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兩天后。
盛薇薇的傷已有好轉(zhuǎn),顧星念的特效藥,能讓傷口快速愈合。
此時,兩個女人正親密地挽著手臂,在崖邊的空地上散步。
她們?nèi)菝渤霰?,言笑晏晏,在這混亂的馬都里城中,算是一道難得的養(yǎng)眼風(fēng)景。
酒店陽臺,兩道凌厲的視線穿透空氣,牢牢鎖定在她們身上。
此時,傅北宸就站在陽臺邊,打著電話。
他剛收到消息,艾爾文很可能與陸冽勾結(jié)到了一起。
有人目擊他們一同出現(xiàn)在南部的一處廢棄電廠。
傅北宸指尖輕點欄桿,陸冽怎么會和艾爾文攪和在一起?
難道僅僅是為了對付自己?他就不擔(dān)心顧星念的安危嗎?
“查清楚他們的具體位置,再進(jìn)行部署?!彼麑χ娫捘穷^沉聲吩咐。
掛斷電話,傅北宸眸色深沉。
這一次,他要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他絕不會再讓她身陷險境。
晚餐時分,幾個人一起用餐。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
傅北宸坐在主位,盛薇薇首先端起了酒杯,笑盈盈地開口。
“今天我盛薇薇借花獻(xiàn)佛,多謝西先生仗義出手,我才能好這么快,這杯我敬您!”
戰(zhàn)梟的眼神冷了幾分。
他仗義出手?也不知道是誰當(dāng)初準(zhǔn)備把他們轟出去的。
傅北宸淡淡開口:“你是NOVA小姐的朋友,自然也是我西某人的朋友。”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后道:“隨意?!?/p>
盛薇薇干完一杯,放下酒杯,眼神亮晶晶的,直接問道:“西先生,您結(jié)婚了嗎?”
餐桌上的氣氛瞬間凝滯了一下。
傅北宸平靜地回答:“還沒有?!?/p>
“不是吧!您都坐擁半個馬都里了,難道這城里就沒一個女人能入得了西先生您的法眼?”
盛薇薇夸張地喊起來,她頓了頓,身體微微前傾,帶著幾分戲謔和大膽:
“那您看,我怎么樣?”
戰(zhàn)梟的臉當(dāng)即黑了下去。這個女人,又在作死邊緣瘋狂試探!
她這是在自我推薦?之前就該給她檢查檢查腦子!
顧星念嘴角噙著淺笑,輕輕開口,
“西先生的品味,可能有點特別,你估計不太合適。”
盛薇薇更好奇了:“什么特別?難不成,他還能喜歡男人?”
西先生,也就是傅北宸,臉黑得能滴出墨來。
盛薇薇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猛地大叫。
“哦!我懂了!難怪你剛才吃飯的時候,眼神老往戰(zhàn)先生那邊瞟!原來你看上他了?”
顧星念端著酒杯的手一抖,差點把酒給噴出來。
盛薇薇!
她突然有點明白過來,又轉(zhuǎn)頭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戰(zhàn)梟。
“嘖嘖,難怪啊!我這種絕色大美女在你面前晃悠,你都無動于衷,原來,你也是同道中人!”
盛薇薇像發(fā)現(xiàn)在新大陸一樣興奮,語不驚人死不休那種。
視線在傅北宸和戰(zhàn)梟臉上那幾乎同款的金屬面具上掃來掃去。
“等等……你們這面具,該不會是情侶款吧?一個城市,一人一半,這是要以城為聘??!我磕到了,哇!”
“閉嘴!”
兩個男人的低喝同時響起,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
盛薇薇嚇得脖子一縮,瞬間噤聲。
顧星念倒是淡定,她給裝了半碗湯,“說了這么多,不渴?來,先喝湯?!?/p>
盛薇薇趕緊低頭喝湯,一時,餐桌上的氣氛有點冷,實在吃不下了。
她可憐兮兮地把頭靠向顧星念的肩頭,小聲嘟囔,
“念念,我好像有點醉了,頭暈暈的,不如,我們?nèi)ヅ轀厝???/p>
顧星念順勢起身:“好,我陪你。”
兩個女人相攜著離開了餐廳。
偌大的餐廳只剩下兩個男人。
傅北宸端著酒杯,慢條斯理地晃著杯中猩紅的液體,聲音聽不出情緒。
“戰(zhàn)先生,看來你挺喜歡這里。”
言外之意:什么時候滾蛋?順便把那個口無遮攔的女人也帶走。
戰(zhàn)梟不慌不忙地回敬一句:“西先生就這么相信自己的個人魅力?就不怕NOVA小姐,也跟著薇薇一同下山快活去?”
言下之意:到時候,留你一個孤家寡人在山上守著,你還不得哭著求她留下。
傅北宸輕嗤,“聽說東區(qū)的地痞流氓最近挺猖獗,戰(zhàn)先生身為東區(qū)主事人,不得抽空回去管管?”
這是在嘲諷他身份低微,管的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事。
戰(zhàn)梟面不改色地回敬:“西區(qū)財富迷人眼,怕是更容易招惹宵小惦記。畢竟,欲壑難填,不是嗎?”
他話音剛落。
“轟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驟然響起,震得整個酒店的窗戶都在嗡鳴。
眾人臉色微變,快步走到崖邊向城中望去。
只見城堡的方向火光沖天,濃煙滾滾,顯然是發(fā)生了劇烈的爆炸。
一個保鏢神色慌張地沖了進(jìn)來,“西先生!城堡遭到入侵!是否立刻返回總部?”
