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上留下數(shù)不清的手印。
日落染紅半邊天。
那紅暉照在女人臉上,更紅了。
溫景熙想要生女兒的決心比任何人都要大。
新房也沒有套,她半推半就,順從了溫景熙的意愿。
一切都結束時,兩人躺在客廳的真皮沙發(fā)上,身體殘留著彼此的氣息。
暮色降臨,夜空繁星點點。
躺在客廳沙發(fā)上,透過那扇落地窗望出去,一輪明月高掛在夜空中。
“餓不餓?”溫景熙把玩著她的手。
“餓了。”宋瀾音聲音也有些啞。
從民政局回來到現(xiàn)在,體能消耗太大了。
“先抱你洗個澡,然后我們出去吃?”
“我不想出去。”宋瀾音圈著他的脖子,“叫外賣吧,我想睡一覺?!?/p>
溫景熙踢開浴室玻璃門,邁步走進去。
他將宋瀾音放到淋浴房里,打開花灑調試水溫。
“這邊床品都買了嗎?”
“買了?!彼螢懸粽f:“床品在衣柜里,家政保姆都提前洗過了。”
“好,那你自己洗,我出去把床鋪好?!?/p>
“嗯。”
溫景熙從浴室出來,走進衣帽間。
衣帽間里的柜子都是茶玻,柜子里還是空蕩蕩的,只有兩床四件套顯得尤其惹眼。
溫景熙拿出一套純白色的四件套,走出衣帽間。
他將四件套鋪好時,宋瀾音已經(jīng)沖好澡,裹著浴巾走出來。
“我的行李還在云歸。”
溫景熙一頓,看著她濕漉漉的頭發(fā),“吹風機呢?先把頭發(fā)吹干?!?/p>
宋瀾音找出吹風機,溫景熙伸手接過,“我?guī)湍??!?/p>
有人伺候,宋瀾音樂得享受。
她頭發(fā)不長,到鎖骨的位置,很快就吹干了。
溫景熙把吹風機收起來,說道,“你先躺下睡一覺,我回一趟云歸,順便買點食材回來?!?/p>
“好?!彼螢懸衾_被子鉆進被窩里,閉上眼,“你開車慢點,不要著急。”
“放心,睡吧?!睖鼐拔醺┥碛H吻她的唇角,“我沖個澡就去?!?/p>
“嗯?!?/p>
溫景熙沖好澡,裹著浴巾走到客廳,撿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穿上。
雖然有點皺了,但是晚上了,也看不太出來。
他穿好衣服,拿上手機和車鑰匙出門。
……
宋瀾音睡得迷迷糊糊的,隱約聽見手機鈴響。
她翻個身,拉起被子繼續(xù)睡。
但是手機一直在響。
她煩躁地掀開被子,睜開眼坐起身。
手機在客廳里,鈴聲不斷響著。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掀開被子下床。
浴袍已經(jīng)松了,她隨意裹著,赤腳快步跑到客廳,拿起茶幾上的手機。
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實在被吵得煩了,按下接聽鍵:“哪位?”
語氣很沖,起床氣很重。
可手機那端沒人說話。
宋瀾音皺眉,“喂?哪位?”
那邊的人依舊沒有說話。
宋瀾音覺得莫名其妙,掛斷電話后,她把手機調成振動模式,轉身折回房間。
她把手機放到床頭柜,重新躺下來。
就在她閉上眼準備重新醞釀睡意時,手機又振動起來了。
還是那個號碼。
“到底是哪個天殺的擾人清夢!”宋瀾音按下接聽鍵,手機舉到耳邊,“到底是誰,給我說話!”
“還記得那一天,在那一天,除了上學堂,從前度過的每分鐘,身邊也有父母在身旁……”
宋瀾音怔住。
手機里傳來和她夢境里一模一樣的歌謠。
她捏著手機的手猛地收緊,“你,你是誰?你怎么會知道這首曲子?”
沒人回應她。
歌謠還在回蕩著。
心悸來得很突然,手機從她手中脫落,砸在地板上。
安靜的房間里,手機里的歌聲顯得尤其清晰。
宋瀾音捂著胸口,呼吸急促,她張著口大口大口地呼吸,卻覺得空氣依舊很稀薄。
這種不可控的軀體反應從前只在做了那個夢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
眼前漸漸模糊,宋瀾音倒在床上,伸出手想去拿地上的手機,最后從床上滾下來。
手碰到手機,她將通話切斷。
歌聲消失了。
宋瀾音背靠著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那種窒息般的軀體反應,隨著歌聲消失也漸漸消散了。
她心驚后怕。
所以不是夢的原因,是那首歌謠本身就會導致她出現(xiàn)這么強烈的軀體反應。
只是聽到那首歌謠她的身體就徹底失去控制……
給她打電話的人又是誰?
宋瀾音閉上眼,等身體緩過來,她才睜開眼,點開通訊錄查看來電記錄。
她把號碼截下來,發(fā)給阿萊,讓她幫忙查下這個號碼。
阿萊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就給她回了電話。
“老大,我查到了,這個號碼是港城那邊的。”
港城。
宋瀾音瞇眼,“查得到是誰嗎?”
“能啊,這個人不知道是太單純,還是故意不隱藏自己的痕跡,我查了,是一個叫狄可蔓的人,不過……有點奇怪,我查了這個人的信息,這人……三十二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