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活了也有四十來年了,叫李偉的秘書是第一次覺得和人聊天,這么多障礙。
“呵~哈哈哈?!?/p>
陳澈一句不熟。
把鄭澤洋直接給干笑了。
但凡在獅城待的久一些,或者是網(wǎng)絡進行搜索,都可以了解他們鄭家。
尤其是鄭煒民和鄭渙浚。
之前整的那么嚇人,合著陳澈這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坐井觀天才膽子賊大。
“你個叉燒,你笑什么!”
場間,陳澈依舊沒準備搭理鄭澤洋,不過林歲歡卻是忍不了的指過去罵道:
“我頂你個肺,笑笑笑,你知唔知你笑好難聽,我都想嘔咗啦,呢個世界上,真系冇第二個比你更撲街嘅人,成日正事唔撈只知吃喝玩樂,是讀屎片啦你…”
見林歲歡口吐芬芳下,對面幾人錯愕的表情,鐘經(jīng)理連忙抬手寬慰道:
“冷靜,冷靜?!?/p>
林歲歡現(xiàn)在開了自瞄,聽見鐘經(jīng)理開口說話攔她,直接怒氣沖沖罵道:
“我冷靜你老母!”
李偉的臉色僵住,提醒道:
“小姐…”
“小你老母,…唔?!?/p>
林歲歡又指向李偉罵街,只是還不等她發(fā)神功,陳澈便直接從后面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壓到了餐桌前的椅子上。
突然的罵街,令被罵的鄭煒民幾人都十分的憤怒,陳澈心里則嘆了口氣。
當著人家爹的面罵兒子,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但這場鬧劇該結(jié)束了。
“啪?!?/p>
只是不等陳澈說話,耳邊一聲拍擊餐桌的聲音后,鄭煒民站起身冷然道:
“欺人太甚,哼!”
“鄭董事長等等?!?/p>
陳澈攔住準備拂袖離開的鄭煒民,隨即湊到反抗的林歲歡耳邊小聲道:
“你給我安靜,別說話?!?/p>
今天林歲歡作妖作到底了,原因嘛十分的簡單,除了本身就是膽大妄為的小魔女以外,還因為把陳澈給拖下水了。
對方這是把他往前面擠,是明擺著想讓他難堪,在這里煽風點火。
對于林歲歡的用意,陳澈是看明白了,說實話不是特別的喜歡。
不過這個小姨子,從一開始就打著這個鬼主意,陳澈因為有一個心理建設,倒是沒有太多生氣,更多是一種無奈。
凡事都有兩面性。
林歲歡的出現(xiàn)雖然給他帶來了麻煩,不過也帶來了一個新的機會。
不多想,陳澈扶著略有掙扎的林歲歡,在少女的眼神里看見一絲妥協(xié)后,他慢慢放開對方,轉(zhuǎn)頭對鄭煒民語氣輕松道:
“小妹被家里寵得有些淘氣,鄭董事長別放在心里,我們還要繼續(xù)聊嗎?”
