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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同時談兩個老公,不過分吧?(15)

他到底是什么東西?

“轟隆——”

雷聲滾滾而來,一陣接著一陣,在天地間來回激蕩。

蕓司遙心臟緊縮了一下。

除了手機的好友驗證,她未接電話的彈窗也暴漲,足足有幾十條。

現(xiàn)在一股腦兒的彈出來,就像信號延遲,猛地連接上網(wǎng)絡(luò),沒了阻攔,所有通知齊齊跳出。

區(qū)別在于,她手機里彈出的,沒有雜七雜八App的通知,只有單一的電話和好友驗證。

哪個才是她真正的富二代老公……?

蕓司遙表情一沉,幾乎不假思索就能做下決斷。

就是因為分辨的快,她才臉色愈發(fā)難看。

……敢情她這幾天都被謝衍之給耍了?!

除了他能有這種本事,蕓司遙想不到其他人。

而她真正的富二代老公,早就被謝衍之用“靈異”手段徹底隔絕在外,連看都看不到了。

可他現(xiàn)在為什么又把人放出來了?

他想干什么?

“嗡——嗡——”

靜置的手機再次亮起,蕓司遙看清手機界面的人名——【謝婉枝】。

蕓司遙閉了下眼,又睜開,來電頁面還在。

她接起電話,開口:“喂?”

電話那頭的女聲偏向中性,煙嗓,低聲開口時和謝衍之很像。

“嫂子?!?/p>

蕓司遙被這稱呼怔了一下,很快恢復(fù)冷靜。

“我在A市,有空見一面么?”她說。

蕓司遙道:“你應(yīng)該知道我想問什么?!?/p>

“知道?!?/p>

謝婉枝那邊傳來摩挲火機點煙的聲音,“我就在醫(yī)院附近的Shine咖啡廳,你可以直接過來?!?/p>

天空飄起了毛毛細(xì)雨。

路上有攤販在醫(yī)院門口賣傘,蕓司遙買了一把,撐著去了咖啡店。

謝婉枝和尋常豪門千金不同。

她留了極短的發(fā),眉眼鋒利又艷,身高足有一米七五,垂眸喝咖啡的模樣像極了她哥。

“你視力恢復(fù)了?”

“是。”

林婉枝點頭,沒再多問。

蕓司遙在她對面坐下,不動聲色道:“你回國了怎么不去看看你哥?”

謝婉枝本來在喝咖啡,動作忽然頓住,用一種怪異的視線看向她。

“有什么看的必要嗎?”

蕓司遙平靜道:“他是你哥?!?/p>

“我倒寧愿他不是?!?/p>

謝婉枝放下咖啡杯。

“如你所見,我們?nèi)叶疾幌矚g他?!?/p>

“為什么?”

謝婉枝對她露出笑容,“嫂子,你不是也討厭他么?”

她從包里拿出一沓資料。

“這么多份人身意外保險,受益人可是你?!?/p>

謝婉枝:“你也盼著他死,對不對?”

蕓司遙低頭掃了一眼,不疾不徐道:“可他沒有死?!?/p>

“他死了?!?/p>

謝婉枝抬高聲音打斷她,“我哥死了,死在櫨松大橋,死在相撞的車上——”

蕓司遙皺眉:“婉枝。”

謝婉枝抓住她的手腕,艷麗美甲撓在她皮膚上。

“嫂子,我早就知道他會死了,我爸媽也知道,甚至還找了算命的大師,每個人都說……每個人都說他會死在6月6號!不會有錯的!我哥從小就是個怪胎,是個毫無同理心的瘋子……你知道他干過什么事嗎?!”

她表情微微扭曲。

“他居然自焚!還差點把我們?nèi)叶紵?!他那時候才八歲,什么都做得出來!”

蕓司遙眉心一跳。

“這和你確定他會死在6月6號并無關(guān)聯(lián)。”

“怎么沒關(guān)聯(lián)?他不是出了車禍嗎?”林婉枝閉上眼,忽然笑起來,帶著濃濃的惡意,“我們提前準(zhǔn)備喪葬品,不都是為了他好么?”

蕓司遙看著她。

就因為所謂的“大師”幾句話,就斷定謝衍之會死,連喪葬品都準(zhǔn)備好了。

這家人確實瘋魔了。

“大師算過了,我哥會死在6號,不會出錯,”謝婉枝冷靜下來,道:“我們?nèi)叶嫉戎且惶?,所有喪葬品都是最好的,不會苦了他,也不會讓他吃虧?!?/p>

她用著近乎冷漠的口吻道:

“我哥在另一個世界,會更開心、快樂,他本來就不屬于這里,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將他體面的,完整的送走?!?/p>

謝婉枝松開她,艷紅的唇微動。

“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嫂子,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蕓司遙:“可他現(xiàn)在還沒死,謝衍之在病房里躺著,主治醫(yī)師說他今天就能出院——”

至少在普通人看來,謝衍之并沒有死亡,只不過比別人怪了點,能跑能跳,甚至還有了體溫和心跳。

“怎么可能?”

謝婉枝沉沉的笑了起來,斬釘截鐵道:

“他肯定死了。”

就在這時,沉寂已久的手機再次響起。

——【邱醫(yī)生】

是主治醫(yī)師的電話。

蕓司遙看了眼手機。

謝婉枝道:“接吧?!?/p>

蕓司遙便拿著手機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邱醫(yī)生,您找我是……”

“蕓小姐,”邱醫(yī)生聲音略顯沉重,“很抱歉通知您。”

“您的丈夫謝先生,在下午時分病情惡化,我們已經(jīng)盡了最大的努力進行搶救,但還是沒能挽回謝先生的生命……”

“實在抱歉,您請節(jié)哀?!?/p>

“……”

蕓司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醫(yī)院的。

她看著擔(dān)架車被推出來。

車上的人蓋著白布,露出來的半張臉慘白如紙,能隱隱看到皮下泛著的青灰脈絡(luò),透著說不出的森冷與陰氣。

他就那樣悄無聲息躺在擔(dān)架上,一動不動。

蕓司遙呼吸凝滯住。

她上前幾步,正想掀開白布看看,突然,一陣寒意自腳底升起,順著脊柱直竄頭頂。

蕓司遙下意識打了個寒顫,脖頸后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一只冰冷虛無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視線陡然陷入黑暗。

感官無限放大。

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濕冷的霧氣,幽幽地擦過耳畔。

讓人瞬間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別看,老婆?!?/p>

它含住了她溫?zé)岬亩梗耩つ伒纳嗉馊粲腥魺o地掃過那片肌膚。

一股電流猛地躥遍全身,酥麻感從耳尖一路蔓延到指尖。

“……我在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