蹤林斌聞言皺起眉頭。
“怎么說?”
盧東俊拿起林斌的煙盒,抽出一根煙點上,抽了一口。
“就拿海渚王舉例子?!?/p>
“他費了那么大的力氣,就算通過重生回到了過去,他救下了心愛的王妃,難道以后就會幸福嗎?”
“我記得,昨晚在你家的時候,你分析海渚王的王妃,是被水母蟄了,不治身亡?!?/p>
“很有道理啊!”
“可她下次出海玩,難道就不被蟄了嗎?”
“誰也說不準?!?/p>
“當時的醫(yī)療水平,跟現(xiàn)在差的太多了,要是再被蜇,也未必能活?!?/p>
“海渚王就又得大費周章,去找蜃珠后,再次重生回到過去?!?/p>
“或許這就是個無盡的輪回,海渚王動用了不屬于他的力量,就要累生累世經(jīng)受,愛人離別的痛苦?!?/p>
“這個王妃就更慘了,明明都死了,還要因為海渚王,不斷的經(jīng)歷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也是夠倒霉的……”
林斌聞言愣在了原地,盧東俊這番話的角度,是他從來都沒想過的。
這個角度實在是夠新奇!
“可要是海渚王重生之后,只保留第一次重生之前的記憶呢?”
“就是說,哪怕第二次、第三次重生,回到過去之后,關(guān)于第二次和第三次重生的過程全部忘記,只記住第一次重生之前的記憶,相當于存檔了?!?/p>
“每次都是從第一次重生之后開始讀檔的話,會不會好接受一點?”
盧東俊緩緩?fù)铝丝跓煟χf道:“那更慘!”
“這就相當于,海渚王永遠都走不出來了?!?/p>
“那豈不是永遠都無法跳脫出來,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承受著失去愛人的痛苦?!?/p>
“這感覺,簡直比下地獄都可怕?!?/p>
盧東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下肚。
林斌按滅了煙頭道:“這么說,還真是。”
“只是你這些回答,我總得像是在哪聽到過?!?/p>
盧東俊眉頭一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讓你發(fā)現(xiàn)了?!?/p>
“其實,我就是那佛教的一些想法,套用進來了而已?!?/p>
“輪回嘛,你應(yīng)該聽說過這個詞?!?/p>
林斌點了點頭,佛教講究的是眾生皆苦,所謂的苦就是無法做到大徹大悟,需要不斷經(jīng)受輪回之苦。
這個道理,他上一世,沒少聽說。
“我就說有點熟悉?!?/p>
“那說到底,其實你也不信蜃珠傳說對不對?”
盧東俊頓了片刻,聳了聳肩。
“或許有,或許沒有,在沒有進入主墓室之前,誰知道有沒有?!?/p>
“就算是有,我估計也不過是大一點的珍珠?!?/p>
“至于轉(zhuǎn)虛為實、重生回到過去,聽聽就好了,要是真有這功效,近代百年的屈辱史,又怎么會發(fā)生呢?”
林斌緩緩端起酒杯道:“說的沒錯。”
“來,盧老師,喝一口?!?/p>
盧東俊端起了酒杯,跟林斌碰了一下。
隨后,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喝酒。
最后一杯酒喝完之后,林斌打著上廁所的借口,先去結(jié)了賬。
等回來之后,他攙扶著盧東俊走出了飯店。
可兩人剛走,只見周圍桌的五個男人,結(jié)了賬之后,快步出了飯店。
林斌左右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街上沒有認識的人,只好先送盧東俊回家。
好在現(xiàn)在的縣城,并沒有多大,盧東俊住的距離永安大飯店比較近。
十五分鐘后,他順利把盧東俊送到了家門口。
盧耀明打開了房門,一眼就看到了喝的大醉的盧東俊和林斌。
林斌看著盧耀明,笑了一聲。
“盧廠長!”
他可有短時間沒見到盧耀明了。
主要是藍海貿(mào)易公司和國營罐頭廠的訂單,都交給了張建春打理。
他平時沒事,幾乎不會過問,所以很少見到盧耀明。
盧耀明看著林斌,陰沉的臉上多了幾分笑容。
“林斌,來,先進屋喝口水?!?/p>
林斌笑了一聲道:“盧廠長,我就不進屋了?!?/p>
“時候不早了,我得早點回去。”
“給盧老師送到家,我也能放心回去了?!?/p>
盧耀明聞言點了點頭,并沒有挽留。
“好,那你回去的路上慢一點?!?/p>
“有時間的話,就來廠子里轉(zhuǎn)一轉(zhuǎn)?!?/p>
林斌答應(yīng)了一聲,把盧東俊交給盧耀明之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一路走出罐頭廠的家屬樓后,并沒有繼續(xù)往前走去大路上,反倒是往后面的小樹林走去。
自從他和盧東俊飯店出來之后,后面就跟了五個男人。
看著都是些生面孔,不像是縣城里的人。
這幫人跟蹤了他這么久,肯定是田啟明派來的。
至于什么目的,他得“問一問”才知道。
想到這,林斌腳下的速度快了起來,幾秒鐘后,他直接跑了起來,直奔前面小樹林而去。
身后跟著的五個人,為首的是個絡(luò)腮胡子。
絡(luò)腮胡子見狀趕緊招呼道:“不好,他要跑!”
“快追!”
話罷,他率先加速朝著林斌追了過去。
后面的其余四人,緊跟著追了上去。
幾分鐘后。
五個人追進了小樹林,卻不見林斌的身影。
其中的小弟看向了絡(luò)腮胡子道:“生哥,怎么辦?”
生哥環(huán)顧了一圈道:“沒事,估計是發(fā)現(xiàn)咱們了。”
“他喝了那么多酒,肯定跑不掉?!?/p>
“估計就躲在這樹林里面,咱們分頭搜,誰找到了之后,招呼一聲。”
“今天無論如何都得把這小子抓??!”
其余四人答應(yīng)了一聲,分別找準了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生哥站在原地,四下看了一眼。
他突然鼻子動了動,隱隱聞到空氣中殘留的酒氣。
“最好別讓老子發(fā)現(xiàn),不然我一定好好招呼你一頓再說!”
話罷,他找了個沒人去的方向,搜查了起來。
林斌躲在樹后面,收回了腦袋。
他看清楚幾人搜尋的方向后,心里大概就有了主意。
雖說他有防身的本事,但同時面對五個人,再厲害怕是也不行。
所以他唯一的辦法,就是逐個擊破。
哪怕被發(fā)現(xiàn)了也沒事,他打倒一個是一個!
想到這,他握緊了手中剛撿的粗樹枝。
這個樹枝,足有他胳膊粗,長度大概跟他胳膊一樣長,這一棒子下去,誰來了都頂不住。
正在這時,他只聽耳后傳來了腳踩樹枝發(fā)出的聲音。
他屏住了呼吸,豎起耳洞通過聲音估算著距離。
下一秒,一個人影吸著鼻子,邁步走了過來。
林斌舉起膀子,鉚足了勁狠狠砸了下去。
男人突然感覺到腦后一陣風襲來。
“砰”的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