傅北宸邁開長腿,走了兩步,卻又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緩緩回頭,對上的是戰(zhàn)梟那雙意味深長的眼眸。
“你帶人過去,有最新情況,速速來報?!?/p>
不錯,他識破了敵人的調(diào)虎離山,有腦子的都知道,炸城堡的目標(biāo)太明顯。
夜色漸深。
一行身著黑衣的人影,借著夜幕的掩護(hù),悄無聲息地從后山攀上了天水峰。
天水峰的溫泉區(qū),名不虛傳。
一屋一戶的獨立湯泉,竹影搖曳,花香氤氳,景致是真的秀美。
此刻,盛薇薇與顧星念正舒舒服服地泡在溫泉里,水汽蒸騰中,兩人小聲說著私房話。
“這里的溫泉,絕了。感覺骨頭都泡酥了?!?/p>
盛薇薇喟嘆一聲,四肢百骸都透著松快。
這泉水暖暖的,泡過之后,身上那些不大不小的傷,似乎也好了不少。
她懶洋洋地靠在池邊,聲音帶著幾分嬌憨。
“念念,我好想清寧啊,還有老頭給我剝的蝦?!?/p>
她哪里知道,她口中的老頭盛成軍,早就在來馬都里的路上了。
坐的還是免費機(jī)票。只是此刻,他眼睛被黑布蒙著,冰冷的槍口死死頂在額角,那叫一個慘。
顧星念撥了撥水,輕聲道。
“放心,過兩天我就送你回去。我得等這邊事情了了,回去跟你們會合?!?/p>
盛薇薇嘟囔,“我的護(hù)照丟了,估計走不了。”
“不過,戰(zhàn)梟說給我辦,他那樣子,估計巴不得我趕緊從他眼前消失?!?/p>
她突然湊近顧星念,神秘兮兮地問。
“念念,你覺不覺得,他特別像十七號?”
顧星念聞言,蹙了蹙眉。
“一開始是覺得有點那意思。但是,據(jù)說,戰(zhàn)梟在這兒待了五年,怎么可能是十七號?”
“難道他會分身術(shù)不成?”
盛薇薇也泄了氣。
“那也是,十七號怎么可能是戰(zhàn)梟。唉,如果他真是我的十七號,我立馬向他求婚,讓他當(dāng)我老公!”
她語氣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
不遠(yuǎn)處,隱蔽的角落里,一雙銳利的眼神瞇了瞇,心口的位置,驀地漏了一拍。
突然。
“啪嗒?!?/p>
周圍的燈光瞬間全滅了,溫泉區(qū)陷入一片漆黑。
“??!”
盛薇薇嚇了一大跳,本能地就和顧星念抱在了一起,瑟瑟發(fā)抖。
“別慌,先上去再說?!鳖櫺悄钕鄬︽?zhèn)定些,拉著她想往池邊挪。
就在這時,盛薇薇感覺腰間一緊,一個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
她驚魂未定,正要尖叫。
“別怕,是我?!睉?zhàn)梟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安定感。
盛薇薇心頭稍定,急忙問,“念念呢?念念怎么樣了?”
“她沒事,會有人救她。”戰(zhàn)梟言簡意賅,“有人潛進(jìn)來了,先跟我走?!?/p>
他語氣不容置喙。
盛薇薇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他裹脅著帶離了溫泉池。
戰(zhàn)梟將她帶到一個房間,借著窗外透進(jìn)來的微弱月光,他視線掃過她身上未褪的傷痕,以及那白得晃眼的肌膚,眸色暗了暗。
他迅速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穿好。”然后,他轉(zhuǎn)身就往門外走,身影很快隱入黑暗。
另一邊,溫泉區(qū)的燈驟然亮起。
圍困顧星念的七個黑衣人,已經(jīng)盡數(shù)被解決。
六個當(dāng)場氣絕,還有一個倒在地上,氣息奄奄,只剩一口氣吊著。
傅北宸站在那里,周身寒氣逼人,眼神冷得能凍死人。
“處理干凈。”他聲音沒有起伏,卻透著徹骨的涼意。
手下人不敢怠慢,立刻躬身應(yīng)是,手腳麻利地將人拖走。
傅北宸這才上前,扯過一條干凈的浴巾,將還在發(fā)愣的顧星念從頭到腳裹了個嚴(yán)實,然后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她悶悶地問,“那些是什么人?”
“陸冽的人?!备当卞返馈?/p>
顧星念有些難以置信,“不可能啊,他不是已經(jīng)離開馬都里了嗎?”
傅北宸嗤了聲,語氣帶著幾分嘲弄。
“一個人,一旦產(chǎn)生了瘋狂的執(zhí)念,那就跟纏人的水草一樣,堅韌得很,哪里那么容易清除干凈?”
他頓了頓,視線落在她臉上,意有所指,“就像你,非要嫁給我一樣,哪有那么容易放棄?”
顧星念又是一陣無語。
他再度開口,嗓音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霸道,“為防還有余黨,你晚上跟我睡?!?/p>
“!”顧星念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話驚得不輕,臉頰有些發(fā)燙,“我……我跟薇薇一起睡就行。”
傅北宸面不改色地回答。
“她跟戰(zhàn)梟在一起,今晚不會回來了?!?/p>
顧星念:“……”
“怕我吃了你?”他看出了她的顧慮,“我不喜歡女人!”
顧星念嘴角抽了抽,入戲挺深!
誰又能料到,他沒發(fā)情,半夜竟然發(fā)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