鄭澤洋抬手指向一臉笑容的陳澈,怒意已經(jīng)藏無可藏,臟話就在嘴邊。
可鄭煒民卻先他一步,攔住了迫不及待要說話的兒子,緊緊盯著陳澈道:
“陳小兄弟覺得還有談的必要嗎?這件事我們各退一步就當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不過鄭某記住你了,希望能下次好好聊。”
陳澈笑道:
“鄭總掌控這么大的公司,氣性這么大不應該啊,另外我覺得誤會不必隔夜,這樣對大家都不好,鄭總?cè)绽砣f機沒時間,我也是沒興趣時常記得這些小事。”
李偉出聲提醒道:
“陳先生到現(xiàn)在還分不清形勢嗎,家妹出言不遜辱罵我們董事長,難道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解釋,似乎誠意并不足夠啊?!?/p>
陳澈看過去一眼,目光放在李偉的臉上眉頭緊鎖,隨后看向鄭煒民道:
“鄭總我剛才說過,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誤會,我希望我們之間的誤會解除,別到時候影響到我們雙方的合作。”
鄭煒民皮笑肉不笑道:
“哦?我怎么不知道,我和你之間還有什么合作,要不要提醒提醒…”
沒等鄭煒民把話說完,陳澈未免林歲歡那句話聽不對又作妖,直接打斷道:
“我和渙浚雖然不是很熟,不過家里長輩曾經(jīng)囑咐過,渙浚和鄭總都是朋友,我覺得朋友之間沒必要因為一些誤會傷了和氣,這就是我要誤會解除的誠意和理由。”
見陳澈又提到鄭渙浚,鄭煒民慢慢抬眼掃過林歲歡和華文瑯…
因為已經(jīng)換過位置,此時陳澈他們所在的餐桌附近基本上沒有什么賓客,如今也沒有引得其他賓客往這邊靠近。
鄭渙浚是鄭煒民和前妻的兒子。
也是大兒子。
今年剛好三十周歲。
鄭渙浚的存在,是剛才聊起這些事的時候華文瑯特意告訴陳澈的。
其實說起來,鄭家和華家算是有仇,這點別人不知道,鄭煒民肯定是知道的。
鄭家是印度尼西亞富商,搬遷到獅城的時候,家族資產(chǎn)已經(jīng)很龐大了,涉獵了房地產(chǎn)、船務、酒店、娛樂業(yè)等。
然而這么多年過去了,鄭家的產(chǎn)業(yè)變成了圍繞著房地產(chǎn)建筑行業(yè)。
四十年前,對方的酒店、船務也算是鄭家很重要的產(chǎn)業(yè)結(jié)構(gòu),但被華家給收購了,這里的收購完全是形勢比人強。
等華炳耀上臺后,把鄭家規(guī)模不怎么大的那些娛樂業(yè)啥的也一并收購。
其實如果是運氣好一些,鄭家并沒有被收走那些產(chǎn)業(yè),那三十四年的發(fā)展,肯定是不弱于建筑行業(yè)的另一個臂膀。
但可惜,鄭家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被華家打趴下去過,華宗延也是一個雷霆萬鈞、心狠手辣且商業(yè)思維很強的主。
鄭家被擼的只剩下了房地產(chǎn)行業(yè)。
在外人眼里,鄭家是獅城十大家族之一的頂尖富豪,獅城有20%的住宅項目都是他們搞的,非常氣派、非常的有面子。
可是,他們卻只能做華家的狗。
房地產(chǎn)行業(yè)最需要的是什么?
第一:銀行。
第二:政府,
第三:供應商。
第四:運輸。
第五:人力。
單單拿一個住宅樓項目來說,要是華家不點頭的話,那鄭家就干不成。
先不說批地、貸款了。
獅城最大的材料供應商在華家手中,你不用他的,可以,但怎么運呢,最大的港口、最大的船務、最大的勞務。
要知道,獅城不比華夏,華夏地大物博有世界上最齊備的供應鏈體系,可獅城連水都需要從外面買,更別提鋼筋水泥了。
新加坡港務集團有限公司,港務局是政府合資企業(yè),如今完全被華家掌控。
如果不是華家已經(jīng)只手遮天,華炳耀怎么可能逼走上一任下臺。
這么多年鄭家該恨華家,但這么多年這個小弟當?shù)囊彩址Q職且十分安逸。
固有犧牲,但也有收獲嘛。
畢竟幾百億美元資產(chǎn)家族呢,在房地產(chǎn)行業(yè)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這都是華家保駕護航的結(jié)果,是大哥給的機會。
說回鄭渙浚這個人,是令鄭煒民十分滿意且寄予厚望的,如今成績也不錯。
當初鄭渙浚從美國留學回來后,直接就職在港務局,不久被華炳耀賞識,一路升升升做到了副經(jīng)理(副總裁)的位置。
從政以后,鄭渙浚在促新黨內(nèi)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擠進了前二十位,并且代表促進會有了一個國會的席位,成為獅城最年輕的議員,報紙還鋪天蓋地報道來著。
鄭家有鄭渙浚,基本上又保證了50年的輝煌,令鄭煒民十分的欣慰。
然而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鄭渙浚已經(jīng)明確往政界發(fā)展,這家族里的生意怕是已經(jīng)顧不上了。
鄭煒民有三個兒子。
大兒子(鄭渙浚)今年30歲。
二兒子(鄭澤洋)今年24歲。
小兒子(鄭灝灝)今年6歲。
鄭渙??隙ú荒芾^承他的生意,那這個重擔自然先落到了鄭澤洋的身上。
這也是今天晚上鄭澤洋出現(xiàn)的原因,鄭煒民準備試著讓老二…
只是沒想到,這個蠢東西竟然和別人起了沖突,表現(xiàn)上也讓他略有失望。
不過還好,畢竟是自己的孩子,更何況陳澈幾人確實囂張,連他都被氣到了。
鄭煒民長這么大,就從來沒有被人這么當面罵過,這還真是第一次。
場間,把三人容貌收入眼中后,鄭煒民看向為首的陳澈直接開門見山道:
“哦,聽小兄弟的意思是,通過家里認識的渙浚,不知陳家住在什么位置?”
