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少爺,請?!?/p>
重新回到老爺子的別墅,林書金在前帶路從側花園的草坪繞過去。
陳澈身后只有來熙。
哲虎被留在了秦雅南的別墅里休息,準備在晚上醒來做保護他的工作。
經過長長的側花園,陳澈就來到了一個新天地,這里有假山有池塘,一個老人的養(yǎng)老生活,真是肉眼可見的豪華。
并且這里十分的大。
最起碼也有2畝地左右。
有花有樹、有山有水,有游泳池有湯泉有納涼寫字的涼亭,還有隨處可見的草坪和石磚,中間還有一個福字大缸。
后花園好像一個兩進院。
步行通過充滿華夏傳統(tǒng)雕花時刻的圓形拱門后,眼前又是一副新的天地。
放眼過去綠意蔥蔥的高山瀑布,雖然不是多么高,但真他媽的有瀑布,差不多10米高的山上建造著很有詩意的涼亭。
上面還有保鏢把守著。
經過拱門后的草坪綿延到左右都看不見的盡頭,而拱門正前方則是一條小河道,差不多5米寬,水深應該超3米。
右邊山上有瀑布,加深著這條小河的流速和水量,讓河水看起來并沒有那么清澈,當然也不可能渾濁,夕陽照射在河面上的波光粼粼,猶如金線在水中跳躍一般。
在右邊有一個古香古色的小屋,在小屋后面則是一個差不多兩畝的菜園子,還用圍欄圍著,里面種植著一些蔬菜水果,并不像是陳澈現(xiàn)在踩的這片人工草坪。
而在小屋跟前則是一個很簡單只有木板和一些保護裝置的小碼頭,其實也可以說是釣臺,這里應該是沒有任何船的。
“阿澈少爺,您自己過去吧?!?/p>
林書金停在通往釣臺的石子路前,對陳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陳澈望向對面,此時老爺子坐在板凳上握著釣竿,一動不動的釣著魚,旁邊不遠處的木屋前站著一個保鏢十分嚴肅。
見只有老爺子一個人,陳澈示意來熙等在這里,獨自抬腳走了過去。
皮鞋踩在木板上發(fā)出吱吱呀呀的聲音,陳澈停在老爺子旁邊提醒道:
“爺爺。”
老爺子沒說話,也沒轉頭,只是一動不動的看向緩緩流動的河面。
陳澈見狀明白了什么意思,一言不發(fā)的看向周圍的景色,往腦海里記著。
直到兩分鐘后,隨著老爺子慢慢回桿,陳澈便看到湖面的炸魚。
不一會兒,陳澈拿著網兜便把那條精力充沛的大魚給放進了兜里笑著道:
“這條魚很大啊?!?/p>
華宗延看著陳澈下手放勾,然后帶著笑意示意他放生,說道:
“這條龍魚差不多兩斤了,他們啊不在河里放這么大的,不過有些魚苗長著長著就成了大家伙了,我這什么也沒準備,就把這大魚釣到手,也是幸運的很。”
陳澈看著這條還在蠕動的魚,彎身把它放進水里后,抬頭說道:
“爺爺還是老當益壯,不過也應該注意身體才對,這些魚的力氣也不算小?!?/p>
華宗延擺擺手,然后指了指旁邊的小板凳示意陳澈坐,重新把掛著餌的吊鉤扔到水中,重新坐正看向湖面上道:
“阿仔,是第一次來獅城吧。”
陳澈輕輕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然后拉起板凳往后坐了一點,輕聲道:
“對,是第一次來?!?/p>
華宗延握著魚竿偏頭道:
“釣過魚嗎?”
陳澈道:
“很少,基本上還是看別人釣的多,我也不太認識這方面的朋友?!?/p>
華宗延聞言招手示意道:
“那你來試試,我感覺今天下面大魚還不少呢,我這把老骨頭不服老不行了?!?/p>
陳澈沒著急過去,輕聲道:
“這應該是臺釣吧,是一種傳統(tǒng)休閑方式,還是爺爺來吧,我打下手。”
華宗延又招手道:
“沒關系,來試一試。”
陳澈見狀搓搓手把水漬揮發(fā)干,點點頭扶住老爺子換了一下位置。
而剛坐下不久,華宗延直接看向水面上的浮漂,便抬手示意道:
“咬勾了,別讓魚給跑了?!?/p>
陳澈握著魚竿慢慢拉線,看著面前的炸魚耐心十足,最后用力拋了上來接住,這魚撲騰時濺了兩人滿身的水。
“哈哈哈,慢點慢點。”
隨著華宗延笑著示意,陳澈把魚抓在手里端詳著,最后把勾抽回來道:
“這條魚全吃進去了,不過看樣子比爺爺剛才釣的要小一點?!?/p>
華宗延笑著道:
“不過很快,你的運氣還不小?!?/p>
陳澈把魚放生,然后重新抓了點餌料放到鉤子上,重新拋進水里道:
“那也是托了爺爺的福,這條魚應該算在爺爺名下,我就是最后抬了抬手?!?/p>
華宗延道:
“有的時候魚咬勾并不代表釣得到,只有把魚拿在手里才算是自己的。”
陳澈看了眼笑容滿面的華宗延,重新看向水面上,輕聲問道:
“爺爺每天都釣魚嗎?”
