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不行,必須十四日!”
姜恒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外祖父是大宴的功臣,怎能只停靈三日就草草下葬,必須要十四日。”
“而且謝氏宗親三日也趕不回來奔喪?!?/p>
姜攬月看著父親冠冕堂皇的樣子,氣急。
他不就是想趁著謝氏宗親回來奔喪的時候,趁機拉攏人嗎?
姜攬月知道跟他講道理是講不通的,而且這件事情上若真的父親要堅持,甚至謝家人都會站在他那邊。
姜恒見姜攬月沒說話,吩咐管家,“準備好房間,客人來之后務(wù)必不能怠慢。”
管家見姜攬月沒有反對,只能應(yīng)下來。
姜恒走后,姜攬月冷靜下來,吩咐管家,“給各位宗親回消息,言明利害,告訴他們?nèi)缃襁@個時候謝家要上下一心,不要被旁人鉆了空子?!?/p>
“待外祖父周年,再邀請他們進京。”
管家知道輕重,立刻吩咐人去辦。
姜攬月看著姜恒招待賓客的身影,想了想,往后院而去。
此事還得外祖母出面。
“你要去找外祖母?”
姜攬月沒走幾步被攔了下來,她看著出現(xiàn)在眼前的云宴安,詫異道:“將軍不是在休息嗎?”
云宴安沒理她,眼神落在不遠處的姜家父子身上,“外祖母出面,也未必會讓姜太傅改變主意,有可能會讓他更加堅定的要停靈十四天?!?/p>
“你待若何?”
姜攬月有些頭疼,“若真是這樣,我就拿出家主令,反正謝家如今聽我的?!?/p>
“那你這些日子的努力也就白費了?!?/p>
云宴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的這種做法不但會讓旁人指責你不孝,謝家的家主令也有可能保不住。”
姜攬月捏緊拳頭,“但總不能真的讓這么多謝氏宗親來京奔喪,那皇上怕不是以為謝家要造反!”
云宴安看著小姑娘因為憤怒,眉眼生動的樣子,移開了視線。
“若姜姑娘信得過我,我可以幫你解決?!?/p>
姜攬月倏的松開了手,看了過去,“將軍說的可是真的?”
云宴安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清冷的眼眸看著她。
姜攬月頓了一下,鄭重的沖著云宴安行了一禮,“那此事就拜托將軍了?!?/p>
“不急!”
云宴安微微挑眉,“若我?guī)徒媚镒龀纱耸?,姜姑娘要如何感謝我?”
感謝!
姜攬月張了張嘴,她突然想起來,這幾次找云宴安幫忙,除了第一次云宴安大發(fā)慈悲的將他帶下山,其余的時候都是她付出了代價的。
一個武真,她付出了三成的嫁妝,還有兵權(quán),她許下同生共死的諾言,不過云宴安沒去,便也做不得數(shù)。
所以這一次,云宴安想好了要什么?
他若是有想要的東西,她還真不怕。
思及此,姜攬月認真的問道:“不知將軍想要我如何感謝?”
云宴安眼神一閃,“既然姜姑娘不知如何感謝,那便先欠著,待他日我想好了,再來找姜姑娘討回。”
“如何?”
姜攬月眨了眨眼,“若是將軍所要的感謝我完不成,豈不是失約于將軍了?”
“在姑娘心里我便是這樣強人所難,趁火打劫之人嗎?”
云宴安臉上露出一副受傷的樣子,幽幽的嘆了口氣,“不過姑娘放心,我既然想要幫姑娘,便不會讓姑娘為難?!?/p>
說罷,不等姜攬月回答,帶著云松便離開了。
姜攬月看著云宴安的背影,心里有些后悔。
莫不是她真的誤會了云宴安?
“海棠,你說我是不是對他有些過分啊!”
從要求人家上戰(zhàn)場,到云宴安跟著自己穿孝服,如今竟然主動幫忙。
云宴安真的幫了她許多。
反而她沒有幫到云宴安什么。
“姑娘,云將軍是您的未婚夫,他對您好難道不是應(yīng)該的嗎?”
海棠咬著牙說道。
哼,那個云侍衛(wèi)每次在云將軍跟小姐單獨相處的時候,都會把她拉走,真當她看不出他們打的什么主意嗎?
“小姐,您能嫁給云將軍,那是云將軍的福氣,為您做什么都是應(yīng)該的,您不要被他們蒙蔽了?!?/p>
海棠看了蘇承澤那副嘴臉,如今也明白過來了。
男人,不能對他們太好了,就如小姐之前對蘇世子那么好,可蘇世子辜負小姐,為了二小姐欺負小姐還不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云將軍還未與小姐成親呢,就讓自己的侍衛(wèi)支開她,單獨跟小姐親近,不顧小姐的名聲,也不是什么好人,以后她一定要更加牢牢的看著小姐。
姜攬月并未將海棠的話放在心上,在她心里,云宴安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雖然難哄一點,但人品還是有保證的。
而且她嫁給云宴安已經(jīng)是她謀算而來的,又怎么能讓云宴安白白為她付出。
主仆兩個說話間,又一波來賓客來吊唁。
雖然外邊關(guān)于謝家的流言還未平息,但是皇上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表明,再加之這次去北疆的人是皇上親自指定,與太后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官場上的人精又怎么能看不出風向,本著不得罪人的態(tài)度,都來走了一番。
姜攬月跟兄弟一起立在靈堂邊給前來吊唁之人還禮。
本來姜恒不欲讓她出來,但姜攬月態(tài)度強硬,姜恒又想在岳母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便讓她留了下來。
再次送走了一撥賓客,姜攬月直了直腰,還未起身,就被一雙手拉了起來。
“月兒,好孩子,你辛苦了?!?/p>
她抬起頭,就看見信義侯府人,蘇承澤的母親,于琳瑯。
于琳瑯未語淚先流,“瘦了,月兒,你怎么能穿這樣的重孝,不吉利的。”
姜攬月心底“騰”的竄出一股火氣,只是還未等她發(fā)作,就被人推了一下。
“攬月,你快去陪蘇夫人說說話,這里有我們?!?/p>
是姜南。
姜攬月壓下了心底的怒火,平靜的說道:“蘇夫人,請跟我來。”
有些事情,是不該當著外祖父的面去理論。
于琳瑯聽見姜攬月這般叫她,眼神一暗,臉上閃過受傷的神情。
看來攬月這一次是真的生她的氣了,可是這怎么能怪他們。
若不是攬月執(zhí)意不肯低頭,又怎么會讓云宴安鉆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