陳澈示意鄭煒民重新坐下,然后神情自然的拉著華文瑯也坐下后道:
“不知道鄭總注意到了沒有,今晚這場宴會十分隆重,來者賓客不乏像鄭總這樣的大集團大老板,十分的熱鬧?!?/p>
陳澈就像講故事的口吻,令鄭煒民慢慢的重新坐了回去,但沒說話。
“可是我們?nèi)齻€只是想要安安靜靜吃一頓飯而已,從不與人交談,鄭總以為我們是缺一頓飯嗎?只是為了蹭飯?”
鄭煒民被陳澈接連的幾個問題,問得慢慢皺起眉頭,不得不試探著問道:
“陳小兄弟是想說…”
陳澈點點頭應證著對方的猜想,而且在最后還毫無避諱的小聲說道:
“其實來之前,我并不知道鄭總二公子的身份,還是家里長輩跟我說的,說這是家里的朋友,不應該有什么誤會?!?/p>
鄭煒民逐漸嚴肅起來問道:
“陳兄弟說的是?”
陳澈哈哈笑道:
“家中百事興,全靠主人命,我叔叔炳字一個承,鄭總應該知道我叔叔。”
陳澈說的不算黑話。
算諺語吧。
這些話把林歲歡整的一愣一愣的。
而對面的鄭煒民卻是臉色一變,看向神色自然的陳澈,語氣變慢詢問:
“陳兄弟是他的子侄?…”
陳澈淡笑道:
“鄭總想必對我們家很清楚吧,他是我的叔叔,其他的還是不說的好?!?/p>
鄭煒民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前面,陳澈又不禁在此時,點了點餐桌道:
“今天小叔也在這里,鄭總?cè)绻龅降脑?,相信誤會可以更好的解決。”
鄭煒民愣在當場,華炳承確實在這個宴會里面,他前不久還見過,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四爺當時看他的眼神為什么有點冷漠了,反應過來后,他僵笑了笑回應道:
“一定,一定。”
鄭煒民是屬狗臉的,剛才還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緊接著便抓住一臉詫異的鄭澤洋,拉到他的身邊對陳澈謹慎道:
“陳先生,是犬子有眼無珠,還希望您能見諒,都是年輕人難免無知了些?!?/p>
話落,鄭煒民歪頭兇狠道:
“快去給陳先生道歉,快去!”
