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要跟孤交代?”
南宮琊跟青黛從遠處走過來。
青黛看到站在一側的長寧,以為她受了欺負“小姐,你沒事兒吧?”
長寧搖頭。
“不過,我吃了一只鮮花雞。”
“小姐想吃便吃,一只鮮花雞罷了?!?/p>
青黛擰眉,區(qū)區(qū)一只鮮花雞,何至于如此大動干戈?
張御廚聽到這話,卻是直挺挺跪了下去。
“陛下,鮮花雞乃是祭祀之用,如今被偷吃了一只,何以祭祀?”
皇陵祭祀,需要整整一百只鮮花雞。
可如今,只剩下了九十九只,他擔不起這個責任。
只能將此事挑明。
“九十九只便九十九只,每年祭祀所用,最終不也浪費了?”
如今天下戰(zhàn)事興起,每一粒糧食都珍貴無比,若在花朝節(jié)上再如此鋪張浪費,豈不有負于民?
“如今戰(zhàn)事頻繁,百姓尚且吃不飽飯,若在祭祀之上如此浪費,百姓恐也有怨言?!?/p>
南宮琊點頭“陛下說的極是。”
如今越國與西陵勢同水火,各地流民四起,巫咸國的花朝節(jié)在此時舉辦其實并不占優(yōu),反倒會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
但畢竟是巫咸國的圣節(jié),不能不重視。
“既如此,今年便縮減一些?!?/p>
張御廚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悄悄伸手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嘶——
疼。
他不是在做夢。
陛下跟太上皇竟然如此輕拿輕放?
“是。”
說完這話南宮琊的目光落在南宮妃身上。
“十三,此事怕是又是你偷偷溜進了御膳房吧?”
南宮妃一個激靈,瞬間繃直身子。
南宮琊對自己這個女兒,可是十分了解的。
饞貓一個。
雖說她現(xiàn)在對長寧的身份還存有疑惑,但是她知道,長寧不會如此無禮地偷偷跑去御膳房,偷一只鮮花雞。
何況,十三在這里,加上她往日的那些黑料,這個猜測合情合理。
南宮妃垮著臉“母皇,兒臣知錯。”
“既然知錯,回去將禮經抄一百遍。”
南宮妃哭喪著臉,一抬頭對上她面無表情的臉,瞬間閉上了嘴。
“是?!?/p>
一側的長寧卻皺起眉頭“她都吃不飽飯,你為何還要罰她?”
“這么大個皇宮,竟然連公主都吃不飽飯,你們也太窮了?!?/p>
南宮琊“?”
轉頭看向南宮妃,后者一臉尷尬,不敢與南宮琊對視。
她剛才是小聲吐槽了兩句,沒想到長寧都聽了進去。
現(xiàn)在被母皇盯著,南宮妃覺得后背發(fā)涼啊。
“那個……母皇,我,兒臣可以解釋的——”
南宮琊瞇眼,南宮妃直接泄了氣。
好吧。
她閉著眼,破罐子破摔“母皇,我現(xiàn)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日用膳過后,很快就會餓,但宮里的嬤嬤們都不給我吃的!”
南宮琊掃向她身后的隨從。
“孤是讓你們好好照顧十三王女,你們竟然敢克扣她的吃食?”
萍姑姑雙腿一軟,趕緊跪了下去。
“太上皇,奴婢,奴婢都是為了王女殿下好啊。”
南宮琊瞇眼“為了王女殿下好?莫不是,這宮里只有你一個人對十三好?”
萍姑姑冷汗涔涔。
“何況,孤是讓你們看著王女殿下,不讓她積食,而非讓你們克扣她的食物?!?/p>
“來人,把他們都給孤帶下去?!?/p>
南宮妃咬著嘴唇,輕輕呼了口氣。
萍姑姑往??墒钦讨约菏悄富逝蓙淼娜?,沒少在她耳邊嘟囔。
她也不敢去招惹母皇。
南宮琊睨她一眼“十三,日后若是想吃,直接去御膳房,你身為王女,無人敢攔。”
南宮妃臉上閃過驚喜“多謝母皇!”
長寧聽到這些,從南宮妃身上收回目光,還記掛著鮮花雞“黛姐姐,那個鮮花雞很好吃?!?/p>
青黛見狀,輕笑“小姐若是想吃,我再讓御膳房將余下的端來。”
小姑娘點頭“嗯!”
南宮妃看得一臉羨慕,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突然就開口。
“皇姐,那能也給我一只嗎?”
說完這話,她就后悔了。
抬頭,一臉膽怯地看著青黛。
青黛點頭,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可以?!?/p>
這是她最小的妹妹,比起小姐也只大了兩歲。
如今,也還是個孩子。
南宮妃沒想到青黛會答應,一瞬間,瞳孔放大,一臉驚喜。
“謝謝皇姐!”
南宮妃偷偷摸摸看了青黛一眼,又看向長寧。
果然,皇姐一定是看在長寧的面子上。
有了下午這一遭。
整個王宮里的人都知道,景德殿里住了位小祖宗。
就連陛下,都要恭敬地侍候她。
皇宮里的上上下下,無人敢招惹。
‘呼——’
御花園的湖邊,地上是被吃干抹凈的魚骨。
南宮妃摸著自己的肚子,打了個飽嗝兒。
“好久沒吃得這么痛快了!”
以前在御花園偷偷吃烤魚這種事兒,她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長寧,這是你從哪里學來的手藝?烤出來的魚竟然又鮮又嫩?”
魚肉入口就帶著一股清香,沒有絲毫的腥味兒。
“也不是啦,我就是讓湖里最好吃的魚自己上來?!?/p>
湖里有很多魚,她分不清,當然是讓它們自己上來了。
南宮妃“?”
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小肚子都被撐了起來。
吃了整整一下午,她都要走不動路了。
怎么感覺長寧像是還沒吃飽的樣子?
南宮妃一臉疑惑“長寧,你都不覺得撐嗎?”
暗處的趙樓豎起耳朵,終于有人問這個問題了,他也想知道。
“不會啊?!?/p>
東西入肚,就會化成她的力量。
吃得越多,力量恢復得也就越快。
南宮妃瞪大眼,好一會兒,又坐了回去。
怪不得皇姐會對長寧另眼相看,她真的不是一般人啊。
紀順在家里等的心里發(fā)慌,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入了宮。
沒想到,青黛就是在等著他自投羅網。
“陛下——”
“紀順,你們紀家真是好大的膽子,敢打著孤的旗號,在外謀求私利!”
南宮琊坐在一側,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紀順。
“孤還沒去找你,你倒是先入了宮!”
“陛下,我那逆子當街強搶民女,招惹陛下,是老臣疏于管教,但是貪污瀆職,臣冤枉啊——”
南宮琊瞇眼“你說什么?”
聽到這話,紀順猛地抬頭。
“太上皇,您……”不知道?
“好一個紀家,竟然敢調戲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