虆畫面里,年輕的盛霆驍正與兩人激烈打斗。
其中一人,赫然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一些、臉上還沒有燒傷的邢文雄!
而另一個人,戴著一張冰冷的金屬面具,看不清臉,但那身形……難道是……戰(zhàn)梟?
畫面中,邢文雄和那個面具男聯(lián)手對付盛霆驍。
電光火石之間,盛霆驍猛地掏出一把槍,對準(zhǔn)了面具男!
“砰!”
子彈精準(zhǔn)地射在面具男的臉上!面具應(yīng)聲裂開一個洞,鮮紅的血液從破洞下汩汩流出,觸目驚心。
就在這時,畫面中的邢文雄怒吼著撲向盛霆驍,兩人死死地纏斗在一起!
緊接著,樓下似乎發(fā)生了劇烈的爆炸!
火光一閃,盛霆驍和邢文雄兩人一同墜入了熊熊燃燒的火海之中!
火光吞噬一切的畫面,在盛薇薇眼前定格,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
“不……不會的!哥哥不會死的!”她猛地?fù)u頭,聲音嘶啞。
畫面里,哥哥為什么要跟戰(zhàn)梟他們打架?
戰(zhàn)梟那張面具下,難道就是被哥哥打出的猙獰彈孔嗎?他們是仇敵?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通紅的眼睛死死瞪著邢文雄,質(zhì)問,“你到底想干什么?”
邢文雄一步步走近鐵籠,臉上那道燒傷的疤痕隨著他的笑容抽搐著,顯得更加可怖。
“哭什么?盛霆驍命大,沒死?!?/p>
他輕描淡寫地說,語氣里帶著一絲得意。
“不過嘛,他當(dāng)年可比我燒得慘多了,現(xiàn)在那張臉,嘖嘖,估計還沒我一半帥呢!”
他俯下身,湊近籠子,貪婪的目光在盛薇薇身上掃過。
“你這只自己送上門的小肥羊,我當(dāng)然得好好利用?!?/p>
“我要讓他盛霆驍,親自滾過來領(lǐng)人!當(dāng)年的新仇舊恨,老子要跟他一筆一筆,慢慢算清楚!”
盛薇薇氣得渾身發(fā)抖,她抹了一把眼淚,眼神兇狠起來:“你做夢!”
“戰(zhàn)梟會來救我的!他絕對不會讓你得逞,不會讓你傷害我!”
聽到盛薇薇搬出戰(zhàn)梟,邢文雄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當(dāng)場爆笑出聲,震得倉庫頂棚的灰都撲簌簌往下掉。
“哈哈哈哈!戰(zhàn)梟?他算個屁!”
他笑夠了,才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盛薇薇。
“小妹妹,你還不知道吧?當(dāng)年戰(zhàn)梟中了你哥盛霆驍那一槍,在醫(yī)院里躺了足足三個月,九死一生才撿回條狗命!”
“從那以后,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慫得一批!”
“居然沒復(fù)仇,還把自己的幫派都給解散了,害得我們這幫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一個個都成了沒家的孤魂野鬼!”
邢文雄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橫飛。
“他那種連自己兄弟都不管的窩囊廢,早就該滾蛋讓位了!”
他再次湊近,眼神閃著算計。
“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只小肥羊還真特么是塊寶?!?/p>
“既能把你哥盛霆驍那縮頭烏龜釣出來,又能把戰(zhàn)梟那廢物牽扯進(jìn)來,一石二鳥,太有用了,哈哈哈!”
盛薇薇忍無可忍,趁他不備,猛地從鐵籠的縫隙伸出手,一把揪住了邢文雄的衣領(lǐng)!
“你特么說誰是小肥羊!”她怒吼,手上的力道極大,“你個丑八怪,不僅臉長得像坨屎,眼睛也瞎了嗎?!”
邢文雄被她這一下弄得一愣,隨即那張猙獰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呵,有點(diǎn)意思。不愧是戰(zhàn)梟看上的女人,果然夠辣,夠勁兒!”
他伸出油膩的手,想去摸盛薇薇的臉,被她嫌惡地偏頭躲開。
“小辣椒,等老子把盛霆驍和戰(zhàn)梟都收拾利索了,你就跟了我吧?!?/p>
“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哈哈哈哈……”
一股混著煙臭和食物餿味的濃重口氣撲面而來。
盛薇薇胃里一陣翻騰,強(qiáng)忍著惡心躲到籠子另一邊。
不行,她一定要冷靜下來,想辦法自救!
……
次日清晨。
顧星念悠悠轉(zhuǎn)醒,昨晚的一幕沖入腦海。
她,她跟那個西先生,接吻了?念頭一起,她整個人像裝了彈簧,猛地從床上彈跳起來。
第一反應(yīng),就是迅速檢查自己的身體。
上上下下,仔仔細(xì)細(xì)。還好,沒有被侵犯的跡象。
顧星念重重地松了一口氣,癱坐回床上,心臟還在砰砰狂跳。
她昨天,還聽到他說什么“老公”來著。
什么意思?
難道是說,要把她老公接過來幫她?開什么國際玩笑!那海城離這里三萬多公里,坐火箭也沒那么快吧。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點(diǎn)。
不得不說,這個西先生,還真是個正人君子,都那樣了,血?dú)夥絼偟哪昙o(jì),居然還坐懷不亂。
看來,陸冽說得沒錯。
他,西先生,就是個GAY。
對女人完全不感興趣,否則,為什么刻意靠近他的女人,都被廢了?
