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nèi),戚樾一把扼住云沁纖細的脖子,將她直接推到了墻上!
一聲悶響,云沁的后背狠狠撞在墻壁上,疼得她臉色瞬間一白,秀眉緊擰。
“小戚總!”
羅東晉驚呼一聲,急忙跑上前,“您冷靜點,這是云醫(yī)生!”
戚樾雙目赤紅,掐著云沁的大手,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
“誰讓你自作主張說那些話的!”戚樾沖著云沁怒吼道,“我讓你來配合我,不是讓你來羞辱她的!”
云沁臉漸漸漲紅,空氣被阻斷,她伸手掰著戚樾的手,但戚樾已經(jīng)徹底失控了。
她盯著戚樾,“戚總,你先放開我,你要是把我掐死了,你就成了殺人犯了!”
戚樾呼吸一滯。
殺人犯……
不,他不可以成為殺人犯!
戚樾猛地抽回手,高大的身軀猛地后退幾步,隨后,他轉(zhuǎn)身,目光掃向那扇緊閉的入戶門。
“寧寧……”
他推開欲上前攙扶他的羅東晉,打開入戶門沖了出去!
“小戚總——”
羅東晉追趕出來時,戚樾正站在院子里,茫然地望著遠方。
天色灰蒙蒙的,他穿著單薄的黑色西裝,站在風(fēng)雪中生硬越發(fā)顯得單薄悲涼。
泛紅的眼尾,淚被凍結(jié)成白色的冰,他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的薄唇呢喃著‘寧寧’。
世界仿佛陷入一片無邊無際的白色,戚樾后悔了。
原來哪怕是再多的準(zhǔn)備,真到了徹底將沈安寧推開的這一刻,他還是會這樣的痛不欲生!
不,他不要就這樣和沈安寧錯過……
他得去找沈安檸。
她剛摔倒了,一定很痛吧?
可他剛都做了什么啊?
他冷眼旁觀,甚至還惡言相向……
他怎么能這樣對待沈安寧?
那是他這輩子發(fā)誓要守護一輩子的女孩啊!
戚樾轉(zhuǎn)身沖進車庫。
“小戚總!您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不能開車……小戚總——”
羅東晉沖上前想阻攔戚樾,但戚樾動作極快,上了車直接鎖上車門。
黑色邁巴赫油門轟隆,快速倒出車庫。
羅東晉驚險閃躲開,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黑色邁巴赫一個擺尾,調(diào)轉(zhuǎn)車頭,朝著鐵藝大門開去——
保安見狀,嚇得急忙按下開門鍵!
門打開,黑色邁巴赫迅風(fēng)般沖出別墅,朝著前方漫天飛雪的大道駛?cè)ァ?/p>
羅東晉急死了,正先回車庫開另一輛車去追,這時,云沁從屋里出來,手捂著被掐出紅痕的脖子喊道:“坐我的車,快點!他現(xiàn)在這個精神狀態(tài)開車很危險!”
羅東晉急忙點點頭,上了云沁的法拉利。
紅色法拉利油門轟隆,飛速行駛出別墅——
……
N國機場。
沈安寧從出租車下來,付了錢,轉(zhuǎn)身拉著行李箱往機艙內(nèi)走去。
這一路,她都沒有再哭,亦如此刻,她拉著行李箱走進機場。
她很冷靜地值完機,又很順利地找到自己的登機口。
似乎老天都覺得她不該再多待,在來機場的路上,她用手機訂票時,竟訂到了直飛北城的航班,最后一個頭等艙。
一切都太過剛好。
N國,并不需要她再多停留。
過安檢的時候,沈安寧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一眼。
偌大的機場,人來人往。
她欺騙的那道身影依舊沒有出現(xiàn)。
直到登機,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沈安寧都沒有再掉一滴眼淚。
這樣惡劣的天氣,原以為會延遲起飛,但偏偏在最后五分鐘,風(fēng)雪停了,跑道變得清晰。
塔臺發(fā)出起飛指令。
飛機沖向天空的那一瞬,沈安寧閉上眼,眼淚無聲落下。
再見了,N國。
再見了,戚樾。
飛機沖向萬里晴空的那一瞬,陸地上發(fā)生了一起車禍。
沈安寧并不知,那場車禍奪走了那個愛她如命的男孩。
從此,世上再無戚樾愛沈安寧。
…
12小時后,飛機在北城機場順利降落。
沈安寧從出站口那邊走來,遠遠就看到傅念安。
傅念安已經(jīng)接到羅東晉的電話。
羅東晉只說沈安寧和戚樾徹底分手了,沈安寧當(dāng)天馬上搭乘飛機回來了。
航班信息是羅東晉查的,直接發(fā)到了傅念安這邊。
傅念安兩個小時前就到機場了。
這會兒看到沈安寧從出站口出來,傅念安立即上前。
沈安寧看到傅念安,鼻尖一酸,但又不想自己表現(xiàn)得太脆弱,所以還是很努力地揚起嘴角,試圖讓自己笑一笑。
可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
“哥……”一開口眼前猛地一陣昏黑。
“小寧!”
傅念安接住沈安寧癱軟的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掌心傳來滾燙的溫度。
他臉色一沉,抱起沈安寧就急匆匆跑出機場。
傅念安把沈安寧放到車后座躺著,隨即開車前往秦氏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秦硯丞已經(jīng)親自帶著醫(yī)生在急診大門等著。
車門打開,傅念安抱著昏迷不醒的沈安寧下車。
秦硯丞把推床推過去。
傅念安將沈安寧放到推床上,醫(yī)護人員立即推著沈安寧往急診室跑去——
秦硯丞和傅念安在后面步履匆匆地跟著。
“小寧這身體素質(zhì)不是一直挺好的嗎?這次是怎么回事這么嚴重?”
“說來話長?!备的畎矅@聲氣,“和戚樾鬧分手,追到N國,回來就這樣了。”
秦硯丞皺眉,“戚家那位大公子不是看著挺穩(wěn)重挺喜歡小寧嗎?怎么會鬧分手?”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备的畎舱Z氣無奈,“兩人的嘴一個比一個嚴實,我兩邊問都問不出一個答案。”
“雖說都是成年了,談戀愛是他們的自由,但要是鬧得太嚴重,兩家長輩還是有必要知道的?!?/p>
傅念安想了想,說道:“我會找個機會跟我父母說的?!?/p>
“嗯,你是好大哥?!鼻爻庁┡呐乃募绨?,“小寧從小心態(tài)樂觀開朗,她應(yīng)該沒事的?!?/p>
傅念安抿唇,點點頭。
但他心里卻依舊覺得不安。
總覺得這一場分手,終將成為沈安寧一生無法治愈的傷痛。
…
傅斯言和沈輕紓一接到消息立即從星城趕回來。
他們到家時,沈安寧已經(jīng)打完點滴回到家里修養(yǎng)。
受涼引起的發(fā)燒,加上那兩天她幾乎沒怎么吃飯,暈倒是因為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