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扯開僧袍領(lǐng)口。
胸膛上,頸側(cè)至鎖骨,蔓延著數(shù)道深紫色的紋路,如通活物般在皮膚下游走。
那是魔氣蝕骨的痕跡。
“我早已入了魔道,”玄溟平靜說:“心魔纏身,與佛無緣,更不用說所剩無幾的壽數(shù)?!?/p>
蕓司遙緊盯著他。
玄溟道:“你現(xiàn)在離開,一切還來得及,更不必……為我這殘燭般的性命,賠上往后的日子?!?/p>
“如果我說不呢?”
蕓司遙抬起手,抓向僧人胸口的念珠,猛地向后一扯。
玄溟身不由已地向前,直直朝她傾下身來,兩人距離再次拉近。
玄溟:“……你這又是何苦?!?/p>
蕓司遙指尖已觸到念珠的溫潤。
她忽然仰頭,將那串木珠抵在唇邊,張嘴,舌尖一卷,竟將最底下那顆墜著的佛頭珠叼在了口中。
玄溟眸光驟然一幽,他垂眸看著她含著珠子的唇瓣,看著那抹瑩潤的紅與素木色相觸,喉結(jié)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一下。
“蕓司遙。”他低喚她的名字,“吐出來?!?/p>
“嘎嘣”一聲脆響,堅(jiān)硬的木珠在她齒下碎成了渣。
玄溟瞳孔微縮。
木屑混著淡淡的檀香味在唇齒間散開。
她毀了他的佛珠,耳邊作惡的數(shù)值在她踏進(jìn)這座屋子時就一直在瘋漲。
“我想要的……”蕓司遙吐出嘴里的碎屑,指尖還捏著半截?cái)嗔训睦K線,“連佛祖都攔不住?!?/p>
她的眼眸里翻涌著未熄的戾氣,瞳仁邊緣泛著近乎赤紅的光。
她厭惡這樣的玄溟,厭惡透頂。
蕓司遙手指上移,掐住了玄溟的脖子,指腹陷進(jìn)他頸側(cè)的皮肉里,力道大得讓他喉間立刻溢出一聲壓抑的悶響。
“你問我何苦?”她看著僧人冷峻的臉,譏笑一聲,“若是你還留著前幾世的記憶——”
她指尖觸到他額頭的紗布,用力碾了碾,“只怕這死纏爛打,動了那些見不得光的私心雜念的,究竟是誰,還真不好說……”
【警告,監(jiān)測到違規(guī)行為,請不要透露任何與本世界無關(guān)的信息!】
蕓司遙聽著腦海中系統(tǒng)的聲音。
妖物從心,更不會藏著掖著那點(diǎn)翻涌的欲念。
她望著玄溟因劇痛而緊蹙的眉峰。
原本舒展的輪廓此刻擰成一道深刻的溝壑,她唇角卻反倒漾開一抹淺淺的笑意。
蕓司遙坐到了玄溟膝頭,全然不顧他身上繃帶下滲開的暗紅血跡,指尖狠狠掐住他的下頜,強(qiáng)迫他抬頭看自已。
“你的佛,你日日叩拜的世尊,此刻正瞧著你呢?!彼曇衾飵е鴲阂?,“瞧著你對一個妖物起了邪念貪欲,瞧著你走火入魔,玄溟,都這個時侯了,你怎么還像條狗一樣,稍稍撩撥,便起.了.反.應(yīng)?!?/p>
禪醫(yī)堂內(nèi)寂靜的只能聽到她冷冽的聲音。
“你真是太賤了,玄溟?!?/p>
玄溟伸手猛地將她按在了床上!
他卸下了所有偽裝,露出幾分與平日清冷截然不通的侵略性。
“是,”玄溟俯身,鼻尖幾乎蹭到她耳廓,呼吸里混著淡淡的血腥氣,“我.賤……”
他將她所有掙扎都鎖在了臂彎與床榻之間。
“明知你是妖,明知這是錯,是修行路上的劫,卻還是違背了戒律清規(guī),忍不住靠近,貪心……”
喉間滾過一聲壓抑的嘆息。
“我確實(shí)對你動了貪嗔癡……”玄溟掌心貼著她后頸,指尖撫過她頸側(cè)的動脈,輕輕按下去,感受那一下下鮮活的跳動,“可那有什么用?”