現(xiàn)在看來,傳言非虛啊。
她走出陽臺,此處風(fēng)景獨(dú)好,天水峰是馬都里最高的山峰,所以,她的視覺可以看到整個馬都里。
一半的區(qū)域在晨光下閃著金光,如同天堂的投影。
另一半,則依舊籠罩在破舊和灰暗之中,宛若被遺棄的地獄。
中間,一道高聳的墻壁橫亙著,像一道刺目的傷口,將兩個迥然不同的世界粗暴地隔開。
而在崖邊一道孤僻挺拔的身影,儼然成了一道優(yōu)美的風(fēng)景。
此時的西先生,單手插兜,正在打著電話,陽光折射著他金色的面具,發(fā)出柔和的光。
晨曦的微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寬肩窄腰,身形堪比男模。
頓時,她好像又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錯覺,像,真的好像……他。
突然,一個男人走了過來,與西先生擁抱了一下,西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之間看起來很稔熟,然后兩人一同站在崖邊聊著什么。
顧星念愰然大悟,也許那個男人,就是西先生的“女朋友”。
不多時,顧星念就往他的方向走來。
男人一看到顧星念過來,就找個借口走開了。
顧星念明白,避嫌!
她開口:“西先生,謝謝您昨天幫了我?!?/p>
假的西先生-傅北宸聞言,英挺的眉梢?guī)撞豢刹斓貏恿藙?,語氣里帶著點(diǎn)不自然的緊繃:“我并沒有碰你。”
“我知道?!鳖櫺悄铧c(diǎn)了點(diǎn)頭,神色坦然,“我指的是,您給我尋來的解藥?!?/p>
他這才輕輕頷首,算是應(yīng)下了。
山崖邊的風(fēng)有些大,吹起她柔軟的發(fā)絲。
傅北宸默不作聲地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那是一件質(zhì)感極好的黑色風(fēng)衣,帶著他身上清冽的氣息,然后自然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這里風(fēng)大?!彼院喴赓W。
顧星念感受著身上傳來的暖意,以及那淡淡的、屬于他的獨(dú)特味道,并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這個男人,真的不錯。
她心里的好感度,biubiu往上漲。
突然,她的目光被崖邊一叢開得正盛的紫色小花吸引了。
那顏色,鮮艷奪目,在這略顯蕭瑟的崖邊,簡直是驚鴻一瞥。
“呀!”她驚喜地低呼一聲,腳步不受控制地就往那邊跑了過去。
“危險!”傅北宸嚇壞了,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伸出長臂,一把將她拉了回來,緊緊地攏入懷中,語氣帶著后怕的嚴(yán)厲:“你想干什么?”
男人溫?zé)岬男靥抛驳盟行┌l(fā)懵,但她此刻的心思全在那花上。
顧星念在他懷里掙了掙,指著地上那叢不起眼的紫色小花,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你知道這個是什么花嗎?七色錦!沒想到,我尋遍了全世界,它竟然生長在這里!”
她的語氣中帶著驚喜,不錯,之前教授帶到海城給她的那一支紫紅小花,就是七色錦。
此物毒性猛烈,卻又可解萬毒,不可理喻,貴不可言!
她說著,又想掙開他的手臂,親自去采摘。
“別動?!彼麉s霸道地吐出兩個字,手臂收得更緊,不容她有任何反抗。
隨即,他邁開長腿,幾步走到崖邊,俯身摘了幾朵那紫色的七色錦,放到了她的手心。
花朵小巧精致,顏色確實(shí)罕見。
突然,他想起來了,這朵小花之前法朗克教授捎過給她,就在陸冽那個餐會上。
原來,是這個東西。
顧星念捧著花,眉毛彎彎,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突然,她捏起一片花瓣,輕巧地放入了嘴里,細(xì)細(xì)品嘗起來。
傅北宸的眉頭瞬間擰成了川字:“你餓了?我?guī)闳ゲ蛷d,怎么能吃花?”
這女人,不得讓人操心死!
“這花有劇毒?!鳖櫺悄钫Z不驚人死不休,慢悠悠地說,“我試試?!?/p>
傅北宸一聽這話,簡直嚇得魂飛魄散:“有毒還吃?你瘋了!”
他想立刻讓她吐出來,這女人是不要命了嗎!
顧星念卻噗嗤笑了出來,帶著幾分狡黠:“沒事啦,以毒攻毒嘛。我體內(nèi)有抗體,它傷不了我的?!?/p>
她眨了眨眼,繼續(xù)道:“以前,我做研究的時候,一天中毒好幾次都是家常便飯。有一次更夸張,我就是聞了一朵沒見過的花,結(jié)果臉直接腫成了豬頭,丑得師父都沒認(rèn)出我,以為我是偷配方的賊!”
她輕描淡寫地說著過往的驚險,仿佛在講別人的笑話。
傅北宸聽著她的話,先是驚愕,然后,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yáng),竟是笑了。
大愛的N神呀,她真是上天賜給人類的財富。
他以前,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她有這么俏皮靈動的一面?
他抬手,輕輕撩開她頰邊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指尖不經(jīng)意觸碰到她微涼的肌膚。
他的眼神,是那種能將人溺斃的無盡溫柔。
顧星念抬眸看他,正好對上他深邃的眼眸,有點(diǎn)不知所措,心跳漏了一拍。
這個眼神……
等等!
他這么溫柔地看著她,該不會是……想跟她做姐妹吧?
畢竟,GAY蜜之間,不都這樣嗎?
突然,一個保鏢走了過來,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那個朋友,已經(jīng)回城堡了,我出去一趟,你能不能在這等我回來?不要擅自離開?!?/p>
他認(rèn)真地叮囑。
“好,我等你回來。”顧星念點(diǎn)了點(diǎn)頭,出奇地乖巧。
他跨著大步子走開,直接上了直升機(jī)。
“這一次,一定要打爆他的狗頭?!彼恼Z氣帶著戾氣。
“是!”機(jī)上了隊員高聲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