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水這塊手表變相導(dǎo)致你被小章選中,霉絲在某種程度上,推動了你的死亡,你們已經(jīng)結(jié)成了因果關(guān)系,她會遭到反噬的。”
可是程鵬為了這塊金牌奮斗了一輩子,憑什么就因?yàn)橐粔K手表錯失金牌。
這讓她怎么咽得下這口氣。
江小水:“實(shí)在咽不下也可以不咽,率性而為從是修煉正道,你若有仇怨,可以去解決,解決之后才能專心修煉?!?/p>
“你那徒弟命中并無賽事榮譽(yù),獎牌可以易主,但天賦和能力不會輕易改變,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你可以去查一查,近三年的賽事中有沒有違規(guī)操作?!?/p>
程鵬眼前一亮:“好?!?/p>
一名圓臉女孩怯怯伸手:“大師,我寫作十年了,為何次次陪跑,沒有一本入圍拿獎,我是不是也被人換運(yùn)了啊,你快幫我看看!”
江小水瞥了一眼:“沒人害你,你就是能力不夠?!?/p>
“怎么可能,早幾年我也不是沒獲過獎啊,我的文筆和故事沒問題,一定是有人克我?!?/p>
江小水:“你十年只寫了兩部中劇,其中一部還只有前十集手稿,你到現(xiàn)在還沒提交,如何評獎?”
幾個人拿到玉簡,江小水懶得管,讓他們各自去找地方修煉。
孫斐急著去看母親,其他人魂魄不穩(wěn),不能走遠(yuǎn),只能就近找地方修煉。
康健踹了一腳地上的小章:“我送她去警察局,看著礙眼?!?/p>
等所有人都離開。
余小果準(zhǔn)備回到頭顱里,卻被一只白皙的手揪住后脖頸。
“哎?”余小果,“攔我干什么,我也很著急找地方修煉?!?/p>
江小水問:“傅冥淵在哪兒?”
余小果:“大師,你問的什么啊,我怎么知道傅總在哪兒?”
江小水皺眉,這里有傅冥淵的煞氣,但卻看不到他的下落。
她剛才開了天眼看了一圈,整座山上都沒有傅冥淵的人影。
但他就在這里,她很確定。
陣法已經(jīng)破解,煞氣依然沒有消散,這山上又沒有其他可以制造煞氣的邪物。
傅冥淵的煞氣之濃厚也非尋常之物可比。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這里,只是她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
江小水掐著她的脖子,她整個人都動彈不得:“姐姐,大佬,您這是干嘛呀,我真不知道傅總在哪兒,我從今天早上就跟你們在一起啊?!?/p>
江小水:“大鯢?!?/p>
“什么?”余小果掏了掏耳朵,“大鯢已經(jīng)被康大叔帶去警察局啦,你叫他干嘛?”
江小水:“我在叫你?!?/p>
靈力順著指尖灌入余小果的后頸,沿著她的后頸上下延伸。
她的頭逐漸變形,變成寬寬的吻,上面附著了一層濃郁的黑色,裹著粘液。
她在人形和大鯢之間掙扎切換,終于還是堅(jiān)持不住,整個人化作一條大型娃娃魚,黑黢黢的,寬寬的嘴巴上長著長須,手腳化作四只爪子。
她彭地一下落到地上,被困在眼前的四方空地上進(jìn)退不能。
這只大鯢與剛才小章化形的那一只完全不同。
她的體型更大,幾乎有五米多長,渾身粘液成黃綠色,落地就聽滋啦一聲,草木皆枯。
她看起來更丑陋,仿佛是一具失敗的半成品,在修修補(bǔ)補(bǔ)中勉強(qiáng)長大。
江小水:“你昨夜在結(jié)界中修煉,沒有月瑤的允許無法出結(jié)界,于是就神魂出竅,變成余小果的樣子準(zhǔn)備去找傅冥淵,誰知遇到孫家和。”
大鯢劇烈掙扎:“我只是逗那個姓孫的玩一玩,可沒肖想傅總,您千萬別多想,姐姐你饒了我吧,我給你供奉長生牌位?!?/p>
江小水本來并不在乎這只黑黢黢的玩意兒。
聽見她說肖想傅冥淵,沒來由地生出一股怒火,她踩著大鯢的尾巴尖:“傅冥淵是我的人。”
“是是,必須是你的,我哪兒敢肖想他啊,您真的誤會我了?!?/p>
大鯢身上的新舊疤痕層層疊疊,她看起來仿佛遭受了無數(shù)折磨。
江小水看得出來,她應(yīng)該是培育失敗的半成品。
余小果看起來每時每刻都在遭受痛苦。
而且她的靈魂確實(shí)是人,也就是說,她是在死后才被灌入大鯢的軀體內(nèi),被幕后的人控制。
對方應(yīng)當(dāng)是想測試人類魂魄與大鯢的融合情況。
余小果急道:“大佬,我昨天是動了那一點(diǎn)點(diǎn)點(diǎn)點(diǎn)的念頭,想和傅總一夜歡好來著,可我剛進(jìn)去就被人拍暈了啊。”
“傅總手勁也太大了,一巴掌就拍掉我的頭,根本什么都沒來得及發(fā)生?!彼钡?,“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躺到床上的,怎么可能知道傅冥淵的下落?!?/p>
“而且我也沒說謊啊,我就是余小果,只不過突然有一天醒來就變成這副樣子。我不喜歡這具身體,修煉也修煉不明白,但我偶然發(fā)現(xiàn),我可以鉆進(jìn)美人頭顱里,短暫地化作人形出去玩。”
江小水探入她的神識。
里面是一位普通女孩短暫的一生。
沒有黑色池塘,也沒有數(shù)不盡的大鯢和魚卵。
在余小果的識海里,空中掛著一輪暗黃色的太陽。
和小章識海中的光暈完全相同。
江小水眸光一冷,神識刺了進(jìn)去,她聽到一聲刺耳的尖嘯:“啊——!”
……
腥氣撲鼻。
濃郁的黑霧包裹著一位高大的男人出現(xiàn)在池塘中央。
密密麻麻的大鯢猶如聽到了無聲的號令,驚恐地后退,不敢碰到男人分毫。
黑霧化作刀劍和鎖鏈,將這些惡心的大鯢阻隔在外。
無數(shù)大鯢被利刃捅了個對穿,瞬間化作血水。
“尊上!”
“尊上!你醒了!”
一道遙遠(yuǎn)的聲音從灘底傳來,聲音藏在水里,悶悶的,讓人辨不清男女。
男人眸光森冷,手腕下壓,黑霧瞬間將水隔絕,形成一道通往池塘深處的臺階。
臺階一望無際,看不到頭,盡頭是濃郁的黑,仿佛有不知名的怪獸藏在深處虎視眈眈。
“尊上——”
悠遠(yuǎn)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