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寧打上針后,沒多久就睡著了。
沈輕紓將她放到病床上,拉起護(hù)欄。
溫景熙回去拿一些生活用品。
小安寧這次住院少說也要四五天。
此時,病房里只剩下沈輕紓和小安寧。
莫白眉眼離開,他在門外守著。
沈輕紓看著病床上的女兒,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
片刻后,她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
門打開。
門口的莫白立即看過來,幾乎是下意識追問,“小安寧沒事了吧?”
沈輕紓站在門口凝視著他。
她眼中帶著打量。
莫白猛地警惕起來。
他低下頭,又是一副恭恭敬敬的姿態(tài),“抱歉沈總,我不該直呼小千金名字?!?/p>
“莫白?!?/p>
“您說。”
“你好像很關(guān)心我女兒?”
莫白:“……小千金很可愛。”
“可愛的孩子很多?!鄙蜉p紓看著他,語氣平淡,“每個可愛的孩子你都會這樣關(guān)心嗎?”
莫白:“……是?!?/p>
“哦?!鄙蜉p紓冷笑,“那你還挺博愛的。”
莫白:“……”
“我這邊沒什么事情了,你可以離開了?!?/p>
莫白:“我是您的貼身保鏢,醫(yī)院不比家里,我在醫(yī)院守著您和小千金比較合適?!?/p>
聞言,沈輕紓便也不再多言。
她轉(zhuǎn)身關(guān)上病房門。
一門之隔,莫白的眼里閃過一抹落寞。
門內(nèi),沈輕紓后背貼著門板,心跳有些快。
會是他嗎?
真的是他嗎?
可秦硯丞明明說過他還不能離開瑞士……
沈輕紓抬手捂住臉。
……
溫景熙在醫(yī)院門口遇到靳闕。
兩人打了聲招呼。
靳闕看著溫景熙手里的行李箱,問道:“溫老師家里人住院了?”
“哦,是小安寧?!睖鼐拔踔两穸疾恢郎介堑氖虑椋詫I并沒有什么防備心。
“小安寧病了?”靳闕皺眉,“阿紓沒給我打電話。”
溫景熙笑道:“拜托,你現(xiàn)在是大老板了,我們阿紓怕耽誤你賺大錢,怎么好意思再動不動就找你呢!”
這是溫景熙的理解。
但沈輕紓到底為什么不再找靳闕給小安寧,靳闕心知肚明。
“阿紓就是這點(diǎn)不好?!苯I故作無奈地嘆生氣,“我們都這么熟了,她還總是這么見外?!?/p>
溫景熙聳聳肩,“她就是這個性子,你看她對我也是啊。”
就比如搬家這件事。
溫景熙不止一次勸沈輕紓不要搬。
但沈輕紓就是執(zhí)意要搬到梨江別墅。
算算日子,下個月就是沈輕紓新家喬遷了。
一想到以后要分開住,不能每天下班回家就和兩個小包子玩耍,溫景熙心里還是挺落寞的。
兩人邊走邊聊,往病房那邊走去。
莫白守在病房外,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聽了對方的話,他臉色一沉,轉(zhuǎn)身走向安全通道。
他剛走進(jìn)去,溫景熙和靳闕就從電梯里走出來,直朝小安寧病房走去。
……
溫景熙推開病房門。
沈輕紓正站在窗邊接電話,聽見動靜轉(zhuǎn)過身——
“阿紓,我和靳醫(yī)生在大門口遇到,他聽說小安寧病了,順道過來看看?!?/p>
沈輕紓掛了電話,看著靳闕。
靳闕也在看著她。
四目相對。
沈輕紓無聲捏緊了手機(jī)。
靳闕溫潤一笑,“阿紓,怎么看到我是這副表情,我只是過來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沈輕紓抿了抿唇,說道:“你現(xiàn)在要管理公司肯定很忙,小安寧沒什么大問題,你不用特意跑一趟的?!?/p>
“小安寧怎么說也是我一手調(diào)理起來的,她的身體情況我最清楚,我知道你怕麻煩我,但孩子生病是第一,你不該有其他的顧慮。”
聞言,沈輕紓沉默了。
溫景熙走到窗邊,摸了摸小丫頭的額頭,“好像是退了點(diǎn)?!?/p>
“嗯,林主任剛又過來看了眼,說目前情況還算可以。”
溫景熙點(diǎn)頭,“那就好?!?/p>
靳闕問:“是肺炎嗎?”
“嗯,支氣管肺炎?!睖鼐拔趸卮鸬?。
靳闕說:“我給她把脈下,回頭配點(diǎn)中藥敷下穴位,會好得快些?!?/p>
“你每天那么忙,還是不用麻煩了?!?/p>
“也沒有那么忙。”靳闕看著沈輕紓,“阿紓,難道你覺得我會害小安寧嗎?”
沈輕紓抿唇,盯著他,好一會兒,她說,“我一直相信你對小安寧是真心疼愛?!?/p>
‘但你偏是對小安寧下毒了。’
后面那一句,沈輕紓?cè)套×瞬艣]有說出口。
溫景熙站在一旁看著沈輕紓和靳闕的對話,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最后,靳闕被一通電話叫走。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么,靳闕神色突然變得很嚴(yán)肅,說了句‘我馬上過來’,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待人走了,溫景熙終于忍不住問沈輕紓。
“你和靳闕怎么回事?”
沈輕紓抬手捏捏眉心,覺得是不能再瞞著溫景熙了。
她把山楂糖的事情告訴溫景熙。
溫景熙聽完震驚不已!
“那可是靳闕?。 睖鼐拔踉趺匆矡o法相信,“他怎么能對小安寧做這種事情?”
“我一開始也不愿意相信,但檢驗的結(jié)果就是靳闕在山楂糖里做了手腳?!?/p>
“可是,他為什么要害小安寧???”
沈輕紓嘆聲氣,抬手扶額,“我想,他應(yīng)該是覺得兩個孩子的存在牽絆了我,他幾次向我表明心意,我都拒絕了?!?/p>
“有病吧!”溫景熙覺得自己的三觀又地震了,“就因為你拒絕他,所以他就害孩子?他怎么就變成這樣了?虧我以前還覺得他是好人!”
沈輕紓有些疲倦,“我在杭城也遭遇了綁架,醒來人在靳闕的酒店房間,他說是他救了我,但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對勁。”
溫景熙:“……”
世上哪有那么剛好的事情??!
靳闕這是瘋魔又陰毒?。?/p>
“他不會是傅白笙偏愛的兒子?。≌嫠麐屵z傳了傅白笙的變態(tài)!”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怕影響你,但今天看這個情況,我也不得不告訴你了,只有讓你知道實(shí)情,以后你才知道要讓兩個孩子遠(yuǎn)離靳闕?!?/p>
溫景熙一想到兩個孩子差點(diǎn)吃了毒糖,簡直怒火中燒。
“以后他休想再接觸兩個孩子!”
沈輕紓說:“他消失了半年,回來后突然變成MQ總裁,這半年里,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我們都不知道。”
“你是覺得他會變成這樣,是因為這半年發(fā)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這只是我的猜測。”沈輕紓看著病床上的女兒,神色凝重,“我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是靳闕繼續(xù)糾纏不休?!?/p>
溫景熙盯著她,有些擔(dān)憂,“你總不能為了孩子妥協(xié)吧?”
沈輕紓抿唇不語。
病房外,莫白站在那里,房門虛掩著,他聽見沈輕紓的聲音:“走一步看一步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