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
跟在姜傾城身后下了馬車的不是旁人,正是應(yīng)該在大理寺監(jiān)牢的姜晨。
姜攬月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臉色變了。
“妹妹,你怎么把蘇世子打成這樣,若是被父親知道了,你定然逃不過一頓教訓(xùn)?!?/p>
姜晨滿意的看著姜攬月變了臉色,他站在姜攬月面前,一如往常般,好似兩人之間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一般,端著兄長的口味,教訓(xùn)著姜攬月。
姜攬月不知道姜晨為何能從大理寺的監(jiān)牢里出來,她那些人證物證基本上可以把姜晨碾死。
但現(xiàn)在他出來了,他不但出來了,還是好好的出來了,不對……
姜攬月的眼神落在姜晨的臉上,眼前的人是姜晨,但他跟以前的姜晨長的不一樣了。
以前的姜晨的長相有三分像謝家人,而現(xiàn)在的姜晨臉上沒有了謝家人的影子,長的跟姜恒十分相似,若是仔細看去,還有幾分林姨娘的影子。
姜攬月放在身側(cè)的手緊緊的攥住,眼中沁著寒意,“你怎么在這里?”
“當然是聽說了蘇世子被打了,我陪著傾城一起來看看?!?/p>
姜晨看向姜傾城,“只是沒想到,竟然是妹妹打的蘇世子?!?/p>
“妹妹可想好怎么跟侯府交代了?”
“別叫我妹妹,我嫌惡心?!?/p>
姜攬月皺了皺眉,眼神掃向蘇承澤,“打了就打了,要什么交代?”
說完,她頓了一下不知想起了什么,嗤笑一聲,“別說我賠給他治傷的銀子,便是不賠,以前我在他身上砸下去的銀子,也夠我再揍他十次的了。”
“不,不用賠,也不用交代,是我,是我沒有躲?!?/p>
蘇承澤臉色漲紅,卻不忘幫姜攬月開脫。
姜攬月惡心壞了,眼神落在姜晨身上,“沒想到進了大理寺的監(jiān)牢,還能完好無損的出來,看來父親的本事……呵呵1”
姜攬月的話未說完,卻給人留了無限想象的空間。
圍觀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次往前擠了過來。
前日大理寺的人將姜晨帶走的時候,還是有很多人看見的,這不過兩天的時間,姜晨就出來了。
而且,聽姜家大小姐的意思,是姜太傅將人撈出來的?
那姜太傅可是徇私枉法??!
御史呢!
御史何在??!
姜晨臉色一變,目露兇光。
姜攬月沖著姜晨挑釁一笑,還未說話,姜傾城扶著蘇承澤走到兩人面前,開口說道:“大姐,你有所不知,大哥的事情都是誤會?!?/p>
“這一切都是大哥身邊的那個小廝背著大哥做的,跟大哥沒有關(guān)系,大理寺的人查清了真相就把大哥放出來了?!?/p>
姜傾城沖著姜攬月笑了笑,又道:“我們今日來也是父親的吩咐,父親說了,大哥是姨娘的兒子,算起來也是行一,他還是我們的大哥?!?/p>
“至于你帶回來的那個是我們的二哥,此事二……南哥哥他們也同意了?!?/p>
“我們這一次來,就是請二哥回家的?!?/p>
“呵呵!”
姜攬月笑了,她的眼神掃過姜晨和姜傾城,嘴角浮現(xiàn)一個諷刺的笑意,“大哥,二哥?”
“不好意思,我姜攬月只有一個大哥,至于他……”
姜攬月一指姜晨,“占了謝家這么多年的好處,占了我大哥這么多年的位置,還想占大哥的名頭?!?/p>
“他配嗎?”
“他也配?”
御書房內(nèi),身著銀甲的將軍,面露嘲諷,語帶不屑的看向?qū)γ娴慕?,“姜太傅,你那好姨娘換了我姐的孩子,這二十年,我們謝家把那個野種當成親外孫培養(yǎng)了二十年?!?/p>
“我們謝家的親外孫卻流落在外吃了二十年的苦?!?/p>
“如今你還想讓那個野種壓在我們謝家血脈的頭上,你是當謝家無人嗎?”
姜恒擦了擦額頭上的滾落的汗珠,頂著那肅殺的氣勢,語氣強硬,“謝國公,那不是野種,是我的兒子,我……”
“呵,姜太傅,要我提醒提醒你,當初你是怎么跟狗似的跪在父親面前,發(fā)誓你這輩子只對我姐一個人好,不納妾沒有通房嗎?”
當著皇上的面說話也毫不客氣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剛回京的謝淮與。
“你的兒子?呵,真論起來,那就是個野種?!?/p>
“你,你欺人太甚!”
姜恒如今是太傅,滿朝文武哪個不給他面子,就算是政見不合也不會如這般撕破臉皮。
他被氣得發(fā)抖,“噗通”一聲跪在皇上面前,“陛下,謝淮與辱臣,還請陛下為臣做主。”
“呵,狗東西,辱你怎么了?我還要揍你呢!”
謝淮與斜了姜恒一眼,“今日我站在這里不是以謝國公的身份,是以謝青禾弟弟的身份?!?/p>
“便是陛下,也管不到小舅子揍姐夫吧!”
皇帝看著混不吝的謝淮與,有些頭疼,示意張?zhí)瞻呀惴銎饋?,“兩位愛卿,你們要討論家事,就回去再說,你們要怎么解決,朕管不著?!?/p>
姜恒一聽這話,便知道皇上不想管了,他有些慌,皇上若是真的不管,那以謝淮與的性格,怕是要去砸了姜家,到那個時候,他這張臉怕是真的要丟光了。
“陛下,臣懇請陛下做主,姜晨之母如今已經(jīng)是臣的姨娘,姜晨就該是臣的長子,怎能如謝淮與所說?!?/p>
姜恒在皇上面前一向豁得出去,他這會兒舍下面子,皇上更加為難了,看向謝淮與,“謝卿,這……”
“呵,姜太傅,你還真是會避重就輕,那我且問你,你說是你那姨娘換的孩子,你打算怎么處置你那姨娘?”
謝淮與掂了掂手中的虎符,看向姜恒,滿眼殺氣。
姜恒一頓,掃了一眼皇上,小聲的說道:“如今孩子都找回來了,姜晨都這么大了,她也知道錯了,不如……”
“不如就讓她以死謝罪,抵了那孩子受了這么多年的罪好了?!?/p>
謝淮與冷笑一聲,“怎么樣,姜太傅,殺了罪魁禍首,姜晨不計入姜家孩子的排行,我可以放過你?!?/p>
他的手在虎符上碾過。
其實他更想姜恒死,但這個狗東西爬的太快了,皇上不會舍得殺了他。
但那孩子這么多年受的罪,總得有人來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