鄭煒民也是直性子,說著話肥胖的身軀站起身后,一腳踹在鄭澤洋身上。
沒狠踹,只是一副苦肉計。
鄭澤洋固然沒有他大哥那么優(yōu)秀,但如今也回味出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低著頭,鄭澤洋還是十分的不服,但還是在鄭煒民面前服軟,鞠躬道:
“陳先生,我…是我有眼無珠…”
鄭澤洋也是有一套的,吞吞吐吐總是說不出來,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
陳澈見鄭煒民那個老狐貍在看自己,在鄭澤洋煽第三個巴掌時道:
“好了鄭總,我都說了是一場誤會,不過令公子的確欠我們一個道歉?!?/p>
鄭煒民附和道:
“那是自然?!?/p>
說完這句話,鄭煒民對李偉道:
“快去安排人,去把我珍藏的那些好東西挑一些陳先生喜歡的送來。”
陳澈見狀攔道:
“鄭總不必,不必了,我說的道歉不是這些東西,只是向我家妹道歉,不知道鄭總有沒有了解過家妹為什么會生氣,但今天一筆勾銷了,希望我們雙方誰也不再提?!?/p>
鄭煒民點點頭,連忙指使臉色蒼白到變成小白臉的鄭澤洋去道歉…
林歲歡瞟了眼一旁的陳澈,然后珉著笑意一臉傲嬌的看向前面的鄭澤洋。
太爽了。
因為老爺子的警告,這么多年了她都沒有機會擺明自己的身份。
如今陳澈說了,既讓她享受了該享受的東西,還有了一個背鍋的在前面。
林歲歡一臉傲嬌。
鄭澤洋卻是心神不定的眼神在幾人面前掃了掃去,臉上帶著僵硬重新回到餐桌前,慢慢緊握拳頭的同時彎腰道:
“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索性附近并沒有其他賓客,鄭煒民的臉上倒是平靜的很,沒有任何的不爽。
作為一個父親。
鄭煒民當然心疼自己的兒子。
不過那要看和什么比了,尤其是鄭澤洋還不是他最疼愛的那個兒子。
“感覺你沒有誠意啊,而且你不是說一定能得到我嘛,你現(xiàn)在怎么不狂了!”
林歲歡眼里閃過嫌棄,欲要再挖苦時陳澈連忙扶住了她的胳膊寬聲道:
“好了,既然鄭總今天出現(xiàn)在這里,就已經(jīng)是跟你道歉了,不要耍性子?!?/p>
林歲歡聞言一愣,看著兇她的陳澈慢慢撇起小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鄭煒民見狀帶著笑意道:
“林小姐消消氣,澤洋是剛剛回國很多地方不懂,我會好好管教他的?!?/p>
在幾人面前,鄭澤洋就像是一個犯錯的小孩子一樣,這令他十分不好受。
不過沒辦法。
T1遇到T0也得跪。
別說他們鄭家要靠著華家活著,單單如今這么好的局面,都不能因小失大。
俗話說,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你要說局勢不好,雙方本就交惡,大不了頭腦一熱破釜沉舟或者離開獅城。
但如今鄭渙浚是華炳耀身邊的紅人,他們鄭家也跟著水漲船高。
擁有這么好的局面,他們就更不敢惹沒必要的麻煩,生怕?lián)熘ヂ閬G西瓜。
尤其是這件事確實是他們有錯在先,鄭煒民也不惜放下身段。
“鄭總,不管令公子的態(tài)度誠不誠懇,在令公子沒有犯下大錯之前,我無非是要一個好的態(tài)度,既然道歉了,那這件事我也不想追究,別傷了我們兩家原有的和氣?!?/p>
陳澈開口說話來了一次總結(jié)。
鄭煒民笑著附和道:
“自然自然,還是陳兄弟深明大義,等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他?!?/p>
陳澈緊隨道:
“那我就不留鄭總了,我們幾個只想安安靜靜吃頓飯,等以后有機會再和鄭總聊聊利好的事情,希望鄭總也是如此。”
“好,再會,不送?!?/p>
憑借只言片語,鄭煒民當然不是完全信了陳澈的話,不過他賭不起。
見陳澈要趕人,鄭煒民當然巴不得離開這里,等確認身份了以后再說不遲。
林歲歡還有話說,只是桌子底下陳澈卻抓住了她的手腕。
鄭澤洋此時已經(jīng)完全不敢看陳澈幾人,因為如今的局面包括鄭煒民的眼神,都讓他面如土色,感覺天都塌了一樣。
現(xiàn)在鄭煒民還不確定陳澈的含金量,如果含金量一旦超標。
那他估計就完了,完了…
隨著幾人離開,林歲歡歪頭看著慢慢坐下來的陳澈,帶著一絲幽怨道:
“這就解決了?不打他一頓嗎?說實話我已經(jīng)忍他很久了,而且這么多年我聽說這個狗東西,不止一次欺負別的女生。”
陳澈偏頭詫異道:
“喲,沒想到你這么有正義感,你不是沒被他欺負嘛,生這么大氣?!?/p>
林歲歡哼了一聲道:
“我當然有正義感了,我…”
說到一半,發(fā)現(xiàn)自己在解釋的林歲歡撇嘴擺擺手,看向華文瑯指過去道:
“弟弟,你說?!?/p>
華文瑯非常儒雅的站在那里,望著鄭家父子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聞聽林歲歡cue自己,回過神慢慢抬起手說道:
“還是阿澈哥說吧,我不懂?!?/p>
林歲歡氣急的蹲了蹲腳,指著不幫她說話的華文瑯,一副欲言又止的急色。
陳澈見狀連忙扶住她的胳膊,示意她先坐下來以后,輕聲說道: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就算他不是什么好東西,也輪不到我們怎么樣,更何況你那只是聽說,眼見都不一定為實呢?!?/p>
林歲歡氣憤道:
“陳二,難道你不信我?”
