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那張照片?”喻長澤蹙眉,“什么時候看到的?”
“就……”喻雅詩咬咬唇,有些心虛,“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大二那年吧,你喝醉了,然后回到公寓你頭疼躺在沙發(fā)上就睡了,皮甲掉在地上,我去撿的時候,無意間看到的。”
喻長澤盯著喻雅詩,思緒運轉著。
喻雅詩也盯著他,呼吸都屏著,在等著他的答案。
好一會兒,喻長澤忽地勾唇一笑,“你是不是覺得芮香凝和照片里的女人長得很像?”
喻雅詩皺眉。
她不知道喻長澤為什么還笑得出來。
他就這么坦然嗎?
她都快難受死了,他竟還笑得出來。
果然誰先動心誰吃虧。
喻雅詩越想越委屈,鼻尖忍不住泛酸。
她甚至都沒來得及,眼淚就從眼角滾落。
喻長澤一怔。
“別哭?!彼查g斂了笑意,指腹輕輕撫去她眼角的濕潤,“這件事是我不對?!?p>喻雅詩本來也不想哭,但喻長澤一認錯,她就繃不住了。
他承認了,承認了那張照片里的女人是他心上人。
“三哥,這些年你一直都留著那張照片,我知道,我沒有資格過問,但是,芮香凝長得太像她了,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猜得到,面對芮香凝那張臉,你自己也無法做到無動于衷。”
“她的確是和照片里的女人很像?!庇鏖L澤說著輕嘆一聲,“但這里面,有誤會?!?p>喻雅詩盯著他。
喻長澤輕嘆一聲,拿出皮包,從夾層里取出那張照片,遞給她。
喻雅詩把頭扭向一邊,“我不看!”
“你不看,我怎么跟你解釋?”
“不用解釋?!庇餮旁娐曇魫瀽灥模瑤е鴰追志髲?,“她是你心目中的白月光,長得又那么漂亮,我知道我比不上她,我不要自取屈辱?!?p>“她確實長得好看?!庇鏖L澤勾唇,看著她,語氣又有些無奈,“可是,我好像也沒有說過我愛她吧?”
喻雅詩一頓。
“雅詩?!庇鏖L澤輕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過頭,“你再仔細看看這張照片?!?p>喻雅詩遲疑片刻,目光還是不受控轉到照片上。
一寸的證件照,黑白的。
她看了又看,雖然照片挺舊了,但依舊遮不住女人那逆天的顏值。
“看出來什么沒有?”喻長澤問她。
喻雅詩抬眼看他,再次被那張照片的美顏暴擊了,心里更酸了,更難受了。
“沒有!”她語氣不滿,帶著一絲懊惱。
喻長澤難得見她有點脾氣,說實話,有點新鮮。
畢竟是自己從小到大看著長大的女孩兒,他是了解她的脾氣,很少急眼,但若真是急眼了,那就是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境地了。
喻長澤樂意看她發(fā)泄表達自己的情緒,但現在畢竟肚子里還懷著孩子,情緒過激對母體和胎兒都有一定的風險。
思及此,喻長澤指尖點了點喻雅詩因為哭泣變得通紅的鼻尖,“聽好了,照片里的女人是我媽?!?p>“什么?”喻雅詩瞪大眼睛。
“你沒看出來嗎?”喻長澤看著喻雅詩茫然的樣子,低沉道:“我的眉眼其實和她也有點像?!?p>喻雅詩:“……”
這翻轉把她整不會了。
喻長澤點開手機相冊,找到芮母現在的照片。
“你再看這張照片?!?p>喻雅詩看向喻長澤的手機。
屏幕里的女人盤著頭發(fā),雖已是中年,但依舊保養(yǎng)得宜,比起那張一寸的舊照片,她更成熟了更有韻味了。
喻長澤說,“她叫芮珊,她也是混血兒,她的父親是云城人,母親是德國人?!?p>喻雅詩眨眨眼,看著喻長澤的臉,什么都不用問了。
這混血基因很明顯!
喻雅詩再遲鈍,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
她看著喻長澤,“所以,芮香凝是你妹妹?”
喻長澤挑眉,“她不是也叫我哥哥嗎?”
“她叫是的長澤哥哥!”喻雅詩冷哼一聲:“她這種稱呼不知道的人都會以為是她在對你撒嬌,小說里這樣叫的都是綠……”
聲音愕然而止。
喻雅詩捂著嘴,有些尷尬地看著喻長澤。
她確實介意芮香凝和喻長澤那么親近,可現在知道芮香凝和喻長澤是親兄妹,她這‘介意’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綠什么?”喻長澤眉眼含著笑意,俯身,英俊的臉在喻雅詩眼前放大。
這種死亡視角,也就只有喻長澤這樣的建模臉才能扛得住了。
“沒什么?!庇餮旁姶鬼?,心虛不敢和他對視,“總之,你給我介紹她的時候,你也沒有說清楚,所以你不能怪我誤會,這是你的鍋,我可不幫你背!”
喻長澤低笑一聲,“雅詩,你在吃醋?”
“我沒有!”喻雅詩立即反駁道,“我只是以為照片里的女人是你的白月光,而且照片是黑白的,我就以為你的白月光死了,這些年你不是一直沒有談對象嗎?我就以為你沒有放下你的白月光,然后,芮香凝又長得那么像照片里的女人,你對芮香凝也什么都親力親為,我就以為你把芮香凝當白月光的替身了。”
“原來是這樣。”喻長澤看著喻雅詩,認真解釋道:“照片黑白是因為我當年能力有限,能找到的就只有這張照片,這是芮珊18歲的學生證件照,這些年,我一直保留著照片,主要是留一個念想?!?p>喻雅詩擰眉,“所以你早就知道你的親生母親是誰了?”
“嗯?!?p>“那你為什么這些年都不去找他們相認呢?”
喻長澤看著她,眸色晦暗不明,“你想聽我的故事嗎?”
喻雅詩點頭,“想!”
喻長澤墨眉微挑,“那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吃醋?”
喻雅詩:“……”
她臉頰發(fā)燙,眼珠子往一旁瞄——
“雅詩,”喻長澤輕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你看著我的眼睛,我要聽你說實話?!?p>喻雅詩和他對視著,眼睫因為緊張不自覺地輕顫著。
她咬了咬唇,“我,我……”
臉皮薄,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喻長澤看著她泛紅的臉頰,突然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
喻雅詩整個人直接僵住。
男人的唇很軟,輕輕貼著她的眉心。
溫涼的觸感,被親吻的那一處皮膚瞬間像被細微的電流襲過,麻麻的的感覺,叫喻雅詩心跳如鼓!
男人的唇離開她的眉心,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又低下頭吻下來——
這一次,吻落在她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