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為了傅思宇。
說意外,卻又不意外。
“我對他怎么了?”沈輕紓輕笑一聲,“別說得好像我虐待他一樣?!?/p>
“思宇其實很敏感?!备邓寡哉Z氣略顯無奈,“沈輕紓,我知道你對我,對周瑜初都有怨氣,但思宇是無辜的。”
沈輕紓冷冷的看著他,“傅思宇無辜?那難道我兒子就活該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傅斯言眉心緊蹙,“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你怎么對我都可以,但能不能看在思宇親生父親的面上,多給他一些關(guān)懷?”
沈輕紓擰眉。
傅斯言真不愧是金牌律師。
見說不動她,連傅思宇那位英雄父親都搬出來了!
“傅斯言,我敬重英雄,但我也只是一個失去兒子的母親,我心胸狹隘,無法理解體諒你這份大愛!”
“對于傅思宇,我能做到不遷怒他已經(jīng)是極限,但你要我像對待自己孩子一樣對待他,我做不到!”
“不用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只需要,給他一點關(guān)懷。”
“虛偽的事情我做不來?!鄙蜉p紓看著他,神色依舊冷淡,“如果你需要一個很懂得關(guān)懷照顧他情緒的后媽,我覺得倪羽甜就不錯?!?/p>
聞言,傅斯言臉色一沉,“沈輕紓,倪羽甜只是我聘請的育兒師?!?/p>
“既然有專門的育兒師照顧他,你又何必強求我?”
“你對思宇而言不一樣?!?/p>
“那是你自以為,事實證明,我離開四年,傅思宇并沒有任何影響?!?/p>
傅斯言抿唇,黑眸凝視著她。
“股份既然你不是真心想要給小安寧的,那就不要了?!?/p>
沈輕紓將股份放回桌上,轉(zhuǎn)身欲走,傅斯言伸手拉住她。
“股份我原本就是要給小安寧的?!?/p>
傅斯言拿起那份文件,遞到沈輕紓面前,“你替她收著吧?!?/p>
沈輕紓抬眸看著他,“你真的在乎小安寧嗎?這就是你所謂的父愛嗎?給她百分之五的股份,讓她的媽媽去關(guān)心仇人的兒子?傅斯言,你就不配做小安寧的父親!”
傅斯言被質(zhì)問得啞口無言。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是我考慮不周,關(guān)心思宇的話你當(dāng)我沒說,股份收著吧?!?/p>
沈輕紓冷呵一聲,“你要真有誠意,就直接給她百分之十的股份,并且不要有任何附加條件?!?/p>
傅斯言凝視著她。
她態(tài)度強硬,沒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男人眸色深沉,沉默片刻,他道,“好,百分之十,不帶附加條件?!?/p>
“行,等你新的股權(quán)書擬好再給我吧。”
沈輕紓甩開他的手,徑直往門外走去。
經(jīng)過落地窗前,她看到那幅四年前傅斯言逼她完成的水墨畫。
她只淡淡瞥了一眼,腳步未停,徑直離開。
傅斯言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出書房。
男人抬手捏了捏眉心。
寂靜的書房里,似響起一聲無奈的嘆息聲。
…
第二天,溫景熙一大早就開車來接沈輕紓和小安寧。
他們今天要給小安寧挑選新的幼兒園。
譚一憶也跟著他們。
對比三家,最后還是覺得在小區(qū)的幼兒沈輕紓挑了一個離工作室最近的。
特意跟院長溝通過,小安寧需要伴讀。
譚一憶是小安寧的伴讀。
這種貴族幼兒園多數(shù)較為人性化,一般伴讀不影響孩子們正常上下課,幼兒園也會同意。
小安寧剛到新環(huán)境,沈輕紓考慮到她會不適應(yīng),便決定三天后再讓她去新的幼兒園。
報完名,沈輕紓便帶著譚一憶和小安寧前往工作室。
離開了四年,工作室還是正常運營著。
最初她剛離開時,流失了一小部分老顧客,到這兩年生意才慢慢好起來。
沈輕紓帶著小安寧回來,工作室的員工都興奮極了!
