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
由遠及近。
兩個服務(wù)生看見來人,不由得恭恭敬敬站好,喚了一聲:“何總?!?/p>
何總?
趙寒柏緩緩抬頭,然后就看見了那個朝思暮想的人。
何晚棠。
兩年不見,她看著凌厲不少。
一襲黑色套裙,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挽在腦后,臉部瘦削沒有了從前的一點嬰兒肥,目光更堅毅了,不似從前的溫婉。
幾秒來回,趙寒柏甚至想到一個畫面,她回家后相夫教子的樣子。
一定很嚴苛。
以前,趙寒柏從未想過,晚棠會變得嚴厲,當(dāng)他這么說的時候,晚棠靜靜地看著他,語氣低而沉靜——
“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人總會變的?!?/p>
“趙先生,好久不見?!?/p>
“聽說【世英集團】是酒店的大用戶,我代表酒店感謝趙先生的照顧,以后有機會的話,我請趙總吃飯?!?/p>
……
趙寒柏注視她。
燈光璀璨,她的臉孔仍是美麗,但又陌生。
趙寒柏站直身體,目光變得銳利而有進攻性:“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怎么樣?”
晚棠抬手看了看時間:“太晚了,下回吧?!?/p>
趙寒柏緊跟著問:“是怕回去晚了,顧青川不高興?”
顧青川?
晚棠眼里滑過一抹驚訝。
隨即她就想到什么,并未否認,模棱兩可地淡笑一下。
趙寒柏發(fā)現(xiàn),她笑起來的時候亦很清冷,不似以前那樣柔軟嬌弱。
他再想說什么。
晚棠已經(jīng)率先離開。
她吩咐那兩個服務(wù)生:“將市場部門的徐經(jīng)理叫過來,我有事情要吩咐她?!?/p>
服務(wù)生立即去辦了。
半小時后,晚棠跟那位徐經(jīng)理討論好事情,拿了外套走出辦公室,她的秘書見她走出來,立即起身甜笑:“何總你下班了?!?/p>
晚棠只是矜持地點下頭。
她快步來到專用停車坪,拉開車門坐上去,但是發(fā)動車子時發(fā)現(xiàn)車子啟動不了。
連續(xù)試了幾回,還是不行。
這時,車窗被敲響了。
她降下車窗,看見了趙寒柏的面孔,一臉深邃地望著她。
晚棠坐著未動,語氣帶著一抹嘲諷;“今天我不賞臉跟趙總吃個飯,趙總是不肯罷休了是不是?怎么,趙總這些年私生活很寂寞,連有夫之婦都不肯放過了?我記得趙總是一個很驕傲的人,是怎么也不會低頭的。”
趙寒柏聲音低沉:“再驕傲不也在機場被叉在地上?”
晚棠幾不可見地笑笑。
她倒是爽快,主動拉開車門,下巴一抬:“你車在哪里?”
趙寒柏指著對面的悍馬:“那輛。”
晚棠輕勾了下嘴角,徑自走過去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座上。
一會兒,趙寒柏走過來,示意她坐后座。
他喝酒了,小朱開車。
晚棠很配合,竟然愿意下車坐到后座。
坐定后,趙寒柏聞著淡而清洌的香水味,啞聲說:“我以為你會對我避而不見的,怎么,是這么多年過去所以一切淡忘了?”
晚棠輕輕合眼,嗓音帶著一絲疲憊:“忙了一天我很累,不想跟你兜圈子罷了,我相信我已婚已育的身份,不會再讓趙總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趙總現(xiàn)在貴為【世英集團】總裁,掌握著千億資金,不會輕易招來負面新聞的?!?/p>
趙寒柏盯著她的眼。
她承認了。
她承認自己已婚已育,是有夫之婦了。
趙寒柏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要執(zhí)著,為什么還想著糾纏不放……就是,就是跟她再坐一會兒也好的。
半晌,等到小朱發(fā)動車子。
他低問:“他待你好嗎?”
晚棠幽幽開口:“待我很好!夫妻恩愛!還有什么想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