華宗延搖搖頭,說道:
“不會,但也差不多了,我現(xiàn)在是閑人一個,以后也只能種種菜釣釣魚了。”
陳澈道:
“淡看人間三千事,爺爺的生活狀態(tài)不知道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p>
華宗延看著神情自然的陳澈,再見這小子又釣上來一條,頗為感慨道:
“今天魚很多啊,而且都被阿仔你給釣到了,或許真是時運的問題?!?/p>
陳澈已經頗為熟練的把魚放生,沒有著急拋勾,握著線頭輕輕笑道:
“時運是時運,但有沒有這個釣臺和魚餌也很重要,或者說我這是新手的運氣,有些事一旦做多了,難免會有坎坷。”
華宗延意外道: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有這種感想,我聽阿妹仔說,你家里也是做生意的?!?/p>
陳澈把魚鉤拋出去,回頭道:
“算不上什么生意,只是為別人打工,在外面為甲方,在公司為工人?!?/p>
華宗延聞言哈哈笑道:
“很新奇的想法,在我面前不需要這么謙虛,是自己做老板就是做老板?!?/p>
陳澈笑道:
“爺爺都替我說了?!?/p>
華宗延看向水面道:
“前幾天你和阿妹仔去美國,聽她說你有很多新奇的想法,你感覺怎么樣。”
陳澈反問道:
“爺爺說的是哪方面?”
華宗延道:
“我們只是隨便聊聊,我這輩子也算見過很多人了,阿仔你是特殊的?!?/p>
陳澈笑道:
“那我全當爺爺是在夸我了?!?/p>
華宗延道:
“我不夸你,阿妹仔又要跟我鬧了,不過阿仔你啊,確實和別人不一樣?!?/p>
陳澈沉默了幾秒,隨即在華宗延提醒他魚兒咬勾時,不緊不慢的收線道:
“爺爺見識頗深,我也沒想到我一個小孩子今天會被爺爺這么夸。”
一條兩斤的大魚到手,陳澈低頭操作著又重新把大魚給放生。
華宗延打量著他笑著道:
“不是特意夸你,只是覺得你的耐心比我預想中的,還要足一些?!?/p>
陳澈詫異道:
“爺爺是指哪方面的耐心?!?/p>
華宗延指向湖面道:
“當然是做事情咯,阿仔你啊到現(xiàn)在都不需要我怎么教,很多事又認真的聽,年輕人擁有你這種品德,真是不多見咯。”
陳澈看向湖面道:
“謝謝爺爺夸獎?!?/p>
華宗延為什么夸陳澈,還真不是空穴來風為了夸而夸,而是怎么說呢…
陳澈到這里也有十多分鐘了。
連問都沒有問。
自己讓他過來干什么。
好像真為了過來釣魚一樣。
這但凡換一個不自信的,或者說沒什么耐心的過來,早就不一樣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華宗延通過陳澈某些瞬間的眼神,能看到那種“我就是懂,但我就是不說”的機敏和狡詐。
臭小子,敢在我面前玩雞賊。
真不知道是膽大包天。
還是有恃無恐啊。
老爺子其實更偏向后者,因為他不相信陳澈是一個蠢人。
而陳澈有恃無恐的地方,就是他了解他自己的性格品德、了解自己手里的籌碼、并且還擁有了解別人內心的能力。
就像玩斗地主一樣,你自己本身就會玩牌,你還拿了一手差不多很好的牌,更要命的是你還大概知道對面是什么牌。
那怎么不能不有恃無恐呢。
別提什么對面是創(chuàng)造萬億帝國的大佬,在玩牌、玩人心這個領域,天時地利人和有其二,大家就都是一個平行線的普通人。
陳澈了解自己。
又手握秦雅南這張王牌。
并且逐漸了解熟悉著老爺子。
兩人如果是敵人的話,那陳澈的所謂天時地利人和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虛無的,可假使不是敵人就很厲害了。
不是說陳澈內心比老爺子強大,是他擁有的優(yōu)勢剛好取巧可以獨占鰲頭。
這個鰲頭,讓久經滄桑、商海沉浮的老爺子都一時間拿他沒有辦法。
起碼,不能第一時間玩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