看到小安寧,員工們都直夸可愛,長得很像沈輕紓。
小安寧是個社交小能手,面對陌生的姨姨伯伯,她一點也不認(rèn)生。
溫景熙抱著她和大家忍認(rèn)識一番,隨后,便帶著小安寧去看金毛。
四年前的小金毛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得很大了,是一只成熟的大狗了。
那個小小的狗窩也容不下它了。
路小涵把一間雜物間騰出來,給它單獨居住。
似是有所感應(yīng),阿緣看到小安寧,尾巴搖得很歡快。
溫景熙沒有讓小安寧去摸狗,怕她狗毛過敏。
“它看起來像個老實人吶!”
阿緣:“旺旺!”
“它是你媽媽養(yǎng)的,剛回來的時候就是一只小奶狗,特別黏你媽媽。”
“那媽媽當(dāng)時離開的時候怎么不帶它呀?”
“因為媽媽當(dāng)時懷著你呢!”溫景熙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為了照顧好你,她只能是把阿緣留下了?!?/p>
“哦,那阿緣好可憐哦!”
阿緣望著小安寧,似乎聽懂了她的話,對她‘旺旺’叫了兩聲,吐著舌頭。
小安寧很喜歡它,開始跟它說話。
小丫頭話很密,阿緣基本對她是句句有回應(yīng)。
溫景熙看著,笑著感慨一句:“這基因遺傳也太全面了,母女倆居然都能和阿緣做到無障礙溝通!”
-
辦公室里,沈輕紓打量著熟悉的環(huán)境,感嘆道,“時隔四年,這里一點都沒變。”
“我每天都會進(jìn)來整理打掃,總覺得輕紓姐你有天肯定還是會回來的?!?/p>
路小涵看著沈輕紓,飆淚道,“輕紓姐,我還以為這輩子我們都不會再見面了!”
沈輕紓看著她哭得眼線都暈開的眼睛,有些無奈,“之前我有不得已的原因,所以這四年一直不敢跟你們聯(lián)系?!?/p>
“我知道?!甭沸『榱藥讖埣埥聿裂蹨I,“溫老師回來過幾次,我問過他,他說你一切都好,但怕傅律師糾纏,所以不能跟我們說太多?!?/p>
沈輕紓笑了笑,“現(xiàn)在沒事了,接下來有段時間我都會待在北城?!?/p>
“太好了!”路小涵高興極了,“那我以后又可以每天都看見你了!”
沈輕紓笑道,“四年了,你還沒談男朋友嗎?”
“談了一個,上個月剛分?!甭沸『惶崞鹎叭?,頓時火冒三丈,“他家有皇位要繼承!跟他回家見父母,他爸媽說要我先懷孕生了兒子才能結(jié)婚!”
沈輕紓皺眉,“這么離譜?”
“是??!”路小涵吸了吸鼻子,“不過我也沒慣著他們,我當(dāng)場把桌子掀了,提上我買的伴手禮轉(zhuǎn)身就走了!”
沈輕紓愣了下,隨后笑道,“挺好,沒有讓自己受氣吃虧就行?!?/p>
…
沈輕紓把小安寧交給譚一憶和路小涵,她和溫景熙要去見一個人。
白色攬勝從工作室樓下駛離。
十分鐘后,在一家私人茶館停下。
一名身著深灰色中山服的老者從茶館走出來。
“沈小姐,溫老師,我們七爺已經(jīng)到了,我領(lǐng)二位進(jìn)去。”
沈輕紓和溫景熙跟著老者進(jìn)了茶館。
不遠(yuǎn)處,一輛黑色私家車內(nèi),男人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傅先生,太太和溫景熙找的人好像是七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