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嘔~!”
時間來到凌晨一點。
女衛(wèi)生間內,暖黃熾熱的燈光將不大的空間暈染得朦朧而奢靡。
大理石墻面泛著冷冽的光澤,精致的香薰在角落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香氣,與空氣中混雜的酒氣形成鮮明對比。
天花板折射出細碎的光芒,映照在墻面上營造出一種紙醉金迷的氛圍。
此刻,衛(wèi)生間靠墻的隔間內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嘔吐和嬌吟聲,一下又一下,引得其他隔間里的女生好奇又感慨。
“這是喝了多少?!?/p>
“又是一個小趴菜呀?!?/p>
不久。
走進衛(wèi)生間的陳江悅聽見聲音,不禁小臉微變,連忙提著包包走了過去。
而陳江悅剛進入隔間,便有一股刺鼻的奇怪味道沖擊著她的鼻腔。
這股味道瞬間掩蓋住了衛(wèi)生間的香薰精油味,令她頭暈目眩。
但陳江悅此時顧不得那么多,把包包掛在門板,便蹲在馬桶前的女生身旁。
卻見,她眼前的女生整個人幾乎癱軟在馬桶前,黑色吊帶滑落至一側肩頭,露出大片雪白肌膚,十分的狼狽嬌弱。
往常清純高貴的臉頰泛著病態(tài)的潮紅,烏黑的長發(fā)凌亂地披散著,幾縷發(fā)絲黏在汗?jié)竦哪橆a上,在空中輕輕晃動。
牛仔短褲緊緊包裹著她誘人的臀胯,那一雙修長白嫩的雙腿裹著黑色長靴,雖仍然嬌美,卻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她的手死死抓著馬桶邊緣,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則無力地垂在身側,儼然是一副爛醉如泥的樣子。
胃里翻涌的不適感讓女生不停干嘔,酸澀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下。
酒精的作用讓她意識有些模糊,只覺得天旋地轉,對身邊的呼喚不管不顧。
陳江悅站在她身旁,眉頭緊緊皺起,此刻眼中滿是擔憂與心疼。
她抽出剛才回包廂拿出來的紙巾,輕輕撥開面前妙齡女生俏臉上的發(fā)絲,動作輕柔而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對方。
陳江悅一邊扶著女生,一邊輕輕拍打著對方的背部,嘴邊不停關心道:
“妙妙,沒事的,吐出來就好了?!?/p>
緊接著,她用紙輕輕擦拭著宋妙瑜嘴角的污漬,她的手指微涼,觸碰在對方滾燙的皮膚上,帶來一絲難得的清涼。
“嗯…”
興許是吐出來的緣故,原本處于大腦一片混沌的宋妙瑜有了一些清醒。
宋妙瑜抬起頭,眼神迷離的看著一臉擔憂和無措的陳江悅,似想要說些什么,卻又被一陣突如其來的惡心感打斷。
她再次低下頭,劇烈地嘔吐起來,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連連。
陳江悅見狀連忙伸手環(huán)住她的腰,往自己身邊帶了帶,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手掌在宋妙瑜的后背拍打著,試圖用這種辦法緩解她的不適。
一時間,在這狹小的隔間里,兩個女孩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惹人憐惜。
“嘩啦啦。”
不知過了多久。
剛進來時還有些手足無措的陳江悅臉上有了堅毅和釋然,手指按住沖水鍵,把那些吐出來的酒水沖刷的一干二凈。
“妙妙,我們回家吧。”
陳江悅重新扶住宋妙瑜,聲音里帶著一絲懇求,生怕對方繼續(xù)回包廂。
“嗯…”
宋妙瑜緩緩抬起頭,眼神中滿是迷離和嬌弱,最后輕輕點了點頭。
見她似乎是同意了自己的話,陳江悅不禁一喜,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不久。
陳江悅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宋妙瑜,示意對方站起身來道:
“妙妙,我們走啦。”
宋妙瑜眼神迷離、雙腿發(fā)軟,很快整個人便直直的壓在了陳江悅身上。
個子矮半頭的陳江悅見狀咬了咬牙,也幸虧宋妙瑜雖身形高挑、凹凸有致,但體重不是三位數(shù),她還能勉強支撐。
一陣碰撞聲過后,二女艱難的走出隔間來到洗手臺前,陳江悅讓宋妙瑜靠在自己身上后,便接了些涼水在手中。
她輕輕地將涼水拍在宋妙瑜的臉上,希望能讓她清醒一些。
“唔…”
宋妙瑜微微瞇起眼睛哼哼兩聲,感受到臉上的清涼,意識也恢復一些清明。
在這時,陳江悅又從包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宋妙瑜。
“妙妙,你漱漱口吧。”
宋妙瑜瞇眼看著她,最后半懵半懂的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大口。
“噗!!”
把水猛吐在洗手盆里,宋妙瑜雖還是雙腳虛浮,但已經(jīng)不似剛才那么難受,稍微有了一點意識指著包包道:
“江江…把floris給我?!?/p>
“哦哦,那你站好。”
陳江悅打開宋妙瑜的包包,從里面翻找出一個類似于香水的東東。
待她幫忙擰開瓶蓋,宋妙瑜抓住floris便往嘴里倒,咕嚕咕嚕漱著口。
隨著“噗”的一聲吐出來,宋妙瑜扶著燙燙的額頭把空了的floris放在洗手臺,然后拉住陳江悅便走向外面道:
“我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
附近有不少人上廁所,無論男女都會側目看向二人,尤其是宋妙瑜。
無論是因為她的醉態(tài)。
還是因為她的容顏和身材。
陳江悅扣上包包,看著醉眼朦朧走路踉踉蹌蹌,搖搖晃晃、哇哇亂叫的宋妙瑜,連忙追上對方,略有焦急道:
“去哪兒啊,我們回學校吧?”
