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醫(yī)生離開后,莊宇拿出手機(jī),撥通一個號碼:“人大概是不行了。”
“我這邊也沒什么進(jìn)展。”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透著無力感:“按照他囑咐你的做吧?!?/p>
“嗯?!鼻f宇應(yīng)了聲,掛了電話。
他看了眼主臥,重重嘆聲氣,帶上門。
剛轉(zhuǎn)身準(zhǔn)備往劉下周,就聽見外面?zhèn)鱽碥嚶暋?/p>
還未等他反應(yīng)過來,保鏢急匆匆跑上來,“莊助理,太,太太來了!”
莊宇大驚:“你說誰?!”
保鏢汗流浹背,“太太,她帶的人身手不凡,我們的人怕是攔不住……”
話還沒說完,樓下已經(jīng)傳來浩浩蕩蕩的動靜。
莊宇皺眉,急匆匆往樓下——
幾名保鏢已經(jīng)被放倒,老k和素夕拍拍手。
素夕看向宋瀾音,“音姐,幾年沒打真架了,手上沒控制好力道,一不小心手臂給卸了!”
宋瀾音站在沈安寧身旁,一身黑色工裝服,依舊精神美艷。
聽了素夕的話,她轉(zhuǎn)頭看著沈安寧,“前夫哥的人也算自己人吧?”
沈安寧習(xí)慣了宋瀾音愛開玩笑的性子,她只是淡淡掃了眼地上那些保鏢,隨即,將目光轉(zhuǎn)向剛從樓上下來的莊宇。
莊宇對上沈安寧的目光,瞬間汗流浹背,他忙低下頭,恭敬道:“太太?!?/p>
沈安寧面色平淡,“是你帶路,還是我們自己找?”
莊宇有些遲疑。
還未等他做出反應(yīng),沈安寧已經(jīng)朝著二樓走去。
“太太,不可……”
莊宇想攔,但宋瀾音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了莊宇身前。
沈安寧目不斜視,徑直從莊宇面前走過,踏上階梯。
莊宇瞬間泄了氣一般。
算了,局面如此,他一個人硬攔也攔不住。
宋瀾音見莊宇妥協(xié)了,便道:“上樓?!?/p>
莊宇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疾步跟上沈安寧。
二樓主臥門外,沈安寧停下來。
“太太?!鼻f宇疾步走過來,微喘著氣說:“里面場景可能不太好看,您,戴上口罩吧。”
沈安寧微微擰眉,接過莊宇遞過來的口罩。
宋瀾音也戴上口罩。
莊宇戴好口罩,抬手推開門。
臥室里一片昏暗。
莊宇將燈打開——
主臥大床上躺著一個渾身被紗布包裹著的人,床邊放著呼吸機(jī)和各種醫(yī)療儀器。
看到這一幕,沈安寧瞳仁猛縮。
她踉蹌后退了一步,宋瀾音及時扶住她,“沒事吧?”
沈安寧深呼吸,平復(fù)下情緒,這才看向莊宇:“這到底怎么回事?”
“這是宮新月……不,應(yīng)該說是尤靜巧?!?/p>
“我知道是她……”沈安寧閉了閉眼,再次開口:“我問的是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莊宇還在做最后的掙扎:“戚總不讓我說?!?/p>
“你說不說?”宋瀾音瞪著莊宇:“還是我先把你打一頓你再說?”
莊宇:“……”
他知道宋瀾音真能干出來這種事情,那幾個職業(yè)保鏢三兩下就被宋瀾音他們?nèi)朔诺沽?,莊宇覺得自己更是不抗打!
認(rèn)慫得很快。
“太太……”莊宇看向沈安寧,求救道:“戚總真的不讓我說,說了我就要被炒魷魚的?!?/p>
沈安寧卻是冷冷道:“你就是說了他還能拿你怎么樣?我都找到這里了,難道你覺得我還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情況嗎?”
