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常婧與常老夫人有些相似,與皇甫柔也有三分相似。
只是如今,臉上有一半已經(jīng)腐爛,看起來猙獰可怖。
皇甫尊冷聲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常婧輕笑著“這還早多虧了我這位好姑姑呢?!?p>“是她說,讓我頂替柔表姐入宮為妃啊?!?p>“要不是她,我怎么可能會有今日這尊榮!”
三言兩語間,皇甫尊他們瞬間明白。
他轉(zhuǎn)頭看向常老夫人“這事兒,你也知道?”
常老夫人白著臉,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我……”
“你趕緊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皇甫尊身為一家之主,這種被隱瞞著的感覺可真是讓他倍感憋屈。
常老夫人支支吾吾的,好半天,什么都沒說出來。
“阿柔到底在哪兒!”
長寧看著她“她說的沒錯,那個叫阿柔的,已經(jīng)死了?!?p>“那張假臉,就是她的。”
“什,什么?”
皇甫尊唇齒打顫,皇甫梓更是被嚇得腿一軟。
“不,不可能!阿柔怎么可能會死?”
常婧看著長寧“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竟然能看出來我不是皇甫柔?”
明明,她做得已經(jīng)那么隱秘了,可偏偏,還是暴露了。
長寧沒回答她這話,眼底掠過一絲異光,緩緩開口。
“快說,我娘親在哪兒?”
這話落下,在場眾人紛紛看向她。
完顏儀禾更是直接開口“小長寧,你說…你娘親的下落,她知道?”
“嗯。”
聽到這話,常婧臉上笑意更加濃郁。
“你說皇甫璃啊——”
說完這話,她就直勾勾盯著長寧“你知道她死的時候,還在苦苦哀求著我,想讓我放過你嗎?”
“她像是一條狗一樣,趴在我面前,求著我放你一命!”
“你現(xiàn)在還活著,應(yīng)該感謝我才是,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轟——’
她這話落下,頭頂上雷光閃爍。
長寧眼中猩紅一片。
指著常婧“你,該死!”
她從來沒想過,娘親會被人害死!
常婧獰笑著,突然,靈魂上傳來撕扯的痛感。
皇甫家的人看著眼前這一幕,驚得都張大了嘴巴。
尤其是常老夫人,嘴里念念有詞“天罰,是天罰!”
常婧捂著腦袋,整個人倒在地上,奮力都扭曲著。
靈魂上的撕扯感,讓她痛的說不出話來。
長寧眼底的猩紅越發(fā)濃郁,輔國公府上空的烏云也越來越重。
西陵王宮
占星樓上,止凇覺察到什么,目光掃向輔國公府的方向。
瞳孔驟縮“神罰!”
“輔國公府,有人得罪了神明,竟然招來了神罰。”
想著,他眼底又流露出絲絲疑惑。
輔國公府不是帝女的外祖家嗎?
應(yīng)該受到神明庇佑才是,怎么會招來神罰?
不止是他們,驛站那邊,聽到突如其來的雷聲,沈策安眉頭抽搐了下。
大步走出驛站,看到不遠處的烏云。
心里的詭異感更甚。
“寧寶他們還沒回來嗎?”
一側(cè)的侍衛(wèi)上前“小郡主去了客棧那邊,尚未回來。”
聽到這話,沈策安心頭直跳,大步走了出去。
常婧在地上扭來扭去,可身體上卻不見什么損傷。
“你——”
她雙手環(huán)抱著自己,抬手指著長寧,順著嘴角流出明艷的紅。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皇甫梓看著眼前這一幕。
這一切,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認知。
長寧根本沒理會他,轉(zhuǎn)頭看向一側(cè)的常老夫人。
“你也是幫兇?!?p>常老夫人對上她的目光,嚇了一跳。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咔嚓——’
一道雷劈上去“你說!”
‘噗’
常婧嘴里吐出一口血,仰起頭。
“你休想——”
“說!”
頭頂上的烏云越發(fā)濃郁,常婧不受控制地張開嘴。
“哈哈哈,我的臉,可是從皇甫柔臉上一點點割下來的,姑姑,你不是也知道嗎?”
“至于皇甫璃——”
“那個蠢貨,生下來就該死,沒想到竟然還留著一口氣,既然這樣,她就應(yīng)該成為我的血!”
憑什么她從小身患重病,還出生在常家那樣吃人的家族。
而皇甫柔跟皇甫璃卻出生在皇甫家?
她不甘心!
甚至,國師竟然還斷言,皇甫家女兒所出,會是神女轉(zhuǎn)世!
都是人,她憑什么過得比別人差。
皇甫璃身上的血可以救她,那她就該付出她的血!
畢竟,沒有她,皇甫璃也不可能活下來。
而且,那個蠢貨竟然救了越國的沈國公,甚至還想為他生孩子。
那孩子生來就邪乎得很,剛出生周圍的鳥獸伏地,跪地嚎叫。
而她卻笑咯咯的,一看就是個小怪物。
現(xiàn)在看來,確實是個怪物。
竟然讓她不由自主的說出這些話,還能招來雷電…
這不是怪物是什么?
常婧心里想著,嘴里的話依舊往外冒。
“當初她死的時候,我就把那個孩子給扔了——”
順著,她像是剛反應(yīng)過來似的“你就是那個孩子!”
“你竟然還沒死?”
當初她把她丟下懸崖,還以為她已經(jīng)粉身碎骨了,現(xiàn)在竟然好端端的現(xiàn)在就她面前。
一定是怪物!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死,老巫婆!”
長寧抬手,又劈了下。
常婧嘴邊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皇甫家的人面面相覷。
尤其是皇甫梓。
想起那天對長寧的話,現(xiàn)在他只覺得汗顏。
又是一道雷電,沖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個房間劈去。
‘砰——’
房梁落地,遠處的房屋倒塌一片。
皇甫尊見狀,只覺得心?!办籼谩?p>“一個沾滿怨念的祠堂,留著只會成為禍害!”
“你——”
皇甫尊兩眼一瞪,就見祠堂上方最后一塊木板掉了下來。
長寧卻看著不遠處。
抬步走過去。
皇甫梓指著不遠處。
“那是什么?”
遠處,一座冰棺出現(xiàn)在人前。
他們家祠堂什么時候多了一座冰棺?
看樣子,之前像是被什么遮擋住了似的,現(xiàn)在才露出來。
常婧看到后,面色瞬變。
眼看著長寧就要走過去,她踉蹌著站起來。
“不,不行——”
長寧已經(jīng)走了過去,現(xiàn)在冰棺前。
冰棺里是個年輕的女子,身上卻瑩白如玉,沒有絲毫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