今天。
哦,不對。
應該說是昨天。
昨天是她們舍友蒲靜秋的生日,晚上大家在一起吃了一頓飯。
晚飯過后,宋妙瑜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便走了,聽說蒲靜秋她們要去KTV,陳江悅便也提出離開,跟著一起走了。
宋妙瑜把她送回學校,說要回家住,可是半個多小時以后她又回了學校。
她還沒問清楚對方為什么回來時,宋妙瑜便拉著她來到了KTV。
今天的宋妙瑜很反常。
尤其是對方第二次回學校。
準確來說,宋妙瑜這幾天都很反常,只是陳江悅一直說不出來為什么。
直到一個小時以前,宋妙瑜讓她【拍視頻】給陳澈看,還讓她發(fā)完就拉黑對方,她算是徹底明白對方反常在哪兒了。
陳江悅性子軟,一般來說很少會忤逆宋妙瑜這位偶爾發(fā)脾氣的大小姐。
但今天她還是沒聽對方的。
因為就當她猶豫要不要刪陳澈時,陳澈給她發(fā)微信,兩人偷偷聊了起來。
她也是受人之托,所以后面一口酒都沒有喝,包括如今寸步不離、讓對方回學校,因為今天的宋妙瑜太嚇人了。
陳江悅敢保證。
如果今天不是她在的話,宋妙瑜第二天肯定會后悔,就是這么嚴重。
因為漂亮,是一種罪。
像宋妙瑜喝成這種說話都說不利索的漂亮女人,更是犯罪率飆升的大因素。
這不是受害者有罪論。
而是人性本惡。
永遠不要太高估人性的丑陋。
退一萬步講,就算沒有人犯罪,被占便宜這種事情總不能說不會發(fā)生吧。
尤其是今天宋妙瑜的反常舉動,可以說是在直接誘使人心生惻隱。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陳江悅之所以不愿意回包廂,就是因為宋妙瑜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已經(jīng)醉懵了,可她還保持著清醒,累的是她。
包廂里不是只有她們,還有蒲靜秋的男朋友和對方的兩個朋友。
雖然沒發(fā)生什么過分的事兒,但陳江悅有些受不了了,跟照顧嬰兒一樣。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膽大過。
…
“不回學校,我還能喝!”
宋妙瑜推搡著,一副我還行的樣子,下一秒搖搖晃晃,差點摔倒。
陳江悅嘆口氣,再次扶住她,并沒有責備的意思,更多無奈欺騙道:
“你喝醉了,她們已經(jīng)散場了?!?/p>
此時已經(jīng)凌晨一點。
原本,蒲靜秋是準備散場的,可半個小時前宋妙瑜在包廂買醉,還嚷嚷著已經(jīng)分手了,硬生生拉長了聚會的時間。
“嗯?”
宋妙瑜慢慢扶著墻走,聽見陳江悅的話不由一愣,慢半拍的醉熏熏道:
“你在騙我?”
陳江悅搖頭道:
“沒有,不信你陪我下樓看看。”
宋妙瑜站在原地,雖然扶著墻卻還是像一個不倒翁般,搖搖晃晃突然道:
“江江…你喜歡陳澈嗎?”
陳江悅聞言小臉微變,突然感覺宋妙瑜的眼睛不迷離了,反而十分銳利。
“你…你說什么呢…”
搖搖頭解釋一句,陳江悅扶住宋妙瑜的胳膊左右環(huán)顧,找尋著入口。
她之前已經(jīng)把兩人的包包拿出來了,正跨在身上,可以直接走。
陳江悅躲避著宋妙瑜的眼神,正當她回頭準備說話時,突然被對方抱住。
宋妙瑜直接壓在了陳江悅身上,側頭靠在墻上,醉醺醺的嬌笑道:
“我告訴你…陳澈其實很好追的…”
陳江悅慌忙打斷對方道:
“妙妙,你已經(jīng)喝醉了?!?/p>
“不,我沒醉…”
宋妙瑜擺擺小手,打了個嗝道:
“你聽我說完嘛…聽我說…”
陳江悅有些心虛的看著此時自持自己很是清醒的宋妙瑜,有些無措。
宋妙瑜現(xiàn)在罪了。
但就是因為罪了,說的話才是對方壓在心底的真心話。
這說明,宋妙瑜早就發(fā)現(xiàn)了…
其實,也不怪宋妙瑜會發(fā)現(xiàn),而且陳江悅也沒有什么罪惡和自負感。
畢竟是她先認識陳澈的。
她又不是偷人的人,她有什么好負罪感的,尤其是知道她們閃電在一起后,她便收起了自己的那一絲絲淺在的好感。
知道宋妙瑜的確已經(jīng)醉的不成樣子,陳江悅暗暗松一口氣。
這時,宋妙瑜壓根不知道,更看不出陳江悅的細微表情變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雙手亂擺最后舉起一根手指:
“江江…你知道嘛…陳澈那個王八蛋非常好追,你…只要騷一點,主動一點的話,他就像一條狗一樣,壓在你身上…”
說著,宋妙瑜面色越發(fā)漲紅,突然激動起來揮了揮手,表情古怪道:
“不過!你記住…你不能反抗他,一點都不能反抗他…,如果你反抗他的話…,那個王八蛋就會甩了你,知道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