蕓司遙一怔,掙扎的動作頓住,像是沒料到他會突然坦白。
“我總會老的,齒搖發(fā)落,步履蹣跚,不過百年就會歸于塵土?!毙檎f:“等我成了黃土里的一把骨頭,你或許還記得有過這么個人,又或許轉(zhuǎn)頭就忘了,去尋他人的精血?!?/p>
蕓司遙手腕被他反剪按在身后。
“我不過是朝生暮死的蜉蝣,拼盡全力也只夠陪你走這短短一程?!?/p>
力道驟然加重,她吃痛掙扎,卻被他更緊地箍在懷里。
“有朝一日,你膩了,煩了,想甩開我了??赡菚r,我早已拋了我的佛,焚了我的經(jīng)卷,連最后一點(diǎn)立身的信仰都碾成了灰。我只有你,若你也離開了——”
他聲音暗啞,透著壓抑與克制。
“我會忍不住像一個被欲望啃噬的妖魔,親手毀掉你千年的修行,扯斷你飛升的羽翼。等我油盡燈枯,便拉著你一起死,化作這世間一縷無跡的煙塵……”
蕓司遙抬頭對上他的眼,那里早已沒了半分禪意,只剩下翻涌的占有欲,像蟄伏已久的獸,終于露出了獠牙。
“這樣……你還能忍嗎?”
蕓司遙忘記自已是怎么回答的。
床榻因她的掙扎輕輕晃動,玄溟按在頸后的手稍一用力,迫使她側(cè)臉貼在微涼的錦被上。
他低下頭,毫無預(yù)兆地覆上她的唇。
牙關(guān)被他蠻橫地撬開,舌尖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闖進(jìn)來,掠奪著她肺里僅存的空氣。
手臂像鐵箍般鎖著她的腰,將她死死按在懷里,仿佛要將兩人揉成一團(tuán),連呼吸都攪在一起。
“……我給過你反悔的機(jī)會。”他說。
蕓司遙掙扎的力道在他懷里顯得微不足道,他吻得又兇又急,帶著壓抑太久的偏執(zhí)與瘋狂,像是要通過這個吻,將所有不敢言說的占有欲都傾瀉在她身上。
“玄溟……”
他一手鉗住她后頸強(qiáng)迫她抬頭,另一手攥著她掙扎的手腕按在床榻。
撕咬般的力道,仿佛要在這場較勁里,用最原始的方式宣告占有。
彼此的呼吸都攪成一團(tuán)亂麻,分不清是誰的喘息更急促。
“蕓司遙……”玄溟喘息著,沒有再叫她“施主”亦不自稱為“貧僧”,他們的關(guān)系,早已越過了界限,是禁忌,是無法言說。宛如暗夜里瘋長的雜草,纏繞著不該有的情愫。
他指尖帶著薄繭,輕輕撫過她裸露的脊背。
那片肌膚細(xì)膩光滑,像上好的暖玉。
這是第一次,在兩人完全清醒的狀態(tài)。
僧人手指撫弄的觸感從脊椎凸起的細(xì)微骨節(jié)一路向下,掠過腰線的弧度,最終停留在尾椎骨那一點(diǎn)微凸的骨感上。
蕓司遙脊背下意識地微微弓起,尾椎骨那點(diǎn)微凸被觸碰時,更是一陣戰(zhàn)栗從心底漾開,連帶著指尖都泛起了輕顫。
緊閉的雙腿被打開。
她渾身顫抖,連聲音都顫。
玄溟膝蓋的傷口已然崩裂,溫?zé)岬囊篖迅速洇開,浸濕紗布,順著腿側(cè)緩緩滑落,留下一道暗紅的痕跡。
他卻像渾然不覺,連眉頭都未曾蹙一下。
玄溟托住了她的腿。
拇指按在大腿內(nèi)側(cè)軟肉上,指節(jié)微微用力,便陷出一道凹痕。
他緩緩低下了頭,將所有克制的愛.欲.貪.嗔.癡都揉碎在了唇齒間。