莊宇怔住。
宋瀾音急性子,看莊宇這半天還沒搞清楚情況的樣子,索性把話都挑明了:“你家戚總現(xiàn)在什么情況我們比你清楚!你真以為他一波操作天衣無縫啊,也就是你這個可憐的打工人才會信了!”
莊宇:“……”
“莊宇,現(xiàn)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戚樾和宮新月到了這邊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訴我?!鄙虬矊幧裆珖?yán)肅道。
莊宇徹底沒轍了,垂下頭,嘆聲氣:“我說,我全都說……”
事情要從戚樾帶著宮新月出國那天說起——
戚樾要把宮新月帶到F國治療這件事是先和宮家那邊商量過的。
商父雖覺得宮新月就這么跟戚樾走有些不甘心,但得知宮新月另一顆腎也不好了,便又覺得聯(lián)姻的價值大打折扣了。
這個時候,戚樾愿意出來當(dāng)接盤俠,宮父自是樂意的。
所以,戚樾提出帶宮新月出院治病,宮父也沒有反對。
到了F國的第一周,戚樾確實(shí)帶著宮新月在當(dāng)?shù)刈詈玫乃饺酸t(yī)院治療。
宮家大小姐宮茜榆來過一次,見戚樾把宮新月照顧得很好,便也放心把宮新月留在戚樾身邊了。
一周后,宮新月身體情況穩(wěn)定,醫(yī)生建議出院居家調(diào)理。
宮新月也提出要回家靜養(yǎng),她說不喜歡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
戚樾答應(yīng)了。
出院后,戚樾把宮新月帶到他在郊外購置的私人莊園,也就是現(xiàn)在他們所處的這座莊園。
戚樾說這里去醫(yī)院方便,全程不到十五分鐘的路程。
就這樣,戚樾帶著宮新月住了下來,一切看似美好平靜,實(shí)則風(fēng)云暗涌!
在莊園住的第三天,宮新月說要和戚樾過過二人世界。
那天晚上,戚樾親自下廚,傭人都提前放假回家了。
莊園里只有戚樾和宮新月。
宮新月親自去地窖拿了一瓶酒,她說自己不能喝酒,但是這么有意義的美好日子,還是要有紅酒搭配更為浪漫。
她還在餐桌上點(diǎn)了蠟燭。
搖曳的燭光里,戚樾接過宮新月親自為他倒的紅酒,在宮新月的注視下一飲而盡。
宮新月看見他喝下一整杯的紅酒,眼中露出壓抑許久的算計!
戚樾放下酒杯,看著她眼中一點(diǎn)點(diǎn)展露的算計和那以為自己計劃成功的興奮,薄唇微微勾起。
他問她:“是不是等這一刻等很久了?”
宮新月一頓。
還未等她反應(yīng)過來,戚樾已經(jīng)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尤靜巧,可惜,你還是和九年前一樣自以為聰明?!?/p>
聞言,宮新月瞳仁猛縮,臉色煞白!
她怔怔地盯著戚樾,“你,你怎么會……”
“我怎么會知道你是尤靜巧?我不是應(yīng)該什么都不記得嗎?很遺憾,讓你失望了?!?/p>
宮新月猛地站起身,病瘦的身軀卻因?yàn)檫^于激動而搖搖欲墜。
她用雙手撐住桌面,卻突然發(fā)現(xiàn)身體一點(diǎn)力氣都使不上來。
她猛地反應(yīng)過來,憤恨不甘地瞪著戚樾:“你,你在我果汁里放了什么?”
“放了你想放在我酒里的東西?!逼蓍泻陧⒅?,仿佛在看一件死物:“不過你猜錯了,你喝的果汁并沒有任何問題,這一桌的食物都沒有任何問題?!?/p>
“那怎么會……”宮新月遲疑片刻,突然,她腦中一閃,“是,是我晚餐前吃藥時的那杯水……你,你早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