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進一步的激發(fā)了他們的矛盾,想要從亂中尋的一線生機來。
待那些北冥軍隊走后,趙大娘磕著瓜子,從對面的街道走了進來,對著姜遇棠說。
“那些殘軍都被抓走了,日后咱們大家伙也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膽,可算是松了口氣。”
姜遇棠斂去了心思,隨之走到了大堂的門口,點了點頭,就見這條街的盡頭鬧哄哄的,還有著火光。
“趙大娘,這是怎么了?”
趙大娘踮起了腳尖,好奇地張望了兩下,八卦的心壓不住,跑下去和幾個婦人問了下,這才明白了。
“是李大夫家,他家小孩不小心打翻了燈臺,走水了!”
幸好這會兒的天色還不算太晚,又加上南山抓殘軍,商鋪都還沒有關門,不少人都醒著。
不然,真的是要釀成大禍了。
“我聽說,那李大夫救火的時候,還不小心摔斷了腿……”
李大夫?
這不就是白日里要來砸場子,又灰溜溜離開的那人嗎?
趙大娘吐著瓜子皮,喋喋不休地說。
“那李大夫平日里仗著整個鎮(zhèn)子上,只有自個兒會醫(yī)術,沒少和大家伙收禮,坐地起價,如今也算是報應?!?/p>
姜遇棠想到那會甩臉子出去,到如今還沒有回來的謝翊和,總覺得這一系列發(fā)生的事,與這人有著脫不了的關系。
她閑聊了片刻,就回了藥鋪中,正在柜臺下的東西,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姜遇棠下意識抬目望去,就見謝翊和從外走了進來,目光如冷箭,臉色不太好看。
估計,是還在記仇白日里的事。
姜遇棠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沒有理會,繼續(xù)歸納著手中事。
那人果真是秋后算賬,冷聲對著楚歌說了聲關店,就捉住了姜遇棠的手腕,將人給帶出了后門。
一路穿過了庭院,回到了主屋當中,點亮的燈罩,配合著夜明珠的光芒照亮了這波詭云翳的室內。
謝翊和陰沉著臉,拉著她的手腕問道,“白日里玩的可還開心?”
“還可以吧?!?/p>
姜遇棠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坐在了桌前,揉了揉手腕,臉色無波,卻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她道,“懷璧無罪,怎么,你想拿這個來怪我,是不是太沒道理了?”
“尖牙利嘴?!?/p>
謝翊和冷笑了下,“你想做什么,你心里面清楚,和那樣的貨色勾勾搭搭的,你是在氣我,還是在輕賤自個兒?”
姜遇棠的動作一停,掀了掀眼皮,涼涼的目光喊著微諷,說出的話讓謝翊和的血壓升高。
“你這個貨色很好嗎?人家顏公子怎么看,怎么都比你要強很多,要是我當年沒有眼瞎,指不定人家已經開始下聘,我們已經開始接觸,成就一段金玉良緣。”
金玉良緣。
頃刻間,謝翊和的臉色一片鐵青,偏偏,姜遇棠的話語還在繼續(xù)著。
“不,應該是和我?guī)熜?,畢竟先帝都已經立了詔書,怎么,瞪著我干什么,實話這么刺耳的嗎?”
謝翊和悶在胸口的濁氣更盛,難以吐出,俊美的面龐被陰云籠罩著,氣不打一處來,疾步走了過去。
姜遇棠的身子一僵,卷翹纖長的睫毛顫了下,這才有了幾分的懼怕來,臉上卻不顯露,梗著脖子瞪著他。
“怎么,你還要打人?”
一些從前在京城聽聞到男子打自家女眷的流言,不自覺浮現在了她的腦海當中。
在以前,謝翊和端的是正人君子的姿態(tài),姜遇棠是不信他會動手的。
但伴隨著這些時日的深入了解,便知披著好看外皮的瘋子,什么事都能做的出來。
四目相對,謝翊和涼涼道,“你就是欠收拾。”
姜遇棠預感不對,服軟的話語對謝翊和,是怎樣都說不出來的,指著內室說道。
“小翊——”
然后,腳底抹油就想要溜,將謝翊和給關在這主屋當中。
可謝翊和并不上當,她才邁開了步子,就被對方先一步地給攔腰截住了。
謝翊和的長臂彎在了姜遇棠的腰腹,坐在了軟榻上方,摁著人兒反趴在了雙腿之上,面朝著錦墊。
這個動作,讓姜遇棠的后背很沒有安全感,掐上了他腰間的肉,蹬腿掙扎了起來。
頭頂的人無動于衷,落下了冷漠的聲線。
“我已經和你說了,我在不高興什么,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好好說說哪里錯了。”
姜遇棠的心中含怒,忍住了脫口而出回嘴的話,臉上滿是不服,咬著唇瓣不吭聲。
謝翊和等了好一會,見她仍是硬著骨頭帶刺,忍無可忍,啪的一聲。
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臀部,懷中人的身子倏然一僵。
姜遇棠血液逆流,清俏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耳朵都是嗡嗡嗡的,羞惱沖到了頭頂上。
自她長大后,就再沒這樣受過罰了,整個人氣急敗壞,就像是炸毛的小白狗,怒聲似是可以刺破人的耳膜。
“我哪里做錯了,又不是我說你是我的兄長,你要找就去找你的人責罰,何況,我白日里說的那句話錯了,我就是討厭你,和你沒關系了,你有什么資格這樣待我?”
謝翊和慍怒不已,脖頸間的青筋四起,又是一巴掌扇下,切齒道。
“我是在氣這些亂七八糟的嗎,我是在氣你這般不將自個兒當回事,還吃糠咽菜,反過來養(yǎng)活他們,你還想要做什么,?。俊?/p>
這話已經是說的夠明白了,本以為姜遇棠聽完,怎樣都會消停些了,不料她居然道。
“都是討厭的人,跟誰又有什么區(qū)別,我這般礙著你,不如打死得了,一了百了,省的兩看生厭?!?/p>
印象中的姜遇棠,總是聰慧得體,進退合適,這氣人頑劣的一面,還是謝翊和在這些時日逐漸發(fā)覺見證到的。
也總算是明白了,為何姜家人當年,會將這妮子送到什么梅山上管教。
但謝翊和,也被她的話給又扎痛到了,沒再繼續(xù)了,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氣,壓著沉怒說道。
“胡說八道什么,少提那晦氣的字眼,日后你要怎么折騰我不管,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