這把紋理精致的手槍,那冷峻銀白色槍身令他喜愛不已,指尖摩挲著只感覺刺激。
這是一把格洛克26,明顯是定制款的那種,和出廠版本不太一樣。
來的時候好好的。
走的時候認(rèn)了一個干親。
這把槍是華炳輝送陳澈的禮物,可能是聊到蘇知玉,所以給了他一把槍防身,并且招呼他有什么需要聯(lián)系。
說實話,陳澈到現(xiàn)在都有點恍惚,感覺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了。
原本想和華炳輝不是敵人就算了,這特么還整出來一個干爹,很恍惚。
陳澈也不知道華炳輝這是看重自己哪一點,或者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不過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先吃再說。
有了華炳輝的幫助,陳澈是極其愿意的,不是說他喜歡認(rèn)干爹。
他還真沒有認(rèn)過什么干爹。
但有一件事不得不考慮,華炳輝今天雖然沒有明說,不過陳澈算是聽懂了,應(yīng)該是華炳耀、華炳承讓他死。
具體什么情況陳澈也不知道。
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么華炳輝能保護(hù)他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這就是站隊的意義。
相反,如果華炳輝以后遇到事了,陳澈同樣需要發(fā)動一切力量幫對方,例如吹枕邊風(fēng),動用秦雅南的力量。
什么認(rèn)干爹認(rèn)干兒子。
本質(zhì)上都是利益罷了。
不過屁股決定腦袋,陳澈摸著手上這把華炳輝隨身佩戴的袖珍型半自動手槍,突然感覺對方也不是那么難相處。
…
“老板,羊城到了?!?/p>
整整六輛奔馳S450L在經(jīng)過一個半小時的行駛后,從鵬城進(jìn)入羊城。
后排,陳澈睜開眼睛看向窗外,手動把座椅腿托調(diào)好的同時,源遠(yuǎn)流長的珠江和周圍高聳入云,在夜晚內(nèi)透如繁星點綴的城市高樓夜景呈現(xiàn)在他的面前。
獵德大橋上,一行奔馳由南向北進(jìn)入北岸,不一會在酒吧街堵了一下下后,其中兩輛車進(jìn)入別墅區(qū)里面。
龍漢昨天下午就來羊城了,而之所以讓對方和團(tuán)隊直奔羊城而不是鵬城,需要做的就是負(fù)責(zé)陳澈的安全。
以及提供一切的便利。
畢竟陳澈不知道這邊什么情況,偵察兵之所以是一個大兵種。
是絕對有道理和有必要的。
奔馳停好后,陳澈看向不遠(yuǎn)處某一個亮著燈別墅,直接打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