陳澈點點頭道:
“我信,但這不是我可以管的,我也想把他大卸八塊給你解氣?!?/p>
林歲歡眼睛一亮,只是很快露出狐疑的小眼神掃來掃去,頗為不信道:
“真的?你想為我出氣?”
陳澈笑道:
“當然,不過我人微言輕啊,嚇唬住他們已經(jīng)是使勁渾身解數(shù)了,再往前一步的工作可不是我可以做主的了,所以你放心,他想欺負你這件事不算完,我和政年一定會親自告訴爺爺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到時候讓爺爺給你討回一個你覺得完美的答案。”
陳澈的確要告訴老爺子一聲。
畢竟他不是華家人。
今天的行為總要有個尾巴。
他如今不能替華家決定任何事情,這個尾巴他必須親手給抹去。
以免遭人口舌。
雖然華炳承、華文瑯的態(tài)度都好,都在推著他解決這件事,不過陳澈不會輕易信任何人,把事情做的圓潤才是他的立身根本,盡管這是小事,但也要盡善其美。
這也是他軟硬皆施的主要原因,如果是他妹妹被鄭澤洋這種人設局騷擾,還指使別人言語不遜,可不是那么簡單解決的。
但今天他沒必要發(fā)怒。
一來、他又不欠林歲歡。
二來、他確實沒能力做什么。
三來、今天宴會上鄭澤洋還算老實,只是狗皮膏藥,還不至于他憤青。
…
場間,聽到他笑盈盈的話,林歲歡小臉一僵不由努努嘴,嬌哼一聲道:
“你敢,你不許跟爺爺說。”
華宗延要是知道這件事,先不說怎么對鄭家,肯定要數(shù)落林歲歡一頓。
尤其是罵人的行為。
這不是丟人嘛。
餐桌前,隨著林歲歡開始犯病,陳澈和華文瑯再次和小魔女周旋起來。
在說與不說之間。
三方經(jīng)歷了你來我往的大戰(zhàn)。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晚宴快要結(jié)束時很多人都去到了會場外的露天酒廊。
10點整開始的煙花秀,驚艷了大半個濱海灣,公園處齊聚了上萬人。
煙花秀伴隨著無人機表演,讓整個獅城都知道了華家第四代大小姐的存在。
晚宴于晚上11點正式結(jié)束。
陳澈三人一直在一起,靠在圍欄前欣賞著無人機的表演,從始至終都沒有和其他人再有過任何的接觸,很是另類。
而三人準備離開酒店時,林書金來到了他們的身邊,對陳澈恭敬道:
“陳少爺,老爺和大小姐有請,也讓年少爺和二小姐一起過去。”
對于華宗延身邊的管家,林歲歡自然是熟悉的不得了,聞言心虛問道:
“金叔,阿公他們找我們干嘛?”
華文瑯猜測道:
“應該是要回家了,時候不早了?!?/p>
陳澈倒是沒想那么多,很干脆的點了點頭后,讓林書金在前帶路道:
“那走吧金叔,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